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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男人的步伐骤然一顿。
  窗外闪电照亮夜空,他看到男人垂在身侧的五指微微蜷了起来,似乎像在刻意遮挡什么东西。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觉得,那个医生说的也许不对,他好像还是受到了斯德哥尔摩情结的影响。
  作为一个有着正常三观,冷静理智的成年人,他内心莫名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转过身来,和他认认真真,好好道一个别。
  但直到最后,那个人都没有回过头。
  四年过去,他终于知道男人那双一直戴着手套的手,到底在刻意遮挡什么东西了。
  是那个残缺不全,怎么都洗不干净的“Tendays”。
  也是他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明。
  --
  唇齿悄然分开,时添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嘴唇微微张合,却分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压低眼睫,抑制住喉间的干涩感,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周斯复,”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那天为什么要放我走?”
  过了片刻,他听到周斯复喑哑着嗓音开了口:“那天,我的人从祁为珧那里得到消息,我才知道季源霖还活着。”
  “医生给我看了你的治疗记录,即使经过介入治疗,你的心理状态仍然还不算非常稳定,需要长时间服用抗抑郁类药物。但医生说,这类药物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副作用。”
  时添喉结滚动:“你——”
  “我做不到的事,他可以做到。”
  周斯复说,“他会让你好起来的。”
 
 
第052章 052
  长长一吻的结束, 是时添踩着满地水渍,乱了脚步的落荒而逃。
  周斯复所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火花四溅的惊雷一般, 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心里原本还有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关于祁家、关于这八年以来发生的种种、还有周斯复当年和他分手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很难从中找到思绪。
  直到刚才, 周斯复真的开始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令他变得手足无措, 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太久,久到两个人都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坦诚相待。
  又或许是因为周斯复刚才的那句淡声戏谑。
  就在唇齿分离, 两人面对着面陷入沉默后, 周斯复忽然掀了掀唇角, 有些嘲弄般地叹了口气:“忘了你是已婚人士,逾越了。”
  话是这么说,他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害臊的意思。
  离开卫生间返回客厅, 时添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堆放在门口的两大个行李箱。站在行李箱前踌躇片刻, 又盯着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邱胖胖静静看了一会,他最终还是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 沿楼梯上到了二楼。
  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凡事都要拎得清。他总不能因为这一点突发状况,就临时改变原本的计划。
  拉着行李进入周斯复给自己安排的客房,时添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立刻反锁上了卧室房门。
  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没有想。抬手解开胸前半湿的正装领带, 他缓缓靠上背后的房间门, 只觉得气息有些不稳。
  用机械般的动作将被水打湿的外套脱下,他如同失了魂般地来到房间的更衣镜前, 怔怔地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目光迷茫中带着一丝恍然。
  ……他到底和周斯复干了什么?
  如果今天吻他的是其他任何人,他或许都能找个借口欲盖弥彰一下,可这人偏偏是周斯复。
  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最炽烈的一笔后,又拍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男人。
  他刻骨铭心的初恋,年少时唯一的挚爱。
  周斯复后来说的没错,他确实还没有和季源霖正式离婚,两个人目前还在是名存实亡的夫夫关系。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搬进前男友的家暂住也就算了,居然还和前男友在浴室——
  想到这里,时添垂下眼帘,视线缓缓落上了镜子里自己有些发红的嘴唇。
  在下半嘴唇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有一道非常浅、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绯红色吻痕。这是在接吻的过程中,周斯复用牙齿轻轻撕咬留下来的。
  很小,但很刺目,仿佛是某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宣誓他的主权。
  而在两人唇齿交缠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只是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并没有尝试做出任何反抗,就像是在纵容和默许着面前人的所作所为。
  疯了。
  时添心想。
  都疯了,他和姓周的。
  情绪渐渐变得冷静下来,时添笔直地僵坐在床前,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当中。
  虽然刚才那么狼狈地夺路而逃,他却还是没忘周斯复把自己独自反锁在浴室里的原因。
  他不知道自己上楼之后,周斯复的腿到底怎么样了,是已经恢复了正常行走,还是仍坐在浸满水的浴缸里无法动弹。
  他要不要去看一下这人现在怎么样了?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在脑海里模拟了半天下楼后的情景,时添有些绝望地弯下腰,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臂里:“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十五分钟后。
  小心翼翼地推开客卧房门,时添发现一楼的客厅灯光已经暗了下来。
  举起手机用来照明,沿长长的走廊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一段,时添突然察觉到有东西在黑暗中轻轻蹭了蹭自己的裤腿。
  将手机灯光稍微往下移,他看到笨笨正晃动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刚停下脚步后,它便从裤腿后面探出了半个头,正有些好奇地抬头张望。
  在原地默默蹲下,他压低嗓音悄声问:“笨笨,你爸人呢?”
