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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赫连洲往后退了一步,触碰过林羡玉额头的手负于身后,微微握拳。
  阿南见状立即冲上来,见林羡玉睁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用帕子擦林羡玉额头上的汗,“殿下,您吓死我了,喊了半天都不见醒,我还以为您发癔症了。”
  林羡玉终于缓过神来,“我没事。”
  阿南去桌边洗帕子。
  林羡玉撑起身子坐起来,两手攥着帷帘边,只露出一张脸。他还记着昨晚的事,没消气,幽幽怨怨地瞪着赫连洲:“就是因为你昨晚凶我,我都发魇了,差点醒不过来。”
  赫连洲正低头看即将燃尽的银骨炭,闻言转过头,对上林羡玉的眸子。
  林羡玉立即吓得缩了回去。
  阿南洗好帕子,钻进床帷里帮林羡玉擦了脸,然后拿起红色的婚服,对林羡玉说:“殿下,把婚服换上吧,时间来不及了。”
  林羡玉露出脑袋,看了看婚服,又看了看赫连洲,用眼神示意,赫连洲不解。
  林羡玉急了,杏眼圆睁,恼道:“你待在这里,我怎么穿?”
  赫连洲愣怔片刻,“你又不是女人。”
  “男人就要当着别人的面换衣裳吗?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真野蛮!”
  林羡玉说得有理有节,没想到赫连洲听了竟少见地轻笑了一声,似是揶揄。
  林羡玉脸颊涨红,气急败坏地说:“你笑话我!”
  他刚要下床,赫连洲已经走出屋子。
  “他就是在笑话我,他根本不知道我——”林羡玉看到阿南拿出来的东西,羞愤地捂住眼睛,扑到床上,嚷嚷着:“我不要戴这个!”
  阿南拿着两只棉布团,在林羡玉胸口比划了两下,“以前都有大氅遮着,不戴没关系,可是北境的婚服是束身的,要是不戴,肯定一眼就被人家看出来了。世子爷,您别反抗了!”
  林羡玉抱着羊毛毯不放。
  阿南年纪虽小,力气却大,两条胳膊灌足了劲,一用力就把林羡玉从床上拖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在阿南和梳妆宫人的忙活下,林羡玉终于有了新嫁娘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绣金锦缎大红婚服,长袍束身,衣领的袖口各有一道白色裘绒,发顶的金饰周围满是红蓝玛瑙串珠,缀在额前和脸侧。他歪了歪头,宝石流苏就左右摇晃,走起路来,耳边尽是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他觉得有趣,转了个圈。
  串珠差点缠到一起,阿南帮他解开。
  林羡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悄悄对阿南说:“没来之前,我一直以为北境是穿兽皮吃生肉的蛮荒之地,谁知道还有如此精美的衣裳。不过还是我们祁国的丝绸更胜一筹,真想让北境人看看我们的蚕丝云锦和软烟罗。”
  阿南朝他笑,由衷道:“殿下真好看。”
  赫连洲穿着一身深釉红的绣金长袍,在堂屋门口等候,林羡玉走到他身边时,他正向乌力罕和纳雷交代移送呼延穆一案的要点,“让人将呼延穆的口供誊抄一份留存,所有证据都登记在册,跟他说清楚,到了侍卫司——”
  他话说到一半,只见乌力罕的眉头小山般皱起,如临大敌,而一旁的纳雷则露出笑容。
  赫连洲转过身,看到了穿着大红婚服、满身珠宝金饰的林羡玉,像初见时那样,一身红衣,冒冒失失地撞进他的视线。
  纳雷夸赞道:“王妃,您穿这一身还真像北境的公主。”
  林羡玉被他这样夸奖,就不觉得穿女装难堪了。他露出笑容,转了个圈,脸侧的珠子砸在赫连洲的肩头,他问赫连洲:“好看吗?”
  赫连洲又看了几眼。
  哪怕穿着北境的服饰,林羡玉还是不同于北境女子,他轻盈灵动,连同领口的白色裘绒都随风摇曳,他像一只误入北方的蝴蝶。
  林羡玉追着问:“好看不好看?”
  赫连洲没有回答。
  乌力罕见状扭头就走,林羡玉叉着腰,朝乌力罕的背影哼了哼,“我还不想看到他呢!”
  纳雷笑出声来。
  赫连洲注意到林羡玉略显起伏的胸脯,林羡玉连忙捂住,朝他瞪了一眼,“不许看!”
  赫连洲差点沉了脸,没搭理他,继续对纳雷交代完移案的细节。这时恰好皇宫派人来催,吉时将至,御辇已在王府外等候。
  林羡玉要跟随赫连洲去皇庭祭拜先祖。
  良久后,婚队缓缓到达皇庙。
  太子在高台上看着他们。
  林羡玉伴在赫连洲身侧,拾阶而上。听到中常侍在一旁高声道“大祁嘉屏公主惠明贞淑,德貌双全”时,林羡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赫连洲问:“怎么了?”
