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亿闻言心内一暖，回忆渐渐袭来。
清风门入夜宫千亿房内。
宫千亿被带回清风门，已有阵子。
因宫千亿尚年幼，段清言特意在清风殿近，为宫千亿准备了住所。
“师……师……师尊……”
小小的孩童，坐在高高的桌案旁，一边练习写字一边练习说话。
“咔嚓。”
忽然，天边惊起一道炸雷，宫千亿浑身一抖快步钻进了被子里。
流浪之时，他最怕的便是雷雨天。
只要下了雨，他便只能冒着风险，躲进山间的荒庙之中。
那慌庙位处偏僻，阴气极重，魑魅魍魉常汇聚其中。
他总是把自己缩在香案底下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有时，会看到那些鬼魅与路人肆意交合。
有时，会看到邪祟肆意杀人饮血吃肉。
这些画面，好似一场又一场托梦。
此生挥之不去。
“咔嚓……”
“啊！！！”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宫千亿吓的失声大叫，却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如今夜深人静，门内众人早已歇下，他很怕吵到旁人。
小小的孩童，只能无助的蜷缩在被子里。
边听着窗外电闪雷鸣，边小声啜泣着。
“彭！”
狂风暴雨骤然袭来，一阵阴风猛然吹开了房门。
“哐哐哐……”
房门被狂风吹的发出阵阵巨响，风雨已然淋入房内。
宫千亿紧闭双眸，使劲捂住嘴，生怕自己在发出声响。
忽然，房门被悄声关上。
阻隔了风雨，屋内也变得温暖舒适。
宫千亿忽然浑身僵直。
他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突然多了一只手，还在轻柔的拍着他的背脊。
宫千亿吓坏了，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任由自己浑身颤抖，似风中柳絮。
忽然，一个声音自他耳畔响起。
“千亿，是我。”
那声音很温柔，只一句便叫宫千亿安了心，失了魂。
段清言说罢，便将这孩子抱在怀中。
不断拍着他瘦小的背脊，柔声安抚：“千亿乖，不怕，为师在这。”
他并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只能尽量放低声音。
“师……师……”
宫千亿忽然说道，但那话依旧说的不顺。
“我在。”
段清言浅笑，等着他继续。
“师……师……”
宫千亿有些急，眼眶又一次开始泛红。
段清言见状，急忙安抚：“不急，千亿慢慢说。”
小小的孩童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师……”
“好……最好……”
段清言心内一暖，柔声道：“千亿也好，为师的千亿最乖。”
那孩子闻言又开了口：“千亿……喜……欢……师尊……”
段清言笑的越加开怀。
他伸出手，亲昵的点了点，宫千亿的小鼻子，继而，他柔声道：“为师，也喜欢千亿呢。”
段清言说罢，便将这孩子放到了床榻之上，伸出手轻轻拭去宫千亿眼角的泪水，又替他盖好了被子。
“千亿，还怕吗？”他柔声问。
宫千亿摇了摇头，轻声回：“不……不……”
段清言笑着起身，准备去熄了烛火。
忽然，他的手被人拉住，他听那孩子道：“别……”
第35章 轮回
他见宫千亿又红了眼眶，笑着哄：“为师不走，为师就在这里陪伴千亿。”
男人说罢，便笑着起身熄了烛火。
宫千亿望着那男人的背影，心内也变得柔软而安定。
这一夜，段清言一直未离开。
宫千亿睡的香甜，而他便一直在桌案之上，看着那张满是他名字的宣纸。
时至至今，宫千亿依旧记得。
他是从何时开始，变的不再害怕雷雨天。
他始终记得那男人的温柔。
记得那冷淡的檀之气，记得那淡淡的桃花之香。
他是从何时爱上的，他也不知……那爱意好似温柔的水滴，一点一点穿透了磐石。
“千亿，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他忽然笑道：“师尊，我们去镇上吧，替轮回买些菜叶。”
宫千亿说罢便抱起轮回，将它送回屋内的软窝之内。
它刚刚便喝了一些米汤，此时应是不饿的。
“走吧。”
男人说罢，便牵住了少年的手，同他一起朝着偏远小镇出发。
竺清镇。
“两位公子，新出炉的甜饼，要不要来两张！”
“要！要大个的！最好给我现包几个，多放些香蜜！”宫千亿笑着道。
“好嘞！二位公子进来坐一下，稍等片刻！”
刚刚他们逛了许久，替轮回买了些嫩叶蔬菜，又买了几壶烧酒和一只烧鹅。
二人本是要回去的，但那甜饼味道太过香甜，宫千亿一下便被吸引了过来。
“师尊，你要去哪？”
宫千亿见段清言欲要离开，急忙问。
“去那边买些纸张，千亿待在这里便好。”段清言淡淡的道。
说罢，他便朝前走去，独留宫千亿坐于店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宫千亿生出了怒意，店家才匆匆走来。
他见宫千亿面色不好，急忙说道：“小公子！这是您的甜饼！现做的，包了好些个！”
店家说罢，便笑着将那包甜饼递给了宫千亿。
宫千亿闻到那甜腻的味道，这才开心了一些。
他随手放下一锭银子，便吃了起来。
“千亿。”
段清言的声音忽然传来，宫千亿终于笑了。
他有些委屈的道：“师尊，你去了好久。这个很好吃！跟桃花糕一个味道！师尊尝尝！”
少年说罢，便递了一个给段清言。
他见男人接过，笑的越加开怀：“走吧，回去在吃。”
段清言说罢，便接过了少年手中的东西。
牵着他，走上了回家的路。
