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正是担心他不会赴约,所以季源霖才邀请了那么多两人以前的老友,还有在金融界有过往来的人物。这些人都是受法律法规监管的业界持牌人士,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出现的场合,一定不会有风险或违规的行为存在。
  他原本也打算会会这帮人,商榷一下往后的公司债务重组问题,但计划在和季源霖打完官司之后。他没想到,季源霖会那么快就把这帮人聚到一起,像是想要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搬到台面上来谈。
  想到这里,时添的瞳孔不着痕迹地一缩。
  周斯复之前说的并非不无道理。之前季源霖在明,自己在暗。而现在,他和季源霖都成了明的一方。
  他不得不接住季源霖使出来的这一招,如果今天不来,他永远不知道姓季的后手是什么。
  很快,门帘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掀开。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丈夫,也是他马上就要开庭打官司的对象,从包厢门口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久等。”季源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既然菜都上齐了,那各位自便,我们俩就不客气了。”
  和众人寒暄结束,季源霖拾起桌上汤匙,盛了碗上好的松茸鸡汤放在了时添的面前:“添添,这汤暖胃,吃饭前先喝一碗?”
  将手悄无声息地放入西服口袋,打开录音笔的开关,时添收敛嘴角,神情自若道:“好。”
  既然姓季的想当着外人的面演,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能做到什么份上。
  拿起筷子准备开动时,他用余光看到,季源霖举着酒杯的无名指上,仍旧带着他们结婚时交换的婚戒。
  而就在上一周,季源霖的新欢才带着自己送他的戒指,在大屏幕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示主权。
  多么讽刺。
  --
  整场饭局虽然围绕着夫夫二人的债务纠纷展开,气氛却并不算沉重。
  在季源霖的言语之间,他们夫夫俩只是暂时因为债务分配的问题产生了私下争执,并没有如同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撕破脸皮”,到了要打官司的地步。
  他还对在座的众人说,目前公司需要缴纳给工商局的第一项大额罚款,他已经全数垫付了。至于时添担任CEO期间背负的债务,他们是一家人,理应一起承担。
  “今天邀请各位来,一是要感谢大家过去几年对我们封禹的支持。”季源霖从座椅前站起来,对着众人举起酒杯,“二是想请各位对我们俩抱有信心,上一季度公司的盈利再次翻倍,相信内部问题也很快就能解决,重回正轨。”
  “你主要的问题还是野心太大。”一名老投资人前辈喝了点酒,抱胸乐呵呵地笑,“小季,你以后做事要稳着点,学学小时。”
  “是,是,陆叔说的没错。”季源霖诚恳地弯下腰,给陆叔倒酒,“我以后一定会吸取教训。”
  语毕,他抬起酒杯,当着众人的面将酒一饮而尽。
  时添全程端坐在椅前,看着自己的丈夫扯淡,唇边透出索然无趣的弧度。
  饭局在晚上九点左右结束。将老友们一一送出包厢,季源霖回到小筑时,看到时添正倚在湖畔的栏杆前,有些微醺地望着湖面月亮的倒影。
  依旧还是这副熟悉的面容,清晰英俊的眉眼、微微上挑的薄唇,五官在灯笼的昏黄光影下勾勒出清秀的轮廓。
  如果说成熙是只肆意而又性感的小野猫,那眼前人便更像是一只曲颈冬眠的天鹅。这人的美从来都是内敛的、不张扬的,却让他一眼就沉沦了整个青春。
  他看到时添口唇轻动,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上了揶揄的冷嘲:“影帝杀青了?”
  听着时添充满讽刺意味的反问,季源霖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往前走近了一步:“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时添略带困惑地偏过头:“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
  “……”
  屏住呼吸,季源霖沉声开了口,“添添,我们庭下和解吧。”
  “工商局的两亿罚款,我已经全部缴完了。至于剩下的六亿,我先给你三亿应急,剩下的三亿申请银行贷款,等新产品通过质检量产,一两年后再申请上市公开募股,多几个基石投资者,很快资金就能周转回来。”
  “上市?”时添哼笑出声,“你以前不是不想上市吗?就现在捅出来的这破洞,还想通过交易所的上市聆讯?”
  话音落下,他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季源霖:“你想和我私了?”
  “嗯。”
  “条件?”
