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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玄幻灵异)——胜半子

时间:2024-07-09 08:54:26  作者:胜半子
  顾千秋脑子里炸了一下,有些不能理解。
  但没多废话,顷刻间带着郁阳泽就杀到了洗尘山。
  确如那个小弟子所说,整个山头都是被屠戮的景象,看起来甚至比孤妍山上还惨。
  房屋倒塌,花田、药田被鲜血浸泡,脚下的土地湿软,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味,与那种药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恶心味道。
  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尸横遍野。
  景象骇人。
  却又是如此悄无声息。
  顾千秋不顾刚刚千万人面前还维持着不染的白衣,直接踩进血泊里,路过一具、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他想找出一两个幸存者。
  但是,没有。
  他看见了濮阳叁、看见了尹旌、看见了当初在悲问亭中为他号脉的那两个医师……剩下的,不认识、不认识,五官却又如此清晰。
  “……”顾千秋微微有些站不稳,踉跄一下,被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郁阳泽扶住,担忧地问:“师父?”
  顾千秋喉咙发紧:“这就是一群医修……”
  医修,修真界内的珍稀动物,比较像兔子。
  原因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不光很难修炼,还很容易死掉呢。
  郁阳泽:“……”
  顾千秋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
  这些人就算要叛,杀他顾千秋一个不就好了,杀这些医修干嘛?!
  郁阳泽不知该如何相劝,只能笨嘴拙舌地说:“师父……”
  顾千秋又闭了闭眼睛:“……”
  改天换地的磨难之中,有所牺牲、死亡,无可避免。
  他顾千秋死得、郁阳泽死得、仇元琛死得、逄从君死得、天下所有正道英雄皆死得……故洗尘一脉,自当死得。
  只不过,顾千秋会令所有罪魁俯首,将所有恶人诛尽。所有的鲜血都不会白流,旻旻之中,他会让所有人瞑目。
  在这血海深仇之中,郁阳泽轻轻抱住顾千秋:
  “师父,这条曲折的路,你不会一个人走的。我跟着你,我就走在你后面,一直跟着你。”
  “……那你可要跟紧了。”
  顾千秋在郁阳泽怀中,一股淡淡的衣料棉麻的香味,让他的神经非常放松,世界逐渐远去,那些血腥味也不再挑拨着他的神经,没有閤眼,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失神中。
  郁阳泽在顾千秋耳边轻声道:“剩下的,让我处理吧。”
  顾千秋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嗯。”
  郁阳泽弯腰曲肘,将顾千秋抱起来,快速回到惊虹山。
  这人刚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却犹如个富家的少爷,除了傻白甜的乖巧走神,什么都剩不下了。
  甚至进了问心声之后,他已经完全睡着了。
  郁阳泽把人安置好,又出去带人把洗尘山上的尸骨全部收敛了。
  帮忙的大多都是离恨楼弟子,见他比见顾千秋压力小得多,还偶尔会说两句题外话,显得气氛活络一些。
  “哎,这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啊。”
  “……”
  “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就是有点脏,毕竟一天到晚净琢磨着怎么杀师证道了,您习惯习惯。”
  “……”郁阳泽想到什么,忽然问道,“你们离恨楼,有多少人?”
  “我想想,弟子大概七八百吧,比其他四大宗门都要少得多。嫡出的就更少了,三四十个吧。毕竟我们无情道不能找道侣、生孩子,都是靠在外面捡的。”
  郁阳泽道:“我是说,这次投靠了花蝶教的,有多少。”
  “啊?没有啊。”
  郁阳泽有些意外,也有些伤感,不说话了。
  那弟子还反过来安慰他呢:
  “少侠,你别太往心里去,这事儿是有原因的。你看你们同悲盟,甚至连山门的禁制都没有,一看就非常不安全!”
  “而且十三余脉,大家都听自家长老门主的,利益不均、性格各异,顾盟主强行把它们捏在一起,它们肯定要生异心啊!”
  “还有,顾盟主虽然说起来是仙盟盟主、天碑第一,但在同悲盟内说起话来,肯定没我家楼主在离恨楼内说话管用。大家就是表面服一服,毕竟……顾盟主脾气太好,是个绝顶温柔的人啊!”
