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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近代现代)——晏双笙

时间:2024-07-10 07:16:23  作者:晏双笙
  梁慎言收回视线,“嗯”了一声,继续看电影。
  剧情一点点推到高潮,他俩看着看着也没了一开始的坐样,反正洗漱过了,穿的睡衣,坐床里面也没什么。
  坐着坐着就一块靠墙上,毯子下的腿不时能碰到。
  看到主角差点暴露,被凶手追着逃,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凶手真聪明,要不是主角跑得快,就被——”灭口了。
  他的话被均匀的呼吸声打断,偏过头看去,梁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沉默了会儿,程殊没叫醒他,继续看电影。没几秒,他又转头看梁慎言,一脸困惑。
  怎么又睡了?
 
 
第22章 
  周一程殊得回学校上课,一大早另外两人还没起,他就已经骑上自行车去了学校。
  十月下旬了,天气要比平时短些。出门时天都还没大亮,雾也很大,从松林那片过的时候,发尾都被浸湿了。
  程殊默默拉高了衣领,下巴藏了进去,免得灌风,心里羡慕起家里那两个不用上班不用上学的人。
  真舒服,天天能睡懒觉。
  被他念叨的人之一,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摆弄。
  梁慎言往群里发了几张照片,都是昨天雨停了拍的。雨是傍晚停的,没一会儿天边就挂了道彩虹,程殊家院子正对着,视角很好,他拍了好几张。
  那会儿程殊在房间里写卷子,偶尔抬头从窗户里看他一眼。
  然而发出去半天,群里没一个人回他。
  再看时间,七点出头,能有人理他才怪了,都是一帮夜猫子,晚睡晚起。
  昨晚睡得不算好,又是多梦又是早醒。梁慎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八点,干脆起床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准备去周围转转。
  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碰到程三顺。
  程三顺手里拿了馒头,咬了一半,“要出去啊?馒头在锅里,小殊热的,你要吃自己拿,我不管你了,一晚没睡着。”
  梁慎言“啊”了声,没等他说话,程三顺已经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
  他看了眼程三顺身形,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比第一回见着瘦了不少。
  拉了拉衣领,也没多想,进厨房拿了半个馒头,利索地出了门。
  比起群里的冷静,外面热闹得多。
  乡里人本来也起得早,加上现在的季节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秋收,这个点田里地里都能看到人,趁着早上凉快干活。
  他们不兴大棚,从稻子、莲藕,再到玉米、青椒这些蔬菜,都得应季卖。
  梁慎言来得有段时间了,大家都认得他,知道是程家那个从城里来玩的人。
  看见他了,不少人都会主动打招呼,还会塞给他一些瓜果蔬菜。倒不是有别的心思,想图点什么,只是从小到大习惯了这种相处,都是一条街的,祖祖辈辈都住一起,跟亲戚也差不多。
  梁慎言不是个热情的人,也不习惯这种热情,但很少会觉得不耐烦,偶尔也会跟他们聊几句。
  乡镇的人大多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老家,更别说去什么大城市玩。梁慎言跟他们聊的时候,方言太重他听不懂,就只管胡乱答应。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到后来发现这天人家自己也能聊下去,索性就这样了。
  等他穿过程殊家对面那条水渠,手里已经多了根黄瓜,还有一把山上摘的野山楂。
  山脚有不少田地,大片莲藕已经没他刚来时那么绿,不少已经枯了。
  梁慎言拿着手机拍了几张,挑了一张不错的发群里。
  “又来这外边逛啊?”
  身后有人跟他说话,梁慎言回头,看见对方时想了下才记起来,是见过两三面的程冬爷爷。
  老人家个子不高,长得精瘦,皮肤也黑,草帽挂在肩后,独独眼睛炯亮。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说:“啊,出来透透气。”
  程冬爷爷今天没拿烟斗,反而背了个竹篼子,“你要不怕累,跟我一起到半山走走,正好带几个柿子回去给他家爷俩,省得我再跑一趟。”
  梁慎言还没去过山上,反正没事干,就答应了,“那麻烦您了,不添麻烦吧?”
  程冬爷爷笑了笑,走在前面带路,“有什么麻烦的,你愿意去我还多个人说话,他奶这几天都没出门,陪着那爷俩,一个都不省心。”
  梁慎言想起那晚程三顺回来说的事,只点了点头,没接话。
  在他看来,换做谁家里出了这种事都是天塌了。老两口不仅没一蹶不振,还能拉扯小孩长大,能让一家四口吃上饭,很不容易。
  “没吓着你吧?冬冬那孩子喜欢去找小殊玩,别人总欺负他。”程冬爷爷手里拿着镰刀,不时会弯腰割草,割了反手扔进背篼里。
  “他很听话。”梁慎言摇头,“没去医院看过吗?”
