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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糙汉宠夫记/买来的夫郎哭唧唧(古代架空)——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08 08:25:19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还不等他站起来,突然一道身影迅捷无伦的跑向院门,携着风,裹着灰,脚上趿拉着的旧布鞋跑飞了都没发觉,白胳膊白腿舞得风火轮似的,一把拉开了院门。
  白竹站在院门前,仰头呆呆的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高大汉子,做梦一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咧嘴望着他笑的,不是张鸣曦是谁?
 
第106章 在云端
  张鸣曦出去四十来天了,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四十天堪比四十年!
  他想家,想宴宴,想娘,想白竹,想得快发疯了,做梦都想回家。
  他们这次带去的货物多,为了卖个好价钱,多跑了好几个地方。
  每到一个地方,卖一些货物,又补充一些当地的特产带到下一个地方卖,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好在货物都顺利出手了。
  他眼睛都快盼瞎了,终于回来了,今天天黑马队才回到镇上。
  天晚了,他不顾姐姐姐夫的挽留,归心似箭,一路跑回来的。
  他扶着院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定定的盯着院子里的人。
  月光下,一个漂亮的小夫郎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
  他刚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皂角的清香。一个沉甸甸的大发髻坠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正中一颗形状漂亮的孕痣若隐若现。
  四十多天不见,他长高了一些,略长白了一点,只是还是瘦,孕痣颜色还是淡。
  他穿着旧短打,露着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正抬头傻傻的望着门外的人,嘴唇颤抖着。
  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雨水洗过的黑曜石,在柔和的月色下盛满了月的光华,灿若星辰。
  慢慢地,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秀气的小鼻头翕动了一下,嘴唇颤抖地像受惊的蝴蝶翅膀,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张鸣曦听那声音瓮声瓮气的,似乎很是欣喜,又带着一丝哽咽。
  他心中大痛,心酸地喊了一声“竹子!” 伸手就想去抱他。
  白竹像在梦中突然被惊醒似的,他哽咽一声,上前一步,就想扑到张鸣曦怀里狠狠地痛哭一场,问问这个狠心的男人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有家的,家里是有夫郎的?
  身子刚刚前倾,突然意识到娘和宴宴在院子里呢!
  生怕他们看见,白竹慌忙后退一步,把双手藏在身森·晚·后,又觉得不妥,手忙脚乱地又伸手去接他的行李,轻抬手臂 顺势抹去了溢出眼眶的泪水,拖着哭腔笑道:“你总算回来了!”
  张鸣曦把行李往身后一藏,靠近他低声道:“不重,我自己拿。竹子,你……”
  “鸣曦!”
  “哥!”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胡秋月和宴宴欢呼着拥过来了。
  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定定地望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流光溢彩,唇角快要扬出天际,露出一嘴细白牙,傻傻地笑着。
  他心中软成了一滩水,不由得跟着一笑,转头去喊胡秋月:“娘,我回来了。”
  一边往里走,一边顺手摸了一把宴宴的头,笑道:“宴宴长高了!”
  胡秋月嘴巴咧到耳背后,笑得合不拢嘴,一只手拉着他手,一只手连连拍着他的后背,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眼睛都望穿了!”
  白竹关上院门,晕晕乎乎的跟着往里走,他觉得自己的脚是飘的,好像踩在云端上,飘飘渺渺地触不到地。
  他觉得自己真的喝醉了酒,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傻乎乎的站在边上傻笑。
  “饿了吧?小竹,快去热馒头给鸣曦!”胡秋月喊了一声,才把白竹从懵怔中喊醒。
  他意识到自己高兴傻了,脑子不会转了,连做饭这些常识都想不起来,不由得羞红了脸。好在大家都很高兴,倒也没人觉得他忽然成了傻子。
  白竹答应了一声,小声对张鸣曦说:“你坐着歇一会,我去做饭给你吃。”
  张鸣曦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跟他一起去灶屋,胡秋月一把拉他在凳子上坐下,笑道:“就坐院子里,凉快。”
  张鸣曦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好意思跟进去,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白竹刚才坐过的小板凳上,陪他娘聊天。
  白竹跑进灶屋,倒了一碗热水,端出来给张鸣曦。
