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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近代现代)——晏双笙

时间:2024-07-10 07:16:23  作者:晏双笙
  程殊皱起眉,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但他一时间又想不到是哪儿的问题,他本来也是觉得那话不好听,才生气的。
  看看梁慎言,“哦”了一声,不跟他说话,去洗手间了。
  他走过去,梁慎言就看着他关了门,才收回视线。
  其实他不是冷着程殊不想解释,是没办法解释。
  能怎么说?难道说他本来就是想跟人睡觉,还不只是单纯的盖被子,是接吻、拥抱、融合的那种。
  梁慎言摇摇头,回到房间看见蚊帐,一下想起了挂上去那天,程殊眼睫湿润、眼眶发红的样子,太招人了。
  眼皮那么薄,双眼皮褶不深,眼睛又生得漂亮,哭起来就更漂亮。
  吸了口气,他想,他可真是个混蛋。
 
 
第26章 
  那天之后,程殊看到梁慎言,心里总觉得别扭,又找不到问题关键在哪。
  不过他没时间想,因为得期中考了。
  高三要考的科目比高一少,但每一科都得复习,语数英加上理综,得有六科,比之前都要忙。
  周末两天,程殊都在房间里学习,看书看到头疼。
  他没那么好学,可这会儿他不上学也不能干别的事,总不能真的找个厂打工。
  而且,他总会想到梁慎言那句话。
  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样?网络这么发达,能看到。可看到不等于去过,真实的样子得自己去。
  来得突然的好学心,程殊埋头学了一个周末,考试那两天,看见题目都觉得亲切。
  大家考完试,回班里开班会。班主任没来,班里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对答案,另一拨聊别的。
  程殊哪边都不是,趴桌上睡觉。
  班里成绩好的大多都关系不错,龙芸芸成绩尤其好,大家都跟她对答案,一对,不少人头都要大了。
  对一道错一道。
  龙芸芸聊完一圈回头,看程殊趴着,小声问:“我看你答得挺快,怎么考完蔫了?”
  程殊不至于为了考试熬夜,但高强度学了四天,是真的累,“芸姐,放过我。”
  龙芸芸被他一声“芸姐”逗笑了,拿笔戳了下他胳膊,“谁是你姐,你要不要脸。”
  “说的事实。”程殊跟谁都处得很淡,要不是前一阵发生的事,龙芸芸也一样。现在关系近了点,可以说得上朋友。
  对关系近点的人,他不像平时那样臭着脸。
  龙芸芸问:“你是不是想通了?”
  程殊听了没答应,他其实也没想通,是糊涂的。不过努点力好像也不吃亏,先这么着吧。
  龙芸芸还想说什么,班主任进来了,她就转了回去。
  班主任四十出头,戴一副无框眼镜,有点微胖,个子也不高,平时喜欢穿裙子。
  她敲了下黑板,看向最后一排的杨少威那几人,发现他在看程殊这边,咳了声,“都安静下,坐好了别扎堆,说下周五秋游的事。”
  比起城里的高中,他们课外活动不多,学校每学期都会安排秋游,还有农训,就是拔草种树,高三下学期才不用参加。
  这是德安高中的老传统,每届都一样。
  “老师,今年还得自己带锅啊,上次我锅丢了,挨了好几天骂。”
  “能带做好的去吗?我不想拉肚子,差点进医院。”
  “我厨艺好,你们快跟我组队,我出人不出食材啊。”
  “你要考新东方啊你,还厨艺好,你那儿顶多叫能吃。”
  才考完试,大家一听能少上天课,都很兴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班主任拿这帮学生没办法,一个个站起来比她都高,交代完了事情,就放他们走了,免得一个个更吵。
  “要不你跟我们一组?”
  程殊转头看过去,是龙芸芸跟她两个玩得好女生一起,一个他们班的一个二班的。
  “你们几个人?”