  程冬爷爷没觉得冒犯,说:“看过,去的县城,就说受了惊,吓坏了,得看孩子自己恢复。”
  “倒也没啥,就是笨了点,会吃会说话,也没什么残疾,已经比很多人强一大截。”
  梁慎言一愣,然后点点头,“大点慢慢教,就会了。”
  “他病的时候太小,也就三四岁,现在估计也还那样。”程冬爷爷身子骨硬朗,爬山走起来也不费劲,“长大太远了,不知道我跟他奶还能不能看到。”
  “您这身子我都赶不上,还早呢。”梁慎言是谦虚了,他走这截路都没怎么喘。
  上了年纪的人,听到这话谁能不高兴?
  程冬爷爷回头看他,笑得满脸褶子,乐呵呵地把人领到了地里。
  小半亩地里,种的都是玉米,玉米叶还绿着,风一吹跟海带似的扭动。玉米杆下边种了点辣椒跟别的豆子,也都熟了。
  “我掰几根玉米,你旁边歇会儿,等会儿给你打柿子。”程冬爷爷把背篼放地上,放下袖子钻进了玉米地,“你要无聊,打柿子的杆就在那儿,自己打着玩,照着没砸坏的捡。”
  梁慎言看了一圈,地里还没干透,草都还是湿的,一脚下雨能沾上不少泥。周围用石头砌起来矮墙,倒是有块能坐的地方。
  他走过去坐下,仰头望向柿子树。
  几乎五层楼高的树,叶子掉得差不多,树枝上挂满了橙黄色的柿子,有的柿子甚至还发青。
  没等他拿手机拍照,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言哥,你这是乐不思蜀了?把群里当朋友圈发,你怎么不真发朋友圈,快长草了都。”
  电话一通,关一河那聒噪的声就传来。
  梁慎言懒懒地说:“有什么事?”
  “你发了那么多照片,怎么没见到你说的人。”关一河打了个哈欠,开了扩音后,能听到旁边人的声音。
  梁慎言都不用仔细听,一下知道了关一河旁边两人是谁,“严颂、江昀在你旁边?”
  “嘿嘿,昨晚我们三出来玩通宵了,打一晚上游戏。”关一河说着突然低落起来,“你怎么就不在呢,要你在就好了。”
  梁慎言嗤了声,“又没打过他们?”
  才从浴室出来的严颂还在擦头发,“你不在,我们俩不带他,他可想你了。”
  江昀也跟着帮腔,“就是,他等着你回来带他反杀。”
  关一河叫他们俩闭嘴,然后问:“那人什么样啊,你藏得这么好,看都不让看一眼。”
  其他两人也八卦地竖起耳朵,想听听。
  梁慎言没说话,握着手机往山下看去,一眼就能看到程殊家,院子里还晒着换下来的校服。
  “没有的事。”
  至少现在还没有,往后不好说。
  “还以为你行呢,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成呢。”关一河颇为遗憾说:“要不要我们去帮帮你?”
  “别来。”
  梁慎言一口拒绝,“麻烦。”
  这下电话那边的三个人都愣了,面面相觑互看一眼,盯着手机没敢出声。
  这不对劲。
  也太不对劲了,梁慎言的语气听着像是要长住,不打算回来了。
  关一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了句,“言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慎言腿一伸,朝地上看了眼,“没想回。”
  想了下,又说:“问你们了?”
  关一河不太好意思,“嗯”了声,“你哥回来了,前天遇上问我们来着,不过没多打听。”
  梁慎言不想听家里的事,连他哥都一块被迁怒。
  跟关一河他们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玉米没剥外面叶子的时候个大,梁慎言一通电话打完,背篼也差不多装满,还有一把豇豆跟辣椒放面上。
  老爷子看他打完电话,叫他过去一块打柿子。
  这会儿柿子还没熟透,捏着是硬的,拿回家里得用米糠或者其他水果来催熟。
  没多会儿,太阳快升上来了,赶着趟下了山。
  梁慎言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手里兜里都拿了不少东西。被在家养病的程三顺看见,说他人缘好。
  玉米地里走了一圈,身上觉得痒。
  没到中午,梁慎言就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舒服点。
  回房间前,脚下转了个弯去了厨房,把刚才那一捧山楂用碗装着,拿回了房间。
  这山楂他尝过,还挺甜的。
  他刚才在这腾东西,被程三顺吃了好几颗。程殊还没尝到,得留几颗。
  晚上六点多,程殊骑着自行车回来,一进院子,其他两人都听见他声了。
  “谁来搭把手,帮我拿下东西。”程殊喊完,先把车把上的两口袋东西拿下来,放地上。
  梁慎言离得近,听到声就出来了。程三顺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去了,屁股都没挪一下。
  程殊看见梁慎言,没让他去拿那两袋东西,挺着胸把挂前边的书包凑到他面前,“给你看样东西。”
  离得太近,梁慎言几乎看得清他脸上绒毛,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克制住看向那一截细白脖子的冲动。
  视线抬了点,对上程殊亮亮的眼睛,“什么东西?”
