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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近代现代)——晏双笙

时间:2024-07-10 07:16:23  作者:晏双笙
  飞了趟国际航班,又打了一场硬仗,前前后后双方飞来飞去好几趟,拿下来合作,过了兴奋劲儿,这会儿在车里都闭着眼眯觉。
  梁慎言往后看了眼,放低声音,“来了多久?”
  程殊一怔,下意识地想说没多久,但一对上梁慎言的眼神,就老实了,声音跟蚊子叫差不多,“就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梁慎言听了,话都懒得说,“你可真行啊。”
  程殊连忙解释:“我就是想见你。”
  那是真的想了,所以才会提前来接人,而且也考虑过腿的问题。
  “那下次别想了。”梁慎言回了他一句。
  程殊撇撇嘴,觉得梁慎言口是心非的,刚不还抱了他吗?总不能是为了怕他摔倒吧。
  拐杖还他自己拿的呢。
  梁慎言看他又要顾着腿,又要挨着自己坐,“腿往那边搭。”
  程殊“啊”了声,一脸不解地看他。
  梁慎言被他表情逗笑,问:“现在这么坐你不累?靠着歇会儿吧,还有一小时才到公司。”
  程殊眨眨眼,盯着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梁慎言,眼珠转了转,立即往他肩上靠去。
  靠了就靠了,脸还在上面蹭了蹭,“嘿嘿”了一声。
  梁慎言不止眼神软了,连语气都跟着柔软了很多,睁开眼瞥他,说了句“傻不傻”又闭上。
  出了趟远差回来,堆了不少事要他最后拍板,而且还得跟团队这边开个会。
  不过都才落地,当天怎么都要让大家回去休息。
  车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梁慎言跟沈歧交代了下项目组会的事,就带着程殊去了办公室。
  “总经理,严先生来了。”
  梁慎言正偏着头和程殊说话,问他后天是多久去拆线,最好主治医生在的时候去,看了再拆。
  听到办公室秘书提醒,“嗯”了声,抬手给程殊随意捋平了后脑勺乱糟糟的头发。
  程殊听到是“严先生”,试着问:“是之前没能去家里玩的那个朋友吗?”
  梁慎言诧异地看他,见他表情太乖了,伸手刮了一下他的脸,“嗯,是严颂。”
  “那我要怎么称呼?”程殊回想了一下那会儿关一河、江昀来的时候,他好像都没怎么叫过人家名字。
  “严颂哥和严哥,你挑一个叫。”梁慎言领着他往办公室走,让杨丁先去沟通下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按紧急顺序来,又让秘书送两杯水进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梁慎言把着门,等程殊进去了,才走了进去,关上门。
  严颂正在沙发那儿看杂志,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抬起头。
  “还好提前问了,卡着时间来的,不然真得等你几小时。”严颂放了杂志站起来,朝梁慎言抬了抬下巴,“不介绍一下?”
  梁慎言看他一眼,扶程殊在沙发坐好,“别装。”
  严颂笑笑,正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被梁慎言打断了。
  “严颂,我发小。”梁慎言边说边给程殊拿了个抱枕,“这是程殊,现在是复安的设计师,研一。”
  程殊等梁慎言说完,才朝严颂点点头,“严颂哥好。”
  “难怪一河回来后就一直跟我念叨想去,多乖一小孩,谁不想跟他一起玩。”严颂说完坐下,“我正好也才回来,路过来打一趟,正好跟你说个事,别忘了下周江昀生日。”
  梁慎言已经把领带解了,放到抽屉里,“地点定了?”
  严颂“嗯”了声,“定了,年年都那些个老地方,今年他想去山里玩一玩,就那种山野酒店。”
  “行,地址发我。”梁慎言坐下,打开电脑,“专门跑一趟就为了这个事?”
  严颂挑眉,往坐在那儿捧着杯子喝水的程殊看了眼,“不然呢?我是来看热闹还是凑热闹?”
  得。
  就是来看热闹的。
  梁慎言以前不怎么跟沉迷酒色,从镇上回来后也一样,一心投入到工作里。
  没什么圈子,一些场合碰到了,也就点头之交。
  但说他的感情生活没人关注也不现实,至少有想介绍的人会关注。
  不过严颂这几个知道了,那想都不想,就是他哥说出去的。
  “那没别的事,您请早。”梁慎言都懒得理他,接收了几份文件。
  严颂一点不介意,转身时,跟程殊看过来的眼神对上,见他差点呛着,笑了一下,“下周跟慎言一起来?江昀可不止邀请了他,还有你呢。”
  程殊错愕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梁慎言的朋友还愿意接纳自己,其实就算排斥他也很正常,他自己都觉得该。
  “……邀请我吗?”
