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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菲希斯终于明白并肩作战是什么意思了，他认真点了点头，“放心，这场戏演的不好，待会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剧目终了，演员上台谢幕。
果然如菲希斯所料，女主角并没有摘下面罩，只是草草结束了舞台。
“等一下！”
在他们身后，那位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演员”站起身，大声地说：“芙宁娜小姐，我是您的粉丝，这场剧是为您而来，请您摘下面纱，让我们一睹您的面容吧。”
不得不说这位观众也非常擅长话术，这句话算是把演员逼上绝境了。
【虽然中二，但还是有点用的。】
“抱歉啊各位。”这时，斯宾塞从幕后走了出来，他似乎也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早早的做好了应急措施。
“芙宁娜小姐身体不适，今天没有办法参加演出，害怕大家担心，所以没有提前说。”
“芙宁娜小姐没有出演？那还把她印在票上把我们骗来！”
“怪不得这次看剧的时候没有那种浑身舒服的感觉，原来是我的主人芙宁娜小姐不在！”
斯宾塞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必然有后手，菲希斯一下子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办。
好在，那位“幸运观众”给这场闹剧再添了一把火。
“好吧，我衷心的希望芙宁娜小姐早日康复，这样才能带给我们更好的舞台。”观众笑着说：“不过啊，我有点不理解，这次返场的票价定的比首映高5倍，是为了攒钱给芙宁娜小姐治病吗？”
这句话引起了台下的轩然大波，他们也许知道票价不低，但也没料到高这么多。
“什么！返场比首映还高，哪有这种道理！”
“我们是看在芙宁娜小姐的面子上来看演出的，虚假宣传还恶意抬高票价！”
“没有这个演员还收这个票价，退票！”
“退票！退票！退票！”
台下退票的呼声越来越高，像是要将歌剧院掀翻一般。
台上的斯宾塞却丝毫没受影响，依旧用招牌般的笑容面对大家。
【总感觉心里有点慌......】
菲希斯抓紧了右边人的衣袖，换来那维莱特安抚式的拍拍。
“别紧张，那位须弥来的朋友说的没错，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触及枫丹法律了，斯宾塞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的。”
有了那维莱特的保证，菲希斯的心里平静了下来。
不过，这一平静就反应过来：
“你不会现在还没记住这四个人的名字吧？”
那维莱特默默抽回了手，表示已读不回。
菲希斯的注意力再次放到舞台之上，他发现，虽然台下已经群情激奋，但台上依旧按兵不动。
在不经意之间，他的视线对上了斯宾塞的视线。
那道看似是在看身后引起骚乱观众的视线，实际是在看菲希斯。
视线相撞的瞬间，斯宾塞的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好。】
“大家静一静。”斯宾塞淡定的伸出手，往下压了压，“我理解你们想了解情况的心情，但也请认真听我说好吗？”
渐渐的，人声减弱了。
这时，斯宾塞才将整个情况娓娓道来：
“前段时间，我了解到一个枫丹救助计划，专门救助那些突然遇到人生中的重大转折，急需要一笔钱的人，在那里我看到了枫丹人最脆弱的一面，我也坚信，因为我哪怕尽我的微薄之力，也一定要帮助他们。”
听到这，菲希斯微微歪头问那维莱特：“枫丹的救助情况.....”
