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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这座公寓是祁为理私下购置的房产,他也才刚搬进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达诺菲的大老板目前住在这里。
  祁为理干脆将计就计,趁他去外地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刻意让封禹内部的人放出一些线索,暗示公章有可能被藏在这套房产里。
  离开前,他特意休眠了公寓的门禁系统,同时将保险柜的密码锁也更换成了比较简易能够破解的版本。没想到就在次日凌晨,这座公寓就被几名不速之客光顾了。
  那帮人伪装成专门洗劫有钱人家的盗贼,将整个家包括保险柜都翻箱倒柜翻了一遍,还顺便带走了几只名贵的手表作为幌子。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留在现场的脚印和指纹,还有监控摄像头所拍下来的画面,都成为了能够让警方深入调查的有力佐证。
  一旦警方查到这帮人的身份,那他的人也能顺藤摸瓜,找出季源霖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所以,你那天已经提前把公章带走了,没有留在保险柜里?”
  听到这里,时添忍不住问。
  周斯复用平静的语气补充:“还有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和我的猫。”
  “……”
  他看到时添双手交叉放在膝间,盯着客厅仿真壁炉里燃烧着的火焰,仿佛陷入了沉思。
  周斯复原本以为,在听完自己的这番话后,时添会很快便会起身离开。毕竟他今天这么突然登门拜访,目前看来就是为了带警察上门来取回公章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沙发前蹙着眉短暂思考了片刻,时添从沙发前缓缓抬起头,问自己:“你饿了么?”
  周斯复微怔了一秒,神色自若地回道:“还可以,怎么了?”
  盯着摆放在餐桌前的红玫瑰和烛台上摇曳的烛光看了一会,时添从沙发前站了起来。他一边朝着厨房的房间走,一边转头又问:“周斯复,你家的围裙放在哪?”
  还没等周斯复出声,时添的声音已经从半敞的厨房门内遥遥传了出来:“——找到了!”
  十分钟后。
  为了防止被溅出的油炸到,时添往后稍稍退了半步,后背就这么抵上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周斯复僵着身形站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正在看着他站在煎锅前来回翻烤已经变冷的牛排。
  “挪开一点,”时添背过手,挥了挥手中铲子,“你好占地方。”
  周斯复半天没动。
  这是家里唯一的一条围裙。
  他平时几乎从不做饭,这条黄白相间的格子围裙还是给来家里做饭的阿姨准备的,却没想到穿在时添的身上出乎意料地合身。
  从小到大,他干什么都很在行,唯独一直学不会的就是怎么做饭。以前住在老屋的时候,他给时添学做了好几次他爱吃的菜,最后都变成了黑暗料理不说,还差点被厨房的灶台给烧了。从那以后,家里偶尔开灶,就都是时添来下的厨。
  时添的厨艺也不见得有多好,但做个简单的晚饭还是没问题的。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味,见周斯复一直站在原地不走,时添没顾得上回头,只是朝着身后男人匆匆伸出手:“黑胡椒。”
  听到时添的吩咐,周斯复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僵直着身躯弯下腰,从调料柜里取出一个黑胡椒瓶,给时添递了上去。
  片刻后,时添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淡然的声线:“你以前也经常给季源霖下厨?”
  时添正在给牛排翻面,扭过头来狐疑地望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周斯复面色如常:“没什么,就感觉你挺熟练的。”
  时添继续低头在牛排上撒调料,没有搭理他。
  将煎好的牛排放入盘中,周斯复正准备上前帮忙端盘子,突然听到时添开了口:“没有。”
  “家里以前都是阿姨做饭,”时添说,“我从来不下厨的。”
  周斯复眸光微微闪烁,语调意味深长地上扬了些许:“哦?”
  —
  面对面坐在奢华的大理石餐桌前,不知为什么,时添觉得周斯复的心情好像突然间变得不错。
  给自己倒了杯香槟,周斯复绅士地举起酒杯:“时总,Cheers。”
  “Cheers。”
  时添举起酒杯,也和周斯复在半空中轻轻碰了碰。
  男人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孔在烛光里若隐若现,居然令他一时间有些恍然。
  严格意义算来,他已经有整整八年没有和周斯复这样正儿八经地坐在餐桌前,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人的记忆总是带着一丝感性,那么多年过去,坐在对面的人却没怎么变。
  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故人依旧还是那个故人。
  碰杯结束,时添首先开了口:“我今天早上去见了几个搞基金的投资人。”
  周斯复垂眸抿酒:“怎么说?”
