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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视线缓缓落上脚踝,时添并没有找到那条用来拘束自己的链条,看来季源霖现在已经允许他在房间里自由活动了。
  或许是担心他还会出现自残和轻|生的行为,房间里所有有棱角的物品和家具全都没了踪影,就连墙壁、床边的栏杆和房门的门把手都包裹上了厚厚的海绵软垫,像是防止他利用坚硬的东西伤害自己。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空荡的可怕,唯独只有房门口放着几本纸质书,应该是留下来给他解闷用的。
  受伤的右手还包裹着绷带,时添只能用左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抬眼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他发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仍在持续运作,录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
  ……真是只不折不扣的疯狗。
  靠在床前沉思半晌,时添缓缓下床,光脚踩着地板走入了卧室尽头自带的卫生间。
  反手关上门,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厕所没有被安装监控设备,看来姓季的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
  检查完毕,时添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在水流声中顺手打开马桶盖,又从手袖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藏入了马桶盖的缝隙里。
  碎片是他之前故意打翻台灯时,偷偷藏在床头夹缝里的。除了这一块,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尖锐的东西可利用了,他要藏起来以备后患。
  做完这一切,时添完全无视了摆放在门口的书籍,重新回到床上,开始盯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出神。
  ……要顺利完成白然和他合作的计划,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再次引蛇出洞,让季源霖露面。他得让季源霖放下戒心,主动对自己提及关于GaN的信息,这样才能够开始谈条件。
  接下来的计划很复杂,并不是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任务,只有等他将季源霖逼至绝境,这人才会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时添渐渐稳住心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一整天,应该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曾被自己伤害过的爱人,季源霖再也没有出现过。从白天到黑夜,时添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面色恍惚地盯着或者窗外的景色发呆,从不碰管家和林姨送来的饭菜,如同一具被抽干灵魂的行尸走肉。
  如他所料,第二天上午,季源霖端着做好的早餐,再次推开了他的房门。
  听到开门声,时添仍旧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前,并没有施舍给来人一个眼神。
  看到床上人双唇紧阖,浅薄的唇不带一丝血色,季源霖端着饭盒在床前坐下,用匙子舀起一勺温热的米饭,放在嘴边吹了吹,对着时添缓声道:“添添,吃饭。”
  饭匙已经递到了时添的嘴角,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季源霖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
  匙子悬在半空,季源霖再次缓慢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吃饭,菜凉了对你的胃不好。”
  话音落下,他像是突然想起时添前几日的所作所为,手中的勺子略微一顿,语调里隐隐带上了一丝恳求:“……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委屈自己,行不行?”
  时添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脸,将半边面容藏进了窗帘斑驳的光影里。
  就这么僵持不下了许久,季源霖强行按捺住面上的不悦,将饭菜留在床前,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室。
  太阳落山后,夜色渐深。正当时添准备忍着饥饿感入睡时,几名保镖模样的外国壮汉闯入房间,将他的四肢按在床头固定住,硬生生掰过他的脸,强迫他吃下了满满一碗温热的粥。
  等保镖们走后,时添扶着床头的栏杆跌下床,随即踉踉跄跄地闯入卫生间的门,蹲坐在马桶前,开始一阵阵不受控制的干呕。
  他知道季源霖正在监控里观察着他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干脆用手紧紧掐住脖颈,将干呕声咳得更撕心裂肺了些。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季源霖又来了,除了丰盛的饭菜,还带了一个生锈的小铁盒。
  “这是你锁在别墅保险柜里的东西,之前好像忘记带走了。”
  季源霖拿出黑色礼物盒里的东西,轻轻放上床头柜,“我看你专门在盒子里放了块防尘罩,应该是你很爱惜的东西,就专门派人回国取了过来。”
  看到床头柜上那个陈旧的黑色小物件,时添目光一滞,脸上的神情如遭重创。
  ……这是在他结婚前的那个夜晚,周斯复寄还给他的MP3。
