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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驹今天吃药了吗(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4-07-10 07:28:25  作者:禾花
  “对不起,”
  裴敬川拽住了他的手腕:“我没别的意思。”
  陈驹反应很大:“我当然知道你没别的意思!”
  裴敬川怔住了。
  他还凝视着陈驹的侧脸,这个角度,看不清全部的表情,只能看到微微颤抖的睫毛,当视线下移时,才注意到由于拉扯的动作,陈驹的睡衣袖子撩起来了点,露出烫伤的一小片痕迹,而自己的手指,正牢牢地按在上面。
  裴敬川立马松手:“抱歉。”
  “三次了。”
  陈驹声音很轻:“你在国外不联系我的时候,也没说一声对不起……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那么亲……不是吗?”
  他仰起脸,眼尾和鼻头都已经发红了:“裴敬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陈驹的角度,就是一场暗无天日的喜欢,他曾尝试过撕破窗户纸,半开玩笑地讲,我们吃点催情的药怎么样?他那天是有反应的,背对着裴敬川,陈驹给十个手指头都咬了个遍,努力咬住嘴唇,才克制住灼热的呼吸。
  裴敬川做到了朋友的本分。
  只把这一切当成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是啊,对着男人怎么可能有反应?
  陈驹自嘲地笑了,满腔苦涩,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杂草似的,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天回去,陈驹就病了。
  他烧得厉害,给裴敬川发信息说不好意思呀,接下来的聚会我去不了,在挂针。
  裴敬川过了很久,才回复了个知道。
  陈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用胳膊使劲儿擦脸,说妈妈,我喜欢的人对我没有意思。
  妈妈心疼地摸他的额头,说没关系,喜欢的话去追呀。
  陈驹不是没有勇气的人,他哪怕难过,哪怕惴惴不安地失眠,也会在哭过后重新站起来,努力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是没多久,就传来了裴敬川出国的消息。
  陈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像是努力去抓一朵被风吹走的蒲公英,陈驹很快调整好心态,还和以前一样,试图和裴敬川保持联系,跨越了那么远的距离,说不定当自己抬头看月亮的时候,裴敬川那里是阴雨绵绵,那么,一块儿分享,也是种浪漫。
  陈驹给他发了很多的照片,他觉得,裴敬川一个人在北欧,肯定会有些想家的。
  “你看这只鹅,好凶的,追着我咬。”
  “咱高中后面那条老街改造了,弄得很难看,一点特色都没啦!”
  无数的深夜里,陈驹都看着那个熟悉的橘猫头像,安静地等待着回应。
  回应越来越少。
  陈驹不是傻子,能感觉到裴敬川在避着自己。
  他的心事还未开口表达,就被悄无声息地宣告结束。
  可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面前呢?
  他们曾经真的太亲密,又太熟悉,像是两头冬夜里的小兽,没有任何嫌隙地挤在一起。
  陈驹甩开了裴敬川的手。
  片刻后。
  一瓶白酒“哐当”一声砸在桌子上。
  陈驹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将其打开,这瓶酒还是他爸炖肉用的,老爷子绝不可能亏待自己这张嘴,坚持飞天茅台才是最好的去腥料酒,同时对陈驹在超市里几块钱买回来的料酒嗤之以鼻。
  虽然红酒更有格调,但陈驹顾不得了。
  他得壮胆。
  “辣,”裴敬川皱眉,“你胃受不了,烧心。”
  “烧心总比伤心强。”
  陈驹挥开了裴敬川阻拦的手——他很少这样强硬的态度,表情冷漠,垂着眼皮儿,和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少年大相径庭,给裴敬川看得有点呆了,虽说从照片和录像中,他对二十六岁的陈驹再熟悉不过,可亲眼见到,还是令他疯狂心跳。
  陈驹倒了一小盅酒,仰脖给自己灌下了。
  “不用陪我。”
  他飞快地瞪了裴敬川一眼:“给我坐下。”
  裴敬川喉结滚动着,重新坐回沙发。
  “稍等一下,”陈驹给自己倒了第二杯,“你等我上头了点,再说。”
  他压根尝不出什么绵柔和酱香,陈驹酒量不行,酒品一般,也对这玩意没什么审美,当然和他爹一样,一个拿着当料酒用,一个咣咣地像喝水。
  可喝水不会这么辣。
  裴敬川说的没错,从口腔到咽喉再到胃,都像是被火舌子燎过一般,烧得又热又疼,但那种熏熏然的劲儿也很快上来,不够,陈驹喝了第三杯,终于眼前出现了重影。
  他舔了舔嘴唇:“裴敬川,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
  裴敬川受不了了,伸手给酒杯拿过来:“我给你倒点蜂蜜水。”
  他这会心烦意乱得厉害,才回来多久,就见到了两次喝醉酒的陈驹,上次迷糊着跑错了房间,这次呢,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还需要靠喝酒壮胆?