  “有点心虚。”林羡玉闷声说。
  赫连洲帮他看着裙摆,“从祁国到北境有三个多月的路程,现在才想起心虚?”
  林羡玉满腹怨气,故意反驳:“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现在可是带着一个男人进祖庙,竟然一点都不心虚,真是有忝祖德!”
  赫连洲望向高台之上的太子。
  蓦然想起他第一次取得军功时太子看他的眼神,血亲兄弟,尚且如此,谈何先祖。
  林羡玉见赫连洲沉默,还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连忙找补:“我说的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我不心虚,你也不用心虚。”
  林羡玉愣了愣,刚要说话,只听赫连洲沉声说:“看台阶。”
  林羡玉低下头,提住裙摆,盯着自己的鞋尖,稳稳踩上最后一层台阶。
  三叩首。
  拜祭先祖,告此婚约。
  太子先是看向林羡玉,然后笑着对赫连洲说:“若是容妃娘娘在天有灵,看到二弟你和公主相处得如此融洽,也会倍感欣慰的。”
  林羡玉看不到赫连洲的脸色,但能感觉到赫连洲的情绪并不好,他也跟着揪心。
  太子继续道:“也是很巧,容妃娘娘生前就对祁国的风物饶有兴致,二弟又娶了嘉屏公主,真可谓是姻缘天定。”
  林羡玉不明白太子为何要一而再地提起赫连洲的母妃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秘辛?
  他想起那座冷宫。
  虽然他平时怕赫连洲怕得要命,又依赖赫连洲的保护,从不敢冒头。但看到太子用充满挑衅的眼神望向赫连洲时,他竟怒火中烧。
  若不是太子,赫连洲半年前即可收复龙泉州,凯旋而归,林羡玉也不用男替女嫁,还有昨日突然的皇召,均是太子的阴谋。
  他一时没忍住,压着嗓子开口:“这姻缘不是太子殿下定的吗?”
  话音刚落,太子和赫连洲都愣住,连同林羡玉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消失,他没想到这位祁国来的公主竟敢当众驳他的面子,而且还是为了维护赫连洲。
  他语气渐冷,眸色变得阴寒,轻笑道:“看来嘉屏公主不是心甘情愿为了北祁两国的和平嫁到这里的。”
  林羡玉自知失言,吓得连忙低头。
  赫连洲沉声提醒:“皇兄,呼延穆一案已经移交侍卫司,牵扯出来的十多起贪墨案,涉及甚广,臣弟为了朝廷的安稳,可以暂且不表。”
  太子心中一紧。
  “皇兄,”赫连洲比太子高出许多,他冷眼望向太子,说:“城外灾民泛滥,北边的斡楚部落也不安分,还望皇兄多在朝堂政务上费心,至于怀陵王府与公主,就不用皇兄操心了。”
  太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本以为逼迫赫连洲娶一个祁国公主,是对赫连洲最大的打击,可是为什么?这一招似乎没在赫连洲身上奏效。
  自从嘉屏公主进入都城后,赫连洲不仅不想办法消除联姻带来的负面影响,还一反常态地干涉政事,几次以朝廷积弊威胁他。
  太子难掩震惊,但他对于赫连洲提到的几件事都理亏心虚,只能暂且忍耐,笑里藏着刀,说:“是,二弟此刻理应尽享鸾凤和鸣之喜,祭祖之礼已成,可以回府举行婚礼了。”
  赫连洲转过身,带着林羡玉回王府。
  下台阶时林羡玉还没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他颤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冲动的……”
  他当面冲撞太子,不仅会给赫连洲惹来祸端,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赫连洲却说:“无妨。”
  “真是太煎熬了,”林羡玉看到两边的佛像,小声嘀咕着:“求佛祖保佑。”
  “保佑什么?”
  赫连洲以为他定是保佑自己早回祁国,谁知林羡玉说:“保佑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亲公主,从今往后,再没有别人受这般煎熬了。”
  赫连洲愣怔良久。
  回到怀陵王府,依照着北境的婚俗,进堂屋之前,新妇要跨过十二只金马鞍。
  萧总管一大早就将金马鞍准备好了,从正门到堂屋,排成一列,林羡玉要闭着眼,由赫连洲牵着他的手,一只只地迈过去。
  林羡玉还没从说错话的余韵中缓过来,心仍旧悬着,赫连洲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抽了抽鼻子,小声询问:“太子会迁怒于你吗?”
