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把摔烂铜镜,继而开始狂笑。
边笑边用额头疯狂撞击着墙壁,直到头破血流都没有停止,反而越加疯狂。
他应是疯了,像个疯子般可笑,又可悲。
忽然,他落入了一个怀抱,宽大而温暖。
“千亿,求你别闹了,别再闹了。”
他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好似在祈求。
他忽然吻上那男人的唇,于他纠缠不休。
何人为猎?
所猎何人?
明明那男人,才是他的猎物。
可为何到了最后,他还是成为了那人的笼中之‘雀’……
“嗯……”
段清言忽然闷哼出声,好似在极力隐忍着痛苦。
宫千亿又一次咬破了他的颈间,不断吸食他的鲜血。
他有些贪婪,好似这样不断索取便可平复心绪。
段清言紧紧抱着他,脑中越发混乱。
这几日他很累,既要不断平复谣言,又要同前来清风门讨要说法的仙门周旋。
他已无心这个位置,为今只想护住清风门,待赵梓奕醒来他便可带宫千亿离去。
“好些了吗?”
他见少年抬起了头,柔声问。回“师尊的安魂丹,效果甚好。”宫千亿淡淡的道。
段清言踉跄起身,止住了颈间血流,又一次抱住了宫千亿:“明日,众仙门要齐聚清风门,千亿莫要在惹事端。”
宫千亿乖巧点头,但眸中依旧空洞麻木:“千亿想去,看看师哥。”
段清言闻言,眸中忽然闪过寒光,他淡淡的道:“梓奕还在昏睡,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宫千亿忽然来了怒气,他一把推开段清言,“段清言,你他妈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时候?困到我死吗?”
段清言闻言,眸中寒光更胜,他一把捏住宫千亿的脸颊,“千亿做了那般混账事,为师还未跟你算个清楚。”
男人说罢,一把将少年压在了地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少年无力反抗,忽然抬起地上碎裂的瓷片,便要往段清言身上刺去。
段清言反手捏住,“你疯了!”
宫千亿不置可否,继而笑了起来:“师尊,你看那边。”
说罢,他便歪头看向窗边。
段清言浑身一震:“你,真的疯了!”
他见那放于窗边的雀鸟笼,早已血迹斑斑。
许是在他杀了那鸠的当晚,少年便杀了这只雀乌。
他许是在想,既为笼中之雀,不如早日轮回。
“你个小牲畜,小疯子!”
段清言说罢,随手解下腰带,继而紧紧捆住了少年的手腕。又一次,欺身而上……
一时间房内春光无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爱恨与情欲的交织,缠绵愈演愈烈。
少年早已不知今夕何夕,耳畔满是男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
他缓缓靠近男人的颈间,在那尚未愈合的齿痕处不断轻吻。
忽然,又是一口,甜美的血浆瞬间在口中迸发。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继而越发卖力,惹的少年发出阵阵甜腻的低吟。
那少年,像一只贪婪的小兽,发髻凌乱双眼迷离,白皙的下颌缓缓流下鲜红的血迹。
那白皙与嫣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撩拨的男人血脉涌。
强烈的视觉冲击,惹的男人心内猛跳,终是偃旗息鼓。
不到片刻那男人又一次翻身而上,一遍又一遍贪婪的索取,直到深夜才渐渐平息。
此时少年早已睡去,许是太过疲乏,今夜睡的格外香甜。
男人眸中满是不舍,再次吻了吻少年潮红未退的脸颊,继而起身离开。
高大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雪夜之中……第二日,宫千亿缓缓睁眼。
他没有看到段清言的身影,心内忽然涌起一阵失落。
那失落转瞬即逝,少年便坐起了身子。
棉被随即滑落,便露出了满身暧昧的痕迹。
少年刚一起身,便觉腰身酸胀无比。
“真他妈……是头驴!”少年不禁嘟囔。
“千亿。”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宫千亿急忙穿好衣袍步开了房门。
“师哥。”
少年见到赵梓奕的身影,又一次落下泪来。
他见段清言已经解除了结界,便一头扑进了赵梓奕的怀中。
那熟悉的温暖,令他再次活了过来。
赵梓奕拥住宫千亿,轻轻揉着他凌乱的发髻。
他眸光瞟向少年颈间的痕迹,眸中忽明忽暗。
赵梓奕柔声道:“今日会来很多人,千亿不可像平日那般胡闹。”
第28章 不会善罢甘休
宫千亿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即使段清言保住了清风门,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坐上那个高位。
今日众仙门齐聚清风门,便是宣判。
段清言将会重重摔在地上,再无登顶之日。
他早已颜面扫地,如今这天底下,无人不知段清言是个下作的伪君子。
他应该会很痛苦吧,毕竟在他心内,最重要的便是那权势和地位。
他将要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
将要为这血债,做出偿还。
赵梓奕这几日恢复的很好,除了脸色依旧有些白,身体状态依然如常。
宫千亿见他坐下,便赶忙去温了一壶清茶,斟了一杯递于他。
赵梓奕笑着接过,却并未喝下。
他只是垂眸望向茶盏中的清茶,望着那漂浮其中,渐渐绽放的鲜枝嫩芽。
赵梓奕指尖微动,茶面便泛起阵,阵涟漪,茶叶也随之沉入了水中。
“师哥?”
