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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凤眸，第一次燃起烈焰。
他忽然将少年压在身下，不自觉的加深这一吻。
待他回神之际，少年早已衣衫凌乱，他猛然惊觉踉跄后退。
他的心绪越发不稳，那剧烈的跳动，已经令他疼的死去活来。
他强撑着痛楚，替那少年整理衣袍，继而狼狈出逃。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至少如今早已不会这般样子。
那一夜，他未眠。
他的脑中不断闪过那少年的身影，闪过那孩子的笑脸。
他痛不欲生，拿出丹药吃了一粒又粒。
直到那少年的身影淡去，他的痛楚才渐平歇下来。
青云镇。
“这酒名笑清风，那师尊的故人，为何人？”
少年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
他抽回心绪，淡淡的道：“不归之人。”
他望向那少年眼角的朱砂，心内酸涩苦痛。
他可分清二人，但心内之感却无法述说。
宫千亿忽而垂眸不语，又替这男人倒了一杯笑清风。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这四个字。过了片刻，他才笑着道：“师尊可知，千亿偷喝过这酒？”
段清言心内一跳，面上依旧从容，他答：“知晓。”
宫千亿闻言，有些委屈的道：“我就知道，是师哥说的。”
段清言笑而不语。
赵梓奕向来光明磊落，于是第二日便向段清言请了罪。
少年内心那点做了坏事未被发现的小窃喜，转眼烟消云散。
店家忽然上前，打断了二人的闲谈。
置上炭盆架起热锅，红油吱吱作响，瞬间驱散了寒凉。
少年刚想动筷，却被男人止住，“不可食辣。”
少年憋憋嘴，继而夹起了一块肉，放入了清汤之中。
酒过三巡，二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刚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快来看啊！季冬到了！”
宫千亿急忙起身望向窗外。
雪花片片漫天飞舞，果真下了初雪。
他有些兴奋：“师尊，下雪了！”
少年眸中清亮，好似漫天星辰汇聚于此。
段清言笑着点了点头，继而牵住少年的手，走入了风雪之中。
雪花漫天，片片柔情落于二人颈间，落于二人心头。
“为何不御剑？”少年疑惑道。
他见段清言长睫已染霜雪，自己也多了些冷意。
“酒后御剑，不合门规。”段清言道。
他见那少年有些冷，便直接将他揽入了自己怀中。
二人相拥于风雪之中，一不小心便白了头。
忽然，男人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今夜，不回去可好？”
男人的声音暧昧无比，好似可蛊惑人心。
少年微醺的脸颊泛着桃红，“千亿，身体不适。”
那男人又道：“为师今夜，定会温柔些。”
少年心内忽而狂跳，有力而又蓬勃。
他本想拒绝，但终是点了点头。
男人心内欢喜，他一把牵住少年的手，准备带着他寻一家客栈共度良宵。
许是顾及宫千亿有些害羞，段清言特意买了两顶纱帽，又寻了个僻静之地。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刚一入店，那小二便殷勤招呼道。
宫千亿急忙挣脱段清言的手，垂眸不语。
段清言见他颈间都有些泛红，脸上笑意更浓。
他笑着道：“住店。”
说罢，便靠着宫千亿更近了些。
“好嘞，二位客官是要两间还是一间？”
“一间。”
“两间。”
第21章 师徒合璧
二人同时答话，小二一时有些窘迫。
他见一旁的宫千亿垂眸不语，便对着段清言恭敬道：“一间就可以，咱们店床榻很大，两个人也能睡的舒适。”
小二此话一出，宫千亿忽然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
段清言笑着道：“那便一间吧。”
他见那小二上楼去准备房间，便凑到宫千亿耳畔轻声道：“反正，一样的舒适。”
宫千亿心内猛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那窘迫的样子，好似随时想要逃离这里。