  那时的他明白这是周斯复想和他两清的意思,他也马上要和别人走入婚姻的殿堂。却不知道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还是将这个第一次送给周斯复的礼物好好存放在了保险柜里,连一丝灰尘都不愿意让它沾染上。
  可此刻,它却被——
  “我看你每天待在这里很闷,就把它充好电带了过来。”季源霖用温和的音调对他说,“你平时可以拿它听听歌解闷,要是想下什么新的东西就和我说。”
  翻转掌心,将老旧的MP3紧攥在手中,时添的喉头缓缓痉挛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说一个字。
  往后的第四天、第五天,他依旧不愿意主动进食,山庄人高马大的保镖们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硬着头皮将他团团围住,用强迫的方式让他吃下东西。
  因为担心会惹怒主子,保镖们力气虽大,但从不敢对他下重手,自然也不敢随意触碰他的身体。但由于他每一次都会在保镖们的控制下拼命挣扎,手腕和脚踝处还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痕。
  每当被众人按在床头,一口一口将食物强行咽下时,他都会偏过头,一对明目静静盯着头顶摄像头的方向,瞳孔在灯下拢着微芒。
  ——仿佛是在嘲讽门外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从不稀罕他的“爱”。
  白天与黑夜交替变换,不知过了多少个日与夜,他只记得那天黄昏日落,夕阳洒了一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哐”得一脚踢了开来,季源霖穿着一袭裁剪得体的高档西装出现在房门外,原本打理服帖的发型变得有些凌乱,就连总是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扯散在了胸前。
  手中拎着瓶价值连城的精酿Lafite,他面带醉意和红晕,用手扶着墙面,朝大床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低垂着眸子,时添将纸质书往后翻了一页,依旧和往日一样,连头都不舍得抬一下。
  见床上人压根不打算理会自己,刚参加完上流圈晚宴的男人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将手中酒瓶“哐”地往地上一扔,满身酒气地瘫坐在了床前。
  “时添!”
  身体往前倾倒,季源霖用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袖口,忍不住红了眼眶,“妈的,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被前夫死死拉住袖口,低三下四地出声恳求,时添合上书本,不疾不徐地抬起眼帘,总算开口说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或许因为太久没有发声的缘故,他的音色犹如被烟熏过一般,带着几分干涩的嘶哑。
  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一根根掰开季源霖的手指,时添抿了抿唇,眸中蕴着窗外夜色,就连天上的星星也盛进来了。
  “季源霖,”他笑了笑,说,“你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第096章 096
  听到时添的话, 季源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那对浅棕色瞳仁里流动的光芒渐渐黯下,他的目光里染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心里最后一抹理智在顷刻间彻底崩塌,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地跳动, 脑海中莫名地浮现时添说出每一个字时的语气——
  他曾对眼前人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 而现在, 过往种种已经在彼此折磨的侵蚀中化为灰烬。
  他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唯一所剩的念头, 是狠狠撕下时添冷静的、轻蔑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面孔,将他的自尊彻底摧毁。他要在他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刻下自己的痕迹, 贯|穿他,撕碎他, 让他卑微到谷底, 只能红着眼睛苦苦哀求。
  如果时添还是倔强地想要结束生命, 他就折断他的四肢,将他日日夜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脑海里这样想着, 他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饭盒就放在柜子上, 饿了就吃一些。”往后微退半步,季源霖对坐在床上的时添说, “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你早点休息。”
  在转身关上卧室门前,他听到背后传来时添淡然的声音:“你每天冲着祁为琛摇尾乞怜,他知道你是只会咬主人的狗么?”
  眉间掠过一抹戾色, 季源霖握住门把的手僵在半空:“……你说什么?”
  时添没再应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季源霖却像是被时添的话刺激到了, 他缓缓转过头, 目光仍旧沉稳如水,脸上却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那你呢?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 独自去晚宴找祁为琛,难道不也是打算低三下四地求他放周斯复一马?”
  “你有没有想过,你来求我,远比找他更管用。”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时添眯起眼眸,忍不住颤了下肩膀:“找你?一个被列在海关通缉名单上,连真名都不敢用的逃犯?”
