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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亦之一向最喜欢毛茸茸，一时没忍住在那条大尾巴上摸了两把。
“啊，你……”
顾长生身体颤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吓得元亦之瞬间缩回了手。
“你这是怎么了？”
“你别乱摸。”
“就摸一下，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也现出兽形给你摸？”
顾长生：“……”
哪只猫会想摸老虎呢？
不想活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能不能把我送回飞雪宫？”
“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回去吗？”
元亦之看向他的耳朵，又有些手痒。
“可是我身上中了好几种毒，你又不会解毒。”
“我虽然不会解毒，但我身上有八级的解毒丸，大部分都还是能解的，你先吃一颗试试。”
元亦之说着就塞了一颗丹药绐他。
“竟然真是八级解毒丸？”顾长生惊讶极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药？”
“我宫干爹给的，就是小逸他父亲，他们家里世代都是炼丹师，所以从来不缺丹药。”
“哦。”
顾长生点了点头，没再犹豫，直接将那颗丹药吞下。
他没从元亦之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便觉得元亦之大概是可以信任的。
只是一个才见过没几次还每次都差点打起来的陌生人，竟然比他一手养大的徒弟还值得他信任，这多少有些讽刺那颗解毒丹确实很管用。
毕竟周承平下的毒药也就六级的，可解毒丹却是八级的，很快就跟顾长生体内的毒素全都清干净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解毒丹解不了情毒，因此顾长生依然浑身发热，意识也开始涣散。
再加上这原本就是他的发情期，只需要一点点引子就能勾出他全部的欲火，他开始无意识地往元亦之身上缠。
元亦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顾宫主，你清醒一点。”
元亦之轻轻拍了拍顾长生的脸。
他的手比一般人的要凉，此刻顾长生身上又烫，他觉得自己这样能拍两下，应该能让顾长生稍微清醒些。
可顾长生并没有因此清醒，他是经不起热的他只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冒出了一把火，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烧化了。
他极力渴求所有能让他感到舒适凉爽的东西。
因为元亦之的手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凉意，他越发抓着元亦之不肯放手。
“顾宫主，你一直这样缠着我，我是要忍不住的。”
元亦之提出威胁。
倒也不全是威胁，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把持得住？
虽然他也知道趁人之危的事情不能做，可前提是对方没在他身上拱火啊！
偏偏顾长生现在就是黏在他身上了，扯了半天都扯不开，还越贴越紧，简直要命。
“我热.....”
顾长生缠着元亦之不撒手，声音透出几分委屈来。
他是真委屈，元亦之怎么不能再凉快些呢？
“你别变热。”
元亦之：“……”
元亦之无语：“不带你这样强人所难的。”
风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凉快的，可染上热气之后还不是要变热？
人就更是如此了，本来不是多凉的东西，身上都被蹭出火来了，可能不变热？
“热！”
顾长生不满地嘟嚷，伸爪在元亦之身上挠了两下。
“还真是只野性未驯的小野猫。”
元亦之无奈，就着顾长生缠着他的姿势，将人抱起来朝山洞的一处水潭走去，直接把顾长生扔进了水潭里。
这山洞常年不见阳光，潭子里的水十分冰凉，一下子就把顾长生给冻清醒了。
看着站在边上擦汗的元亦之，顾长生只觉得无地自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像没人看到他，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元亦之：“……”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元亦之忽然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这样掩耳盗铃有意思。
不过想到顾长生也是被人设计才会这样，元亦之也没多说别的，免得惹他伤心。
“现在清醒了吗？"元亦之俯下身去问他。
“嗯。”
顾长生微微点了点头，双手依旧紧紧捂着脸。
“那你一个人泡一会儿，我去边上休息。”
元亦之也知道顾长生暂时没办法面对自己，干脆就走到了拐角处，一个令顾长生看不到的地方，静默打坐。
顾长生趴在水潭边静静地看着元亦之出神，他没想到元亦之还挺体贴？
这家伙之前哪次见了他不调戏他，他还以为这家伙是跟周承平一样的登徒子，只是背景不如周承平雄厚，所以比周承平收敛了很多。
结果他刚才都不知羞耻地反复贴上去了，元亦之竟然还一遍遍把他扯开，还把他扔进了水潭了。
知道自己不想被人看见这副狼狈模样，还主动走开了。
顾长生忽然就觉得元亦之人挺好的，跟他从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见过最多的，就是飞雪宫里的人，不管私底下是如何性格，面上都是冷冰冰的，只有顾安生爱笑。
其他的便是青阳宗的人，一个个野心勃勃蛮不讲理，一看就不是好人。
段清言师徒三人倒是挺特别的，但也不至于像元亦之这样嘴上讨嫌，行动上却很细心体贴。
起码顾长生觉得，段清言不会是个体贴人。
元亦之其实远没有顾长生想的那么正直，虽然行为上还是比较君子的，但是一闭眼，就全都是顾长生贴在他身上作乱的画面。
那浑身透着粉色的肌肤，尽量收敛却难以抑制的喘息，还有那双更是湿漉漉的看着他满是渴求的眸子。
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还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弄得他浑身发痒，心里也痒得不行。
他不知道中了情毒的顾长生是什么感受，但他知道自己也正浑身发热，忽然生出了一股遐想，狠狠发泄的欲望。
只要一想到顾长生方才的模样，元亦之的思维就不可抑制地走偏，忍不住会想自己方才要是顺着顾长生的意思去做会怎么样？
不行，不能想！
元亦之闭眼默念了无数遍的清心咒，也不知道念了多久，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心里的那些旖旎念头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缓缓松了口气，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自己脸上扫过。
睁眼一看，竟是顾长生爬到了他的脚边，尾巴不可控地在他身上扫过。
顾长生现在的情况好像比刚才还要糟糕，肤色比方才变得更红，喘息也越发粗重起来，看着元亦之的那双眼里毫无理智可言。
“顾宫主，你……”
“瞄呜.....”
