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祀有些无奈地哄道:“淮安,她给你,就是让你吃的,你这样一直拿着,等到放坏了,岂不白费她的心意?”
他的话有理,苏淮安一下子犹豫了,低头看着那些糕点。
这样漂亮精致的糕点他之前其实也吃过不少,但这是娘亲给他的,现在让他吃,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泽祀见他迟疑的模样,继续哄道:“等放久了一定不好吃了,到时吃不了,也不舍得扔,便要看着你娘亲的心意在你手上生出虫子吗?”
他的话让苏淮安忍不住想着那场景,恶心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泽祀便直接拿起一块递到他的嘴边:“我喂你。”
苏淮安就听话的吃了。便拿起那些糕点吃了
他吃了完后,又拿起一块给泽祀:“你也吃。”
泽祀笑着摇头:“你娘亲给你的,你吃。”
苏淮安塞到了他的嘴里:“我娘亲的心意,我们都要收到。”
泽祀闻言笑了:“好。”
吃完了糕点,泽祀终于如愿牵上了苏淮安的手,两人一起穿过通道回了宅子里。
但两人刚落脚,骞岩就走上前道:“尊上,陆吾神君来了。”
苏淮安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泽祀,不太明白陆吾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泽祀摸了摸苏淮安的头:“淮安,你先回房,我很快就过去。”
这是有什么不能让他听到的,苏淮安明白,就点了点头,自己往房间的方向走。
泽祀则和骞岩去了客室,刚走进去,正坐在桌前的陆吾便站了起来,行礼道:“穷奇上君。”
泽祀点了点头:“坐。”
两人坐下后,陆吾便直奔主题:“多谢穷奇上君将秦玖与姜麾的下落告知于我们。”
“客气。”
泽祀说完,便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陆吾闻言一噎,他其实还期待着泽祀能反问他过来的原因,这样他才好顺理成章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泽祀不问,他反而还不好意思开口。
但话还是得带到,他拿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才继续道:“其实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泽祀喝着手里的茶,闻言看了过去:“哦?”
“秦玖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但他聚集了凡界被你们驱逐的半仙,并不好对付。
要在他手中捉拿姜麾,必然是要惊动混沌的。若混沌提前知晓了我们将得到姜麾的消息,我怕他会效仿梼杌,直接打碎守护罩。
只一方妖魔已难对付,若是两地联合,加之赤北之地的那些魔物也在蠢蠢欲动,到时怕是会引得天下大乱。”
“你想让我前去捉拿秦玖?”
“穷奇上君因着南方的战事已费了好些心力,怎敢再叨扰。
只是我们想通过游说的方法劝秦玖将姜麾交出来,那他之前所犯之事,我们也可从轻发落。
秦玖倒是见我们了,但当听到我们的要求后,他却拒绝交谈,提出要见苏公子,而且要求我们他与苏公子单独见面,这样他才会考虑我们的要求。”
泽祀的眉头挑起:“你们想让淮安去!”
陆吾忙道:“只是前去游说,苏公子只要将我们的要求告知与秦玖。穷奇上君放心,秦玖已答应我们不会伤害苏公子,我们也定会尽力保证苏公子的安全。
仙界已明言,若是此事成了,便是大功一件,与穷奇上君所约定的时限可再延长些。穷奇上君消解魔心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仙界一定尽全力满足。”
泽祀嗤笑一声:“我已按照仙界的要求,找到了秦玖的下落,你们此番,岂不是得寸进尺。”
在这件事上,陆吾也自觉理亏,但即使让泽祀前去,也很难做到不惊动混沌。他特意找印光了解过,宋方荀与秦玖渊源颇深,若是宋方荀前去,或许能说动他。
不过,他也能理解泽祀的担忧,秦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得到魔心才能活下去。现在突然要见宋方荀,还是单独见面。
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陆吾并非完全不知。
但以他的角度来看,尽管泽祀说过他会想办法将宋方荀的魔心消解,但消解魔心的难度有多大,他们都清楚。
在他看来,宋方荀迟早会因为支撑不住魔心强大力量而魔化,总归是要死的,若是能在这件事上帮到仙界,也算死得其所。
“穷奇上君,”陆吾继续劝道,“如果这件事换成是我,我会很乐意前去,但现在,秦玖只见宋方荀......”