  裴敬川都想好了,若是陈驹看出自己的心意,不好意思拒绝,借着酒精的借口来打开天窗,他就表面给应付过去,然后再慢慢追,公司的业务现在不着急,他早就扫除了所有围绕在身边的妨碍——
  “明天不行的,”陈驹摇了摇头,“我现在就要说。”
  他站起来,多厉害啊,这会儿还能趾高气昂地直线,就这样两步走到裴敬川身边,低下头,脸颊很红。
  “裴敬川,我好喜欢你啊。”
  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
  陈驹眼前模糊,有些苦恼似的叹了口气:“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高中就喜欢你了,还想过要表白,大不了你骂我一顿……嘘,你先别说话。”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捂住了裴敬川的嘴,特冷酷地瞪着对方。
  “后来你这混蛋就走了,跑了,我最早还担心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知道我喜欢你,否则不应该啊,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内容有些不连贯,语速也很慢。
  裴敬川真的不说话,也不动了,仰着脸,一双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你现在回来了,也不跟我解释,当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要你解释,我自己都不明白。”
  陈驹稍微歪了下头:“是我自恋吗?”
  朋友之间,可以做到用自己的校服给对方擦脚,大笑着给人抱起来,说喜欢看那些照片的话,看我就好吗?
  陈驹不傻,也不矫情。
  他就是难过。
  哪怕……被明明白白地拒绝呢?
  “总而言之,”陈驹收回手,笑了起来,“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干嘛这样看我,不相信吗?”
  他真的醉了,皮肤发热,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掌心那里的温度要比别处更高,是被更加灼热的气息所吹拂过。
  “你要真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陈驹后退了几步,这会儿比不上刚才的气势汹汹,脚步都有些踉跄,但还是扶好了桌沿,努力让自己脊背挺直。
  之前还想着慢慢来,能够每天都见到裴敬川,已经很幸福了。
  去他大爷的。
  才短短几天,陈驹就忍不住了。
  他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想潇洒地说一句没事,我就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不行,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
  裴敬川被陈驹揣在心窝窝里,想了好多年啊。
  头也开始痛了。
  今天似乎比往日更容易醉,眼前暖黄色的光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梦幻般的色彩,烧得他眼睛疼,像是九十年代的迪斯科舞厅里,那个在头顶一直转的球——
  那个球,学名叫什么来着?
  陈驹想不起来,可留给他发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
  因为裴敬川已经揽住他的腰,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陈驹的瞳孔骤然紧缩。
  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牙齿被頂开,裴敬川的舌尖舔了进来。
 
 
第17章 
  过电般的触感瞬间袭遍全身。
  陈驹被吻得向后仰去,后腰似乎撞到了餐桌,又似乎没有撞到,因为裴敬川伸手给他护着了,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喘息声和接吻的声音也很大,直至一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天旋地转,陈驹眼里倒映着头顶的灯。
  他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太惊讶了,反应不过来,没有经验,完全预料不到会发生这般。
  裴敬川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其实是稍微有点疼的,包括嘴角也疼,他被裴敬川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捏着下巴,被迫给嘴张开很大,亲吻是这样的吗?
