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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不如许愿[快穿](西方名著同人)——狐阳/巫懿橘枳

时间:2024-07-10 07:08:43  作者:狐阳/巫懿橘枳
  “怎么回事?”许御天下马,将缰绳丢给了前来的仆从,看着跪在门口的那一晚的醉鬼问道。
  “知州大人让来的,已经跪了几天了。”薛二说道,“说他自己教子不善,您不原谅他,就不让他起来。”
  “临江城的人都知道了?”许御天看着那听到声音转过来的青年问道。
  他看起来惨烈狼狈极了,一副随时能够晕厥过去的模样。
  知州大人的幼子,自小备受宠爱,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以知州的俸禄自是供不起的,他却每每出手大方。
  贪污受贿之事都不必去查,但许御天就喜欢查这些事,而其中最大的把柄就捏在他的手上。
  虽是贪污是心照不宣之事,但上达天听或是引起民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舍一子而保全家。
  “是。”薛二回答奉承道,“整个临江城都知道是他犯了事,现在满城的人都在夸您呢。”
  “夸我什么?惩恶扬善?”许御天走向了门口笑道。
  “还有不畏强权,为民做主……”薛二一路跟随着他的身影说道,“老大,门口那个要怎么处理?”
  “既然对方已经给了台阶,事情做绝了终究没好处。”许御天说道,“让他回去吧。”
  “是。”薛二应声吩咐了旁边跟随的人一句,一路小跑跟着那数日回返的身影道,“老大这次去哪儿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出去散了散心。”少年随口回答道。
  “您这身边也没带个人,我都担心坏了。”薛二说道。
  “带个人遇上麻烦我还得保护他。”少年瞥了他一眼道。
  薛二轻咳了一声道:“双拳难敌四脚嘛,好歹也能给您拖延拖延时间。”
  “下次。”少年踏进房门道。
  知州公子负荆请罪,许御天这个名字再度大噪。
  年轻,富有,不畏强权,背后必然有着极大的权力坐镇。
  只是无数人查探,他的出身来历却皆是不详,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凭借这样的年纪做到如此地步的,但他的生意却越铺越大,摆在明面上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而私下,无数的盐经他手,赚到的金银足以让官员们普天同庆。
  按理来说,这是一种极有利于彼此的交易。
  但……
  “他的手伸的太长了。”
  “做人太狠,睚眦必报。”
  “听说他最开始就是个富户出身,现在倒是要骑到我们头顶上来了。”
  “再这么下去,情况可不妙。”
  “他手上的账本在,谁也别想睡得安稳。”
  “贱民而已……”
  最开始,是私盐贩售的大批货物被拦截,消息匆匆传回时,官兵已然将院落围的水泄不通。
  “老大,我们的私盐被查了!官兵已经冲进来了!”仆从惊慌失措的前来报信。
  许御天的头脑一瞬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可一人对上大量的官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逃,只有保住命,才能够有后续。
  最隐匿的地道打开,数人从其中穿行,却无法隐瞒已然冲进来的官兵。
  即使能够逃脱包围,其后的追兵也不过是慢了一步。
  “你们先走!”少年将刺来的长枪拦住,劈断抢夺,反刺过那些士兵的喉咙,一众踹飞后飞身跟上了已经跑出了一段的几人。
  “用弓箭!”
  “追!”
  箭羽跟随,紧随众人身后,只是射箭者想要命中,往往需要下盘稳定。
  而少年断后,即使没有弓弦,接住后甩回,也足以令数人毙命。
  追逐的士兵有所畏惧,小将更是蹙眉。
  “这家伙哪越来的功夫?”
  “难怪一次派了这么多人来!”
  “追,用长枪!”
  亡命之途,人生的起落似乎会在猝不及防间进行,方才还是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生死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刀下魂。
  兵将,衙役,府兵,不同的盔甲和刀剑,可以让许御天确定这是数家的联合。
  但各处的围追堵截和血液纷飞,让他现在只能逃命。
  夺了剑,抢了马,杀了人,带着体温的血液溅落在身上,已经顾不得去嫌弃衣襟是否会被弄脏,反正从前在泥泞之中摸爬滚打过,弄得再干净,也不过是自我的心理安慰。
  这些人的联合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有预谋的,先扣罪,再发兵。
  只要将他杀掉,许多的证据似乎就能够消弭于无形。
  但他做事,向来不会只将那些把柄系于一身,而是他出了事,那些把柄必然会被由另外一个途径送出去。
  他们凭什么敢这样?