  “是啊,你是程殊吧?当初还让他们在你家白吃白喝了好几天吧?是的话那就没错。”严颂看他点头,笑着跟梁慎言打了声招呼,准备要走了。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程殊,“上次你让他们带的特产挺好吃的,我爸妈还总研究怎么做的。”
  程殊握着杯子,眼神有一瞬间暗了下去,很快笑着说:“我爸自己做的,他厨艺好,我没学会。”
  严颂表情没一点怔然,只是点点头,然后走了。
  梁慎言打字的动作顿了顿,等严颂离开办公室,也没有去看程殊,只是问他,要是无聊的话,旁边休息室有台电脑可以用,要么就睡会儿。
  程殊想了想,说去睡会儿好了。
  这几天养成午睡习惯,突然不睡,是挺困的。
  梁慎言点头,等程殊进去后,才接着处理工作上的事。
  才看了两页,心里忽然浮起一股烦躁,不由往休息室看去,闭了闭眼,往椅背靠去。
  期间杨丁和秘书都进来了一趟,不过知道程殊在睡觉,动静都很小。
  事太多了,堆了几天的工作,就算不全部今天处理完,也有不少。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等梁慎言抬头,已经八点多钟。
  看看时间,又看了看剩下的事儿,给他哥发了条信息,起身进了休息室。
  这一觉程殊睡得太久了,算算时间,睡了三个多小时。
  梁慎言没开灯,走到床边,打量着睡着的程殊,一看就睡得踏实,眉头都皱着。
  弯腰轻轻拍了拍被子,小声喊他,“醒了,得回家了。”
  程殊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眼。休息室没开灯,光线有点暗,一时间大脑没转过来,嗓子黏糊地问:“回家了?我睡过头了?”
  梁慎言沉默地伸手扶他起来,“没睡过头,是我忙过头忘了时间,一会儿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程殊“哦”了声,接过拐杖,才站起来就“啊”了声,着急忙慌地去拉梁慎言的手,“不在外面吃可不可以?”
  梁慎言正抻开被子铺好,被他动静弄得一怔,“怎么了?不喜欢在外面吃?”
  程殊摇头,却没撒手,“不是,是……”
  “反正能回家吃吗?”
  梁慎言盯着他,看他微微别开脸的样,没再问,“那行,从这开车过去也近。”
  程殊松了口气,低头时发现自己还抓着他手,连忙收回来。
  从公司回公寓的确要不了多久,何况这个点也不算晚高峰了,顶多算个次晚高峰。
  梁慎言有车停在公司,自己就能开回去了,二十多分钟他俩就到了公寓。
  程殊一条腿不好用,进了门,还特地走到梁慎言前面,直接拐进了厨房。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什么意思了,更别说梁慎言这里,程殊一向瞒不住什么。
  他刻意放慢了动作,等程殊在那边捣鼓好了,才跟过去。
  “中午我跟王阿姨一起弄的,请她帮了点忙,就、就是想欢迎你回来。”
  程殊从冰箱里把菜拿出来,拐杖放一边,人靠着台面,“都是按照这段时间你口味弄的,可能没饭店里好吃,但应该更合口味一点,我也挺会做菜的。”
  梁慎言停在厨房门口,直直地看程殊,等他说完话才走过去,“做了多久?”
  程殊很少这么局促,手指贴着台面边缘,一下一下地抠着,“没多久,王阿姨帮了大忙,就一两个小时弄完了。”
  “程殊。”
  梁慎言忽然喊了他名字。
  程殊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每回梁慎言叫他大名的时候,都是要训他,要么就是被他气到了。
  “你别生气,真不影响我腿,我都一只脚站的,这厨房也好用,都挺智能——”
  梁慎言忽然伸手,抓起他贴着台面的手,右手食指那儿有条口子,“就为了这个,给自己弄伤了,你是真知道怎么拿捏我,觉着我这样心软了是不是?”
