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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糙汉宠夫记/买来的夫郎哭唧唧(古代架空)——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08 08:25:19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王杨桃一见他,心里那个气啊!怒气冲冲地嚷道:“鸣曦,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你家小竹快被人欺负死了!”
  张鸣曦一听有人欺负白竹,又急又慌,挑着空桶就往这边跑,随着他的大步飞奔,空桶被摔得差点要上天。
  等跑近了,他一脸焦急,两个眉毛打架,语气很冲,语速很快的问道:“三婶,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竹子?”
  王杨桃压抑着怒火,打机关枪似的,一边骂,一边说,把刘杏花抢白竹菌子,还骂白竹是张家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都说了。
  张鸣曦听得俊脸乌黑,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蹦得快跑出皮外!
  他气得差点原地暴走,重重呼出一口气,问道:“竹子呢?他有没有挨打?”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抢完了,小竹已经走了,我没见到人,应该是已经回家了。个不要脸的东西,抢小辈的东西,我气得大骂了她一顿。”
  张鸣曦只听了前面半截话,挑着空桶就往回跑。
  几大步飞奔到刘杏花门口,使劲踢门,大喊开门。
  刘杏花一听是他的声音,刚才欺负白竹的厉害劲儿早不知去哪了。
  她哪敢开门?装作家里没人,一声不吭。
  她一开始以长辈自居,觉得张鸣曦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去抢白竹的菌子。
  她想好了,就算是胡秋月来理论她也不怕,正好让全村人评评理,为什么她胡秋月的猪脚只给老三家,不给他家,他家就该吃亏的吗?
  哼,只要胡秋月敢来,她要骂得她抬不起头来,让全村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她!
  哪知,现在听张鸣曦的声音,火气大得能点着她家的破房子!
  这时开门,别说打人了,只怕他会杀人!
  当她傻吗?不开门,坚决不能开门!
  张鸣曦气得发狂,心里惦记着白竹,不知道他被欺负成啥样,他胆子那么小,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只会哭!
  一想到白竹会哭,那双含泪的大眼睛就在他眼前晃悠,他就心疼得不能呼吸!
  他要见白竹,一刻都等不得了!
  他没功夫在这里耗,先回去看看白竹,晚上再来!
  刘杏花躲在灶屋里,见外面没动静了,得意地嗤笑一声:“个个都说等张鸣曦回来!他回来又能怎样?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哼,白竹,你给我小心点,下次我还要抢!”
  说着,一边洗着菌子,一边还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调……
  张鸣曦挑着空桶一溜烟的飞奔回家,院门半掩,他一把推开门,目光四顾,站在门口找白竹。
 
第 44章 你有我
  白竹正蹲在井边低头洗菌子。
  他背对着院门,弓着腰,上衣缩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白的细腰。
  随着他一下下地刷菌子的动作,细腰在深色衣服里若隐若现。
  张鸣曦一看见他的背影,觉得喉头发涩,他大步跑过去,喊道:“竹子!”
  白竹猛的回头,张鸣曦见他眼眶通红,鼻尖都是红的。
  白竹望了他一眼,挺翘的小鼻子轻轻翕动,低头小声说:“你回来了!”
  张鸣曦又气又急,见白竹似乎哭过,再加上一个心疼,整个人快炸了!
  他面如寒霜,一把拉起白竹,上下打量着,沉声问道:“二婶欺负你了?受伤了吗?”
  白竹被他拉得一个趔趄,生怕他发火打人。偷偷望了他一眼,见他板着脸,眉头紧锁,显然正在生气。
  白竹害怕得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目光躲闪,嘴唇蠕动,半晌才摇头低声道:“没。”
  也不知道是说没受伤还是没受欺负!
  张鸣曦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海豚,只要轻轻一戳,就能原地爆炸。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飞到天外的理智勉强攥回来,把濒临爆炸边缘的肺又给救回来了!
  他反复告诫自己:白竹胆子小,自己不能发火,会吓坏他的。
  可是,自己是个汉子,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他夫郎吗?
  他怕吓着白竹,放软了语气道:“三婶看见了,她都告诉我了。告诉我,二婶是怎么欺负你的?我是你相公,我绝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听了这话,白竹瘦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张鸣曦。
  他帘子似的睫毛张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要滴未滴,鼻翼翕动,双唇颤抖,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这可把张鸣曦心疼坏了。
  他弯下腰,抬起手,用一个指头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带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心疼和宠溺柔声道:“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
  白竹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鸦青的羽睫不住的颤抖,眼里的泪盛不住,顺着瘦削的双颊滚下来。
  长这么大,挨打挨骂都是默默忍受,从来没有人会说“你有我”,从来没有人说“我不会让你受欺负”,他突然觉得委屈极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使劲吸了吸鼻子,拖着哭腔,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二婶欺负我!她抢了我的菌子!”