 
 
第224章 
  “毕竟,顾盟主脾气太好,是个绝顶温柔的人啊!”
  这弟子真心诚意地一开口,周边其余的离恨楼弟子们齐刷刷地点头,俨然是非常认同。
  郁阳泽稍作犹豫,然后也真心地点点头。
  处理了很多事,差不多把同悲盟内所有人都安置好了之后,已经月上中天了。
  郁阳泽最后回到惊虹山上。
  白玉京内已经被呼延献、易流、永思等人“染指”了,他不愿再去。
  于是将顾千秋藏在问心生里,明明白白的禁制森严,生人免进,熟人更是滚开。
  踩着月色进屋,悄无声息如夜猫。
  床榻上的顾千秋居然还没醒。
  郁阳泽纠结了一会儿,找了个凳子坐,结果刚一坐下,床上的顾千秋就睁眼了。
  先是警惕地微微眯眼,然后在看清楚问心生的内在装潢之后,又瞬间放松下来。
  边打哈切,边伸了个张牙舞爪的大懒腰。
  “坐那儿干嘛?”顾千秋斜瞅他一眼,懒洋洋地吩咐,“过来,过来。”
  郁阳泽依言坐到床榻边。
  顾千秋伸手就将他扯到了榻上,稳准狠地摁住,然后熟门熟路地爬到他身上。
  “别动,别动。”顾千秋似笑非笑地说道,“诶,耳朵那么红?不应该吧,小阳泽,更过分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郁阳泽:“……”耳朵更红了。
  “诶,你忘记了吗?”顾千秋笑意更深一点,凑近他故意说,“就在这里啊,这张床,这墙月影花。”
  郁阳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顾千秋挑眉。
  此路不通,郁阳泽立刻改换思想、实事求是,一翻身,反过来将顾千秋锢在身下。
  顾千秋有恃无恐:“哦?”
  郁阳泽低头去亲他,顾千秋露出个“早知如此”的表情,闭上眼,放纵地跟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月色就从窗棂照进来,清辉如缱。
  郁阳泽把顾千秋的两只手都摁在他头顶,枕头和被褥都做了杂乱的底色,却刚好有一片月光罗在这里,照出他白皙分明的手指。
  如此交缠的动作,郁阳泽最喜欢。
  就好像是,能够从今以后的永恒,都保持着这个动作一般。
  顾千秋知道他喜欢这个动作,并不反抗。
  但仰头太久,他微微有些脑袋缺氧,就把头往旁边一偏。
  郁阳泽听话地止住,嘬了一下他的嘴角。
  顾千秋问:“事情都处理完了?”
  郁阳泽答:“嗯。”
  顾千秋道:“有什么是需要我知道的吗?”
  郁阳泽道:“没有。”
  需要顾盟主知道的事,顾千秋已经都知道了,剩下的,就都是些鸡零狗碎了。
  郁阳泽并不想把这些事说给他听。
  顾千秋微微颔首示意,他身上累得很,不想起身,就拿郁阳泽当了人形枕头,靠着小孩儿叹气:“哎……”
  今日事情发展成这样,真是他始料未及。
  但凡他的修为再少恢复一些。
  但凡仇人再多来几个。
  但凡老仇没带着离恨楼来给他找场子。
  但凡命那傻.逼也来了现场。
  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说不定,就不光是同悲盟孤妍、洗尘的牺牲了,连他姓顾的也要折在这里。
  到时候天道倾覆,血海翻涌。
  谁来替剩下的、无辜的、没有本事的人开口说话?
  “……师父。”郁阳泽反过来,将顾千秋搂在怀里,轻轻松松地亲吻他的发顶。
  只可惜,笨嘴拙舌,说不出其他的话。
  但好在顾千秋也不是需要他长篇大论的那种人,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人缩在一起,彼此的体温暖暖。
  月光静悄悄的。
  另一边,月色也落在孤妍山上。
  逄从君的棺椁还没下葬,山上只要还能下床的弟子,全部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
  烛火幽幽地点燃着冷色的月光。
  一言不发,皆是一言不发。
  只有最轻的风,偶尔会卷起灵堂中的招魂幡,白色的卷起来,能看出千变万化的形状。
  秋珂跪在最前面,三步之外,可触棺椁。
  而按规矩,殷凝月入门最晚,本应跪在弟子的最末端。
  但秋珂此时心绪起伏,不愿意让她远离半步,不然神思气短、心烦意乱,她一阻止,没人敢让殷凝月跪到最后去。
  所以,殷凝月就在秋珂右侧后半米。
  满堂的烛火,却很奇怪的、照不亮她们所有人的表情,亮堂堂之中,偶有呜咽。
  午夜时分,秋珂率先站了起来。
  “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就可以了。”
  其实,按照修真界的惯例,青山就是埋骨地、死在哪里算哪里,仙人嘛,登高下海,都不在乎生死了,哪里还会在乎皮囊?
