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顾珩开口说,“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是的,雄主。”
赫厄弥斯转身将门带上,玄关处灯光昏暗,雌虫半边脸庞隐没在阴影中,让虫看的不真切。
传进顾珩耳中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几个度,还没等他深想,待到虫慢慢走近,顾珩察觉有些不对劲。
他无意识地皱了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雌虫一向清冷的眼尾,现下拖拽着一抹旖旎艳丽的颜色。
就像是发着高烧一样。
闻言,赫厄弥斯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发现温度好像的确有些高,或许是手心凉的缘故。
他解释,“今天喝了点酒。”
顾珩平日里没怎么见过赫厄弥斯喝酒,不过今天日子特殊,雌虫小酌几杯也说得过去。
顾珩问,“没喝醉吧?”
赫厄弥斯摇头,全然忽视了自己现在混沌的脑子,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没,我喝的很少雄主。”
顾珩怀疑的视线在雌虫身上打了个转,随后才慢慢收回来,可能是他想多了,有些虫就是喝酒容易红脸。
直到睡觉时,这场怀疑才被认定为事实。
也许,喝醉的虫并不会认为自己是喝醉了。
卧室门被打开后,很快,顾珩怀里就钻进一具温热的身体,胸膛毛茸茸的银发轻蹭,好似掠过衣物在他的肌肤上扫上一阵痒意。
“雄主……”
微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像是藏着深深的缱绻依恋。
顾珩拿着光脑的手停顿,今天的雌虫倒是比往日要黏虫几分。
之前赫厄弥斯可很少这般主动。
顾珩的手落在雌虫的脊背上,后缓缓抚到腰上,掌心下的身子有一瞬的轻颤。
但是顾珩眼下的注意力已然到了别的地方……
为什么雌虫的身体有些发烫?这也是喝酒后的反应之一吗?
还没等顾珩多想,他腰间忽的一热。
赫厄弥斯的手灵巧的钻进顾珩衣服下摆,温热的指尖划过泛着凉意的皮肤,让两虫心都颤了一下。
“雄主,我想您了。”
赫厄弥斯再次开口的声音涩然,黏黏糊糊的像是嗓子里含着什么东西。
雌虫的手不安分的往下。
此情此景,这句话无疑是裹着更深层的含义。
然而顾珩还是在下一秒,握住了赫厄弥斯乱动的手。
“……雄主。”
赫厄弥斯抬起金色的眼眸,细细望进去,里面委屈之色几乎是要溢出来。
为什么雄主要阻止他?
难道雄主已经厌烦他这具身体了吗?
顾珩要是知道赫厄弥斯内心的想法,一定会直呼冤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的确是被今日格外不同的雌虫勾住了。
但是这也让顾珩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开口问,“上将,我怎么感觉你喝醉了。”
“我没有。”
赫厄弥斯回答斩钉截铁,给虫一种话还没过脑子,他就已经脱口而出的感觉。
“真的吗?”顾珩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雌虫,话中不信之意明显。
“……真的。”赫厄弥斯拨开了雄主握着他的手,小声反驳,“我没有骗您。”
拉长的尾音带着一丝倔。
为什么雄主不信他啊……
他不会骗虫,更不会骗雄主。
“我真的没骗您。”赫厄弥斯又说,他仰着头讨好的亲了亲雄主的唇角。
第125章 自己老婆自己宠
顾珩搂着赫厄弥斯腰的手收紧了几分。
得了,他现在已经敢笃定雌虫是喝醉了。
半晌,在一番心理挣扎后,顾珩松开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无奈地揉了揉雌虫柔软的发丝,很快认命的起身。
赫厄弥斯看着雄主离去的背影,没由来的心中倏忽一空,眼底划过一丝怅然若失。
他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雄主走了。
为什么?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雄主依旧觉得他在骗虫,不想和一只骗虫的雌虫共处一室呢
赫厄弥斯现在心里难过极了,雄主是不是不要他了……
于是,顾珩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雌虫将脸颊深埋在被子里,几乎整只虫都蜷缩在棉被之下。
顾珩只能看见赫厄弥斯的后脑勺。
顾珩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径直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
下一瞬,他脚步定定站在原地。
赫厄弥斯哭了?
