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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火难熄(近代现代)——松子茶

时间:2024-07-10 07:34:29  作者:松子茶
  “可我偏想要。”
  可我偏想要。
  林炽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一个小孩子赌气要一个玩具,可他的声音里却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痛苦。
  而他的指甲已经快要把掌心刺出血了。
  李庭言捕捉到了。
  他在电话那头,手机压得他耳朵发烫,连心脏好像也变得紧缩,灼烧,火焰从心口一路窜上来,烧得他喉咙干涩。
  刚刚秘书其实已经来过一趟。
  他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行程,而他从不迟到。
  可他现在还是站在这里,握着手机,一步也没有离开。
  “我不能给你完美的爱情,对吗?”他轻声问林炽。
  而林炽反问他,“你觉得你能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起码现在不行。
  李庭言自己也知道。
  林炽又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现在很想来支烟。
  但是这里不是吸烟区,他只能强忍着喉咙的发涩。
  他对李庭言说,“其实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你太冷静,我又太浪漫主义。也许你不信,但我真的能理解你。”
  “你有你的困境,家族的压力,你的责任感,还有一手养大你的爷爷对你的期许,这许多东西压得你喘不过气,比起跟我在一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应该更符合你本来的人生规划。所以你看着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比这些加起来都重要。”
  “你这么冷静一个人,暗恋许穆六年都没有告白,应该也有这些考量吧。如果最后偏偏与我这样在一起,那你前面这些年的克制,自律,不也像个笑话。”
  “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对?
  这三个字重于千钧,李庭言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因为是对的。
  许穆早就不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问题了。
  是他也不能相信,他会为林炽变成一个完全疯狂的,背离了自己所有准则的人。
  在他们这圈子里为了情人抛妻弃子的不在少数,可是往往激情褪去,又只留下一地狼藉。
  他与林炽认识得太短暂,太仓促,让他还无法判定他与林炽到底属于哪一种。
  他不想欺骗林炽。
  也不想让林炽伤心,所以除了试验性恋爱,他找不出解决方法。
  李庭言想,林炽真的太聪明。
  他不确定自己对林炽到底是不是至死不渝的“真爱”。
  可是林炽,一定是真的真的,非常爱他。
  所以才能这样清晰地看穿他。
  也就是这一刻,李庭言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留不住林炽了。
  在片刻前,他甚至想过直接放弃接下来的行程,他现在就要赶往机场,与林炽降落在同一个地区,把林炽再一次抓回来。
  可他现在知道。
  不必了。
  林炽不会回头了。
  林炽已经把什么都想明白了,反而是他彻底两手空空。
  他唯一的筹码就是仰仗林炽爱他。
  可现在林炽已经把这张牌收走了。
  李庭言说不清他这一刻的心情,他站在距离林炽千里之外的地方,但如果他愿意,其实林炽这辈子都飞不出他的掌心。
  可他想起那个新年夜,璀璨的烟火里,林炽望着他的眼神,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他轻声道歉,“对不起。”
  至于在对不起什么,他也说不清。
  也许他是在抱歉,他没有变成林炽心中的完美爱人。
  林炽这下子是真的如鲠在喉。
  没有能百分之百地爱上他,并不是李庭言的错。
  这又有什么可道歉的。
  都到了离别的时候,李庭言对他还是温柔,让他念念不忘。
  就是这一点,才让他觉得讨厌。
  林炽轻声说,“你也别说什么抱歉的话了,跟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疯狂爱上了我,那你还可以来找我。”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林炽说到这里,又很轻地笑了笑,“但你最好快一点,因为我不会一直等你。”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用这个标题。