  笨笨完全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是一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一边歪着脑袋躺倒在地,对他露出了一片毛茸茸的肚皮。
  弯下腰一把捞起小猫,时添抱着怀里的猫崽准备下楼。结果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他便停下不动了。
  视线越过二楼的楼梯围栏,他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那个用手肘枕着头,光着上半身裹在毛毯里,受过伤的右腿高高垫在沙发的抱枕上,似乎这样睡起来比较舒服。
  小的那个则被男人抱在怀中,胖乎乎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咂巴着小嘴睡得很沉。
  一边做梦,邱胖胖一边翻了个身,用脚丫把盖在身上的毛毯一脚踢开,他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听到怀中小孩的喷嚏声,男人并没有睁眼,只是皱起眉头,下意识地伸出手,替邱胖胖重新盖上了踢掉的毯子。
  四下静谧无音,唯有平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垂眼俯视着躺在沙发上相拥入眠的大人和小孩,时添抿了抿唇,眼里蒙上了一层斑驳的光影。
  他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下楼,而是关上手机灯,刻意放轻脚步,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上午,时添被闹钟吵醒时,时间已经过了八点。
  或许是卧室里的席梦思大床太过于柔软,这还是他工作日第一次没有准时自然醒来。幸好融创大厦离周斯复的公寓车程只有不到五分钟,还够他洗漱后再吃个早饭。
  昨天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他已经想通了,该怎样面对和自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前男友。
  换好西装下了楼,时添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潺潺水声,干脆清清嗓子,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抬手掀开门帘,他正打算和周斯复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打招呼,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发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并不是周斯复。
  厨房里,一名面色和蔼的阿姨正站在灶台前洗碗,一边放水还一边在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相声。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阿姨回过头来:“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时添立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蹭了蹭鼻尖:“……那个,我是周斯复的朋友,暂时在这里借住几天——”
  “是小时先生吧!”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阿姨按下手机暂停键,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朴实的笑容,“我一直在等着您起床呢!”
  时添神情微怔:“……您认识我?”
  “先生昨晚就告诉我啦,”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阿姨忙不迭地点头,“听先生说您胃不太好,不能吃太辣的?我今早准备了虾仁鸡蛋羹和玉米面饼,马上就出锅了。”
  “……”
  时添没想到,周斯复居然还和家里请的阿姨说了这个。
  他忍不住问:“他人呢?”
  “您问先生?”阿姨说,“先生今早六点的飞机回美国,半夜就已经去机场啦。”
  顿了下话头,她又接着补充:“但先生专门交代过我,这几天要好好给小时先生准备三餐,除了芒果、荔枝和豆干,您还有其他忌口的吗?”
