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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留下来，以后便跟着他学吧，他比我强能教的东西也比我多。”
“可是……”
“这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与你师尊是道侣，我教和他教有什么区别？当年我爹的功法，也不少是我师叔祖教的。哦，就是我师祖他道侣。”
雪凝云：“……”
雪凝云顿时就觉得这不能怪元亦之不讲究了，这主要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其实同出一个门派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望月门跟飞雪宫一向不和，因此望月门弟子教导飞雪宫弃徒就显得不那么讲究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被赶出来了，应该也不用那么在意他们的心情吧？
雪凝云沉思片刻，最后咬牙点头。
“好，我都听师尊的。”
“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下来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段清言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虽然他没想过要刻意为难，可是他们这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又叫他来气。
他好歹也是元亦之名义上的师尊，有这么透明吗？
“师尊，您最好了。您看看这是我的道侣，这是我道侣的徒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住在一块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一家人吗？”
段清言挑眉：“既然如此，那顾公子与我这好徒儿在一块儿了，是不是也该随着他喊我一声师尊。”
顾长生：“……”
顾长生忍不住瞪了段清言一眼。
要他喊段清言师尊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他的师尊永远都只有雪凛寒一个。
“哟，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一点都说不得。”
段清言倒是也没抱什么希望：“听说你是只猫，怪不得你动不动就要伸爪子。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你们猫生气的时候不是会炸毛吗？
就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就连尾巴也竖得直直挺挺的。那变成人以后，你们的头发怎么没有竖起来？”
“师尊还挺有童趣，居然好奇这种问题。这头发没竖起来，自然是因为竖起来不好看呀。只要不是精力不足，这点还是能有意识维持的。”
“你怎么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又不是猫。”
顾长生：“……”
顾长生心想，元亦之还不如是只猫呢。
要是元亦之在段清言面前现出虎形，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段清言。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们了，快过来吧。反正我拿你这个道侣又没有办法，不过是个挂名师尊罢了，你不想叫我也不能教你怎么样。
既然你们俩已经是道侣了，以后你就跟他是一个屋，他那个屋子布置的不错，你应该会喜欢。至于你这个徒弟也还是你的，但我可不会白养两张嘴吃饭。你这徒弟要住的屋子得由他自己建，往后我总得给他一些跑腿的任务。”
“月门主放心，只要不难的我都能做。”
段清言：“……”
段清言忽然就很想把雪凝云赶走，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没用的。
“至于你嘛，反正你是元亦之的道侣，元亦之会养着你的，我就不管了。行了，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吵到我就行。”
段清言说着就上了树屋，朝自己房间走去。
“走吧，我也带你去我房间认认门。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如果我空间戒指里没有的话，也可以下山买一点。”
“没有就不用了，哪用得着下山。"
顾长生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下山的，不用说也知道，青阳宗的人肯定正在追捕他们呢。
而且他回来的事情雪凝霜已经知道了，估计很快青宗的人也就知道了。
他是个不能一心二用的，因为心里想的事情，所以被元亦之抱着上树了，都没发觉。等他发觉之后人又傻了。
“这树应该是你那个兄弟建造的吧？你一个大间，他也一个大间？”
“对啊。”
“那段清言怎么……”
“哦，千亿那屋还有一个空置的隔间，就给师尊住了，算是孝敬。”
“这是孝敬吗？”
顾长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我如今是道侣才住一起，那他们俩……”
“他们俩现在还不是。”
第219章
元亦之笑眯眯：“不过以后可以是。当然了，这些师尊还不知道，你别说漏了嘴。我又不是多话的，更不爱与段清言说话。”
他和段清言向来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打起来也没机会说漏嘴。
只是……
“你那个兄弟是不是太过大逆不道了一些，身为徒弟怎么能肖想自己的师尊呢？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说起来你我不是也差不多吗？师伯。”
“闭嘴！”
顾长生忍不住给了他一爪子。
顾长生觉得，他们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名义上可以叫一声师伯，可本质上关系已经不大了。
他当时说这话不过是想讨个口头便宜，结果自己反倒被对方占了便宜，那这称呼自然是得赶紧抹掉的。
“好长儿，过来坐，我给你修指甲。”
顾长生：“……”
顾长生拒绝，又是一爪子过去。
“啧，怎么这么粗暴？”
元亦之一手扣住顾长生的腰直接把人搂了过来。
“不想修就不修，反正我皮糙肉厚的也不怕你挠。”
元亦之看着顾长生十分心动：“就是你能不能变回猫？”
“什么？”
“变成猫以后，我可以给你梳毛啊！”
顾长生：“……”
“还可以给你挠下巴，揉肚子，顺尾巴……”
元亦之说这话的时候，两眼都在放光。
顾长生：“……”
顾长生听着这话是有些心动的，但是看见楚飕的眼神又忍不住退缩。
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而且虽然他确实喜欢被人这样揉捏，但是被人直白的说出来之后总是很羞耻的。
况且他都做了这么久的人，对他来说在人的面前现出猫形就挺着耻了。
“好长儿，别不好意思嘛。我觉得吧，只要活着，不管是人是猫是树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活着，那就是自己舒服最重要。