  写大纲的时候我就很想用一次“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没错,后面两个我也会用上233)
  其实李庭言真的是打破原则在爱林炽,因为他本质是讨厌失控,讨厌疯狂的人,所以他非常难以确信自己成了这样的人。
  林炽给了他许多新的茫然。
  而林炽偏偏又极不相信爱情,他对爱情甚至是回避,抗拒,所以他需要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安全感,不能有一丝一毫动摇。
  偏偏这两个人相遇。
  偏偏他们相爱。
  但是没关系,他们最后会是全世界最相爱的小情侣。
  扛过这一遭,咱们下面都是甜甜(应该)
 
 
第48章 分别
  林炽说完这句话,李庭言的呼吸声似乎都重了几分。
  但他没有打算听李庭言的回答,他只是说,“再见,李庭言,你多保重。”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可是挂完电话以后,他却望着手机发起了呆。
  霍宇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然坐回了对面。
  休息厅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安静得很,她避无可避,还是听见了林炽刚才聊天里漏出来的一些只言片语。
  更何况,从林炽要搬出李庭言家里,并说想在国外定居一段时间,她也就大致猜出了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结局。
  她从零食盒子里拿了个梅子糖,剥着糖纸,还不忘对林炽比个大拇指。
  “够洒脱。”
  她指的是林炽最后的态度。
  “本来嘛,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也不适合跟他们这些豪门搞对象,你看你还是搞事业好,名利双收,等你未来红遍全球有的是……”
  她是想安慰林炽的。
  但是当她剥好那颗糖,放进嘴里,一抬起头却愣住了。
  因为她居然看见林炽眼眶红了。
  林炽哭起来并不狼狈,只是眼眶微红,脸上甚至并没有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脸上的水迹,那跟平常也没什么分别。
  可那又确确实实是两行眼泪。
  霍宇凝所有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口。
  认识林炽这么多年。
  她见过林炽作为新人被欺负,见过林炽被别人骚扰,也见过林炽的窘迫,住在漏水的屋子里却还不忘掏出玻璃杯请她喝酒。
  她见过林炽颓丧,失落,也见过林炽欣喜,激动。
  可她从没见过林炽哭过。
  这让她一时间五味杂陈。
  但也仅仅是一刻,下一秒,她默默举起手机对着林炽拍了张照。
  咔擦一声。
  闪光灯把林炽照了个分明。
  “你干嘛?”
  林炽哭笑不得,都伤感不下去了,一脸无语地看着霍宇凝。
  霍宇凝欣赏着手里的照片。
  “抱歉,实在太难得了,忍不住要记录一下,”她毫无愧疚之心,“等你名声大噪,再过几十年我就要偷偷把这张照片卖给媒体,名字就叫破碎的初恋。”
  林炽被逗笑了。
  被霍宇凝这么一打岔,他伤感的情绪似乎要淡了几分,只是嘴角才提了一半,又很快落了下去。
  他笑不出来。
  那枚漂亮的祖母绿耳链还在他耳朵上摇摇晃晃,晃得他心都在痛。
  霍宇凝叹口气,又从包里把墨镜给林炽找了出来,亲手替他戴上。
  “待会儿到飞机上,可别让别人看见你这样,”她叮嘱道,“我可不想万一你被哪个狗仔看见 ,真给拍下来了。宝贝儿,你现在可是聚光灯下的宠儿,设计师的缪斯,拿出点范儿好吗?不要一副落魄凄惨的样子,很影响形象的。”
  林炽的眼睛隐没在墨镜后,敷衍地冲她弯了弯嘴角。
  “我尽量。”
  他又低头去看手机,但是看了一会儿,又冲霍宇凝伸手,“给我颗糖。”
  霍宇凝递给他了。
  林炽剥开糖衣,放进了嘴里,乌梅的酸涩与清甜一下子都在嘴里散开。
  他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真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鼻音。
  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反复折着手里的那张糖纸,捏紧,摊开,又折得四四方方。
  霍宇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想了想,低声道,“我当初跟初恋分手,好像也是这样痛不欲生的。”
  林炽果然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
  他知道霍宇凝有个深爱多年的初恋,当初分手闹得撕心裂肺。
  但是后来她就再没怎么提起这个人。
  “那现在呢,”林炽问,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点同病相怜,“你还会想起他吗?”