那维莱特也陷入了沉思，他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内心也反思着自己这个最高审判官是不是当的有些不称职。
于是，他说：“我不敢保证枫丹对于穷困疾病人员的救助能达到百分之百，沫芒宫也会定期资助他们，但像他说的需要一大笔钱才能进行的救助，我只能说，我才没有报到我这里来过。”
“在那里有一位老人，非常需要钱来治病；有一位少年成绩优异却没钱上学.....这一切都只需要我们献出一份力就能解决，所以，我就动了这个私心。”
“如果既能让喜欢《石头花》的观众享受到剧目，又能让那些人幸福，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斯宾塞扬起双臂，“我决定将这场演出获得的所有收入捐赠给需要的人！”
台下一片寂静，原本异议的声音逐渐消失，转而出现了夸赞的声音。
这一番言论无疑把他们架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如果否认这个行为就是没有爱心的坏人。
所以，他们不敢说，至少也不能第一个说。
听了这番话，那维莱特扭过头来，向菲希斯解释：“我现在大概有80%的把握确定，斯宾塞说的是假的了。”
“为什么？”
“枫丹的疾病和医疗救助是全覆盖的，可能会出现他所说的情况，不过只要有社区和收入证明，就可以在沫芒宫领到一笔补助金，至少能足够一段时间的温饱。”
“这条消息是民众都知道的，应该不会有人会放弃公共救助选择私人救助。”
那维莱特的话像照射进迷雾里的阳光，菲希斯想抓却抓不住，这种虽然有点头绪但又没完全有的感觉让他抓狂。
“也就是说，存在他是在干好事的可能性，但概率不大，对吗？”菲希斯问。
“只能说现在来看是这样的，毕竟没有和他口中的救助人员交流。”
正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台上又有了变化，一个幕后的工作人员从后台推上一个透明的箱子。
斯宾塞拍了拍箱子，对大家说：“我知道，枫丹的人民是一条心的，这个箱子，就是用来提供给大家一个机会，一个献爱心的机会。”
艾尔海森合上书，留下四个大字：“哗众取宠。”
然后转身就向歌剧院外面走。
“大家不用担心，这次捐款不是强迫，只要有爱心的人捐一点点就好了。”斯宾塞的嘴很会说：“像刚才哪位穿着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我们枫丹人的，自然不会理解我们枫丹人爱心和担当。”
在斯宾塞的话语诱导下，已经有前排的观众抢着去捐款了，大笔大笔的摩拉进入透明箱中，所有人都能看到谁捐了多少，这种攀比心自然也就促使着大家捐的更多。
“我好像知道，斯宾塞想干什么了。”菲希斯抓住了那缕阳光。
于是，他站起身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声的喊道：“说得好！”
坐在旁边的几人：？
“我果然没有看错，斯宾塞先生果然是个有善心的好商人，您说能筹到钱，果然就说到做到。”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在此，我仅代表沫芒宫救济处感谢大家的捐款。”
菲希斯张口就来，也不管沫芒宫是不是有什么救济处了。
“这笔钱的走向，沫芒宫会全程监督，将每一笔钱都花在刀刃上，给民众一个交代。”
台上台下的两人对视着，明明都在微笑，却充满了火药味。
斯宾塞也丝毫不退让：“好啊，欢迎前来监督。”
两个人对视着，直到此时，菲希斯才完全确定，所谓的戏剧估计也有斯宾塞的手脚。
至于卡斯，不过是被人挑逗了的小丑罢了。
至此，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出了歌剧院，菲希斯先向剩下三人表达了歉意，并且请提纳里一定要将这份歉意转告艾尔海森，等事情结束请他们吃饭。
至于为什么不摆脱其他两位.....
