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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近代现代)——晏双笙

时间:2024-07-10 07:16:23  作者:晏双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
  梁慎言对上程殊的眼神,瞳孔紧了紧,走到愣住的杨少威旁边,缓缓蹲下,膝盖点在地上,手就这么搭在膝盖上。
  “满十八了吧?”
  “你他妈什么人,我——”杨少威回过神,当着小弟的面不能被驳面子,张口就没句好话。
  梁慎言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握住他手腕,表情都没变一下,不容反抗地拿开他的手。
  手指收紧,杨少威脸色瞬间白了。
  “嘴这么脏?”
  杨少威疼得声音都在发抖,“松、松手,疼、疼!”
  “别再找他麻烦了。”梁慎言甩开他人,偏过头看他,“听明白了吗?”
  黄毛趴在地上几乎起不来,捂着肚子蜷缩在那儿,嗷嗷叫唤。杨少威胳膊抬不动,坐在地上一身狼狈。
  他们俩都这样,其他人也不敢动。
  梁慎言没工夫也没兴趣管这些人,都聚众斗殴,还是以多欺少的逞凶斗恶,缺胳膊少腿也是应得的。
  伸手去扶程殊,“能起来?”
  程殊摇了下头,没逞能,“扶我下,使不上力。”
  梁慎言点点头,把程殊扶起来,“自行车没摔把?”他看程殊摇头,扶着人走到自行车旁,把车扶起来,又拎上书包。
  “还好后面有座。”
  程殊扯着嘴角笑了声,结果牵动浑身都在疼,额头都出了一层汗,“幸好有,不然前面我也坐不下。”
  梁慎言像是认真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打量了一眼他,书包在车把上挂好,“应该可以,能塞得下。”
  “你会骑吗?”程殊正打算坐下,想到什么问:“不行还是我来,这里离卫生院不远。”
  梁慎言说:“会。”
  程殊没再问,坐下后等梁慎言在前面也坐好,捂着肚子不太舒服,“能在你背上靠一会儿吗?”
  梁慎言皱了下眉,听出程殊声音已经不太对,一手扶着车,另一只手抓住程殊手腕带到腰上,“抱好。”
  这会儿程殊已经疼得浑身不舒服,分不清到底是是哪里更重。尤其是后脑磕那几下,虽然是荒田,但也够呛。
  被拽过去的手索性没松开,搂紧了梁慎言的腰。
  “谢了。”
  梁慎言没接话,骑着车往卫生院赶去。
  只是从这里去卫生院,基本就等于到家的距离,再快也得要十分钟。
  程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时会抓紧一下,显然是疼得受不了的反应。想到刚才黄毛举着砖头要砸下去那幕,他脸色越发难看。
  他以为这些人找事打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闹出事,是想教训对方而已。
  要是他再晚来一点,程殊是不是就折在这儿了。
  卫生院晚上只有一个人值班,一到二层小楼的院子里,梁慎言顾不上管自行车跟书包,握住程殊小臂,几乎是架着人往办公室走。
  还没进门就朝里喊,“医生在吗?有个急诊得处理。”
  值班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医生,戴着眼镜。
  听到声音探头出来,看见梁慎言扶着程殊,连忙站起来,“怎么回事?打架了?”
  “学校里几个混混找事,抢劫。”梁慎言半真半假地编了一个理由,“最好是替他检查一下后脑。”
  把程殊扶到床上躺好,他看向医生,“麻烦您检查细致一点,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去县城医院的话告诉我。”
  乡镇卫生院不大,平时接待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儿童。
  设备和条件都很落后,想要做细致检查也做不了。
  “我尽量,你是家属?那先到旁边坐着,我给他检查。”医生戴好听诊器,又拿了一些检查的仪器。
  梁慎言点头,看向床上的程殊。
  刚才天黑还看不清,这会儿在白炽灯下,身上的青紫痕迹都特别明显。他弯下腰,摸了摸程殊的头发,“别瞒着,哪里疼就说。”
  程殊原本闭着眼,感觉到他的动作睁开眼,眼珠转了转,然后看他,“好。”
  检查要紧,梁慎言不再多说,走到一边站着,看着帘子拉上。
  他转身朝外走到院子里,突出一口子,烦躁地解开两颗扣子,手搭在腰上。
  过了几秒钟,踢了一脚旁边花坛。
  这都什么事。
  十多分钟后,梁慎言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这回没多等,里面有了动静。
  医生一边出来一边说:“目前检查看都是皮外伤,左肩那一下挨得比较重,腹部可能是皮下软组织损伤,后脑的话……”
  “应该是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出现恶心、想吐、头晕的症状。”
  “要留院观察?”梁慎言往里看了眼,问。
  医生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不用,孩子皮实,而且应该是有保护要害位置,不过这两天最好是在家里休息,如果期间有任何症状加重,立即去医院。”
  “这些是外用药,还有口服的。”
  梁慎言点点头,接过装药的塑料袋,“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再走?”