  和陈驹想象过的画面一点也不一样。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他总有朦朦胧胧的一个印象,是夏日拂过微风的午后,大家都在操场上体育课,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个孤零零的少年,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旁边一抹沉默的影子,则悄悄地俯下腰,擦过对方的唇角。
  像是梦境。
  如今温热的触感和强硬的挟制才是真实的,他把裴敬川衬衫揪皱了,裴敬川的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涎水,受不了,呼吸不过来,陈驹的胸口剧烈起伏,徒劳地伸出绵软的手,去推对方的肩。
  “放……”
  话没说完,又被追了过去。
  裴敬川掰过他侧到旁边的脸,喘息着,另只手终于放开了陈驹的头发,撑在对方耳侧,没说话,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陈驹的眼睛,陈驹的脸红透了,整个人很呆——
  他低头,又去亲。
  其实算得上胡闹了,都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章法,一切全凭本能,他就这样捧着陈驹的脸,乱七八糟地继续去吻,这会儿动作放轻了,怕给陈驹弄疼了,柔软的沙发上是两个成年男人交叠的身影,腿缠着腿,衣服都给滚皱了,每一次动静都会压出轻微的吱呀声,这样迫不及待的渴望,谁能想得到是初吻呀,连窗外的月亮也觉得臊,实在没眼看。
  陈驹手心里都是汗,湿漉漉的,他的心跳得快要窒息,明明都受不了,一边去推人家,一边又跌跌撞撞地去迎合,外面的夜那么黑,那么沉,却依稀能听见楼下的欢声笑语,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吗?儿孙提着水果来父母家里吃饭,晚上多看了会儿电视,热闹的聊天声忽远忽近。
  “外面有人……”
  他终于吃力地别开脸,撑着身子坐起来,慌乱得活像早恋的中学生,躲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听老师的声音。
  裴敬川吞咽了下,站起身,劈手给客厅的灯关了。
  屋里陷入黑暗,这会儿陈驹才发觉自己的可笑,他在自己家里,想怎么亲,亲多久,谁能看得到呢,又有谁能指手画脚?
  可一小片洒进来的月光,都足以使他受惊。
  裴敬川单膝跪在沙发上,深深地看着他,没有灯光,依然能看出那双眼眸亮得惊人,陈驹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可空气安静得都能闻到桃子的清香味儿了,裴敬川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欺身上前,再次吻了过来。
  这次陈驹没有被按在沙发上,而是面对面相拥着接吻,裴敬川一手箍着陈驹的腰,另只手反复摩挲对方的脸颊,耳垂,以及那颗微微颤动的喉结。
  陈驹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像有火舌子在皮肤上游走,裴敬川没有碰触他的敏感部位,保持着足够的分寸和边界,但哪怕是颈侧被这样子握在手里,也让他受不了,巨大的战栗感吞噬着他的神经,细小的电流鞭挞着心脏,从尾椎骨到手指尖,几乎都是酥麻一片。
  因为裴敬川顺着他的后背,摸了一下。
  是无意识的,也没有撩进衣服里,只是太喜欢了,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亲也亲不够,就想抱着,抚摸着,甚至恨不得轻轻地咬对方的脸蛋一口——
  可裴敬川突然顿住了,心脏几乎都要骤停。
  “陈驹!”
  呼喊无人应答。
  陈驹已经失去了意识。
  绵软的身体顺着沙发,无力地往下滑落,跌在裴敬川的臂弯里。
  -
  裴敬川很少抽烟。
  偶尔深夜排解压力,或者社交场所的应酬,会应付地抽那么一两根。
  距离上一次抽烟,差不多有小半年的功夫。
  晨光熹微,天色渐白,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台处,裴敬川沉默着碾灭了烟头。
  “低血糖,脑供血不足,尤其是情绪激动的时候缺氧,再加上喝了点酒,都有可能造成短暂晕厥。”
  医生给他解释过了。
  可裴敬川还是慌得手都在抖。
  他脑海里出现了好多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措施,裴敬川告诫自己要冷静,如果有问题转院,或者包机去往国外,要找最先进的医疗团体,不,陈驹不可能出事,他一定会醒来。
  事实上,进医院没多久,陈驹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呵欠,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就阖上眼睛,睡得香甜。
  除了那明显红肿的嘴唇,和身下的病床之外,和普通的倒头大睡没有任何区别。
  裴敬川一宿没睡。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这会儿风刮得大,足以把身上的烟味都散得干净,裴敬川联系过助理,推掉了今天的全部工作,给手机调震动,重新返回病房。
  陈驹似乎没醒。
  乌黑的头发有点乱,脸蛋还是红的,长而翘的睫毛浓密,看起来平和安静。
  根据医生的意思,不用住院,回家自行观察就好。
  裴敬川坐在旁边,微微地叹了口气,喉结滚动。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那薄薄的眼皮抖了两下,陈驹悄悄地给眼睛睁开一条缝:“我……”
  他早就醒了,没敢吭声。
  昨夜的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跟裴敬川表白了。
  然后,亲嘴了。
  再然后,他被亲得缺氧晕倒,送进医院了。
  陈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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