“啊！！！”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小二滚下了楼梯，瞬间摔得头破血流。
段清言忽而俊眉紧蹙，他问：“何事？”
那小二早已怕的浑身发抖，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宫千亿急忙上前与段清言对视一眼，二人瞬间朝上奔去。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一阵烟雾迎面扑来。
待烟雾散去，一副人间炼狱，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
墙壁之上血污弥漫，地面之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汇聚成山。
但这一切，他二人在楼下之时，竟没有感到丝毫异常。
“这是何时，死了这么多人？”
宫千亿惊呼道。
宫千亿话音刚落，段清言忽而闪身，一把拎起了极度惊恐的小二。
“别别杀我！不是我！不是！”
那小二吓的语无伦次，连连跪地求饶。
段清言冷声道：“刚刚，可有看到别的？”
那小二猛吞了吞口水，继而道：“看……看到了一只尾巴！定……定是邪祟！公子，快……快去抓住它！”
“咔嚓！”
那小二再无一丝生的气息，软着身子缓缓倒地。
宫千亿心内一惊，他一把掀开纱帽，对着段清言怒道：“段清言！你杀他干嘛？你为何如此嗜杀？！”
宫千亿见那男人眸间越发冰冷，心内悸动全无。
段清言就是段清言，向来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宫千亿说罢，不想在看段清言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他刚一推开门，哪里还有刚刚的街道。
二人竟不知何时身处于一片荒山之中。
四周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前路，只能看到一座座早已废弃的慌坟。
乌鸦的悲鸣不断传来，着实应景，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宫千亿心内疑惑更甚，刚想踏出脚步。
段清言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千亿，还不明白？”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宫千亿闻言，也开始细细思索。
忽然，他如梦初醒急忙关上了房门，有些愧疚的道：“千亿险些，落入圈套。”
在这青云镇内，段清言那张脸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段清言与他皆头戴纱帽，为的便是避嫌。
而那小二明显是知晓他们是何人，至少知道他们为修道之人。
否者又怎会叫普通的住客去抓邪祟。
这明显就是要把二人往外引。
段清言闻言，这才有些欣慰，他又道：“我们暂时不能出去，刚刚是勾魂雾。”
“何为勾魂雾？”宫千亿不解的问。
“勾魂雾沾之七日不消，可引厉鬼邪祟。”
继而，他又指向那小二道：“而他便是被厉鬼附身的，已死之人！”
宫千亿闻言忽然朝那小二望去，刚刚他一直未摘纱帽，看得并不真切。
如今一看不禁打了个激灵，那小二竟成了一具腐尸。
那样子如何看都是死去多日，他浑身惨白如纸眼眶空空如也，全身上下几乎在瞬间溃烂。
他不禁有些后怕。
若是他刚刚迈出了房门……很有可能在瞬间，便被厉鬼分食。
段清言见他这样子，只好将他又一次揽在怀中。
这般计策他可中一次，却不会中第二次。
刚刚路过之时，他便察觉到这客栈有异常顺道进来探查一番。
若是刚刚他在晚上一步宫千亿便会直接冲出去。
他虽有能力护他性命，但二人依旧会同上次那般身受重伤。
他忽然有些无奈，有这般笨的徒儿，该叫他如何是好。
“千亿且放心，为师在此设了结界，鬼魅自是不敢接近。”
许是为了安抚，段清言的语气极尽温柔。
宫千亿闻言，才放下心来。
忽然，他想起房内还有林若依，急忙道：“师尊，我们要在此地待上七日吗？”