  龙芸芸想了下,“小柳不是咱班的,不算,算上班长、老王跟二庄,加你的话正好五个。”
  德安高中生源不多,抢不过其他镇的高中,每年招生就二百上下,他们这届三个班,一个班六十多人。
  野炊一般都五个人到十个人一组。
  “行。”程殊没拒绝,反正跟谁都一样,和龙芸芸他们组还熟一点。
  “那晚点我拉个群,讨论下带什么东西。”龙芸芸说完就跟姐妹一起走了,没有半点留恋。
  程殊神经粗,一点儿没感觉。他打了个哈欠,往下走,走到转角,肩膀被人撞了下,劲儿不小,他人都被撞歪了。
  不等他转头看,对方就从他旁边下楼去了。
  学校里他人缘不算好,但平白无故别人也不会跟他过不去,下去的人除了杨少威还能有谁。
  他翻了个白眼,觉得够无聊的。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他们没晚自习,主打一个自觉。从学校骑车回家路上,他还担心杨少威又找事,结果没有。
  一阵风似的骑到家,程殊进了院子下意识往石榴树那边看了眼,没看到梁慎言。
  有一瞬间他觉得梁慎言是走了,也有可能就没来过。
  放了手里东西,他转了圈,连小狗都没见到。
  心想难道他爸大发神威,终于受不了,连人带狗一块撵给走了。
  虽然有点荒谬了,但当事人是他爸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程殊又看了眼梁慎言房门,叫了叫小狗名字,五福和小狗换着叫,没一会儿听到小狗挠门的动静。
  真从梁慎言房间传来的。
  从那事儿过后,他就没去过梁慎言房间。现在没了之前的自在,别扭。
  走过去抬起手敲了敲门,“那个,你睡着了吗?”
  房里没动静,他等了会儿,想是不是真睡着了。
  “门没锁。”
  过了会儿,梁慎言的声音传来,程殊一听不对劲,声音都哑了,直接推门进去。
  五福蹲在门边,看见人呜呜哼唧,他看向床上,蚊帐撩起来的,梁慎言躺着,脸色不是很好。
  程殊走过去,“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梁慎言闭着眼,胳膊搭在额头上,“喉咙疼。”
  程殊一听,伸手去开了灯,再回到床边弯腰去摸他的头,不自觉放轻了语气,“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他才从外面回来,手还凉,贴上去的时候,手心一下就热了。
  不过还好,没到发烧那么烫。
  程殊放心不少,收回手站床边给他拉了拉被子,“可能就普通感冒,你躺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你吃了再吃药。”
  这几天气温变化大,早晚温差快有十度,早晚长袖外套,中午短袖都热,稍不留神就会感冒。
  梁慎言对这种反复的天气没有准备,也没经验,才一下中招。
  病了人也蔫了。梁慎言躺床上,看着程殊进进出出,一会儿拿一样东西,嘴角扬了扬。
  等程殊送完东西要走,他把人叫住,“麻烦了。”
  程殊抓了下头发,说:“没事。”
  说完又挠了下脸,没去看梁慎言表情,“那你有事叫我。”
  梁慎言点头,看着程殊出去。
  他只是感冒,没什么精神和食欲,整个人蔫的,不至于要人伺候。
  躺了一会儿,他爬起来吃了东西,卡着半小时吃了药,感冒药都要宁神困乏的作用,困意来了,他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睡醒,一看时间,才刚十点不到,睡了三个多小时。
  下午的难受劲儿过去,好了不少,就是肚子饿。看了看窗户外,黑漆漆的,想想还是起来去厨房弄点热乎的吃。
  从他房间去厨房,就得从程殊的窗子前面过。
  路过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书桌后面的人正趴在桌上,拿着笔,一脸写烦了的表情。
  梁慎言停下来,看了一小会儿,没打扰他,抬脚进了厨房。
  灶台上放了一口蒸锅,锅盖上还冒着水汽。
  这保温方法都是老一辈才会用,现在连蒸锅都用得少了。
  他走过去揭开,里面放着一盘菜和一碗饭,下面是热水,这样菜不会放会儿就干巴巴的。
  梁慎言开了厨房灯,把饭菜端了出来,坐在那张小凳子上,一口一口吃着,吃相很斯文,人却走了神。
  低下头,盯着碗口,呼了口气,梁慎言有点吃不下去。
  他是真够混蛋的。
  他站起来放下碗,收拾了下。原本是想把碗给洗了的,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放弃了这想法,摞好丢盆里。
  人还没出厨房,程殊屋里就传来“啊”的一声,听着快烦死了。
  程殊是真的烦了。
  对着那两道解不出来的大题,多少感受到了梁慎言睡不着的烦躁。
  参考答案就在那里,他解题过程都想不出来,像极了梁慎言明明想睡觉,结果睡着这个过程做不到。
  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卷子翻来翻去唰唰的响,就写不出来。
  烦人。
  他不想出去看看了。
  “什么题把你难成这样?”