  “可以,躺会儿吧,正好也要观察。”医生说完,打开电脑继续看剧。
  梁慎言掀开帘子进去,站在床边没说话。
  程殊还觉得疼,龇了龇牙,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歇半个小时就回去。”
  “嗯。”梁慎言拉开椅子,才坐下就看见墙上挂的时钟。
  已经七点多,外面天都黑全了。
  想了想梁慎言站起来,“我去买晚饭。”
  这个点街上还有吃的,再晚会儿估计就只有宵夜了。
  程殊手搭在被子外面,嘴角比上回还肿,左边脸颊也给挂了一下,一小片都是红的。
  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手里拽着被子,目光追着梁慎言,看他快出去了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
  梁慎言回身,等着他下文。
  程殊从小就自力更生,很少碰上这种情况,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
  “谢谢你。”
  梁慎言眼神微变,唇角掀起点弧度,“说过了。”
  程殊尴尬地想闭眼睡过去得了,心一横、脑一热,“刚才你那样,特别帅。”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梁慎言这回没再收敛笑容,挑起眉问:“真的?”
  程殊很诚恳回答:“真的。”
 
 
第11章 
  从卫生院离开时,已经将近九点。
  值班医生开的药和医嘱被梁慎言塞进程殊书包,他跟来的时候一样,骑自行车载着程殊回家。
  这个点,街上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要么就在房里看电视,安静得只能听到看家狗的叫声。
  路过杂货铺时,程殊往院里看了眼,没人,连椅子都收进家了。
  松了口气,支棱着的力气散了,身上伤处又隐隐作痛。
  “难受?”
  前面忽然飘来梁慎言说出口的两个字,程殊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摇摇头,“还好,今晚上疼完,明天再一天就开始好了。”
  梁慎言蹬着自行车,听到这话,笑了声。
  笑声顺着风,往后飘进程殊耳朵里。
  程殊不是个敏感的人,但梁慎言这一声笑,令他脖子后面起了一片战栗,不太自在起来。
  他不会那套猜来猜去,有什么问什么,“你笑什么?”
  “笑你有经验。”梁慎言对程殊的直来直往很受用。
  程殊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也不生气,往梁慎言背上靠着,“是有经验,反正比你多。”
  在程殊靠过来的那一瞬间,梁慎言的后背有一瞬的绷紧,但很快恢复,衬衫被压得起了皱褶,风都吹不起来。
  太过亲近,也太快亲近。
  但程殊就是在这一瞬间,毫无目的、自然而然地靠过来了。
  “嗯,你厉害。”
  梁慎言说了一句,语气和刚才一样。
  程殊不知道梁慎言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只觉得有点困,下意识地拿梁慎言的背当枕头蹭。
  他们俩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灯关着,比平时要黑,就只有路边的灯照进来。
  梁慎言停稳车,拿好包之后,单手扶着程殊把他送到房间。
  打开房间的灯,书包放在桌上,梁慎言回头,就见站在衣柜前,正在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
  “你还打算去洗澡?”