  等着早餐出炉的功夫,他在整个屋子里都没找到邱胖胖。后来才从阿姨口中得知,原来邱胖胖早就被周斯复交给了他的司机老赵,已经顺利送去了学校。
  吃完早餐乘电梯下楼,时添的手里不仅多了一个爱心午餐便当盒,还有阿姨精心准备的奶昔和水果杯。
  坐上自己的奥迪,时添把水果杯和奶昔分给了陈助理一半,很快就被陈助理一扫而空。
  一大早吃饱喝足,陈助理的心情非常不错,渐渐已经开始哼起了小曲。
  开车行驶到中途,正在等红绿灯时,他忽然听到时总开了口:“小陈,把车停路边一下。”
  马路对面是一个规模不大的老商场,一层全是卖各种小商品的店铺。刚在路边停好车,他便看到老板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径直朝着一家刚刚开门营业的中药店走去。
  几分钟后,时添拎着满满一袋中药冲剂回到了车里。
  闻到袋子里中药散发出来的气味,陈助理捂住鼻子,脸上露出了窒息的表情:“时哥,这什么东西,好臭——”
  没等时添回答,他已经看到了印在药粉外包装上的一行小字:
  【主治:骨关节炎/骨硬化-口服-一日两次】
  陈助理心里隐隐有些讶异,不明白时总为什么突然要买治疗骨头关节的药。然而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他也没来得及问,只能硬生生把疑问吞进了肚子里。
  踩点到了公司,陈助理端着刚接好的咖啡走入时添办公室,发现时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前的草莓奶昔发呆,像是在走神。
  接过他递来的加糖咖啡,时总意味深长地抬起眼:“小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时哥你说!”
  沉默半晌,时添缓缓开了口:“如果有个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你们原本来往很多,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没交集了。”
  “你们平时都在一个城市,明明有你的联系方式,但他却从不联系你,也从来不出现。”时添转动着手中的笔,“但一次偶然的意外,比如你生活中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和危机,他突然就回来了,然后开始主动联系你、接近你,想要给你提供帮助,无论是以金钱还是什么别的方式。而那些试图塞给你的东西,甚至比你原本失去的还要多。”
  “你说……这种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听到时添的这番话,陈助理思索了一会,忽然间灵光一闪:“时哥,你在说卖保险的人?”
  这下轮到时添愣住了:“……什么?”
  “我姐的保险经理就是你说的这样啊。”陈助理认真地开始分析,“给我姐推销保险的时候可殷勤了,每天要给她打好几个电话约她出来见面。等她成功交钱签约保单以后,他就和我姐完全不联系了。”
  “去年我姐不是做乳|腺瘤切除手术吗,”他接着道,“听说我姐要做一个大手术,需要花不少钱,她的那个保险经理就主动联络了她,说要给她赔付。最后保险公司替她付了大部分手术费,我们家里基本都没怎么出钱。”
  “保险经理就是这样的,平时要是身体健康,一切顺利的时候才不会管你,只有出事的时候才会联系你给你赔钱。”说到这里,陈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姐当时还和我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因为生这场大病,她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给她卖保险的那个人了。”
  听到陈助理的这番话,时添停下了手中转笔的动作,一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助理离开后,他拿起桌前手机,鬼使神差地进入了达诺菲的全球官网。
  只是一眼,他便在首页的“高管名单”里看到了Milton.Zhou那张看起来很欠揍的俊脸。
  盯着屏幕上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他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开了口:“保险经理啊……”
  【当你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的时候,他是不会出现的】
  这是小陈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他想问小陈,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突然回到你的身边,和你重新开始产生交集呢?
  仔细一想,分手后的这八年间,他一共就见到过周斯复两次。
  第一次是在纽约,他被祁家的三少绑架,差点被撕票的那一次。
  第二次就是现在,经历季源霖的出轨和欺骗,他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这座城市的大中型企业经常举办各种联谊活动,他们其实偶尔也会在酒会上见到彼此。可每次共处一室,周斯复都只是远远地和他拉开一段距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
  陈助理的这番话,使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直忽略的一点。
  曾经的他,感情一帆风顺,事业蒸蒸日上,生活幸福美满。如果他一直这么幸福快乐下去,周斯复或许此生都不会靠近他一步,他们永远只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八年过去了,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姓周的就这么大摇大摆、肆无忌惮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答案其实再简单不过。
  ——因为他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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