  他正为了作业发疯,乍一听到声音,吓了跳,抬头看过去,又蔫蔫地趴了回去。
  “别问,烦。”
  梁慎言站在门边,笑了下,“学理科的?”
  程殊“啊”了声,动都不动了,觉得当一条不学习的咸鱼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人各有命,有的人就是不适合学习。
  梁慎言问:“我帮你看看?”
  程殊狐疑地看他,不太相信,“你能行吗?”
  他没看不起梁慎言,毕竟人一看就是念过书的,可是教材都一年一个样,会不会做现在的题是个问题。
  梁慎言走进房间,站在书桌旁,单手没用力地撑在桌上,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出来,点了下卷子,“这两道题?”
  是数学题,正好他擅长。
  “啊,有正确答案,但没过程,我就想自己算。”程殊没去搜过程,他就想自己解。
  结果算了两遍,和答案对不上。
  梁慎言一边扫题干一边说:“数学有技巧,是靠数字和公式、图形这些的变化、组合的学科,没开窍,没摸到门槛,会很难。”
  这就是数学不会就是不会的原因,被学生认为是,别的还能瞎编编一下,数学没法编。
  题干读完,梁慎言把条件和信息都在草稿纸上写出来,然后开始根据条件,开始套公式往下算。
  “这学期应该把高三内容上完了吧?”
  程殊坐直了,专注盯着那张草稿纸,“上完了,现在都是复习巩固。”
  “看这里,你刚才套错了,一开始组合公式就错了,后面怎么能算对。”梁慎言讲题的语气很温和,“阅卷的时候,你算出来答案就算歪打正着对了,也拿不了什么分。”
  程殊的数学确实不好,他理科就化学好点。他看着梁慎言把条件套入公式,一步步往下算,没花多久就算完了,和参考答案一样,抿了抿唇。
  “你高考多少分?”
  梁慎言一愣,偏过头看他一眼,放下笔伸手抓了下他头发,轻轻往下按,让他低下头,“不打击你了。”
  这么说,那就一定很高了。
  程殊撇了下嘴,不再问了,他没想自取其辱。他现在才三百七十多分,运气好点才能过本科线。
  本科线是前几年合了才低的,考不到四百五,哪有公办学校读。
  梁慎言看了看他头顶的发旋,“会了吗?”
  程殊仰起脸,挣扎了下,选择丢弃面子,指了其中一个步骤,“这里没太懂。”
  “同样问题只讲一遍,听仔细。”
  梁慎言就这么站着,给程殊讲题。比较难的地方,他会停下来,等程殊消化了再继续。
  其实这些题对梁慎言来说难度真不高,他高一那会儿就能做这些题,更别说现在了。
  熟练度是没以前那么高,但一边解一边想,就慢慢想起来了。
  等最后两道大题都讲完,再看时间都快十二点。
  程殊坐在椅子上,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瞬间理解学霸刷题的快乐。
  一看题就会,一看公式就知道怎么套,这种快乐真的会上瘾。
  梁慎言讲了一小时多的题,这会儿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垂着眼看程殊自己在那里找了一道同题型的题目自己解。
  房间光是黄色的,显得温柔。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程殊,太干净了会不忍心,但他看上了。
  “这题明天要是被抽到我来讲解题思路,其他人肯定以为我被夺舍了。”程殊自己找的这道题,做得就很快了,还能抽出心思跟人聊天。
  梁慎言勾了勾嘴角,觉得这会儿喉咙干也值得,好歹哄程殊开心了。
  “芸姐肯定想不到我会做这题,刚还在群里问我要不要抄答案。”程殊被拉进了野炊小群,里面就六个人,其中一个还别班的。
  梁慎言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才扬起的唇角放了回去。
  这是第一次从程殊嘴里听到女生同学的名字。
  他问:“她学习很好?”
  程殊“啊”了声,还埋头写最后的一个小问,“年级前十,奔着重本去的。”
  梁慎言继续问:“关系不错?”
  程殊半点没意识到梁慎言语气,“还行,她是我前桌,又课代表,说话比较多。”
  “你们班里抄答案都公开群里说?”
  “没啊,小群,周五野炊的群,今天刚拉。”
  程殊解完最后一小问,翻开答案一对,完美匹配,眼睛一下亮了,把卷子递到梁慎言面前,“你看过程有错吗?”
  梁慎言面无表情地接过卷子,扫了一下题干,大脑已经运转起来。
  程殊看他一脸不高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不是才和好吗?怎么又晴转阴了?这也太伺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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