顾长生明明还是人形的模样，却发出了一声猫叫，整个人朝元亦之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展飕的肩膀。
“你……”
元亦之一双碧绿的眸子泛起一丝红光，顷刻间理智全无，反将顾长生压倒，咬了回去。
两人很快就扭成一团，互动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没一会儿山洞里就满是暖昧的交缠声，时不时夹了两声猫叫。
顾长生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就跟散架了一眼。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正在给他烤鱼的元亦之，想要开口骂两句，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而且说实话，哪怕想骂他也找不到由头。
从始至终都是他受了药物影响主动朝元亦之扑过去的，他自己缠着人家不放，又怎么好开口骂人？
可是元亦之下手也太狠了一点，这家伙明明没吃药，怎么反应就那么大呢？
“长儿醒了，快过来吃鱼吧，我都帮你考好了。虽然我的手艺比不上小逸，但还能入口。”
“长儿？你在叫谁？”顾长生皱眉。
“当然是叫你啊，我们都发生这种关系了，在叫顾宫主的话就太生疏了。”
“什么关系？我跟你什么都没有，你记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长儿，你这样就太不厚道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顾长生：“……”
顾长生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始乱终弃的了？
他们俩原本就不熟，总不能因为意外发生过一次关系，就要永远绑在一块儿了吧？
就算要找个道侣，那也得培养过感情，确定志同道合才行吧？
他对元亦之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要找道侣的打算。
而且元亦之现在看着对他是挺好，但他总觉得元亦之太危险了。
这人修为深不可测，昨晚又差点将他生吞活剥了。
虽然是自己先主动的，但顾长生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场景，还是觉得怪吓人的。
“昨天就是个意外，你我都不想得。”
元亦之：“……”
这话元亦之没法接，他总不能说自己没有不想。
虽然之前确实没想过，但昨天失控前，他是一直在想的。
“既然大家都是不想的，那当没发生过不好吗？”
顾长生小心地思索着措辞，但他一向不太会说话，脑子里的词汇也不多。
此刻他忽然就羡慕起段清言来，他觉得段清言就特别能说，而且脑子转的也快，要是遇到这种问题肯定能应对得更加从容。
“你我也不熟悉，我觉得……”
“虽然一开始大家都不想的，也确实是个意外，可我清清白白地跟了你，你怎么能对我弃之如履？”
元亦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啊？”
第215章
虽然已经彻底变回了人样，但听到这话以后，顾长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猫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而且还有些耳熟。
顾长生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了这话他确实听过，之前那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不就是这个？
痴情女子薄情郎，出身清白的小家碧玉清清白白地被纨绔子弟强占了身子，之后又被弃之如履……
顾长生差点炸毛。
他难道强占了元亦之地身子？
他难道是那等类似于周承平的纨绔子弟？
吃干抹净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可昨天虽然一开始是他主动的，但他又不懂这些，只是缠着元亦之不放，其他的不都是元亦之做的吗？
他被元亦之反反复复地折腾半天一夜，他都没跟元亦之计较，元亦之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顾宫主，昨日我是不是救了你？”
元亦之忽然又一本正经地问他。
“是。”
这点无法否认，虽然后来也出了意外，可他若真落到周承平手里，所要承受的绝不仅是如此。
到时候受辱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整个飞雪宫，那他可就真成了飞雪宫的罪人。
“那救命之恩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顾长生：“……”
顾长生忍不住瞪他：“倘若你哪天不小心救了周承平也要他以身相许吗？
元亦之：“……”
元亦之一时失笑，没想到这小野猫还会呛人。
“我口味没那么重的。”
“这和口味有什么关系？”顾长生没听明白。
“没什么关系。”元亦之笑了笑：“我就是觉得，虽然救命之恩未必要以身相许，但顾宫主已经坏了我的清白，总不能不认账吧？”
“是我坏了你的清白？”顾长生瞪眼了一双猫眼。
“难道不是？”元亦之挑眉。
他看出来了，顾长生对那档子事连一知半解都没有，所以就使劲忽悠。
哪怕是他占尽了便宜，他也得把锅全部推到顾长生身上。
要不然这只小没良心的，随时都要弃他去。
“是吗？”
顾长生犹疑。
如果是一男一女，那肯定默认女方吃亏。
可两个都是男人，要如何辨别是谁吃亏？
昨天好像是自己主动的，所以真是元亦之吃亏？
但也不对啊！
顾长生茫然极了，他怀疑元亦之在忽悠他，但看元亦之的眼睛又坦坦荡荡。
虽然他看人不太准吧，但……
顾长生纠结得厉害，此刻忽然就很想雪凛寒。
要是师尊在他身旁的话，他还能问问。
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太被动了。
“自然是啊。”
元亦之倒也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那……”
顾长生想到雪凛寒，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我师尊说，我是飞雪宫宫主，就算日后要找个男人做道侣，也只能是他入赘到雪宫来。”
顾长生觉得大多数男人都是不愿意入赘的，就算元亦之没脸没皮，那段清言也不愿意啊。
结果元亦之闻言却是眼睛一亮：“没问题啊！”
“什么？”顾长生大惊失色。
“入赘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是要面子，我又不是没有本事的男人，谁敢笑话我，我就把谁打得满地找牙！”
顾长生：“……”
这么凶残？
顾长生惊了，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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