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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吃了两天胃药,还没来得及躺下来好好休息,他就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情况。
  早在回国前,他就让陈助理将保险柜里仅存的四百万现金分不同批次放到了五处不同的房产里。这些房子都是市区几个新楼盘里没有装修的毛坯房,还算他在婚前留了个心眼,没有在房产证上写下他和季源霖两个人共同的名字。
  然而,仅仅过了短短一周,其中一处公寓就在半夜被盗贼团伙光顾,摆放在里面的六十多万被全部打包带走,分文不剩。
  等他让陈助理报了警,才听说那帮小偷是惯犯了,专门在市区几个高档楼盘盯人下手。恐怕在刚安置现金的时候,陈助理就被这伙人给盯上了。
  这也就说明,剩下的几个地点都已经变得不太安全。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剩下的三百多万现金又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奥迪的后备箱。
  时添白天在银行、律师事务所和工商局三处跑,陈助理就坐在车里守着满后备箱的钱。夜里,陈助理回家休息,时添干脆就睡在后车座上,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
  他不会选择把这笔钱存去银行,或者先打去父母和朋友的户头。一旦和季源霖开始打官司,这笔钱最后归谁还说不准。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时添眼底下都多了一层浅淡的青。
  这天傍晚,办理完酒店退房手续,时添对开车的陈助理说了个地址——香叶巷油塘里208号。
  陈助理用导航一查,发现香叶巷是老城区的一条待拆迁街道,街道两侧全是密密麻麻的民居,都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
  前往老城区的途中,陈助理忍不住发问:“时哥,我们要去那干嘛?”
  “我有个熟人住在那里。”时添坐在副驾驶上,一边小憩,一边闭着眼睛答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在那里租了几年房子,房东是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姐姐,对我们挺好的。三年前,她家里闹分家,亲戚非要把她的房子抢走,我手上有点闲钱,就出钱帮她把房子买下来了。”
  陈助理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我们”。
  时总是指他和谁?
  “我这两天想了想,钱既然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不如就先送去那里。”时添接着说,“她以前说过,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在夜色中行驶了快一小时,两人终于抵达了香叶巷的路口,天上却下起了蒙蒙小雨。
  夏季的雨夜总是伴随着电闪雷鸣。很快,雨越下越大,顷刻间便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积起了一滩滩水洼。
  将西装外套披在头上,时添下车检查了一下后备箱,对跟在身后的陈助理扬声:“雨太大了,我在这里看车,你先去敲下门,看看郑姐在不在家,让她借我们一辆推车。”
  “好!”陈助理在雨中大喊,“时哥你先回车里避雨,我快去快回!”
  眼看陈助理撑着伞的身影在雨幕中跑远,时添用车钥匙锁上后备箱。淌着水走到车门前,刚准备打开车门钻进去,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
  一阵熟悉的钝痛从胃部传来,痛意沿着神经袭上大脑,漫无边际地涌向全身。
  四肢仿佛忽然间被抽走了全部气力,时添疼得两眼发黑,只能用一只手撑住汽车门,死死咬住了嘴唇:“……”
  糟糕,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昼夜颠倒、精神压力太大,再加上饮食不规律,这些都是明明白白写在病历上,会刺激他慢性胃炎发作的诱因。
  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不去见律师和抓紧时间收集证据,一旦停下来,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婚礼上季源霖那双泛红的眼睛。
  【你愿意和这个人结为夫夫吗?】
  【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那时候,季源霖明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过——【I Do】。
  爱他、忠诚于他,直至死亡。
  五根发白的指节强撑住车门,时添几乎快要在门把上划出一道道刮痕。冰凉额头抵上湿答答的玻璃车窗,没过多久,他的全身便被大雨淋了个透。
  车上有常备的胃药,他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拉开车门。
  不远处,一道刺目的车灯在雨幕中无声地闪烁,让他在强光下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察觉到车内有人,时添下意识地张了张口,想要寻求外界的帮助,却因为胃部翻山倒海般的剧烈疼痛,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松开抓住车门把的手,他捂着小腹缓缓往地上蹲。
  这时,时添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簌簌的脚步声。
  皮鞋踏入泥泞,脚步声愈行愈急,距离他几米远外,刚被主人扔下的雨伞在骤风中翻飞,纤细的伞骨耷拉在水洼里,溅起了一片水花。
  就在他失去意识倒下前,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稳稳接住了他。
 
 
第015章 015
  七八月是南方雨水丰沛的时节。
  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空中飘然而下,斜着扑打上窗台,炎热的夏天因为降雨而多了几分凉爽。
  时添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头微微蹙着,睡得不是很踏实。