  他强忍着眼泪,把刘杏花怎么抢他的菌子,怎么骂他,怎么推他摔跤,通通告诉了张鸣曦。
  他张开手,伸到张鸣曦面前,可怜兮兮的说:“你看,菌子被抢得只剩下这一点了,手也擦破了!”
  他声音微哑,语带哽咽,说到难过的地方忍不住轻轻哽一下。
  这种隐忍的哽咽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张鸣曦眉头越皱越紧,喘气声越来越粗,一把抓过他的手,仔细的看。
  白竹经常干活,手上有硬硬的茧子,但小夫郎的手,非常白皙。
  现在白皙的手掌根部有好几道血口子,已经开始结痂,唯其黑白分别,更让人觉得格外刺眼睛。
  张鸣曦捉着白竹的手,用指头轻轻拂过伤口,突然低下头朝伤口轻轻地呼气:他们从小就这样,只要受伤,就朝伤口吹气,娘说的,呼呼就不疼了!
  乡下人经常干活,这些小伤其实可以忽略不计,但张鸣曦觉得这些伤口像是长在自己的心上,疼痛难忍。
  望着白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他冲园子里喊道:“娘,二婶欺负竹子,我去找她算账了!”
  白竹刚才哭得眼睛通红,怕被他娘看见,进门的的时候轻轻悄悄的,躲着他们。
  他放下背箩,把草药摊开晒了,就去井边洗菌子,没有惊动他们。
  胡秋月和宴宴在园子里种菜,一个挖坑,一个撒菜籽,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根本就不知道白竹回来了。
  这时听说白竹被刘杏花欺负,胡秋月一把扛起锄头,几步跨到院子里,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小竹,她没打你吧?你人没事吧!”
  宴宴也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拉着白竹的手,一脸焦急。
  突然他看见了白竹手上的伤,气愤的喊道:“娘,你看,小哥手破了,出血了!”
  胡秋月拉着他的手一看,问道:“你二婶弄的?”
  白竹委屈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胡秋月大骂道:“刘杏花这个丧良心的!她竟敢打你!走,我去找她理论去,我的儿夫郎,我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打?”
  她越说越气,重重的“呸”了一声,继续骂道:“这么多年,我不和她计较,忍着她。她爬到我头上,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到你头上了!”
  说着,一扭头率先出了院子,张鸣曦紧跟着她,边走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
  宴宴鬼机灵,锁院门的时候顺手从院墙上扯下了一根细竹棍拿在手上 ,拉着白竹跟在后面。
  胡秋月气愤不已,不住口的低声骂刘杏花。
  快到刘杏花院子时,她平息了一下怒气道:“你别冲动,你是小辈,别留口舌给她,让我来问她。”
  张鸣曦气昏了头,本想冲上去砸门,听了她娘的话,理智回归了一丢丢,勉强“嗯”了一声。
  胡秋月上前拍门:“他二婶,开开门!”
  刘杏花正蹲在院子里洗菌子,抢得太多了,半天都洗不完。
  她听见只有胡秋月的说话声,心里一松:哼,胡秋月算个屁,她才不怕呢!这么多年胡秋月家的东西她明着要,暗着偷,胡秋月不是不知道,她敢放个屁吗?
  白竹这个贱货,还说要告诉张鸣曦,告诉了又怎样?张鸣曦会为他出头吗?会为了他一个丑兮兮的贱哥儿来得罪她这个二婶吗?
  哼,胡秋月不提刚才的事就罢了,敢提刚才的事,说出不好听的,她饶不了她!
  她站起来,一把拉开院门,气势汹汹的嚷道:“咋了?门都要被你家的人拍坏了!一会儿这个来拍,一会儿那个来拍,烦不烦?拍坏了你得赔!”
  说着,一抬头,看见胡秋月和张鸣曦沉着脸并肩站在院门口,宴宴拉着白竹站在后排,白竹眼眶通红,明显哭过。
  张鸣曦俊脸乌黑,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大眼睛瞪圆了,似乎要喷出火来,将她身上烧个洞。
 
第 45章 白竹是我喜欢的人
  她心里一慌,不敢去望张鸣曦那双喷火的眼睛,忙不迭的去关院门。
  张鸣曦也不搭话,肩膀用力一顶,把门撞开,率先走了进去。
  胡秋月跟着走进来,也不进屋,站在院子里沉声道:“他二婶,你今天抢了小竹的菌子,不但骂了他,还推他摔了一跤,手都擦破了!你作为长辈这样欺负小辈,给个说法吧!”