  是京城出了事他没有收到,还是那些证据已经没有了威胁?
  一夜奔袭,身后已不闻官兵追赶呐喊之声。
  马匹停留在了丛林的溪边休整,也必须休整,否则力尽而亡,他们将无法逃避骑兵。
  没有人说话,许御天也坐在地上仔细复盘着这件事。
  所有的线索和端倪,其中究竟指向谁?
  “老大,喝水。”薛二用卷起的树叶捧了溪水来。
  “嗯。”许御天垂眸轻应,双手捧过时,那一道利刃的锋芒却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水流倾泄,疼痛令人难以呼吸,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和电光急转,手指掐上了对面得意之人的脖颈:“是你!”
  证据为什么没了作用,因为有人背叛!
  “是我……”薛二呼吸滞住,看着对面迅速反应过来的人,握紧了匕首的柄旋转,面色狰狞。
  疼痛搅入胸口,令眼睛发黑,生死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指骨用力,脖颈应声而断。
  “老大……”有猝然而起的脚步声靠近,却被那甩出的尸体砸了个正着。
  “滚开!”起身的少年单手捂住了胸膛处,金色的眸警惕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各种际遇汇聚,相处数年的人。
  “为什么?”许御天问出了之前没来得及问薛二的问题。
  双方对立,潺潺的鲜血已经顺着那捂着的指缝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你在找死,我们想活而已。”有人回答道。
  “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只手遮天?”
  “你只不过把我们当狗而已。”
  对立之人七嘴八舌,即使是猛虎,走到穷途末路之时,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呵……”少年巡视众人,闻声冷笑了一声,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哈哈……你们不就是狗吗?谁给你们扔点骨头,就忙不迭的跑上去叼。”
  他的笑语掺着血腥气,令诸人面色十分的难看。
  “把他抓起来,领赏去!”刘老三心下一横,拔出了刀来。
  其余人皆是如此,只是靠近时却没有谁敢第一个冲上去。
  刀锋逼近,少年后退,血液淅淅沥沥的滴落在草叶之上,让他的面色都白了起来。
  直到脚下踉跄,一人眼睛亮起,挥刀落下,却被一道锋刃拦住弹回了。
  “丁隐!”后退之人看着那拦住的人眉头蹙起,“怎么,你要跟他站在一起?”
  憨厚的汉子持着刀站在对面,有些呼吸急促的看着一众人道:“老大对我们不薄!”
  “谁让他拦了别人的路,他不死,我们就得死!”
  “你既然跟他站在一起,那就只能连你一起杀了!”刘老三挥动了刀道,“你愿意当狗,就跟他一起下地狱当狗去吧!”
  刀锋劈下,丁隐连忙格挡,可敢攻击他的却不止一人!
  四处攻击的刀剑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伤痕,腰腹,手臂,他只能牢牢护住头颈和心口处道:“老大快跑!”
  “真不知道你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叹息声从背后传来,那指向丁隐心口的刀被从背后伸出的手直接震断了,碎片四散,划过了数人的动脉处,直接倒下数人。
  刘老三勉强躲过,看着那站在丁隐背后的人大惊失色:“你没事?!”
  “是啊,谁让我惜命呢!戴了软甲。”少年扶着丁隐的肩膀,拿过了他手上的刀,将人推到了一旁,抹去了唇角的血液笑道,“来试试,你们的主人是怎么杀狗的!”
  金色的眸中一片寒凉和傲慢,他的胸膛处仍然在渗着血液,淅淅沥沥的顺着匕首滴落,可是前行的每一步,都让提着刀的众人胆寒。
  “杀了……”他!
  刘老三的话没能说完,头颅就已经随着挥动的刀飞上了天空,下了一场血雨。
 
 
第238章 卑劣者的经历(8)
  血液淋漓, 溅落在众人的头顶和脸上。
  可那斩下一个人头颅的人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视着每一个与他对立之人,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逼迫和恐惧。
  他很年轻, 但只有真正直面之时,才知道他有多可怕。
  有人反抗, 也有人逃跑,但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刀下逃过。
  死亡遍布了此处,潺潺的鲜血流淌进了河流之中,甚至染红了一片。
  “别,别杀我, 老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是被逼无奈的!”