泽祀抬手打断他的话:“我这么跟你说吧,若让我前去捉拿秦玖,我勉强会去,但若关系到淮安的安慰,那这件事,便没得谈。”
“穷奇上君......”
泽祀已站起,转身不再看他:“陆吾神君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陆吾知已不可能再劝,只得道:“我知这样贸然前来您接受不了,您不妨再考虑一下,这件事,可能关系到天下人的安危。
我们需要尽快拿到证据,将混沌羁押,才能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泽祀不言,陆吾便也没再说了,转身走了出去。
待陆吾走远后,泽祀才转身看向了门口方向:“骞岩。”
守在门口的千羽连忙走了进去:“尊上。”
“你去帮我办几件事。”
......
苏淮安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
还没有回来。
泽祀说是一会就回来,但他洗漱完又等了好久,泽祀都还没有回来。
他抓了抓头发,强打着精神看着窗外。
从那就可以看到莲池。
月光照下,印在莲花上,好漂亮。
他看了一会,就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下。
却觉得愈发的困,困到即将睡着时,他才听到门口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但他感知力很好,还是听到了。
他猛然惊醒,连忙坐了起来,正见泽祀推门走了进来。
泽祀转头看着他笑:“还没睡啊。”
苏淮安却笑不出:“在等你,你回来得好晚。”
泽祀关上门,走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抱歉,有些事要处理。下次直接睡,不用等我了。”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泽祀闻言笑了:“好。没有下次,我以后每天都早早地回来陪你。”
苏淮安这才笑道:“嗯。”
泽祀捏了捏他的脸:“真可爱。”
苏淮安蹭了蹭他的手:“陆吾神君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泽祀不答,只抬了一下手,窗户便关了起来,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黑暗。
他弯下腰,亲吻淮安的唇,一面脱下了外衣。
苏淮安有些喘,轻轻推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陆吾神君过来,是什么事?”
泽祀将衣服扔在地上,便去解他的衣带:“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在意。”
苏淮安抓住了他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手:“你又要瞒我。”
泽祀笑着亲亲他的唇:“真没什么,只是来告诉我南方的战事。”
苏淮安有些担心:“你又要走了吗?”
“不走,我会多派些人过去协助他们。骞岩也过去。”
“只他过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放心。但我派着保护你的人都走了,所以现在由我保护你,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
苏淮安闻言笑了:“你之前就是这样,有人守着我的时候你也那样跟着我。”
泽祀已经褪下了他的衣服:“好了淮安,不要再想其他的了,看看我吧。”
“哦。”
这些天,泽祀完全没受伤口的影响,天天缠着苏淮安行房事。
苏淮安因着他受伤,便也事事顺着他。
但是近些天他却觉得有些奇怪,已经将近半月了,他的伤口怎么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师父不是说你们的伤不用吃药就能愈合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的伤还是这样?”
泽祀低头看了眼:“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怎么就没有好呢,我明天去问问长琴。”
他说得好随便,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一样。
苏淮安便伸手推着他:“是不是因为你每晚都不消停?我应该问问师父的,你每晚都这样,伤口怎么好的了。”
泽祀亲了亲他的唇:“跟你没关系,淮安,不要在意这些了。”
“今晚要不别这样了?我明天问问师父,再......”
泽祀自然不会听他的,手指开始揉捏着他的敏感处。
苏淮安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气息有些不稳:“你别。我在......在跟你谈......”
