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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因为不能，所以不想。
段清言不语，忽而剑光一闪，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掌中。
“即是千亿所愿，为师定当随你心意。”
段清言说罢，便飞身上前。
铮！
剑光瞬间划破血雾，漫天血雾赫然化作点点星辰，一切恢复如常。
“嗽！”
忽然，一声野兽的咆哮传来。
“呕当！”
紧接着便是大门破裂之声。
宫千亿一惊，长生随之出现掌中。
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血尸。
血尸周身皆由腐肉与血骨拼接而成，无数双渗人的白瞳遍布周身，眼角混着鲜血不断滴落而下那目光空洞麻木，只一眼便叫人浑身发毛。
“去。”段清言淡淡的道。
“啊？”
宫千亿疑惑不解的望向他。
“修行时间，千亿自行解决。”段清言又道。
宫千亿瞬间慌了神，但他心知段清言是在磨炼他。
那男人除了在他身上之时，其他时间还是正常的。
而此时，他们便是正常的师尊与徒弟而已。
“徒儿，遵命！”
宫千亿说罢，紧握长生飞身而起，势如破竹般地冲向那具血尸。
一时间刀光与血污交叠，血尸受到刺激，开始疯狂攻击眼前的少年。
“左臂，交接之处。”
段清言的声音响起，少年眸中一亮，转而开始攻击这血尸的脆弱之处。
一声切肉的闷响，一只断臂重重砸在地上，少年浑身浴血，好似地狱归来的恶鬼。
“嗽！！！”
少年一剑砍下了它的左臂，血尸瞬间狂躁不安。
它刚刚成型，又因是无数肢体拼接而成，浑身上下并未连接紧密，此时弱点无数。
“主攻右臂，动作在快些。”
段清言又道。他在一旁看的真切，宫千亿的身手足以对付，却一定要快。
若是让这血尸完全成型，这少年怕是要吃些苦头。
宫千亿闻言急忙调转剑锋，不断观察那血尸的右臂，想寻到刚刚那般显眼的裂缝。
第22章 激出了兽性
“寻到了！”
宫千亿怒喝一声，瞬间飞身而起，朝着那弱点而去。
“慢了！”
段清言轻声道，双拳不自觉的在袖中紧握。
“铮！”
长剑忽然被弹开，少年也被这巨大的灵流震伤，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段清言面上依旧淡漠，但心内似有万箭穿心，他不能上前，那少年必须成长。
若有一日他无法再护他，那他便要靠自己。
宫千亿未注意到段清言的异样，刚刚的疼痛他只感到愤怒，一种想毁天灭地的愤怒。
少年猛吐出一口血，张开手长生便重回掌中。
“去死吧！！！”
少年怒吼着又一次冲上前去，他的眸中早已赤红一片，却看得分外清明。
他怒目而视，快速搜寻着那几处细微的裂缝。
他不断回忆刚刚自己的动作，究竟有何错处。
噗嗤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血尸的右臂猛然砸落。
段清言略有惊讶，他不知宫千亿成长的竟会这般快。
这少年仅靠一次失误一次痛楚，便可激发出他的潜力。
那般血脉，不容小嘘。
碰碰几声，高大的血尸竟变成了一滩血内。
“哈哈哈哈……”
少年开始狂笑，持着剑一下一下，猛砍那摊肉。
鲜血与腐肉在他身上汇聚成流，不断坠落。
碎骨划破他的脸颊，他也不自知。
那少年笑的快意十足，无比享受着血腥与杀戮。
段清言心内不安，直接上前抱住了少年：“千亿，够了！冷静一下！冷静！”他急切的道。
少年感受到了阻力猛然回头，那双眸子浸着血，那眸光似恶鬼又似修罗。
那少年的眸光太过骇人，饶是他都有些发憷。
他急忙稳下心神，抱着那少年更紧了些。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都要死！！！啊！！！”
忽然，少年开着嘶吼挣扎，好似笼中困兽。
“砰砰砰……”
剧烈的心跳，令他心口发疼。
不能醒，至少现在，不可以。
段清言想到此，眸中忽然闪过坚决。
他用一只手臂，拼命圈住狂躁不安的少年。
他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霎时，桃花之气四处弥漫。