天边忽然下起了大雪，段清言素手轻抬，便设了一道结界，替那少年遮挡风雪。
结界之内淡淡的桃花香气，令少年心内越发温软。
山间的路并不好走，但身旁有人陪伴，便会心生欢愉。
宫千亿忽然问道师尊，你买这些笔墨纸砚干嘛？”
段清言脚步未停，笑着答：“作画。”
“作画？山间之景吗？”宫千亿不解。
段清言浅笑，他道：“心内之景。”
山顶小筑入夜时分。
轮回吃了些嫩叶，早已去。
忽然，它听到几声少年的低吟。
那声音有些痛苦，却又掺杂着极致的欢愉。
它迈开小蹄子，哒哒哒的朝前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轮回！回去睡觉！”
它忽然听到那男人道，它有些不解，它不知这二人在干嘛，为何要交叠在一起。
它见那少年脸色红润，唇边满是水渍。
他的双手好似被红绳束缚，只能无助的发出低吟。
那男人浑身是汗，依旧在不停动着腰身。
他的动作越激烈，少年的低吟便越激昂。
它愣愣的看了好久，却不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忽然，它见那少年一抖，便软软的倒在了男人身上。
“呜……”
它急的大叫，想确认那少年怎么了，为何忽然闭起了眼睛。
“轮回乖，回去睡觉……”
少年的声音很沙哑，气若游丝。
“它想看，便让它看吧！”
“嗯。”
男人忽然低吼出声，继而与那少年分离。
水渍溅了一地，还伴着阵阵石楠花的味道。
“师尊，你去抱走轮回。”
少年见轮回在看他，羞得浑身发烫。
刚刚的疲惫之处，又因这羞耻之感起了反应。
忽然，他感到一阵温软滑腻，将他包裹其中。
“师尊，别……别这样……”
少年的惊呼，瞬间被低吟淹没。
轮回愈加不解，它不自觉的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继续看着这一幕。
它看到那男人在舔舐少年，看着像是在吃他，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千亿……帮我……”
它见那男人忽然抬起了头，手臂轻抬便将那少年，掉过来放在了自己身上。
少年有些羞涩，但还是张了张口。
“咳咳咳……”
许是有些深，少年忽然惊起一阵咳嗽。
“千亿，要不，你……”
男人有些心疼，刚要制止，那少年便又一次低下了头。
男人见状，也抬起了头，各自忙活了起来。
“呜……”
轮回见二人好似要把对方吃了，急的直叫，却不敢上前打扰。
“嗯……”
“咳咳咳……”
少年又是一阵低吟，便听到男人一阵咳嗽：“师尊，没……没事吧？”
“没事，千亿继续。”
男人说罢，便坐起了身子。
他轻轻舔了舔唇，将东西吞下，便伸出手摁了摁少年的头。
屋内石楠花的味道更重，轮回也有些吃不消。
这屋内味道错综复杂，有些酒味，还有一些桃花香气和血气。
它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却害怕少年将那男人弄伤，若初不愿离开。
“嗯……别咬……轻点点，对，在快一些……”
男人细心的指导着，时不时便发出一声低吼。
忽然，那男人扬起了修长的脖颈，薄唇也轻轻开启。
“咳咳……”
少年猛的抬头，故意吐出一些，挂在红润的唇边。
“师尊，千亿厉害吗？”
少年笑道，但那双眼却有些迷离。
男人猛扑过去，又一次压倒了少年，他沉声道：“为师的小牲畜……最是厉害！是那勾人心的……小妖精……”
二人又一次交叠在了一起，轮回也终于放下了心。
它迈着小蹄子，走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小窝。男人忽然放下幔帐，遮住了一室春光。
徒留那石楠花，遍地开放山顶小筑夜半时分。
收养轮回已有两月，如也入了寒冬。
宫千亿在院中架起了篝火，同那男人吃肉饮酒。
“师尊，这酒不好。”
少年砸了咂嘴，有些委屈的道。
他已经许久没有喝过笑清风，心内十分想念那一口。
“待为师寻个时间，回去拿些。”
段清言淡淡的道，继而又仰头喝了一口。
这酒他也不喜，却强烈得舒爽。
“不必了，在这里很好，这酒也很好。”宫千亿忽而说道。
他眸中有些落窦，却转瞬即逝。
他忽然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这酒虽不够清润，却极其浓烈辛辣，伴着这寒冬腊月正好。
段清言见状，也举起了一坛，同少年一同喝了起来。
他本应阻止，但那少年醉后太过销魂蚀骨。
光想想，便足以燎原千里。
“咔嚓……”
少年忽然摔破了酒坛，笑着扑到了男人怀中段清言浅笑，他知这小雀鸟应是饿了。
他一把扯开衣襟，将少年摁在自己颈间。
疼痛猛然袭来，但他却早已习惯。少年喝的越发贪婪，四周血气蔓延开来。
“呜……”
忽然，轮回快步奔来，它想要阻止这少年的行为。
少年猛然闪身，长生瞬间化于掌中。
饮血之时被打断，令他心内涌出的戾气。
这戾气瞬间使他疯魔，他竟挥起长生朝着轮回而来。
“千亿！冷静！”
段清言瞬间闪身，一把握住了长生。
长鞭生有锋利倒刺，只一下便令他的手掌血肉模糊。
“滚开！”少年怒道。
他的双眸变成了血红色，似有熊熊烈焰藏于其中。
少年刚要发怒，那男人瞬间吻上了他的唇。
他主动咬破舌尖，与那少年唇齿纠缠。
鲜血不断流入少年口中，少年眸中烈焰渐渐灭。
但男人眸中，却忽燃情欲之火。
少年的衣襟，不知何时被褪去，二人即将伴着篝火在雪地交叠。
“轮回！轮回跑了！”
少年猛然惊觉，一把推开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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