  他梦到了几年前的一个雨夜。
  那是这座沿海城市降雨量最大的一年,气象台连续几天发布暴雨预警,通知市民尽量不要外出。大学也因此而停了几天的课,所有学生在家复习,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带伞,放学后披着外套一路跑回老屋,刚到家就感了冒。
  周斯复那天有考试,考试过程中没带手机,出门后拿着伞去教学楼接他,才发现他已经一个人跑回家,在被子里裹成一团,连开口说话都带上了鼻音。
  回家途中,周斯复特意绕道去药店买了几盒感冒药,还顺路从食堂捎了壶热汤回家,想给窝在床上的他暖暖胃。
  结果他们都没想到,由于旧排水系统产生故障,老城区的雨水几乎快要淹到膝盖以上,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出门。
  吃了感冒药,他的身体却没有好转,第二天便开始了持续的高热。
  周斯复从邻居家借了点快速退烧药喂他服下,见他身体热得厉害,又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塑料袋封好,笨拙地贴着他的肌肤不停地按压,想要为他手动降温。
  他深更半夜经常踢被子,周斯复干脆就不睡了,坐在床沿替他压着被角,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濡湿的头发,柔着声哄他入睡。
  他还记得那时候,周斯复总是抵住他滚烫的额头,一遍遍对着他说:“十天,再睡会,乖。”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周斯复整晚站在门外打电话,询问附近哪家医院的发热门诊还接诊。周斯复对电话里的接线员说,即使附近交通运输都停摆了,也可以步行把他背去医院。
  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睛,感觉身上不热了,却冷得厉害。周斯复用体温计帮他一量,发现烧是退了,但或许因为退烧药的作用太强,导致他的体温急速下降,一度降到了35度以下。
  他第一次看到周斯复如此无措的样子。那天,周斯复冒着暴雨出了趟远门,回来的时候全身湿了个透,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整整八个热水袋。
  周斯复说,他在出汗过程中流失了大量的体|液,医生叮嘱现在一定要给他保暖,避免着凉。
  用毛毯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又将水袋加满热水围着他摆了一圈,周斯复就这么守了他一整夜,睁眼到了天亮。
  半夜三更,他还是对着周斯复小声喊冷,周斯复干脆跑去浴室用滚烫的热水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擦干身体,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当他的人体取暖器。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天,暴雨渐停,城市恢复了运作,他的病也终于好了。
  窗外雨声轻薄,半梦半醒之间,时添裹紧被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吃。”
  他原本想说,药又苦又难吃,不想吃了,后来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听到他的话,站在床前的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水杯,将几粒药丸放回了床头柜上。
  “……”
  时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的场景里,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几乎可以闻到床前人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款北欧男香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像雨水洗涤过后的松木林,混杂着香根草的安定香味,带着一股禁欲而又淡泊的气息。
  看到他抬起鼻尖轻轻嗅了嗅,床前的人身形微僵,有些不自然地从床头柜前收回手臂,差点将杯中的温热液体洒出来。
  眯眼盯着床前模糊的人影,时添忍不住想开口问:
  ——周斯复,你这西装从哪弄来的?穿在身上还挺人模狗样。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声,浓浓睡意再一次袭卷而来,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
  惺忪着眼茫然了片刻,时添偏过头,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
  时添是被耳边的敲锣打鼓声给硬生生吵醒的。
  这声音他可真是太熟悉了。闹钟上方坐着个电动小人,小人手上拿着两只锣,只要时间一到,就会开始特别喜庆地放声高歌,边唱边敲锣,不把人一波送走誓不罢休。
  这是有一年愚人节他送给周斯复的礼物。他还记得买回来第一天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周斯复从床上弹起来,整个人脸都绿了。
  扶着床沿缓缓坐起身,时添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陌生,是因为这里既不是他的家,也不是酒店。之所以熟悉,则是因为这里所有的家具和装饰品,都是他亲历而为挑选和布置好的。
  浅绿色的百叶窗,挂满窗台的绿色吊顶植物,还有角落那个早就已经报废的古董唱片机……
  这是香叶巷油塘里208号,他大学时期在校外租住的老屋。
  除了原有的老家具,床上的被褥和沙发椅套倒是换了新的,看起来温馨又舒适,像个有烟火气的小家。
  揉了揉微涨的太阳穴,时添刚准备摸索着下床,就听到楼下的实木台阶发出“嘎吱”的响声。
  很快,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的手上端着餐盘,餐盘上放着丰盛的早餐和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时添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居然还有点印象。
  这是几个月前在LP 11的餐厅里,和周斯复一起就餐的那位年轻女士。当时就是她家的小男孩不小心撞倒了自己,才导致他和姓周的在那么尴尬的场合下重逢。
  他记得,这个女人姓郑,叫——
  “还记得我吗?”