  “我已经接受了其中一家私募机构邀请,从下周开始正式担任他们的高级战略顾问,目前暂时签了半年合同。”时添说,“那家私募你应该听说过,前段时间投了两家新能源,在海外也有办公室,目前回报率还不错。”
  “德毅资本?还是深海融投?”周斯复问,“这两家最近都在聚焦新能源领域。”
  “都不是,”时添淡定地切了块牛排,“是柒方资本。”
  “你说的那两家我都接触过,”他抬起头对着周斯复缓缓道,“老板都和你私交不错。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并不打算利用你的私人关系去下岗再就业,所以最后选择了柒方。”
  心中的那点小伎俩立刻就被时添戳破了,周斯复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拿起刀叉,优雅地挑起已经被煎得七分熟的牛脊肉:“挺好,我相信时总的选择。柒方离达诺菲也挺近,欢迎时总以后下班随时过来做客。”
  随着周斯复的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活络起来的气氛又渐渐有些要沉寂下来的迹象。
  坐在对面的周斯复慢条斯理地切着他刚做好的牛排。即使肉质已经远不如刚从餐厅送来时那么鲜嫩有口感,这人依旧在那里细嚼慢咽,吃一口饮一口酒,像是在品鉴什么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
  这种两个人单独会面的场合,是再好不过的时机,能让他把困扰已久的疑问问出口。
  毕竟亲自听到这人的回答,他心里的猜测才能够得到真正的验证。
  发现时添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出神,周斯复放下刀叉,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时总?”
  时添幽幽开口:“周斯复,你是不是想上我?”
 
 
第039章 039
  周斯复被刚喝下的香槟呛住了嗓子。
  “……”
  拿起餐巾挡了挡嘴角, 强行压下自己的咳嗽声,他镇定地放下手中刀叉,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人:“我不明白时总是什么意思。”
  已经下定决心想要问明白, 时添也没打算拐弯抹角, 眯着眼睛直截了当道:“就是字面意思, 周斯复, 你不要装傻。”
  黑胶唱片机的古典旋律并没有起到缓解作用,反而加剧了餐厅里的诡异氛围。无视周围的暗潮涌动, 两人不约而同在餐桌前低下头,开始切起了盘子里的牛排。
  时隔半晌, 倒是周斯复施施然先开了口:“虽然不知道时总是出于怎样的考量这样问的, 不过, 我可以当作是种邀约吗?”
  时添眉心止不住一跳:“周斯复,我只是问你——”
  “玩笑话而已,”周斯复垂下眼帘, 用餐巾一点点优雅地擦干净了嘴角的污渍, “和有夫之夫上床是违法的,时总。”
  放下餐巾, 周斯复淡淡道:“要是我真的和时总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被你丈夫得知后将证据送上法庭,不会对你在后续的判决中很不利吗?”
  时添:“……”
  经面前人这么一说,时添顿时想起, 自己和季源霖的离婚官司还在由于财产分配的问题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周斯复的这句话,恰巧提醒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婚外情。
  一旦在婚姻关系中, 一方对另一方不忠, 那他在财产分配的过程中就会有很大可能落于下风。而季源霖和成熙的地下关系,一旦利用得当, 将会是一把很趁手的武器。
  其实不用周斯复提醒,在和律师商量后,他早就已经将手中有关季源霖出轨的证据搜集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文件,就等着正式开庭了。但目前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季源霖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并没有将任何转移的财产或房屋车辆等不动产资料写上成熙的名字。
  他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只是零星的影音资料,对于这段已经半公开的地下关系,他手中并没有一条完整的逻辑链作为实锤。也就是说,哪怕所有人心里都对这对狗男男之间的事情门清,也没有法律依据证明这就是婚外情。
  不过,他手中还有另一个杀手锏,并没有告诉包括周斯复在内的任何人。
  如果婚外情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找新的突破口。属于自己的每一分钱,季源霖都休想拿走。
  看出来时添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暗示,周斯复便了然地抿了口酒,没再继续往下多说。
  隔着摇曳烛光,他看到了时添眼底的淡淡红晕。
  小半杯香槟下肚,这人已经开始上脸了。
  过了一会,时添听到周斯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虽然不能立刻接受时总的邀约,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相处,试试看,时总觉得呢?”