  程殊拉开书包拉链,小声却藏不住语气里的高兴,抬起眼看他,“回来路上捡到的,一路跟着我。”
  梁慎言一低头,对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很大很圆,像桂圆核。
  愣了一秒,掀起眼去看程殊,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了笑,说:“小狗。”
 
 
第23章 
  小狗是真的小狗,才一个月大。
  一身黄白色的短毛,耳朵耷拉着,两条前腿趴在书包口,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转了一圈,脑袋往爪子上一靠,睁大眼睛看着梁慎言,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乡下的小土狗不怕人,还喜欢跟人玩。
  爪子扒拉着书包,费劲儿地往外钻,不想待书包里。
  程殊两只手一搂,把小狗从书包里抱出来,小狗也不挣扎,随便他摆弄,脑袋转来转去,透着股憨气。
  “才一个月左右大,是还小呢。”
  梁慎言给他扶着自行车,推到棚子下面放好,回头见举着小狗跟它玩,挑了下眉,走到他们旁边,“那两袋是什么?”
  程殊仰着脸跟小狗玩,听到后都没看他一眼,说:“张奶奶给的红薯,说挖得太多了他们吃不完,坏了可惜。”
  梁慎言弯腰拎起来,“放厨房还是哪?”
  程殊听到他的话,才反应过来看他,“放厨房吧,那儿有个竹筐,堆里面就行。”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你吃吗?一会儿给你烤,烤着好吃。”
  “行。”梁慎言瞥了他一眼,人根本没看到,把小狗放下来蹲地上玩了。
  梁慎言无语又想笑,拎着东西去厨房放了回来,人还蹲着没起来呢。
  他站着看了会儿,小狗跟程殊玩腻了似的,摇摇晃晃走到他脚边,咬住他裤腿,仰着脑袋呜呜叫了两声。
  梁慎言:“……”
  瞥向程殊,见他也仰头望着自己,想挪开腿的动作停下,错开目光,放弃似地想咬就咬吧,咬坏了大不了再买一条。
  程殊跟小狗玩了好一会儿,结果狗也喜新厌旧,语气有点酸地说:“它好像喜欢你。”
  梁慎言嘴角动了动,心情复杂。
  岔开话题问:“你骑着车还有心思捡狗?”
  程殊摸了下小狗摇得跟螺旋桨一样的尾巴,“碰巧。”
  真是碰巧,换成他平时骑车的速度估计都看不到。哪里能想到今天骑到一半车链掉了,没办法只能在半路修车。
  修一半,链子还没装好,旁边草丛里跑出一只小狗,顶着一脑袋草,一晃一晃地跑到他跟前,啥也没干蹲在车轮边上,冲着他摇脑袋。
  车链子挂回去要不了多少时间,他试了试可以骑,就骑着走了,结果小狗跟了他一路,出了小松林都还跟着。
  松林外面是有施工车经过的车道,这么条小狗,一年路上都不知道会压到多少只。
  程殊一个刹车停在路口,盯着也停下来的小狗,思考了一分钟,把狗装进书包带回家来了。
  “它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没人要?”梁慎言干脆也蹲下来,摸了下小狗脑袋。
  程殊抿抿唇,过了会儿才说:“像是没人要,裹了一身草籽,肚子也扁的。”
  梁慎言看一眼狗,毛发确实不像有人养的样子,多半是生太多,这只瘦小,送人也不好送,干脆就扔了任其自生自灭。
  他看着程殊,问:“想养?”
  程殊没立即回答,伸手摸了摸狗头。
  “养什么养,你天天上课哪有时间养一条狗,你自己都还是靠我养呢。”
  程三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旁边。
  这两天他咳得厉害,不仅咳嗽,还胸闷气短,几晚上都没睡好,脾气躁得慌。
  没去麻将馆手痒,拿手机打了几局输了不少,心里更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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