  白竹刚才被巨大的惊喜包裹,做事恍恍惚惚。这时醒悟过来了,不好意思看张鸣曦,垂着目光,红着脸,低声说:“你先喝水,饭马上就好。”
  张鸣曦双手接过碗,顺势握了一下他的手,白竹像被烫着似的,猛的哆嗦了一下,怕娘看出来,不敢多待,跑进灶屋做饭。
  宴宴很有眼力见,舀了一盆水端给张鸣曦洗脸,又跑进来帮白竹烧火。
  白竹脸上发烫,一颗心自己开起了马戏团,敲锣打鼓,蹦跶得欢快无比。
  院子里月光皎洁,倾泻了满院的柔光,灶屋里却黑不可视。
  白竹点上了煤油灯,看了一眼竹架。
  晚上还剩下三个馒头,他把泥炉烧着,架上蒸笼,热着馒头。
  三个馒头不够张鸣曦吃,但是现在无论是煮饭,还是做馒头都来不及了。
  他想都没想,拉开柜子拿了一大块腊肉出来,用锅里的热水洗了,切成薄片,又切了一个洋芋,用干辣子炒了满满一大碗。
  他手里炒着菜,耳朵像兔子似的竖得高高的,听着院里的说话声,眼睛像失去了管制似的,不停的往院子里瞟。
  张鸣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凳子挪了个方向,面朝着灶屋坐着,嘴里和胡秋月亲亲热热的说着话,眼睛黏在灶台前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身上。
  白竹一个没注意,偷瞟的目光对上了他火热的视线,心头一跳,脸上滚烫,生怕被宴宴看见了笑话,忙垂下头,红着脸,专心炒菜,不敢偷看了。
  来不及熬米汤,吃光馒头太干了。白竹拿出两个鸡蛋,打了一碗蛋花汤,用筷子夹了一点猪油,觉得不够,又夹了一筷子猪油,在蛋汤里涮涮,提起筷子看看猪油罐,突然把筷子伸进去,又夹了半筷子,才放下筷子,切了一根葱花撒在锅里。
  黄灿灿的蛋花汤上漂着翠绿的葱花,油珠子一漾一漾的,香气扑鼻。
  白竹本来想喊张鸣曦进来吃饭的,又心疼他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了,不想他动弹。
  他让宴宴拿了一个大凳子出去,自己端着蛋花汤放在凳子上,柔声道:“没有熬米汤,你喝这个吧!”
  张鸣曦又累又饿,闻着腊肉和鸡蛋的香气,肚子早就“咕咕”地叫起来,迫不及待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烫得直吸气,连呼:“好吃,啊,好烫!”
  白竹见他像小孩子似的,又好笑又心疼,心里软得冒泡泡,很想摸摸他的脸,又不敢。
 
第107章 他像吃了笑药
  宴宴端着一碗腊肉多,洋芋少的腊肉炒洋芋片出来,放在凳子上,让张鸣曦吃。
  白竹笑着转身去拿馒头,柔声道:“晚上只剩下三个馒头了,你多吃点菜吧!”
  张鸣曦接过盛馒头的碗,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柔声笑道:“坐下来乘凉吧,看你忙进忙出的,一头汗。”
  白竹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像怕他不同意似的,小心解释道:“灶里还有火,我去洗了锅,烧水给你洗澡。”
  张鸣曦点点头,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咬着。
  白竹欢快的跑进去,快速洗干净锅,舀了满满一锅水,盖上锅盖,也不添柴了,让灶里的火慢慢烧着。
  他把煤油灯端出来,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张鸣曦身边乘凉。
  他拿了一把蒲扇,慢慢地扇着风。奇怪,那风像长了翅膀,全部飞到张鸣曦身上去了。
  张鸣曦饿狠了,一口馒头,一口腊肉的吃得香,时不时低头喝一口鸡蛋汤。
  胡秋月见白竹炒了腊肉,又打了蛋花汤,没觉得丝毫舍不得,反倒赞他:“小竹做饭就是快。这两个菜做得好。鸣曦出去这么久,回家了就该吃点好的。”
  张鸣曦夹了一块腊肉,偏头小声问白竹:“吃不吃?”
  白竹摇头道:“你吃吧!我吃过了。”说着,开心地笑起来:“今天伙食好的很,三顿都吃了腊肉!”
  说得胡秋月和宴宴也笑了。
  白竹心中实在高兴,觉得心里有一只叫“高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往外飞,关都关不住。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高兴,像吃了笑药似的,不管娘和宴宴说什么,他都能“咯咯”地笑起来。
  他现在胆子大了,虽然不像宴宴那样胆大包天,但也不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连笑都不敢出声。
  今晚,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宴宴,笑得那样肆意,那样畅快,前十五年积攒的笑声今晚连本带息的全用了,一院子里都是他的欢快笑声。
  好在今晚一家人都吃了笑药,一家人都会无缘无故的被一句根本不好笑的话逗的哈哈大笑,一院子都是笑声。
  他这满脸笑容,咯咯个不停的笑声倒没引起特别的注意。
  他像胡秋月那样笑得合不拢嘴,也像宴宴那样笑得张扬肆意。
  事实上,自从张鸣曦进了家门,他的嘴就没有合拢过,不是抿唇笑,就是咧嘴笑,往往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笑声先出来了。
  张鸣曦的嘴也没合拢过。
  事实上,他自进门后,目光就黏在白竹身上,总是追着他跑。月色下,他觉得白竹神采飞扬,笑得特别好看,特别特别让人柔软。
  在一家人的说笑声里,张鸣曦吃完了饭。
  满满一碗腊肉炒洋芋都吃完了,最后的一点油珠子都不放过。
  张鸣曦捏着馒头去擦碗里的油,把馒头擦得油汪汪的,就着鸡蛋汤吃了。
  他打了个饱嗝,想站起来,把空碗收进去洗。
  白竹一颗心,一双眼都在他身上,哪里会让他洗碗?还不等他站起来,忙起身拿着碗进去了。
  张鸣曦顺势站起来,笑道:“娘,撑死我了。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在外面就想吃娘做的饭!”