  “不会。”
  林羡玉怔怔地望向赫连洲,相识至今,赫连洲始终平静如一汪深潭,又如屏障般护着所有人,好像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恐惧。
  他说不会,林羡玉就没那么怕了。
  赫连洲说:“把眼睛闭上,抬腿。”
  林羡玉连忙抓住赫连洲的胳膊,赫连洲想要抽回,他不让,反而抱得更紧。
  他试探着抬起腿,一只一只地跨过马鞍。
  赫连洲走路快,还没走两步,林羡玉就抱怨:“慢一点慢一点,你每次都这么快!”
  赫连洲蹙眉,然后放慢步伐。
  林羡玉觉得这婚俗真是新奇,随后又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跨完十二只马鞍就可以得到月老的祝福,那我少跨一只,是不是就能避开?”
  他体贴地解释:“月老的红线甚是珍贵,可不能浪费在你我二人身上。要不,你让人偷偷拿掉一只马鞍吧?”
  赫连洲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林羡玉还在等他的回答,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也记不清跨了多少只马鞍,直到一脚踩在平地上,听到赫连洲说:“结束了。”
  “啊?”
  林羡玉还没反应过来,赫连洲已经松开他,独自往前走。
  林羡玉怔了怔,望向身后的最后一只金马鞍,又望向赫连洲的背影,不知何意。
  阿南顶着两只萧总管送他的银羊角,跑过来,难掩喜悦道:“恭喜殿下,成婚啦!”
  林羡玉叉腰:“臭阿南,你取笑我!”
  正要打闹,身后响起彻耳的鼓声。
  牲酒赛秋祀,箫鼓迎新婚。
  伴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嘉礼初成,良缘遂缔”,婚礼和月色一同落下帷幕。
  赫连洲同军中好友喝完酒,回到主堂屋时已是微醺,推开门,余光一扫,便看到在他床上昏睡的林羡玉,四肢舒展开来,裙摆翻到小腿之上,胸口的棉布都露了出来,睡得毫无顾忌,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男替女嫁。
  睡就罢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羊绒毯垫在身下,直把赫连洲的床垫高了三四公分。
  他的小书童坐在床边的脚榻上,闭着眼,脑袋一晃一晃,也快要睡熟了。
  赫连洲轻咳了一声,只吵醒了阿南。
  阿南见到赫连洲还是很紧张,吓得立即起身,“王爷,您回来了,外面人都散了吗?”
  赫连洲朝他点了下头,阿南会意,连忙说:“我现在就把殿下带回后院。”
  他俯身去唤林羡玉,林羡玉没反应,他轻轻推了推林羡玉的胳膊,林羡玉却翻了个身,抱住赫连洲的锦被,呼吸更均匀了。
  红帐映着他的脸,像是一抹胭脂红。
 
 
第13章 
  阿南讪讪道:“这些日子殿下舟车劳顿,又担惊受怕,好久没睡得这样熟了。”
  好久?
  赫连洲想到那日他带着林羡玉回西帐营,马背颠簸,风沙阵阵,危机四伏,林羡玉睡得照样熟,梦里还哼唧个没完。
  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在哪里都能睡熟。
  阿南再一次尝试叫醒林羡玉,仍然没用,赫连洲见月色已深,便走上前,连同羊绒毯一起,轻轻松松就将林羡玉横抱了起来。
  阿南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样的力气?世子殿下再纤瘦,也是男人骨架,阿南卯足了劲,顶多只能拖动他。
  赫连洲对阿南说:“把他的东西带着。”
  阿南回过神,连忙在床上捡林羡玉散落的珠宝头饰,还有他的绣金靴子。
  一出门便迎上冷风,林羡玉把脸埋在羊绒毯里蹭了蹭,有转醒的迹象。赫连洲穿过回廊时,家仆们清扫前院发出的声响愈发清晰,终于将林羡玉吵醒。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赫连洲,登时清醒。
  “你、我——”
  怎么突然靠得这样近?
  他下意识推了推赫连洲的胸膛,发现前后受桎梏,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正被赫连洲抱着往前走。
  虽说他和赫连洲也不是第一次亲近接触了,可毕竟今晚是大婚之夜,与往常不同,林羡玉两手抵着赫连洲的胸膛,抬眼间看到天上挂着一轮圆月,银辉洒在赫连洲的面庞上,让他忽地想起赫连洲那杆长枪的狼刻枪头。
  赫连洲凌厉的轮廓此刻格外像一匹雄狼。
  林羡玉咽了下口水,莫名有些紧张,他开始在赫连洲怀里挣扎。
  赫连洲冷声说:“不要动。”
  “你把我放下来!”
  赫连洲加快了步伐,抬腿走进后院的屋子。
  林羡玉更紧张了,他小声问:“你……你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赫连洲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松手,将他摔在床上。林羡玉摔得四仰八叉,呜咽一声,伸手揉了揉差点摔成四瓣的屁股,幽怨道:“不是就不是嘛,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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