只见洁白的被子上晕开几团略深的痕迹,赫然就是被水痕所打湿的。
再看雌虫,长长的睫毛黏成一簇簇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个小兔子。
赫厄弥斯脑袋昏昏的,此时见到雄主,他盯了好半天才意识到——雄主回来了?
他开口,眼尾薄红,看起来好不委屈,“雄主,您去哪了?”
顾珩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给你做了碗醒酒汤。”
赫厄弥斯顺着雄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是见到桌子上规规矩矩摆放着一个白瓷碗。
原来雄主是出去给他煮了碗醒酒汤,怪不得雄主出去了这么久。
赫厄弥斯抿唇。
“雄主,”
“我没醉,不需要喝醒酒汤。”
赫厄弥斯脑子搅得浑浑的,他仅存的清明却在思考,为什么雄主要花费时间去熬一碗汤,而不用这时间来陪陪他呢。
听见赫厄弥斯的话,顾珩愣了下,他发现雌虫一直想强调自己没喝醉,显然喝醉的虫并不会觉得自己喝醉了。
顾珩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附和雌虫的话,“你的确没喝醉。”
赫厄弥斯眼睛亮了下,他就说他没喝醉吧。
他睫毛垂下去,嗓音不知掺着何种情绪,“您刚刚还误会我了……”
顾珩被雌虫说的愣了,但现在显然是和雌虫掰扯不清的。
算了,自己老婆自己宠。
顾珩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赫厄弥斯抬起头,乖巧道。
“没关系。”
顾珩盯着雌虫脸上的小雀跃,笑了笑,“好,那现在看来上将是原谅我了。”
他转身将桌子上的碗拿了过来,递到雌虫面前。
赫厄弥斯盯着近在咫尺的深色汤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顾珩面不改色地说,“为了避免浪费,上将,能看在我好不容易熬了一碗汤的份上,喝了它吗?”
闻言,赫厄弥斯慢吞吞地接过雄主手中的碗,他才不是一只浪费的虫。
赫厄弥斯仰头一饮而尽,如果忽略他皱起的眉心的话。
顾珩看着好笑,他将空碗放在一旁。
回来的时候,顾珩走到赫厄弥斯跟前,在快把雌虫看的不自在的时候。
顾珩弯腰,伸出手,微凉的指腹擦干了赫厄弥斯脸上残留的泪痕。
赫厄弥斯睫毛轻轻颤了颤。
指尖微湿。
顾珩注视着眼前虫,听不出情绪地问,“为什么哭?”
在顾珩的记忆里鲜少见到赫厄弥斯流眼泪,除了……在某些特殊的时候。
赫厄弥斯在雄主收回手之前,忽然握住雄主的手,并将其贴向自己的脸颊。
他道,“不想让您离开。”
赫厄弥斯望着顾珩的眼神眷恋,像是归巢的某种小动物。
顾珩心软了一瞬,承诺。
“不离开。”
赫厄弥斯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不过很快,顾珩就听见雌虫对他说,“那雄主我们快睡觉吧。”
手上一紧,顾珩猝不及防的被拉上了床。
半跪在雌虫身上。
赫厄弥斯看着顾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顾珩从他身上起来,挪到另一边,“今天不可以。”
雌虫现在喝醉了,明天醒来能不能记起今晚的事都还说不准,顾珩可没什么占便宜的心思。
即使他现在的心因为雌虫的举动有些燥热。
赫厄弥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珩,硬是说,“今天可以。”
随即,他莫名带着股犟劲,仰头追过去亲顾珩。
下颚,脸颊,唇瓣……
最后轻轻探出柔软的舌尖。
顾珩瞳孔微缩,雌虫的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在压下心中的情绪后,顾珩伸手捏住了赫厄弥斯的后颈,不让雌虫再动作分毫。
赫厄弥斯眼角泛红,只是重复,“今天可以。”
喝醉的雌虫对自己想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眼前的事也是。
顾珩无奈只好顺从他。
……
赫厄弥斯被亲的漂亮的金眸泛起星点水光,但眉眼间难掩着开心之色。
顾珩不介意让雌虫更开心一点。
在昏暗中,有柜子被拉开,随之窸窸窣窣的声音。
雄主突然抽身离去,让赫厄弥斯不满。
他刚刚凌乱的呼吸还未平复,就去拉雄主的手。
顾珩见状无意识地轻笑,低头亲了亲赫厄弥斯的唇。
赫厄弥斯心倏地一满,他凑过去想去回应雄主。
指尖碰上什么冰凉的东西。
赫厄弥斯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然后他就看见雄主握住他的手,一圈银色被缓缓推至最顶端。
也许是莫名的冷意,让赫厄弥斯心中一颤。
他看清了这才发现这是一枚戒指。
赫厄弥斯脑袋现在有些转不过来了。
顾珩见雌虫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他俯下身问,“喜欢吗?”