宫千亿轻唤了一声。
他不知赵梓奕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随着宫千亿的话音刚落,刚刚沉底的嫩叶,又一次浮出了水面。
赵梓奕笑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将那片有些苦涩的茶叶,含于嘴中轻轻咀嚼。
过了片刻,他才道:“师哥先过去了,千亿今日就不要出去了。”
他语气一如往常,眸中却有些异样。
赵梓奕说罢便转身离开,徒留宫千亿在房内满心疑惑。
“师哥今日好生古怪,莫非是在担心师尊?”
宫千亿轻声道了句,继而准备出去看看。
他不断告自己,他不是在担心段清言。
而是想看看,那男人跌入尘埃的狼狈模样。
“彭!”
宫千亿忽然被灵流震开……
“不是,开了吗?”
宫千亿心内越加疑惑,急忙爬了起来。
“彭!彭!彭!”
接连几下,宫千亿被撞的头晕眼花。
本就酸胀的腰身,越加疼痛难忍。
若段清言未破开结界,赵梓奕根本进不来,可为何又变成了这样?
“莫非,是师哥?”
宫千亿一惊,急忙去探查那结界。
过了片刻,少年忽然垂眸不语,只因那灵流确实是赵梓奕的。
他想不通,为何赵梓奕要将他困于房内,还有他的神情实在令他不安。
“师哥究竟要做什么?莫非是跟师尊有关?”
宫千亿想到此处,再也待不住了。
他站于房门处,随意喊了个弟子过来。如今的他已被段清言封住了经脉,一点灵力也调不出来。
他本想让那弟子给他破开结界,谁知那弟子一看是宫千亿掉头就走。
好似,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宫千亿一连叫了好几个弟子过来。
可他们不是不敢给他破开结界,就是没办法解开。
在这清风门之内,除了段清言,修为最高的便是赵梓奕。
宫千亿状态尚佳之时,也可跟赵梓奕争个高低,可如今却是不行了。
“宫师弟,我实在打不开,要不就算了吧!毕竟今日,你本就不宜露面。”
那弟子一脸苦色的道。
若不是宫千亿再三强调,这结界是赵梓奕设下的,他根本没胆子去碰。
如今他与段清言那些事,在这清风门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人虽嘴上不说,但同宫千亿再也没了原来的亲密。
宫千亿垂眸不语,忽然开始猛砸结界。
彭彭!
他的双手被灵流震的血肉模糊,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宫千亿疯狂的模样,吓的那弟子心惊肉跳。
他颤声道:“宫师弟你就别闹了!今日这群人是来问罪的!即使你不出去,他们也会找上你的。”
宫千亿闻言,忽然止住了动作,冷声问:“找我干嘛?”
那弟子见宫千亿眸中如霜似雪,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仙尊没同你讲吗?今日只要宫师弟全盘否认,便无人能动的了仙尊和清风门!”