他仰头喝下一ロ血，继而吻上了少年的唇。
一口又一口，少年尝到了血气，好似久旱之人逢甘露。
他贪婪的吸-吮鲜血，贪婪的占有那男人的爱意与生命。
那男人的血好似掺了香醇的桃花蜜，这熟悉的味道令少年越加贪得无厌。
他竟直接咬上了他的脖顼，好似要咬断他的喉咙，吃下他的血肉。
段清言痛极，饶是极力忍，仍会发出闷哼。
少年好似得到了鼓励口咬破了血肉，香甜的血腥在他口中迸发。
“喝吧！全都绐你！我的小雀鸟，我的……小牲畜。”
男人抱着少年，似鼓励般地在他耳畔低语。
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他紧闭双眼紧紧抱着怀中少年。
那孩子第一次尝到他的血，好似也是这般贪婪，他静静的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段清言已经无力起身，那少年才渐渐睡去。
“安生……”
男人目光涣散，似在呓语。
继而，他将少年揽入怀中，轻轻拭去他唇边的血迹。
他勉强止住颈间与手腕的血流，却已无力起身。
只能同那少年一起，躺于尸山血海之中。
他的脑中，不断闪过那孩子的脸。
阴暗的地窖，困兽的牢笼。
潮湿与血腥弥漫，恐惧与绝望并存。
“不要，不要吃！不要吃人！”
孩子无助的哭喊声响起，少年不禁抖了抖身子。
他朝外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拉扯一个孩子。
那孩子他见过，正是这家族中最高贵的小少爷。
“安生乖，他不是人，安生只需，狠狠的咬下去！”
那男人哄道，继而将那孩子往前推了推。
“咣当！”
牢门被打开。
那男人大步向前，一把薅住了少年的头发，将他拖到了那孩子身前。
少年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遍布着深可见骨的咬痕。
他忽然被人从阴暗的角落，拖到了光芒之中他有些恐惧不禁开始大叫。
“不要，不要！！！”
少年无助的嘶吼求饶，却依旧被当成牲畜般对待。
“闭嘴！你吓到他了！”
男人一个巴掌下去，打的少年头军目眩，居也流出了血迹。
“呜……”
那孩子吓到大哭，男人看向那少年眸中越发厌恶，他只好道：“安生快去，若你不喝他的血，阿爹便要杀了他！”
那孩子被男人的话吓坏了，那杀意令他浑身发抖。
他只能不断摇着头，一边哭喊道：“不，不杀小哥，安生不吃小哥！不杀小哥！”
“呵，安生不乖，那他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男人说罢眸中杀意终达鼎沸。
他一手抓住少年的头发，将他的脖颈高高扬起，一手掏出尖刀欲要刺穿少年的喉咙。
“不要！！！”
那孩子尖叫着，扑到少年身上，一口咬破了他的双肩。
“啊！！！”
少年疼的尖叫，继而急忙止住。
化作一声闷哼，淹没在那男人杀意翻涌的眸光之中。
“安生乖，多喝些，对你有好处！”
男人笑着道，残忍又无情。
继而，他望向那少年又道：“他毁了这一切，阿爹早该杀了他！但他若是对你有用，阿爹便不会杀他！”
孩子闻言浑身一抖，继而喝的更加卖力。
许是血脉传承，那孩子好似天生嗜血，尤其是这般滋味的鲜血。
那男人见状，这才转身离开。
“疼……疼不疼？”
忽然，那孩子问道。
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满是雾气，那颗朱砂好似滴落进少年的心头。
那孩子好似一道光，照亮了他心内的角落。
少年豁达一笑，一把揽着那孩子，将他重新摁在自己颈间。
他柔声道：“不疼，喝吧，全都给你。”
“师尊，醒醒，师尊！”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段清言猛然睁开眼，险些溺死在那温软的桃花眸中。
那双眼同那颗朱砂，竟如此相似。
“安生……”
少年并未听清，便又问：“师尊，你怎么样？好些没？”
段清言猛然惊觉，他一把抱住宫千亿猛喘了几下。
好似溺水之人终得一口生气。
宫千亿并未推开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他不知为何段清言的颈间和手腕，会出现咬痕，这一切怪异的可怕。