林若依倒是饿不死，但他七日不归，怕是要吓死。
“千亿不想，同为师在一起？”
段清言眸中忽然有些冷，一只手也附上了宫千亿的颈间，还在细细摩挲。
宫千亿生怕他下一秒便要掐上去，急忙道没有，“千亿求之不得。”
投清言闻言，眸中寒霜终于散去，他一把抱宫千亿便寻了个干净的房间。
“师尊，等一下！这里不好吧！外面便是慌坟，隔壁还有残缺尸首。”
宫千亿见那男人将自己压在身下，心内有些慌乱。
只觉得这人兴致来了，何处都是芙蓉帐暖，到处皆是酒池肉林。
“千亿难道不觉，此处固有情趣？”
段清言笑道，手上也开始拆解起少年的衣衫，他见宫千亿猛摇头，又道“千亿莫非，想去隔壁？”
宫千亿急忙道：“……不必，这里挺好的。”
要他去尸山血海中做这般事情，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他。
段清言笑而不语，直接吻了上去。
宫千亿许是很久没有与段清言这般亲密，如今还有些慌乱。
他又道：“师尊，就没别的办法出去吗？要不我们杀出去也行！”
段清言这回真的发怒了，他一把捏住宫千亿的喉咙，威胁道：“若千亿在多言，为师就立马将你仍过去！把你扔进那残尸堆中，狠狠的要了你！”
宫千亿心内一惊，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他知段清言敢，他什么都敢。
宫千亿不敢再多言，他见那男人忽然起身，半跪于身前。
少年脑中，猛然惊起一阵电闪雷鸣，巨大的欢愉瞬间将他笼罩。
使他沉溺于此，沉溺于这温软甜腻之中。
忽然，他耳畔传来响动，那是指甲剐蹭地面的声音。
“师……师尊！有……有声音！”
“闭嘴！”
段清言说罢，又一次垂眸，而少年也发出阵阵甜腻的低吟……
忽然，又一声传来。
“兹拉。”
那声音很尖锐，听的人耳膜生疼，但少年早已顾不得那些。
这陌生之感令他浑身发软，连呼吸也越加不稳。
简单的动作不断重复，却另少年越发快乐。
忽然，少年惊呼出声：“别别！师……师尊！快起来！”
只一瞬间，少年的软语便被低吟淹没。
他瞧着段清言眸中含笑，手指轻摩唇边，那身白衣终是染上了脏污。
他的脸颊忽然似烈火烧灼。
他不敢在抬眸望向那男人，一个转身便钻进了锦被之中。
“千亿。”男轻唤道。
见少年不语，男人直接压了上去。
他强行掀开了锦被，瞧那少年满脸通红，笑的越发开怀。
他轻声道：“既然千亿赐予甘露，那为师定当加倍奉还。”
说罢，他便直接吻上了少年的唇。
少年尝了一丝异样，瞬间睁大了双眸，他羞的厉害，但男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嘭嘭嘭……”
几声惊天巨响，忽然打断了二人兴致。
“师尊，不会是隔壁吧？”宫千亿终于开了口。
“起尸而已，进不来。”段清言淡淡的道。
“起……起尸！！！”
宫千亿忽然起身，惊呼道。
对于很少游猎的少年来说，‘起尸’二字，着实太过刺激。
“千亿不喜？”段清言忽然疑惑的道。
宫千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隔壁的尸堆起来了，这叫他如何欢喜。
“等我一下。”
段清言忽然起身，一脚踹开了房门。
“师尊！你要干嘛去？”
宫千亿急忙套上衣袍，起身跟上。
刚一踏出房门，方知人间与地狱。
门外不知何时，早已血雾弥漫，到处皆是腐肉与残肢，血污与骸骨。
“师尊！”宫千亿轻唤道。
未得到段清言的回应，宫千亿心内一慌。
宫千亿莫不是同上次一样？
宫千亿心内道。
谁知，他的担心还未持续多久，段清言忽然闪身到他身前。
“我在。”
只一句，宫千亿好似安了心失了魂。
他不知这份安心从何而来，他本应恨他，应本能的厌恶他的靠近。
就好似他不明白，飞蛾为何那般渴望光明，渴望到明知必死仍无悔。
“想回去吗？”段清言问。
他面上一如往常般淡然，眸中愈发冰冷。
宫千亿虽怕激怒他，但为了心内之计还是点了点头。
他真的不想和这男人在一起吗？
他想，他的一切都想与那人纠缠，纠缠到死，纠缠到永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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