  刘杏花眼珠子转得飞快,一瞬间想了几百个说辞。
  张鸣曦怒气冲冲,带着一家人上门,显然不能善了。而她家的人干活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她决定服软。
  她堆起一脸假笑,上前拉着胡秋月的手,亲热地道:“大嫂!谁说我欺负小竹了?小竹这么乖,这么勤快,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他!”
  胡秋月使劲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你没欺负他,他手上的伤口是自己弄的?他吃多了,没事弄破自己的手好玩?”
  “可不是吗?大嫂,不是我说你,小竹这么瘦小,你可不能这样对他。自己生的哥儿当个宝,啥都舍不得让他做。小竹嫁过来就做牛做马,半点空闲都没有 ,你这样偏心我都看不过去了。难道小竹不是娘生父母养的吗?你做婆婆的就可以虐待他吗?” 她避重就轻,半点不提刚才的事 ,只把话题往胡秋月身上扯,还不停以目示意张鸣曦,想挑起张鸣曦对他娘的不满。
  胡秋月被她气得不住冷笑,冷冰冰的打断她:“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自己的儿夫郎,我自己会疼。少白费力气了,我家的孩子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得了的!”
  说着,她上前重重踢了一下竹箩,把刘杏花刚刚洗好的菌子踢翻在地:“这是抢我小竹的菌子吧?抢这么多,你真能下得去手!”
  刘杏花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笑道:“我见小竹捡的菌子又大又好,反正你们也吃不完,就问他要了这些。小竹可真是个好孩子,给了我这么多!”
  白竹听她颠倒黑白 ,满嘴胡言,忍不住从张鸣曦身后探出头道:“不是我给的!是你抢的!你还推我,骂我是你家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
  刘杏花尴尬得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只得不停地说:“你这孩子,二婶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张鸣曦一肚子火,早就忍无可忍,望着刘杏花那一脸假笑,恨不得一拳头给她来个满脸开花。
  只不过他爹娘从小就教他长幼有序,对人要有理有节,不可行差踏错,更不能一时冲动,动手打人。
  他一直憋着,忍着,拳头捏得“咔嚓”响。这时听见白竹提到了五两银子买的贱货,戳中了他心中的痛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怒喝一声:“够了!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我不妨告诉你,竹子不是买的!是我请了媒人去说媒的,是我诚心实意求娶的夫郎!”
  张鸣曦气势逼人,刘杏花吓得后退一步,嗫喏道:“可是那天去接亲的人回来说,小竹是五两银子买断的,还写了买断文书。”
  张鸣曦回头望了白竹一眼,见他小脸寡白,眼眶通红,正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他心中一痛,眼睛望着白竹,嘴里对着刘杏花认真说道:“你听好了,白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是我喜欢的人!我是给了白家五两银子,写了买断文书。那是因为白大毛是个黑心种子,我不想以后和他家有任何瓜葛,给五两银子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的!你以为我花了五两银子,你就可以看不起竹子,抢他的东西,打他,欺负他?哼,他在我家,人人把他当成宝,我娘都舍不得说他半个不是,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欺负他?”
  他越说越气,语气越来越严厉。
  白竹听见他说自己是他喜欢的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胀胀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他低下头,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滚滚落下。
  可他自己明白,这眼泪和刚才被欺负流出的眼泪不是一个味道!
  刘杏花见张鸣曦当面说她是个什么东西,不觉动了气,摆出长辈的谱,厉声道:“你说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你二婶,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个没大没小犯上的东西!”
  张鸣曦冷嗤一声:“你现在知道自己是长辈了,你抢竹子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长辈?哪个长辈会抢小辈的东西?你自己不做长辈,凭什么要我把你当长辈?”
  刘杏花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你……,你……”
  你半天也没你出个啥来。
  张鸣曦冷冰冰地打断她:“你什么你!少啰嗦 ,抢了一箩菌子,人也被你打伤了,给个说法吧!”
  刘杏花脖子一梗,耍死狗道:“我没说法,你想怎么样?也来打我一顿吗?”
  张鸣曦见她这副死样子,忍无可忍,气冲冲的上前一步,扬起手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打了我的人,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刘杏花以长辈自居,没想到他真的敢打人,吓得后退一步,呆愣愣的盯着他的大手,生怕那双大手落下来会打爆她的狗头。
  白竹见他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打人,急得鼻尖冒汗,顾不得害怕,小声喊了一声:“鸣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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