赫厄弥斯低低嗯了声,“喜欢。”
他抬眸问,“雄主你的呢?”
雄主手上光秃秃的,赫厄弥斯并没有寻到戒指的痕迹。
顾珩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递到雌虫手上,“上将,帮我戴上好不好。”
“好。”
雌虫尾音忽地泛着细微的颤,指尖也轻微蜷缩起来。
顾珩握住了雌虫的手腕,嗓音不近虫情,染上些许似有若无的笑,“上将,手不要抖。”
“不然怎么给我戴戒指。”
第126章 零散的记忆
赫厄弥斯睡得比往日要沉,直到手腕上的光脑传来细微的震动,他眼皮动了动,手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关掉了所定的闹钟。
清醒后,身上异样变得格外明显。
赫厄弥斯掀开被子,然后就看见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细细密密的痕迹,看起来有些扎眼。
赫厄弥斯看向身边睡得正沉的雄主,无意识地摸上腹部的位置,这里涨涨的隐隐还有些难受。
现在的情形,赫厄弥斯仅一眼就意识到昨晚他和雄主发生了什么。
但是为什么他对昨晚的记忆并不是很深,明明之前每次他醒来后印象都很深刻的。
赫厄弥斯抿唇,他小心翼翼地将雄主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挪下去。
中途,赫厄弥斯眼尖地看见雄主无名指上一抹亮眼的银色。
他愣了会,凑近了些看,发现这的确是一枚戒指。
?
为什么雄主手上会戴着枚戒指?
明明之前没看见的……
赫厄弥斯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几乎是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左手,然后发现指节底端正稳稳地圈着枚银白色的戒指,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让戒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也有……
赫厄弥斯眼底有一瞬的惊喜,这只可能是雄主给他戴上的。
雄主是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呢?
昨夜支离破碎的记忆,这时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
赫厄弥斯渐渐拼凑出个大概,随之他表情有一瞬的凝滞。
昨天他喝醉了……
也许是宴会上的酒后劲太大了。
赫厄弥斯想不明白,明明他也没喝多少,根据零散的记忆,他那时在雄主面前表现的……非常不像自己。
雄主还给自己熬了碗醒酒汤,或许是这起作用了,赫厄弥斯现下醒来后脑袋并没有宿醉后的昏沉疼痛。
赫厄弥斯视线落在雄主身上,忽地看见眼前虫的睫毛动了动,他心中没由来地一紧,以为雄主要醒了。
可能是昨晚的事,让他心中莫名的心虚。
毕竟,在现在清醒的赫厄弥斯看来,昨日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胡搅蛮缠了。
幸好,雄主只是翻了个身。
赫厄弥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雄主呢。
雌虫慢慢下床,动作很轻。
军部。
雷特注意到身后愈近的脚步,他回头望了眼,然后就发现竟然是上将。
他低头瞄了眼时间,再次抬头的眼神疑惑,今天上将怎么跟自己一样踩点到军部,甚至比他还要晚几分钟。
雷特脚步放慢了点,跟身后走过来的虫打了招呼,并找了个话题,“上将,昨日元帅的生日宴您中途就离开了吗?”
赫厄弥斯视线在雌虫脸上扫过,而后目视前方,语气平静,“酒喝的有点多,有些发晕,就先走了。”
雷特恍然地点头,他跟在上将身边这么多年,的确很少见上将喝酒,已经默认上将的酒量一般了。
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
赫厄弥斯走的很快,不多时,两虫之间的距离就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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