  将餐盘放在床头柜前,郑滢热情地对时添伸出手,“我叫郑滢,是郑潞的妹妹。”
  看到时添脸上的惊讶神情,郑滢轻挑眉梢:“怎么,我和我姐长得不像吗?”
  见郑滢这样笑着反问,时添在脑海中做了下对比,才发现这对姐妹的五官确实很相像,只是由于年龄的差距和发型上的不同,导致他上一次见到郑滢的时候没有发现这点。
  他记得郑滢给自己的名片上写着,她是市内一所工科大学的助理教授。除此之外,还是周斯复哥哥的妻子,也就是周斯复的嫂子。
  这么说,郑潞姐以前是他的房东,而郑姐的妹妹又嫁给了周斯复他哥。
  既然郑潞在这里,那昨晚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
  ……不对。
  当初在餐厅遇到周斯复的时候,因为喝了酒脑子有点晕,他并没有太留意到一些细节。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
  他初中就认识姓周的了,两人从十八岁开始交往了整整四年,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个哥哥?
  察觉到时添眼中流露出的困惑,郑滢忍不住开口问:“小时,怎么了?”
  “滢姐,昨晚是周斯复把我送来这里的?”
  “对啊。”郑滢示意他先吃早饭,别放凉了,“斯复昨晚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开门。我开门后才看到他扶着你站在大雨里。他说你胃病犯了,让我先扶你进来躺着,他去医院给你开几盒以前常吃的药。”
  听到郑滢复述了一遍昨晚的情况,时添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
  过了一会,他神色如常地继续道:“我还以为一直是郑潞姐住在这里。”
  郑滢摇了摇头:“我姐她好几年前就不住这了,我也是前不久才搬进来。”
  “原来斯复还没告诉你,”她笑着说,“我前段时间在和我前夫打离婚官司,闹得挺不愉快的。为了争夺羊羊的抚养权,我把国外的房子车子都给了他,带着羊羊回了国。因为暂时还没落脚的地方,刚好斯复说要搬走了,我姐就让我先暂住在这里。”
  “搬走?”
  时添一怔。
  “斯复之前一直住这,小时你不知道?”郑滢说,“就这个月十号,他才说他要搬去别的地方,让我带着羊羊住进来。”
  时添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复杂。
  七月十号那天,正好是他和季源霖的婚礼。
  垂着眼沉思了一会,时添又开口问:“滢姐,你前夫……周斯复的哥哥是在国外生活?我以前从没听他提起过。”
  郑滢:“小时,你知道斯复是被领养的吧?”
  时添抿唇:“……嗯,我知道。”
  周斯复那时候住他家隔壁,街坊领居都知道他是被周律师领养的小孩。
  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周斯复其实不是被周律师捡回来的,是被父母卖给人|贩子,又被转手好几次,才卖给了一直未婚的周律师。
  周斯复以前从不提及他的身世,学校里的同学也都知道这是个禁忌话题,从来不敢在周斯复面前谈起,主要还是怕被揍。
  “斯复他哥和他父母都不姓周,姓祁,他是跟他养父姓的周。”
  郑滢叹了口气:“我认识他,其实也算是个巧合。”
  “我姐以前和我们本家关系也不好,就一直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我那时候刚结婚,和我前夫,也就是周斯复的大哥祁为琛过节的时候来老屋探望姐姐,结果就是那一次,祁为琛发现斯复和他父亲祁正,也就是老祁总长得很像,当时就怀疑周斯复是不是和他们家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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