  “不会,我只会觉得他是个狗东西,他不配。”霍宇凝斩钉截铁。
  林炽又被逗笑了。
  但他低下头,仍旧琢磨着那张糖纸,翻来覆去地对折,把紫色的包装都磨得有些掉色。
  隔了许久,他才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可是李庭言不是个坏人。”
  从始至终,李庭言都不是个坏人。
  恰恰相反,他就是太好了,才让他这样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即使分开,他想起李庭言依旧都是好的那些画面,李庭言帮他买的甜甜圈,去学校接他下课,在他伤心失意的时候抱着他,低着头帮他点烟花棒……
  这无数的画面,组成了李庭言,组成了他爱的那个人。
  自始至终,他都不觉得自己爱错人。
  林炽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又有些酸痛。
  但他也不想一直沉溺在这些回忆里,他拿了一本杂志,盖在了脸上,彻底隐藏了他脸上的所有情绪。
  他半躺在沙发上,声音闷闷地从杂志下传来,平静地对霍宇凝说,“我睡一会儿,到上飞机再喊我。”
  霍宇凝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但她到底不是个善于宽慰的人,她知道林炽也不需要。
  她轻轻摇了摇头,自己也拿了一本金融杂志,“好。”
  .
  13个小时后,林炽跟霍宇凝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两个人打车去了酒店,躺在酒店的床上,林炽满身疲倦,还没有倒好时差,但他坐在装饰着白纱的窗前,望着外头傍晚的街景,又觉得心里好像轻松了一点。
  而仅仅是几小时后,北京时间早晨六点,李庭言也回到了家中。
  家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花园里还是郁郁葱葱,喷泉里的水流依旧如珍珠一样从瓶口流泻出来。走进屋内,房间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礼貌恭敬地对他点头弯腰,管家也会尽责又关切地询问他路上是否辛苦。
  但是李庭言将自己的大衣交给了管家。
  他坐在客厅里,等了又等,却再没有一个裹着乱七八糟的睡袍,比谁都要散漫随意,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发光的人,从那个白色大理石台阶上走下来,欢迎他回家。
  李庭言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一直到时钟慢慢走过早上八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才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向了林炽的房间。
  这是与他的卧室相连的一个房间,曾是设计师为未来的夫人准备的。
  很难说,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他吩咐管家让林炽住进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现在他坐在床边,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房间一瞬间变得空旷了许多。
  四柱床上的床幔安静地垂落着,林炽曾经夸赞过上面的刺绣。
  角落里沙发上的编织毛毯也是林炽喜欢的,他经常坐在上面看书。
  床头还有林炽留下的杯子,昨天看过的杂志,他喜欢的零食。
  就好像他只是短暂出门,很快就会回来。
  但是李庭言站到曾经属于林炽的珠宝匣子前,又清晰地意识到,林炽不会回来了。
  珠宝匣子里,他赠予林炽的珠宝都被留下了。
  不管是他十六岁时亲自设计的那个手镯,还是他从拍卖会上得来的黄钻胸针。
  以及他前些天,迅速让人送来的红宝石戒指。
  他知道林炽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漂亮东西。而他作为一个物质上颇为丰富的人,向来不吝啬于用这些宝石来讨林炽欢心。
  他喜欢林炽被一切漂亮珍贵的东西包围,这世界上所有的珍藏,在他看来,都不及林炽那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睛。
  林炽一开始是不接受的。
  就像他们一开始的关系,泾渭分明,离开床笫,立刻就是两个无关的人。
  但是后来林炽却也无奈笑着,不再拒绝他将手镯套上自己白皙瘦削的手腕。
  而现在,李庭言望着这一匣子的珠宝,说不清心里在想什么。
  林炽接受他的礼物,就是接受他的开始。
  可是现在林炽不要他了。
  他便也和这些冰冷的死物一样,一起被丢下了。
  就算它们价值连城,对于林炽也已经一无是处。
  这个事实让他心里像裂了一个隐秘的口子。
  从林炽早上与他分手开始,这个伤口就一直汩汩在淌着血。
  无法停止。
  但他没有资格喊痛。
  李庭言的睫毛眨了眨,他将这个珠宝匣子关上了,重新坐回了窗边。
  初晨的日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他冰冷的脸。
  而他的手指,却轻轻摩挲着一个黑色的,Vivienne westeood的骷髅头戒指。
  这是他跟林炽最初见面的那一天,他送林炽回家,林炽从手上摘下来送给他的。
  他还记得林炽是怎样把这个戒指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记忆里,林炽的脸即使在夜色里也像闪闪发光,得意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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