  季源霖顿了顿,说:“我给你钱,你把手上其他的证据给我。”
  以为季源霖又在试图套自己的话,时添忍不住皱起眉:“……什么证据?”
  季源霖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那几个外币账户的流水。”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季源霖压低声音说,“添添,你明明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交给工商局的人调查,只会让我俩的事情更麻烦。”
  时添这回是真愣了。
  外币账户的流水?这又是什么东西?
  在脑海中思索片刻,他神色如常地开了口:“第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第二,我拒绝。”
  庭下和解,既不用背官司,也可以规避债务。
  换做是其他人,也许会很快答应这个诱人的条件,但他绝无可能。
  如果这样做,他或许能和季源霖和解,但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和解。
  见面前的人仍然在装傻,季源霖的眸色渐渐凝了下来。
  几天前,在交完第一笔罚款后,他突然收到律师打来的急电,说工商局那边收到匿名举报资料,将对他在境外投资项目的合法性展开评估。
  由于审查评估程序重启,他不得不再一次接受工商局的介入调查。他这边出了问题,原本的债务纠纷起诉流程便无法顺利进行。
  身边知道他这笔资产流往境外的人并不多,五根手指都能数完。而这些人全都与他是利益相关体,一旦出事也要担责,所以绝对不可能出卖他。
  唯独只剩下一种可能。
  从认识时添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时添是个聪明人。而他们在一起八年,无论干什么事都一起,对彼此更是知根知底。
  关于这笔资产的证据,时添说不定已经掌握很久并且留存了起来,就等着在最后关头反将他一军。
  —
  被季源霖一把抓住手腕,时添也不知道这人突然发的什么疯。他下意识地将另一手伸入口袋,想取出里面的防身工具,却没想到季源霖利用身高和体型优势,揽着他的肩膀就朝着木栏杆狠狠往后抵!
  制住时添的上半身,季源霖从他的裤兜里抽出了那根提前备好的录音笔,拿在手里晃了晃。
  ——姓季的早就知道他有所防备。
  时添在心里暗骂一句,正准备转身用暴力抢回来,却发现季源霖并没有拿走他的录音笔,而是重新放回了他的腰际。
  “你随便录。”季源霖在他的耳畔淡淡出声,“这些东西法院都知道,正好当我们庭下和解的证明。”
  眉梢沾染上一股阴沉的戾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被困于方寸之间的人影,接着缓缓俯下身。
  “你一直是装的,是不是?”季源霖喉结微滚,眼底蓦然涌上了一层陌生的红,“时哥,你也没那么爱我。”
  时添在栏杆前用力挣扎,齿缝和唇间逼出微抖的怒意:“放开——”
  无视了他话语中的愤怒,季源霖用拇指抵住他紧闭的嘴角,一点点撬开他的唇齿,像从前一样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吻他。
  时添没来得及躲闪,只好强行侧过脸,却被季源霖用手一把扳回了下颌。
  咬紧牙关,时添盯住面前人一字一顿地说:“……季源霖,你这条肮脏的狗。”
  “这时候和以前一样装清高了?”看着时添眼中燃烧着的火苗,季源霖缓缓开口,“当年在哈尔滨,要找到你的人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撩开时添额前碎软的发丝,季源霖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明明哭着闹着要和我上床,还他妈在做的时候喊前任的名字。”
  “时添,你说你是不是个婊|子。”
 
 
第019章 019
  不活在回忆里,活在当下,是一个人长大的证明。
  如果不是季源霖刻意提起,时添对于八年前的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八年前的晚冬,他和周斯复分手后的第二个月。
  在那个他们原本约定好一起出发的日子,他一个人背起行囊,去了哈尔滨。
  因为请了年假,所以时间还算宽裕。他没有搭乘飞机,而是买了张从南到北的卧铺票,一路北上。
  当时绿皮火车还没被淘汰,慢悠悠地往目的地的方向开,全程要停好几个站。
  五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中,他认识了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也观赏到了许多城市的冬日风景。
  时间好像就这么慢了下来,旅客们背着行李来来往往,却没有谁会在某个地方一直驻足。人们总是停下脚步,和陌生人笑着寒暄,在火车上度过一段短暂而又愉快的时光,接着便继续往前。
  就像他和周斯复一样。
  他们曾在人生的漫长旅途中短暂交汇,学会了如何爱人和被爱,却有一个人先下了车,最终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坐在车窗前,望着床外的风景从绿意盎然渐渐变成白雪皑皑,他终于在一个太阳落山的傍晚抵达了终点站。
  抵达哈尔滨的前三天,他去了市区几个最著名的景点参观。他在大教堂外举着自拍杆拍了照,戴着厚手套的手却有些不听使唤,连按了好几次才将博客动态发出去,配文——【明天去郊外尝试滑雪!First Time!】
  照片里,他在羽绒服里裹成一团,活像个颗圆滚滚的粽子。脸被冻得通红,只剩下鼻尖露在外面。