  只是,大多数人都还只是苦行的修者,成不了断情绝于的真仙。
  有人低声道:“我们都是自愿的。”
  秋珂没忍住笑了:“你们当然都是自愿的,因为我也没逼任何人啊。只是,修真界如今风云突变、日新月异,英杰殿马上建成。我不希望在座的任何一位,因为伤势不好这种缘故,而命丧黄泉。——好了,不必多说,回去该养伤的养伤,该休息的休息,散了!”
  之前她说话,也许还有人敢唱反调。
  但现在顾盟主亲授的孤妍小印,就算不拿出来,也足以在每个人心中,有不可撼动的分量。
  人群逐渐散去,灵堂寂静。
  就剩下殷凝月还站在原地,不远处。
  秋珂跟她说话,总是要温和三分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殷凝月说道:“我陪你吧。”
  灵堂内,棺椁沉重,蜡烛飘摇。
  两人一齐走到外面,满目的青山和植被,已经在离恨楼弟子的帮助下,大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而至于剩下的细节,不必管它,当时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岁月会将缝隙填满的。
  夜风清凉,两人迎风站了好久。
  秋珂忽然笑了一下,似乎想像寻常一样说两句俏皮话,但又觉得笑容弧度不太对,调整了一下,还是没能满意如愿,遂有些恼。
  殷凝月温声道:“不必如此。”
  秋珂一顿,接着就叹了口长气:“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殷凝月也无言以对,只能叹气。
  然后,就在这山巅的夜风中,两个孤独悲伤的人相拥在一起,柔软的身体贴近,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然后也听见,夜风送来山上低低的呜咽。
  今夜,谁也不能听着这呜咽入睡。
  而山下,无数同悲盟弟子,没有预谋、没有约定,宛如游魂一般的齐聚在山间。
  他们迷茫地彼此相望,晒着同样的月光。
  后来,不知道哪门哪派,搬出了许多酒坛来,人群像是潮水一样传递酒坛酒壶酒碗。
  同悲盟内素不禁酒,但修真界的人都有克己修身的意识,鲜少有人会去饮酒。
  但今夜不一样,人人传递、人人饮下。
  迷茫就着这些液体开始燃烧。
  温度往上爬,灼灼的,身体悸动,会喝的不会喝的,都仰头猛往下灌,咳嗽也灌、灼烧也灌,誓要借酒消愁。
  后来,有人开始说话:
  “君子坐而论道,少年起而行之!”
  “虽修的不是无情道,但自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是条艰难险阻的曲折长路。”
  “虽不和离恨楼一般灭七情、绝六欲,也不讲天地君亲师,但,我要站在正义的那一边。师父离我而去,师兄离我而去!没关系!因为我就是要站在正义的这一边!”
  “正义!死在证道途中!我要当英雄!”
  “英雄!”
  “当英雄!”
  “诶,你为什么要当英雄?”
  “我不知道啊,看他们都要当,我也当一下好了。”
  “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啊!”
  “气氛太好了嘛!”
  “其实、其实我当初是想去离恨楼的呜呜呜……但是,他们说我六根不净!我明明看仇楼主他……”
  “嘘!嘘!这里有离恨楼的卧底,小声些!”
  “就是,小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呜呜呜呜……为什么师父和师兄师姐们不相信顾盟主啊?为什么要相信花蝶教啊?到底为什么啊?!”
  “好了好了,他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哈。”
  “……死后,会青史留名吗?”
  “……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忽然有人开始慷慨激昂地念诗,说的是:
  “大江东去!”
  “浪淘尽!”
  “千古风流人物!”
  一人一句,一人一句。
  就这么在人潮如浪里此起彼伏地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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