“师尊，这里是不是有喜好吸血的邪祟？”宫千亿轻声问。
段清言轻声道：“有只小牲畜，许是那勾人心的妖精。”
“魅狐！这里竟然还有魅狐！”
段清言笑而不语，却抱着宫千亿更紧了些。
安生今不在，长生永留存。
若不两安好，岂非辜负良辰。
“千亿，是否还怪我？怪我，杀了那魅狐？”
宫千亿闻言眸中忽明忽暗，忽而他笑道：“不怪，是那魅狐迷了千亿的心智，千亿知晓。”
是那男人迷了他的心智，令他不忍痛下杀手。
段清言闻言心内欢喜，他又道：“那千亿，还逃吗？”
宫千亿眸中含泪，心内痛断肝肠。但他依旧笑着道
“不逃了，千亿会永远同师尊在一起。”至死方休。
“好，那我们永远在一起。”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双凤眸悄无声息落下泪来。
宫千亿不知段清言心内百转千回，他只知自己将要踏上一条不归路。
踏着鲜血与骸骨，将那男人视作嘉奖。
伴血腥与杀戮，终将胜者为王。
“师尊，我们回家吧。”宫千亿忽而道。
段清言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他虽很想同宫千亿在一起，但却不急于一时。
此地颇多鬼魅邪祟，早日离开方为上策。
“走吧，为师带千亿归家。”
段清言说罢，一把牵起了宫千亿的手。
二人并肩而行，欲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勾魂香果真霸道，二人刚一踏出房门，魅魅魍魉皆从四方奔来，欲要讨人性命。
天色渐渐阴沉，阵阵阴风自苍穹而来，似恶鬼浅唱低吟。
铮铮几声，段清言已将身前鬼魅打散。
忽然，他眼前一暗，脚步也有些踉跄。
宫千亿见状急忙扶住他，挥起长生又击退了几只邪祟。
宫千亿瞧着段清言脸色惨白如纸，心内疑惑更甚。
他不敢在耽搁，手上动作也越发迅猛。
鬼魅哭嚎不断，令他心生恍惚，却又不得不奋勇向前。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
周围修罗之景，早已令宫千亿心内又一次生出嗜血的快意。
他忽然想杀光所有人，沐浴在鲜血之中。
这杀戮好似一场盛宴，只待王者归来。
段清言断查看宫千亿的状态，好似怕他再度疯魔。
“千亿，退后。”他忽然喝道。
他见宫千亿眸中又一次泛起了红，唇边笑意令他越发不安。
那群邪祟明明可以一击毙命，但那少年却在不断折磨。
好似那血腥残肢，能令他心生欢喜。
“为何？”
宫千亿笑道，继而用一只手拧下了眼前邪祟的头颅。
他拿于掌中把玩，好似在欣赏无边风月。
“放下。”段清言又道。
他已经无法压制宫千亿的狂躁，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段清言，我想上你。”
宫千亿忽而开了口，那笑容邪肆的可怕。
段清言缓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宫千亿的喉咙。
宫千亿只是笑着，他心内戾气上涌，几乎无法制。
这杀戮太过舒爽，令他心生恍惚。
段清言见他眼中越发赤红，只好又一次撕开腕间伤口。
宫千亿不解却见他喝了一口血，继而吻上了他的唇。
少年瞬间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段清言。
看着他将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喂于他口中。
“段清言！你疯了！”
宫千亿一把推开他，冷声怒道。
“千亿不是想上我，那为师只好，如你心愿。”
他见少年眸中又变的赤红，只好又道：“为师服过安魂丹，千亿食为师的血液，可平复心绪。”
宫千亿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往事他记得并不真切，但却知道一点，鲜血可平复宫家体内的妖王血脉。
刚刚他差点认为，段清言识破了他的身份，好在一切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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