  胡秋月明知他在讨自己欢心,可架不住心里高兴,笑着打趣道:“你是想吃娘做的饭吗?可是让你吃撑了的饭却不是娘做的呢!”
  说着四人都笑了,白竹脸上热热的,觉得害羞,又觉得高兴,傻傻的抿唇笑。
  张鸣曦等白竹洗好碗出来坐下,才笑嘻嘻地打开包袱,拿出两个椭圆型的东西,给了他和宴宴一人一个。
  白竹不知道是什么,摸着滑溜溜,凉冰冰的,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不等张鸣曦回答,宴宴高兴的大叫一声,连珠炮似的叫道:“镜子!是镜子!我在大姐家见过。大姐有一个,是姐夫买给他的。”
  张鸣曦笑着点头道:“我见这镜子秀气可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个。”
  白竹从来没见过镜子,他见宴宴拿着镜子对着脸照,头还歪来歪去的,不停的冲着镜子做鬼脸。
  学着宴宴,他也拿起镜子对着脸一照,月光虽然柔和皎洁,却看不清楚,好在有一盏煤油灯。
  他凑近煤油灯盯着镜子,看见一个俊俏的小夫郎,红着脸,咧着嘴,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笑呢。
  他虽然从没照过镜子,但从河水里,井水里多次见过自己的倒影,倒不至于连自己都认不出。
  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俊俏!
  看吧,孕痣那么圆,眉那么浓,眼那么大,鼻那么挺,唇那么红,下巴那么尖,眼睛亮亮的,脸上神采飞扬!美中不足的是孕痣颜色太淡,脸上皮肤太黑。
  好在孕痣虽淡却形状漂亮,皮肤虽黑却光滑细腻。
  他记得自己是个丑哥儿,怎么给人做了夫郎后竟然变漂亮了呢?
  这是一个铜镜,正面打磨得光可鉴人,背面雕刻着暗纹。
  虽然小,分量却不轻。沉甸甸的,举久了手酸。
  可他们两个像感觉不到一样,对着镜子的人傻乐,时不时相视一笑。
  宴宴嫌一个人照着不过瘾,跑过来站在白竹身边,俩人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把镜子举到面前,对着镜子里的两张脸评头论足,一会儿说这个的鼻子好看,一会儿说那个的眼睛漂亮,说到高兴时哈哈大笑。
  张鸣曦笑着看他们闹,宠溺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白竹。
  白竹感觉到身上有火一样,灼得他背疼。
  回头一看,张鸣曦笑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他身上,眼神温柔得快要把他宠化了。
  白竹脸上一阵发烧,他觉得今晚自己的脸一直在烧,真怕脸皮耐不住高温,会自己燃起来。
  当着娘不好意思说什么,他忙收起铜镜,轻轻推了宴宴一下,小声道:“好了,明天再照。”
  宴宴依依不舍的收起铜镜,笑嘻嘻地道:“谢谢哥,我非常喜欢!”
  白竹摩挲着铜镜,掀起眼皮迅速望了张鸣曦一眼,张鸣曦的眼睛太亮,太烫,他简直不敢多看一眼。
  他垂下头,红着脸,小声道:“我也非常喜欢!”
  张鸣曦轻笑了一声,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四十多天的刻骨相思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第 108章 有人治你
  他低头从包袱里拿出两块布,递给胡秋月:“娘,这布给你三人一人做一身衣服。这是南方的细布,又柔软又轻薄,夏天穿着很凉快。这个深色的给你,浅色的给竹子和宴宴。”
  宴宴一听还有新布做衣服,放下手中的镜子,一个蹦跶,窜到他娘面前,一把抓过浅色的细布在身上比划着,笑容满面地道:“真柔软,真好看!我可赚大发了!哥,之前给小哥的那套衣服他才穿了两次,还是新的。他穿小了,又给了我。现在又做新衣服,哎呀,我的新衣服可太多了,都穿不完了呀!”
  胡秋月笑着骂道:“显眼包!嫌多就不给你做了,给你小哥多做一套。”
  宴宴一听急了,拖长了声音,冲他娘喊道:“娘!”作势就要往她怀里钻。
  胡秋月怕他来拱她,忙笑道:“好,好,不要喊娘了,也给你做一身。”
  宴宴这才作罢,笑着把布收起来,还给胡秋月,自己又拿起镜子笑嘻嘻地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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