你从前一直伪装成人，小心翼翼的活着，只是害怕别人知道了会畏惧你或者厌弃你。可是你现在都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可以做回你自己了呀。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你在我面前不管是什么模样的都可以。”
元亦之抱着顾长生就是一通乱揉：“在外面你就还是原来那副模样，可是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我只想这样。”
顾长生觉得元亦之太可怕了，这家伙怎么能一直诱惑他呢？
他总觉得自己一旦被元亦之牵着走了，往后这样的诱惑就没完没了。
不用多久，他很快又会变成从前的野猫……这样的话，那他之前两百多年的努力改变，岂不是全都失去了意义？
“可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啊！你应该遵从本心……”
元亦之下意识地想摸他尾巴，结果这猫早把尾巴藏起来了，元亦之就顺手揉了两下他的尾椎骨。
那地方对猫而言也是很私密的，更何况现在还是暖和的春天。
顾长生被他这样一揉，身体就忍不住开始发热，无意识地靠在元亦之身上蹭了两下。
元亦之：“……”
元亦之觉得，虽然他是想让顾长生释放天性的，但不是这个天性。
但真释放了这个天性，倒也不是不可以……
元亦之是没什么操守的，既然雷净尘已经在怀里情动，那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他干脆在顾长生尾椎骨那儿多摩挲了两下，顾长生浑身战栗，正要把他推开却又被元亦之压在床上亲。
他本来就不能一心二用，被元亦之刻意撩拨揉弄，再加上发情期没过，很快便休么都想不起来了，由着元亦之带他在欲海里沉沦。
段清言正在自己屋里打坐，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极了春天里山猫的叫唤，他不由怔了怔。
他是不太喜欢山猫的，在他还是朵花的时候，因为灵气过盛，好几次都差点被猫狗兔鼠之类的灵兽刨了根，有一回花都被山猫啃了大半。因此这附近的毛茸茸都被他驱逐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猫！
如今还能待在这附近的猫自然只有一只，那就是被元亦之骗回来的顾长生。
可顾长生……
月谊清稍微脑补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他知道顾长生不是真的清冷，那完全是雪凛寒带歪了，但他也无法想象顾长生还能像山里的小猫一样叫春，太可怕了！
段清言有些坐立不安，悄悄开了房门探出头来。宫千亿看着内室门口忽然探出一颗脑袋不由笑了。
“师尊怎么了？”
“你没听到隔壁屋的动静吗？”
“嗯？”
宫千亿愣了一下，随即掏出了耳塞：“师尊有什么吩咐。”
段清言：“……”
看来是听见了。
段清言无语地看着那个耳塞：“你准备得还挺齐全？”
“儿行千里父担忧，当初我爹往我空间戒指里塞了不少东西，我还以为很多都是用不到的，比如这耳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比起爹爹，我想的还是太少了。
宫千亿叹了口气，伸手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小金子。
“这耳塞还挺好用的，师尊要不要来一副？”
“来一副吧。”
隔壁动静越来越大，段清言听着实在尴尬。
他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听到顾长生墙角，往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长生了。
不过比起来，大概顾长生更不想看到他。
当然了，前提是顾长生的知道他和元亦之搞出来的动静被别人听见了。
但他觉得顾长生那么迟钝，不提醒他的话，他大概是不会知道的。
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段清言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装聋作哑。
毕竟顾长生都被赶出飞雪宫了，还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背叛，实在怪可怜的，他就不要落井下石了。
“顾长生脸皮薄，你私底下跟元亦之说说，叫他下次换个没人听见的地方，或者搞出那么大动静？”
段清言并不希望自己继续被辣耳朵，而且他那个挂名徒弟也太恶劣了，都把猫欺负哭了。
段清言越发觉得顾长生可怜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摊上青阳宗和飞雪宫那些糟心事就够倒霉了，居然还摊上这么个道侣，快被欺负死了。
“师尊放心，我会提醒亦之下会记得设个结界的。”
段清言：“……”
段清言一顿，奇怪地看着他：“你还挺有经验的？”
“咳咳，家里长辈都是如此，自然知道些。”
“那为何还要准备耳塞？”
段清言好奇，他觉得宫千亿的长辈们，听起来似乎是经验丰富的。
“偶尔忘怀，也是有的。这种时候就需要别人装聋作哑了。”
“明白了。”
段清言点了点头，随后就关了门，把耳塞戴上了。
不过他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其实不大明白。
宫千亿和元亦之的长辈们应该都是很厉害的修士，虽说修士未必清心寡欲，但除了那些喜欢双修互补的，一般也不纵欲。
可那些长辈，听起来似乎很喜欢这种事？
甚至有时候可能还会被孩子撞见？
这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段清言觉得，身为一朵花，他实在不能理解人类和兽类的欲望。
不过算了，花和人还有猫之间，本来就不需要互相理解的，只要他们折腾的时候不会打扰到他清修就行。
另一边，飞雪山上，雪凛寒正看着飞雪十二剑发呆，顾安生一脸忧愁地朝他走了过来。
“师尊，凝霜到现在还没醒，只怕是……”
“那你给他准备口棺材吧。”
“什么？”
“既然快死了，那就埋了，我能怎么办呢？”
雪凛寒淡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治不好的。”
“可他到底是我们飞雪宫的弟子，总不能放任不管。”
“那你想要如何？”
“师尊，徒儿是想，这毒既然是望月门那小子下的，自然是要找望月门拿解药。”
“望月门下的毒？这种鬼话你也信？”雪凛寒冷笑：“我记得你似乎没这么蠢。”
“望月门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那人不过才加入几天，什么秉性谁也不楚。徒儿也觉得小师弟生性单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那人修为高深，却自愿加入望月门，师尊难道就不觉得蹊跷吗？我觉得那人或许是青阳宗派去的卧底，是刻意引诱小师弟，想要借此打入我们飞雪宫的。”
“是吗？”雪凛寒语气依旧淡淡的。
“这……徒儿也是胡乱猜测，可凝霜如今情况危急，总要去问问不是？”
“那你去青阳宗问问吧。既然你都说你小师弟生性单纯了那应该相信他不会撒谎才对。既然他不会撒谎，那这毒便是周承、平下的，你该去找周承平拿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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