  空气中响起“哐啷”一声巨响,季源霖当着他的面摔门而去。
  听着季源霖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隐没在傍晚的虫鸣与树枝的风动中,时添在床前面无表情地静坐了一会,接着从胸腔内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翻转手掌摊开在膝前,他发现自己的掌心里全是汗。
  好歹也曾和季源霖夫夫一场,离婚后,他才明白自己的这位前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智商高,情商也不低,一个非常有经商头脑的科学家,拥有完美人设却极度自私的伪君子。
  但正是因为过于自信,季源霖的行事风格才会变得激进而又莽撞,不达到目标誓不罢休。
  只要抓住了季源霖的这个弱点,他就有了和这人周旋的余地。
  如果他猜的没错,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
  再次醒来时,时添发现自己并没有和平常一样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而是靠在柔软的座椅前,双手被紧紧铐在了身后。
  入目之处一片黑暗,眼睛也被人用黑布蒙了起来,但他仍从脚下的颠簸和周围的环境音判断,自己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车辆上。
  右手臂的肱二头肌隐隐有些酸胀,看来是为了防止他反抗,季源霖又使阴招,趁他睡着以后给他注视镇静剂了。
  脑袋浑浑沉沉,心脏跳得像是快要从喉咙口蹦出来。被季源霖扣留的这段时间,他被注射了好几次镇静药物,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慢慢开始产生药物依赖。
  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时添冷声询问正在开车的司机:“……你们要带我去哪?”
  半晌后,车厢内传出一道熟悉男音,是季源霖的一名贴身保镖:“时先生,我们很快就到,请您稍安勿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辆终于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在时添被带下车的那一刻,天空响起一阵闷雷,雨越下越大了。
  被一群人撑着伞推搡进一座建筑的大门,又乘上电梯,在长长的走廊绕了几个弯,他终于被带入了一个房间。
  手铐从后面被解开,负责押送的保镖将他的手用麻绳反绑在背后,将他上半身牢牢固定在座椅前,随后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
  独自坐在黑暗中,时添微微绷紧脊背,低沉出声,“放开我。”
  脚步声渐进,下一秒,一双修长的手搭上他的双肩,轻抚着他的发梢缓缓向上,动作克制而又和缓。
  “闭上眼睛。“
  季源霖在他的耳后温声道。
  很快,挡在眼前的遮挡物从脑后被解开,一束强光径直射向时添的视网膜,他因为瞳孔来不及收缩,本能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睛,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光线明亮的生产车间。房间左右的玻璃门内摆放着两座仍处于研发阶段的新型智能充电桩,中间是几台正在平稳运行的大型电路设备和计算机集群。强光的源头,就是摆放在他正前方办公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示屏。
  “这是GaN XI,我多年来心血的结晶。”绕到办公桌前,季源霖用手指点了点屏幕,“既保留了GAN 6的成本优势,又可以发挥出GAN X的完美性能,是目前市面上最成熟的氮化镓功率器件。”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笔记本键盘上输入了一行代码,轻快地敲下了“Enter”键。
  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的加载条,以缓慢的速度往前推进。用身形挡住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窗口,季源霖转身靠着办公桌,英俊的侧颜在白炽灯下显得轮廓分明。
  “你撒谎。”
  时添抬起头,迎面对上了季源霖的目光,没等季源霖开口,他便一字一顿道,“你所谓的GaN XI,只是个漏洞百出的残次品。”
  “GaN XI的母系统,必须牢牢锁定它的固定运转频率,否则短时间内就会产生巨大的热量。”看到季源霖骤然间僵立在原地,时添眼中带上了一抹淡漠的讽意,“GaN XI从面世开始就有这个致命的漏洞,漏洞一天不解决,它就一天实施不了量产化。而你隐瞒了这一点,说服祁为琛投资你的项目,将GaN XI安装在了祁连电子旗下所有的新能源车型上。”
  观察着季源霖的表情变化,时添微微仰起头:“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设计太激进了,所以在量产前在你的GaN系统里留了后门,硬件和软件上各加了一层过流锁死的控制锁,锁住了整个系统的运转功率。一旦这把锁被打开,整个系统的运转就会失控。”
  “……”
  季源霖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时添过去一直只负责封禹的整体运营和战略投资,对于技术研发方面涉猎不多,也很少关心这些。
  “你怎么......”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季源霖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了几分,“谁告诉你的?”
  时添垂下眼皮,有些不置可否:“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我还知道,你想把这把锁的‘钥匙’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把它当做自己的筹码。GaN XI现在算是祁连电子的专利,并不属于你个人。你很清楚祁为琛的为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项技术,将来会把它越做做大。等GaN XI成为祁连集团的核心科研项目,你就有了要挟祁为琛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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