  这是他记录生活的私人博客,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发出去只得到了一个赞,还是陌生网友点的。
  到哈尔滨的第四天,他带着租用的滑雪装备,启程前往虎峰岭滑雪。
  虎峰岭冬天的时候很美,雾凇霜花飞满天,积雪厚到可以埋到一个成年男人的腰际。
  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在私人教练的帮助下,不久后便已经能持着滑雪杖在雪场自由穿梭。
  没有人会想到,临近傍晚,半山腰的积雪突然沿着山坡崩塌下落,在雪场附近引发了一场小型雪崩,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雪崩发生时,他刚好踏着雪板从山坡跃下。日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刚听到声响回过头,就被坍塌的雪墙埋入了茫茫大雪中。
  幸好救援人员来得非常及时,只用了短短一个小时,就将包括他在内的几十名游客营救出来,用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在医院里昏迷了好几天,他醒来时觉得口渴得厉害,下意识地微弱地喊出声:“周斯复,水——”
  听到他的声音,床前人的身形微微一僵,接着伸出一只手,从枕头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脑袋,用沾湿的棉签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唇角。
  “时哥,医生说你还不能马上喝水。”
  他听到那人既轻又缓地出声,“我再给你嘴上擦点,缓解一下,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在昏黄灯光下缓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悬在头顶的输液管正源源不断地将冰凉的液体输进体内。
  床边的椅子前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男人身形高挑,英俊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透过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可以看到这人浮在眼底的淡淡一层乌青,像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他皱皱眉头,有些不确定地开了口:“……小季?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听到新闻上的消息赶过来的。”放下手中的棉签,季源霖又弯下腰,拧干水盆里的热毛巾,开始给病床上的他擦拭额前的冷汗,“我和导师在这里的理工大学参加科研项目,前两天新闻里播放寻亲启事,说有几名受伤游客的身份证件和手机在雪崩现场遗失,暂时无法确认身份。你的照片也在里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被季源霖拿着毛巾擦干净脸,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也非常干净清爽,像是每天都有人帮忙打理,完全不像躺了几天的病患。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他不太好意思直接问季源霖,难道这两天都是季源霖给自己清洁的身体。
  季源霖调暗床头的灯光,又替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角度,想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应该的,时哥。”季源霖垂眼盯着地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好好养病就行。”
  住院的那段时间,季源霖每天都准时来给他送中晚饭,有时候还会煲新鲜的汤。他后来才听医院的护士说,他在入院当晚出现了严重的炎症并发反应,白细胞系数明显下降。原本要临时从外院调血,但大雪天伤员较多,拖慢了调度的速度。是季源霖匆匆赶过来,配合医生要求采集了成分血,才让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他还听说照顾他的这几天,季源霖专门和学校请了假,延后了论文进度,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上高中的时候,他一直知道季源霖对自己的感情,但正是因为无法给予回应,所以才把季源霖当成自己的弟弟照顾,想对他好一些。
  考上京大后,两人院系和年级不同,加上周斯复一向对季源霖看不顺眼,两个人便渐渐少了一些往来。
  他没想到,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和季源霖见面,会是在这么戏剧化的场合。
  又在医院住满一周,他总算可以出院了。由于公司的年假时间已经用完,他只能暂时申请离职,等待身体的完全康复。
  和父母报完平安,他在哈尔滨多待了一个月。
  每天上午,季源霖会准时早起来带他出去散步,陪他锻炼在大雪中冻伤的腿部肌肉。下午做完手头的研究,季源霖又会来短租的出租屋给他做饭,顺便给他按摩肩颈和脚踝。
  时间慢慢地往前走,工作的半年间每天从早到晚地忙碌,这短短的一个月,居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安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