  时添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哦。”
  从他俩认识到现在,姓周的脸皮还是那么厚,一点都没变过。
  不过他已经问的那么直接了,这人却完全没有一点避开话题的意思,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和周斯复面对面吃着烛光晚餐,他的脑海里全是周斯复问他要不要做朋友时,吐出每个字时的唇形。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朋友相处过。经历的每一件事、共同看过的每一处风景,都远远要比“朋友”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有分量。
  可恰好就是这样特别的存在,最后还是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和周斯复重逢后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他们会坐在餐桌前,心平气和地将话题从上床引到友谊的建立上。
  垂下眼睛想了想,时添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吐出了一口酒气:“周斯复,我不信你。”
  “如果你真想和我当朋友,”他定定望向对面人的眼睛,“当初就不会这么一走了之,什么音讯都没有。”
  听到他的话,周斯复绷紧的身躯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时添有些自嘲般地哼笑出声:“你知道吗,刚分手的时候,每次有人问我你去哪了,我都说你已经死了。每次的说法都各有不同,有时候说你得癌症死了,有时候说你是被车撞死的。后来,他们就一传十十传百,说千万别和时添提起他前男友,每次在他嘴里,他前男友都死的特别惨。”
  “这两年网上不是特别流行什么前男友的一百种死法么?”一边说着,他一边稍稍扬起了眼尾,“我都觉得这个梗是被我给创造出来的。”
  当着周斯复的面,用最平和的语气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时添却并没有感觉到如释重负。
  他微眯着眼睛,神色微醺地盯着周斯复掩映在阴影里的脸:“你怎么不说话了?”
  很快,他便听到周斯复开了口,声音略微有些摩挲的沉哑:“……十天。”
  “喊我干嘛?” 握紧酒杯,时添歪过头笑了:“周斯复,你凭空消失八年,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毕业后过了大半年,我就没在那家投行干了。”他说,“我跳槽去了一家中型券商,在投行部里面负责一级市场融资的业务——”
  “你在华盈证券只做了不到四个月,刚过试用期就提交了辞职报告,辞职理由是要回老家考公务员。”周斯复淡淡出声,“但你并没有回家,而是和季源霖一起注册了一家销售LED灯产品的中介公司,注册资本五十万,你俩东拼西凑到处找人借钱,最后一人出了二十五万,把公司开了起来。”
  “第二年,你的公司拿到了几笔不错的订单,除去成本后净利润有二十多万。你就找银行贷款,在三昌大厦地下一层租了个十平米的铺面,专门卖给网络主播用的美颜主播灯。”
  “第三年,公司拿到了第一笔三百万美元的天使轮融资,是你到处找融资公司海投方案,一家一家上门谈下来的。凭借这笔投资,你们引入了几位商业合伙人,创立了封禹电器厂。”
  “第四年,封禹电器厂的销售额和总利润连翻十倍,正式改名为封禹集团——”
  “……够了。”
  时添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放下酒杯,他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破碎的灯影:“周斯复,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的?”
  他白手起家的整个过程,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每个人生的关键转折点,全被这个人事无巨细地列了一遍。
  八年光阴就这么被他从嘴里娓娓道来,就好像他也是这个故事的参与者一样。
  他想问眼前人,凭什么?
  明明你才是缺席的那个。
  落幕人散场,是你先丢下我离开的。
  听到他的质问,周斯复从餐桌的另一侧抬起眼帘,默然看他。烛光映衬着他的身影,直直照进了周斯复的眼睛里。
  周斯复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顿了两秒,接着道:“只是陈述而已。”
  “……”
  没等时添给出回应,他已经双手交叉放在桌前,接着说了下去。
  第五年的亚太经济危机,第六年的工厂技术改革升级……周斯复诉说着自己过去的种种,语气冷静、淡漠,就连提起季源霖的时候也完全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讲述一段已经翻了篇的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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