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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别担心，我只是迷晕了他。”鲁达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波澜，“我不想我们的谈话被宋时景知晓。”
风凝夜看到荣期起伏的胸膛，知道鲁达说的是真话，松了口气。
鲁达见状皱眉，“你很怕他死？”
风凝夜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当初在王府里遇到了爱哭鬼居然是王子殿下。”
鲁达解释：“我的生母是王庭里奴婢，我又胆小爱哭，王庭里根本没人喜欢我。父汗和岭南王合作后，我也被送到王府按死士培养。起初我受不住训练，想尽各种办法要回家，直到遇见你。
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温暖了我。我发誓，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纯真善良的人。后来我打听到你的遭遇，便暗下决心救你出去。我想带你远走高飞，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拼命练武，不再想着逃跑，不再怕疼怕苦，也不再流泪。我成功了，成为一名合格的暗探，但我还是没能接走你。他们不允许我靠近你，差点打断我的腿，把我丢回王庭。
回去是一条死路，我不能回去。于是我又按照他们的要求出色地完成各种任务。
我成了父汗眼里的骄傲，得到他的认可，我杀了曾经欺辱我的人，包括那些该死的兄弟姐妹。我拥有了地位和权力，我自认为能保护好你。然而等我再回到中原时，发现你来了京城，成了人人口中敬畏的右相。
你永远是那么的厉害，我好像从未追上过你的步伐。我看着你的背影行走，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甘心。”
第一百零一章 大结局——以玉玺为聘，结百年之好
“风凝夜，草原生活虽比不得中原，胜在自由。天大地大，你可以任意驰骋，不用困于一方之地，这是你曾经和我说过的愿望。”
鲁达深情道：“你愿意和我走吗？我带你去草原，我帮你实现愿望。”
“……”
风凝夜久久无言。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家伙突然冒出来，他已经将这份记忆深藏了。
谁又能料到一个黑乎乎的爱哭鬼多年后带着数不尽的财产站在你面前，说：“我是未来草原王庭的主人，嫁给我吧！”
太过梦幻了。
之前他还和宋时景猜测打赌来着，结果，他们俩谁也没猜对。
风凝夜目光瞥了眼月亮门。
他肯定，宋时景此时就藏身墙后。
他若敢答应，别说鲁达会被剁成肉馅，他以后的日子会是何模样，真不好说。
罢了，不逗弟弟了。
“王子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鲁达眼神划过失望之色，“你……再考虑考虑？”
风凝夜起身，“王子殿下为何非要追着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呢？你现在不再是他们口中的废物了，你有王庭，我家产，有无数子民和奴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你担心羌奴人的生活，我可以出面说服陛下开通互市。
当然，羌奴与我大樑的血海深仇过于深厚，失败的可能很大。我只能说，尽我最大努力，这是我对你多年来惦念的感谢，至少你曾试图救过我。”
说完他走到荣期身边，掐人中促使荣期快速醒来。
“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宫了。”
清风徐徐，草木葳蕤，缝隙间似有白骨显露，鲁达移开了视线。
“你决定好留在深宫，老死在深宫？这里没有自由。”
风凝夜笑了笑，“他会给我的。”
荣期醒过来第一时间跳了起来。
“呔，王子殿下，你敢挖我家陛下的墙角？此事咱家定要上禀陛下。”
鲁达不予理会，深深注视着风凝夜，旋即叹息离开。
荣期气得直跺脚，“野蛮人就是没礼貌，不知羞耻……”
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追着鲁达跑出园子。
风凝夜在鲁达出园子的瞬间，面色冷了下来。
“若非风轩逸死前说过鲁达对风潇潇情有独钟，我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
宋时景从围墙翻了进来。
风凝夜捻了捻指尖上黑色粉末，语气森寒：“杀了。”顿了顿，“这种演戏把自己也骗进去，又敢以身犯险的人留不得，否则终成大患。我现在怀疑羌奴可汗就是被他控制住了，时间可能更早。”
宋时景揽住他的腰，往怀里按，“好，那就杀了。本来也没想和谈。羌奴的债，必须用血来偿还，他们说和谈就和谈，把咱们大樑当什么了？”
“听说你在王庭安插了探子？”
宋时景一点不意外他消息灵通，“没，是他们内斗，有人不服鲁达，想和我做交易罢了。”
且不说两边人样貌差别大。
王庭内部等级森严，即便送进探子去，没有三五十年，也难以接近权力中枢。
“好了，不谈探子的事，咱们来算算账。”
宋时景边说边带着他往桌边靠。
风凝夜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在御书房时的场景，耳根爆红，身体抗拒地想脱离他的禁锢。
一番拳脚争斗后，仰面凝视天空的风凝夜桃花眸迷离……
——
五月初七，大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风氏凝夜，孝友宽厚，温文肃敬，行有枝叶，道无缁磷，深得朕心。特封一字并肩王，与朕共掌大樑。钦此。”
荣期美滋滋宣读完诏书，乐呵呵交到风凝夜手中，“夜公子，恭喜。”
风凝夜双手捧着诏书，“谢陛下隆恩。”
高台上，宋时景面容肃穆，举止庄重，取出象征国家最高权力的玉玺。
拉着风凝夜起身，将玉玺放到他手中。
“朕以玉玺聘阿夜哥哥，你可愿与我共守大樑，千秋万代？”
风凝夜面露动容之色，但台下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又有些紧张和犹豫。
“宋时景，你认真的？”
你不怕我有了权力后变心，不怕我用职权谋取私利，不怕宋家基业毁于我手？
毕竟只是一句口头承诺，鲜少有人相信。
宋时景的视线透过冕旒，格外犀利，“朕是认真的，朕希望，阿夜哥哥也能认真对待。”
若哪一日.你真的变了，朕会亲手了结你，再与你共赴黄泉。
入夜，养心殿的动静一直到天明才歇息。
封王大典后，上到百官，下到黎民，都知道他们的陛下有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子。
姓风，字凝夜，人称夜公子，是大樑公认的暗夜主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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