泽祀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别谈了,淮安,看看我。”
苏淮安还想说什么,泽祀已堵住了他的唇。
这么多天的房事,也让泽祀清楚了到哪里淮安才会舒服。
苏淮安开始还能保持理智,但很快,思绪便被快感裹胁。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顺从着泽祀。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什么?”
正在药房配药的长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淮安。
苏淮安的脸羞得通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和泽祀行房事,会影响他伤口的恢复吗?”
长琴不由地扶额,淮安还是太单纯,泽祀的伤口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伤口恢复而已。但他又不能明说,毕竟欺骗淮安的事,他也有一份。
苏淮安见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总依顺着泽祀的无奈,脸更红了,头都低了下来,小声道:“师父,我是自愿的,我也很喜欢同他,这样。”
长琴闻言是真的有些无奈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与你没有关系。他的伤是会恢复的慢一些,但一定是在恢复的。不用担心。”
“但这也恢复得太慢了,这么久了,那道伤疤都还没有愈合。”
“前期是会慢些,是需要用他自己的内力来净化沾染上的魔气,待魔气彻底净化后,伤口就会愈合得很快了。”
苏淮安信了:“那还要多久?”
“每个人的状态不同,我也说不准。”
“那他会疼吗?”
“会疼,但不至于很疼。别担心了。”
“哦。还有,泽祀最近睡觉的时间边长,还经常做噩梦。”
苏淮安好几次吃完了饭回去,就看到泽祀呆坐在床上。
他原本还没看出来,因为泽祀做噩梦的模样与他有些不同,泽祀睡觉时很安稳,与寻常没有任何区别,只醒来后,才有些不一样。
苏淮安连续观察了几天才反应过来,泽祀是在做噩梦。
“这个啊,”长琴道,“应该也是因为魔障入侵他的意识所致。他们在梦里博弈,所以才会如此。”
苏淮安常年被梦魇所饶,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
“这个,得靠他自己。你应该也清楚,梦魇这种东西,并不好消除。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他没事的。”
虽然他这么说,苏淮安仍旧有些担心:“那,能不能给他配些安神药?”
长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我会注意,别担心了。”
“嗯。”
苏淮安问完便离开了,长琴见他走远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和泽祀待久了,脸皮还真会变厚,自己以前从不撒谎的一个人,现在在面对淮安时,已经可以瞬间想到一个谎言,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等以后淮安知道了这一切后,要怪就怪泽祀,不要怪他。
......
苏淮安回到房间时,泽祀已经醒来,像往常一样呆呆地看着窗外。
但苏淮安一进去,他便露出了笑脸:“淮安。”
苏淮安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才装作没什么的样子,便走过去抱住了他。
泽祀一愣:“怎么了?”
苏淮安摇摇头:“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泽祀闻言笑了:“好。淮安,我们明日搬去东院可好。”
苏淮安闻言松开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要搬回去?”
“你不喜欢这里,我就想将这里重新整理一下,装点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用那么麻烦。而且院中本来就没多少人了,这样折腾的你也累。”
今早他起床时便发现了,宅子里的守卫几乎全部被调离,只留下了做饭烧水的师父和几个守卫,骞岩也已不见踪迹。
“不麻烦,你想再加些什么,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我想让你住得舒服些。”
苏淮安见他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劝他不要太累,这事不急。
泽祀笑着说好。
当天下午,他们就搬去了东院。
这里,苏淮安已许久没来。
一进去,就能看到两棵高大的合欢树,合欢树后面,就是双儿之前住过的房间。
苏淮安穿过长廊,走去后院,后院有个水池,那里是他给双儿放冰烟花的地方。
他站在水池边,伸出手,手中聚灵,无数水珠在他手中凝聚,随着他的力量向天上飞去,最后在天上绽放。
细碎的冰粒落下,落在他的衣服和手上。
他的心里陡然腾起了一阵悲伤,那天,他没能救下她。
泽祀知他在想什么,走过去抱住了他:“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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