赛诺表示全听提纳里的，而卡维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明天安排的是去逛街，买点枫丹纪念品。”菲希斯再次表达了歉意之后，让工作人员把他们送了回去。
分别之后，菲希斯这才有机会向那维莱特说一下这件事。
“不用担心，叫沫芒宫掌管财务的人和社会救济的人员一起组成一个督导小组，去监督这笔钱的走向。”
“放心，他吃不进去，还得全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两更，记得来看哦~
第38章 然后你就捐了？（加更2）
那维莱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的他，越来越信任菲希斯的决定了。
这种信任，很陌生，但他乐在其中。
只是，他有时也会想：为什么有些人一点就能明白的事情，自己怎么样都没能想出来。
于是，他对菲希斯说：“有时候我也很佩服你。”
“啊？”菲希斯不解：“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能这么快的想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维莱特是真心的想要称赞他。
没想到这句话并没有让菲希斯露出笑容，反而叹了口气。
“要知道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所以，以后都交给我就好了，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那些隐藏在阳光下的阴暗，你就应该站在光里，拂去万千不沾身。
然而那维莱特此时还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隐隐察觉到菲希斯心情的低落。
不过，这又触及到了他的难点：如何安慰人。
想了半天，他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
这是他早上离开沫芒宫的时候，遇到的美露莘送给他的，想着早上起的早，可能某些人会没吃早餐，所以才收下了。
同时，他说：“你放心，这件事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安排人对这次声势浩大的捐赠进行全程跟进的。”
“哦对了，千万要小心，”菲希斯提醒道：“移花接木。”
第二天，每次事件最不会缺席的报纸上刊登了有关《石头花》返场的新闻。引人注目的不是剧情和表演，而是结束之后的捐赠。恨不得把“这有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的普世价值刻在明面上。
街边也随处可见了透明箱子，也是剧组安排的，不过那维莱特办事很雷厉风行，同样思考的很全面，给每个箱子都配备了一位专门的工作人员。
沐芒宫的工作人员表示：家人们谁懂啊，内勤变外“擒”了。
不过，很快传来消息，在沐芒宫的监督下，斯宾塞将钱交给了一个叫“天使之翼”的组织。
在他们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像天使翅膀一样的雕塑，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上面布满污渍，本该是白色的羽毛已经变成了黑色。
在那里确实看到了一批长相朴实，穿着简陋的人，他们对斯宾塞千恩万谢，表达着对这份钱的感激，站在一旁的公职人员反倒成了电灯泡。
“一天的时间，他们应该也造不出这么一个组织。”那维莱特看完文件表示：“不过，还是要时刻监督着点这笔钱在天使之翼的流向。”
“好的，那维莱特大人。”
“还有，减少自助捐款点的设置，现在的枫丹，还不需要民众出钱来养。”
工作人员有一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斯宾塞那边说天使之翼缺钱需要大家献爱心怎么办？”
“斯宾塞是枫丹人吗？”那维莱特问。
“是。”
“那他应该最清楚枫丹的救济款是怎么申请的了，来自天使之翼的救济款申请，走完全部流程后那到我这里特批。”
“明白了！”这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人走之后，那维莱特站起身，在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向外眺望，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的安排应该足够全面了。】
他拿起文件，又认真的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签发。
【那个剧团的负责人无论想做什么，终归是围绕着钱，所以只要把好关，切断他与民众的交集，就能更轻松的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维莱特直到现在都没能记住斯宾塞的名字，但他已经可以推测他的意图，并想到办法制衡。
事情暂时安排妥当，精神一松懈，疲惫感自然而然的涌上心头。
【菲希斯说的对，知道的多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疲惫。】
那维莱特看了眼上午的安排，今天的效率很高，就还有一点琐碎没有做完。
因为要处理斯宾塞的事情，那维莱特没有陪同外宾，想来现在应该是有菲希斯陪着那四个人在枫丹购买一些纪念品吧。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心情涌上心头。
那维莱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向外走去。
“那维莱特大人！”正好撞上前来送文件的莉雅丝，“您要出去吗？”
那维莱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语气也有些犹豫：
“工作快做完了，或许，我也应该出面招待一下外宾......”
“那维莱特大人，工作做完了，您就算是出去玩都可以，更别说您是为了公务。”莉雅丝很善解人意，“这是下午用的文件，我放到您桌子上。”
“好......”
那维莱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沐芒宫，在被询问的时候，有些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了。
虽然不能说这句话是错的，但这确实不是那维莱特离开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隐藏在内心深处，他说不出口的：
【疲惫的时候，很想...很想见到菲希斯......】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并不平和。
菲希斯作为云住在枫丹几十年的“当地人”，尽职尽责的向四人介绍着枫丹的地方特色和有意义的纪念品。
同时，由于害怕文弱的艾尔海森再次让他报销，菲希斯还用尽三寸不烂之舌为他们砍价。
几个人都逛的兴致勃勃，除了买了些自己喜欢的玩意，还带了地方特色的东西可以回去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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