  程殊没回头,拿出一件T恤,还有条灰色的短裤,“不是,换衣服,穿这身衣服躺床上,我心里过不去。”
  身上是还在疼,但他更忍不了穿着一身躺进被窝。
  梁慎言来不及反应,就见程殊开始脱衣服,腰腹挨打后留下的痕迹,在灯光下变得很醒目。
  尤其是在那一片白上,仿佛是一张白纸上落下了青紫斑驳。
  房间不大,家具已经霸占大半空间,剩下不多的位置,站了人之后就显得很狭窄。
  空气仿佛都不流通,不然为什么连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都很清晰。
  喉结轻轻滑动,下一瞬间,梁慎言抬脚往外走,“我去给你打盆水。”
  不等程殊答应,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夜风吹来,梁慎言心里浮起的躁动被吹散,又被另一种情绪填满,从神经到心脏,很快都被侵蚀。
  梁慎言站在夜色里,回头看了一眼程殊房间。
  从这个角度看去,是看不到人的,但墙面、地上那一片影子,随着动作变幻,反而更勾人。
  眸色随着影子变化,梁慎言没有给情绪太多时间,走到洗手间里,接了一盆水再回到房间。
  程殊换好了衣服,身上不少地方都有轻伤,得上药。
  他坐在椅子上,脚搭着小木凳,拿着棉签低头给自己擦药,听到梁慎言进来的声音,抬了下头,“你放在那儿就行,我一会儿再洗,不然等会儿上完药还得再洗一遍。”
  梁慎言把盆放在桌旁,扫向他露着的小腿,上面青青紫紫的都是痕迹。
  “要帮忙吗?”
  闻言程殊低着的头又抬起来,眨了下眼,不太好意思问:“会不会太麻烦你?”
  其实他觉得今天已经够麻烦梁慎言了。
  又是帮他打架,又是送他去卫生院,现在还要帮他擦药,怎么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不麻烦。”梁慎言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过药瓶,看着他的肩说:“转过身去。”
  程殊一愣,没有动。
  他不动,梁慎言也不重复,更不动,只是看着他。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梁慎言的眼神都藏在睫毛阴影下,不怎么看得清。
  梁慎言抿了下唇,抽出一根棉签,“先给你背上的伤擦药,这样其他地方你自己能擦。”
  程殊压下心里想要逃走的冲动,“哦”了声,转过去靠着椅背,“麻烦你了。”
  下一秒,他衣服被掀起,整片后背都露在外面。
  沾着药水的棉签贴上伤口,刺痛感很明显,令他不自觉地瑟缩,手指抠着椅背,“嘶。”
  分明很轻的一声,在安静房间里盖过了其他声音。
  梁慎言放轻了动作,扫过眼前这一片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很瘦,蝴蝶骨突出,腰线两侧是凹下去的两个腰窝。
  开的外敷药水是消毒、消炎的,难免会有刺激感。
  棉签在伤口上擦过,留下一片红色斑斑点点,等全部伤处涂完药,程殊整个人已经蔫了。
  “涂完了。”梁慎言扔掉手里棉签,把药瓶放好,“还有其他地方要帮忙?”
  程殊趴着回头:“没别的地方了,你去洗一下手吧,我都觉得难闻,屋里全是这味。”
  听完梁慎言不再问,给他把衣服放下来,“晚上睡觉侧着睡。”
  程殊点头答应:“嗯。”
  打的时候不觉得,还以为躲开了没挨几下,原来都是他错觉,这会儿疼起来,记忆错乱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挨打。
  梁慎言看程殊蔫蔫地趴那儿,勾了勾唇角,出去时把房间门带上。
  房门隔绝了浓烈刺鼻的药水味,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捕捉到。
  简单收拾了下,梁慎言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盯着蚊帐睡不着。手机屏幕亮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不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是气象通知,今晚夜间和明天白天到夜间,有中到大雨,提醒出行带伞。
  以前他不看这些,现在倒是一个字一个字读完。
  仿佛要印证气象通知所说属实,他才把手机放回去,外面刮起一阵风,鬼哭狼嚎一样,吹得玻璃都在响。
  梁慎言转头看向隔断,一会儿后闭上眼。
  刚才离开的时候,还好连窗户也关了。
 
 
第12章 
  这场雨下得急,风刮得呼呼作响,天空更是一阵电闪雷鸣,整个世界只听得到雨水拍打屋顶、窗户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院狼藉。
  全是打落、吹来的树叶、断枝,堆在地上,湿哒哒地团在一起。
  程殊生物钟很准时,醒的时候才六点半,给班主任发了条信息请假,理由是昨天下雨,家里猪圈塌了他去找猪。
  发完之后,也没管班主任信不信,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饿得响了两声,才认命起床。
  指望他爸管他的死活,他都活不到这岁数。
  身上的疼劲儿比昨天好点,他磨磨蹭蹭走到门口,偏过头被玻璃映出的脸吓一跳。
  怎么肿得像头猪,夸张是夸张了点,但左边脸下颌到嘴角那块,肿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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