那弟子说完,见宫千亿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同他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唯一幸存的灵剑宗弟子忽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一日,妖族进攻清风门动静太大,整个青云镇无人不知。
如今寻不到那幸存的灵剑宗弟子,当天所发生的事无异于死无对证。
清风门大可以说,是灵剑宗实力不行,全数被妖族绞杀。
而林若依已死,更加死无对证。
那封信也可以说成,是林若依不守妇道同旁人苟合。
事情暴露之后,害怕段清言处置于她。
便说出谎言,欲要借着灵剑宗之势,逃离清风门。
清风门的弟子自是不会说实话,毕竟段清言倒台,对于清风门并没有半点好处。
事到如今,只有宫千亿一人有发言权。
只要宫千亿同段清言口径一致,并且绝不承认师徒苟合,一切便会轻易揭过。
毕竟,谁也不愿为了一个苟延残喘的灵剑宗,去真正得罪段清言和清风门。
现实就是这般利益至上,无人能左右人心阙闻言心内一震,双拳也在袖中紧握。
这一局,他应是输了。
但他心内更加在意的,却是如此重要之事,段清言竟只字未提。
那男人本应威胁他,就像从前那样。
拿着赵梓奕的性命,胁迫他说出谎言。
为何,这般好的机会,他却不作为。
莫非,是太过信任于他?
亦或者,是段清言想主动放弃,如今的一切?
宫千亿想到此处,即刻否定了这一点。
若段清言不贪图权势与力量,当年又为何会对妖王翎起贪念。
为此,还丧心病狂的屠尽了整个宫家。
他知当年正值混乱,妖族频频入侵人界。
若是有人能拥有一统妖族的能力,那人便会拥有无上的地位。
想必,段清言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前来苍穹之巅寻找妖王翎。
而最后,也是因为没有寻到妖王翎,段清言只能靠手段与心机。
他定是使劲了浑身解数,百般讨好他的师尊慕鸢。才会在慕鸢死后,成功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但不得不说,段清言能稳坐仙门至尊算实至名归。
他有实力有手段,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
他可以为了权势,杀掉一切阻碍他的人。
段清言如今这般对他,许是贪图新鲜,许是贪图他的脸有着几分姿色。
若是过了这瘾头,他宫千亿便会同赵梓奕,同这清风门内所有的弟子并无不同。
到时,他的命也会和他的身子一样。
可随着那男人的心意,随意剥夺肆意践踏。
想到此处,少年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不知段清言的目的,甚至不知自己该说实话,还是该说出谎言。
若他说了一切,段清言必然会垮台,他的位置自然会有人替代。
但他不知,段清言会不会留有后手,反而令他自食苦果。
若他说出谎言,段清言依旧稳坐高位。
那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将有何抉择。
“其实今日,无非就是走个场。”
那弟子的话,又一次打断了宫千亿的心绪。
少年忽而自嘲一笑,继而垂眸不语。
他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他的话是真是假又如何。
他宫千亿人微言轻,如今在旁人看来便是以色侍人。刚刚他思前想后,仿若生死抉择。
其实正如这人所言,过场而已。
“宫师弟是仙尊的亲传弟子,也是这清风门的弟子,无论如何也会向着清风门说话。”
那群仙门人士,都明白这个道理。
“今日仙尊不会有事,清风门自然也不会有事。现在啊,宫师弟只需静待此处即可,一会儿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那弟子又说了好多,但宫千亿却好似双耳不闻他重新坐回了窗边,望着那血迹斑斑的雀鸟笼。
他真的杀死了这只雀鸟吗?
许是连自己,都骗过了。
“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段清言稳坐于高位,依旧端着一副淡然模样刚刚他说了很多,其实无非四字,死无对证台下众人环顾左右,却无人再敢说什么。
段清言做的干净利落,不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唯一的知情者怕是也凶多吉少。
“段清言,无论你说什么!你勾结妖族杀我夫君之事!众人心内自是有数!”
“今日,你若不给出个交代,我灵剑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忽然,一女子怒道。
那人柳眉杏目身姿妖娆,饶是上了些年纪,依旧风韵犹存徐娘未老。
森·晚· 正是林言霆的夫人,灵剑宗如今的掌家人阮玉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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