  程殊被人抓着手,没法挣脱,也没去想挣开,只是眨了眨眼,无措地看他,“不是,我没有。”
  梁慎言拧着眉,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又盯着他眼睛,“你怎么没有,你最懂了。”
  程殊声音都变了,鼻尖一酸,“没有,言哥,我没有,我只是想你高兴一点。”
  梁慎言上前一步,抬起另一只手,替他抹掉眼角的湿润,“你知道,我对你最心软了,恨你已经很难了,但现在要我说爱你,也会很难过。”
  程殊眼泪不争气地一下掉下来,他望着梁慎言,伸手去抱他,“对不起,对不起,你别难过,我下回不做了,也不提以前的事了,说了重新开始的嘛,就……”
  哪能不提,那是把他们俩紧紧绑在一起的几百天,几乎融进了对方的灵魂里。
  可提了,那就是一把刀,一碰就疼。
  前些天他们那么好,好得像是没发生过什么,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什么不该碰。
  梁慎言低头,摸了摸程殊的背,让他别哭了,说自己没那么难过,却也红了眼睛,用脸颊去贴了贴他的额头。
  等程殊情绪平复了一点,梁慎言才看向那些菜,“我把菜热了,你在旁边别动,你那腿再折腾下,后天别想拆线。”
  程殊不敢反驳,又可怜又老实地站在那儿,脸还跟花猫一样。
  哭一通心里倒是舒服了,
  吃完饭,梁慎言盯着程殊洗漱、上床躺好了,才回了房间,却没去浴室收拾睡觉,而是拉开了抽屉,从袋子里拿出那对毛线小狗,想了想,放到了床头边上的置物架。
 
 
第101章 
  不经意地旧事重提,让他俩躺床上半天了,隔着一条走廊,都没能睡着。
  并不是没法说开,那也不是一个死结,扣死了只能剪断。相反,其实那是一个活结,解开的方法就在他们俩手里拽着。
  愿意聊吗?
  愿意的。
  他俩聊过那么多,没什么是不能聊的。
  只是太了解对方了,所以知道聊一次就痛一次,没有一次聊清楚的把握前,谁都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
  没一个太好的时机,聊不彻底,那不如不聊。
  程殊腿还没好,工作的事还没完,怎么聊呢?
  聊岔了还是聊崩了,那都不一样。
  更别说梁慎言现在看程殊,心比平时还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还跟十几岁时候一样喜欢你,没什么心眼,为你伤了条腿,换谁都会心软。
  这样聊没意义,是因为爱他所以心疼他,也会因为心疼他放低底线。
  人不就这样,再怎么理智,也没办法避免被感情左右判断。
  不然就没有上头这个词了。
  何况,那事不是说误会这么简单,误会你不喜欢我、误会你跟别人在一起,所以我成全你,一走了之。
  没什么误会,更不是觉得你不爱了才逃避。
  程三顺是个人,是程殊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亲爸。
  爱也好,恨也好,说他们父子关系不好,那是真的,可要说没一点亲情,那就扯淡了。
  梁慎言多聪明一人,要不明白这点,那真白住一起那么久。
  就是太明白,所以才没办法跟以前一样,逼着程殊开口,难道要他逼着程殊问人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林秋云知道了,逼着他不声不响离开,还是别的什么。
  那就是真的拿着刀往程殊心口上捅。
  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这样。
  他说谈恋爱没程殊那样的,那解开心结的法子,也不会是这样。
  别的事都可以那么问,逼着程殊开口,就这事不行。
  梁慎言对程三顺的评价,哪怕时至今日,都不会太高,可以说不及格。
  但他不是程殊,他怎么想的不重要。
  而是在程殊心里,那是他爸,他的亲人。
  都说情侣、两口子吵架最好不过夜,伤感情,但真没几个能做到。
  程殊和梁慎言第二天起床,在房门口的过道撞见,都愣了愣,程殊先开了口,乖乖喊人“言哥”。
  梁慎言答应了声,昨晚的事就当翻过去了。
  “要去工作室吗?”梁慎言收走碗,接过程殊递来的纸巾,“去的话,顺道捎你一起。”
  程殊抬头,眼神有些惊讶,点点头,“今天要去,图差不多出完了,我们内部再核对一遍,项目上没什么修改建议,就要送审备案了。”
  梁慎言顺手把两个碗洗了,擦干手回来,“多久要到?能等半个小时吗?”
  程殊说:“能等,没那么着急。”
  梁慎言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伸手勾了勾他头发,“又在瞎想什么?脑补了什么小剧场呢。”
  程殊怔住,抬起头,脑袋几乎枕在他手心。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旧房间,他发着烧,浑浑噩噩的,又难受又委屈,梁慎言就是这么说的。
  想象力丰富的人是这样,能自个脑补出一个宇宙。
  “没想。”程殊反驳。
  梁慎言失笑,“是,没想,就眼睛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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