  “那我就送你的老小跟你一起去地下团聚怎么样?”提起的刀伴随着少年唇角扬起的笑意落下,没有任何留情。
  恐惧苍白的面孔躺在了草地上, 一切都在消弭无声,只有流水潺潺。
  “老大……”丁隐看着那浑身鲜血淋漓的人, 对上了那布满杀意的视线。
  “你也滚!”他提着刀冷声说道。
  “老大, 我……”丁隐扶着树干想说什么。
  “不滚就跟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少年的辞色没有任何往日的友善和留情。
  他提刀前往,血液仍在淅淅沥沥的顺着刀锋下滑。
  丁隐握紧了拳头, 转身朝着林间疾奔而去:“老大你保重!”
  他的身影匆促, 偶尔踉跄, 残留血腥点点。
  少年矗立原地远眺,刀锋扎入地面, 阖眸之时身影微晃,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而倒地。
  即使有护体的软甲, 也失血太多了。
  他失败了, 彻底失败,心腹背叛,跌落谷底,性命垂危。
  行商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他终究太弱小,面对官兵便如蚍蜉撼树。
  不甘心,真令人不甘心。
  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早一些处理掉那些谄媚附势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所有有威胁的人都应该赶尽杀绝,如果再来一次,应该集结兵丁,以财富积聚力量,力量握在自己手中,即使面对帝王,也有一搏之力,而不会如待宰羔羊一样,只能任人扣上帽子驱赶逐杀。
  不甘心,他凭什么就此沦落到死亡的地步,而算计他的人还在逍遥的活着,甚至于他们会一边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一边盘剥着他曾经积累下来的财富。
  而他许御天,不过是沦为垫脚石一样的东西,不自量力的淤泥,登高跌重的笑柄。
  愤怒与不甘混合着血腥的气味弥漫在鼻端,让好像沾染了土地冰凉的身体发热了起来。
  他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即使要下地狱,也要拉着所有的人一起,用所有人的生命来祭奠被背叛的他,用无数的鲜血来洗刷他的不甘……
  脚步声靠近的声音响起,那垂落在身侧的手握住了掉落在地上的刀,眼睛潮湿粘腻的睁开,透出择人而噬光芒的金眸在看到那跨过尸体近前而来的衣摆时收缩了一下。
  视线向上,光影稀疏,那双翠绿的眸像极了阳光穿透浓荫中的一处,融汇于其中,却也是最亮眼的一处。
  握紧刀柄的手有一瞬间的怔松,睁开的眸注视着那蹲身下来的人,这样的角度,像极了幼时的那场初遇。
  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了,清晨的阳光升起来了,冰冷和漆黑退去,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先是瞧见衣襟,然后是隔着帷帽,模糊间好像对上了那双眼睛。
  而这一次也是同样,血腥和潮湿让眼前有些模糊,但他认得出这个人。
  这个在他最狼狈糟糕的时刻救下他的人。
  许御天是储备粮,是乞儿,是不详之人,是怪物,是摇钱树,是登山梯,只有这个人,在他连自己都要舍弃的时候,将他当成一个人。
  炙烤的心好像一瞬间变得暖融,许御天松开了握着的刀柄,唇边的笑容也不知是释然还是轻嘲:“我失败了。”
  再归因于其他人,也难以掩盖他的失败。
  他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但登高跌重,是能力的问题,也是傲慢使然。
  “打算放弃?”蹲身的人撕开了他的衣襟问道。
  “不。”许御天看着他的神情道,“看来我死不了。”
  血液潺潺,即使有软甲,也已经被刺穿了一部分。
  “不是致命伤。”姬翡看着那扎入的匕首,取出药瓶将药粉洒在了其上道,“先止血,回去再给你拔刀。”
  “回去……”许御天轻蹙着眉头,忍着那伤口被侵蚀的疼痛轻喃道。
  “嗯,休息好了,再出发。”收起药瓶的人将他扶了起来,那像玉石一样的声音响在耳畔,令人的心口为之颤动。
  让人会去想,他到底在怨愤什么?
  枝叶飞速拨动的声音伴随着草叶被踏过的声音响起,那已然失神的金眸下意识的锋利,却被身旁的人并无凝滞的从地上抱了起来,直视着那从丛林中奔袭回返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丁隐出口的声音在看到那林中宛如精怪一样化身的人时戛然而止,只是目光落在那被抱起的人身上时呼吸急促了一下:“老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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