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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歌眼神微微闪烁，然后抿了抿唇：“抱歉，我没恶意。”
沈连：“我也没恶意。”
你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分毫不差。
【靠，沈连好凶啊。】
【凶……吗？很正常的说话吧。】
【别说了，郑歌粉敏感肌。】
山泉水解渴，但节目组没给嘉宾们任何盛装的道具，大家找来找去一无所获，只能喝饱了上路。
沈连排最后一个，正当他准备再喝两口的时候，一大块泥土滚落在泉水中。
沈连抬头，看到李嘉博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没注意踢到了。”
沈连：“没关系。”
李嘉博见沈连不为所动，转身之际翻了个白眼。
他自以为这个角度避开了摄像头，却没想到正好撞在另一架隐藏摄像头上，在分镜视频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阿这……】
有粉丝赶紧出来压场：
【嘉博小孩子心性，估计刚才摔了一跤心情不好。】
郑歌粉趁虚而入：
【就说啊，再者那可是沈连哎，被人讨厌不是很正常？】
【楼上的，你是出生的时候把脑子忘在娘胎了？路是沈连带的，泉眼是沈连找到的，人家礼貌排队等最后一个，请问哪里做错了？】
【楼上的，沈连被全网黑的时候你不在吧？他就是很讨人厌啊。】
【回答楼上，我是不在，可即便我在，也知道一码归一码。我看到的就是沈连没错，李嘉博在欺负他！还有，李嘉博翻白眼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姐妹威武！早就觉得李嘉博长歪了，除了综艺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也不知道凭什么成为常驻嘉宾。】
“这个李嘉宁，做什么的？”办公室内，楚易澜突然问道。
助理杨彬茫然地抬起头。
第9章 发生了什么？！
杨彬走到楚易澜身后，看到了左上角的综艺名字。
他都来不及震惊楚总竟然会看综艺！
优秀的职业素质让他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查看相关信息。
常驻嘉宾的头像就在第一栏。
杨彬解释说：“嘉宾之一，是个小明星。”
至于李嘉博屁股后面坠着的那些个头衔，没意义。
“跟星开有合作吗？”
星开是亨泰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主打娱乐板块，就是楚易澜放进去吃肉的。
三分钟后，杨彬回答：“有一个品牌代言。”
没听到楚易澜的声音，杨彬心中立刻拉响警报：“有问题吗楚总？”
“我对星开负责人的眼光持怀疑态度。”楚易澜沉声：“这个李嘉开，毫无特点。”
短短几分钟您都给他换两个名字了，杨彬心想，而他作为楚易澜的心腹，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好的，我会处理。”
这下杨彬有功夫想想为什么楚总要看综艺了。
直播中，李嘉博没站稳，下意识去抓第一位的沈连，要不是赵临眼疾手快，这两人没准能一起从坡上滚下去。
虽然没事，但沈连的衣服被扯下一截，露出右肩上的一颗小小的红痣。
楚易澜有一瞬间，眼眸森冷如狼。
沈连回过头，没什么表情。
李嘉博无所谓地笑笑：“不好意思，没注意。”
“这个李嘉放，以后都不用跟星开合作。”楚易澜淡淡。
杨彬：“李嘉博……”
楚易澜：“什么？”
“没……”
爬过一个陡坡，赵临招呼大家休息休息。
沈连本来就没喝多少水，此刻唇色发白，有些掉皮。
节目组没收了手机，没办法他只能询问跟拍摄影师，“您好，几点了？”
这算正常问题，摄影师回答：“下午两点四十。”
不知沈连想到了什么，突然勾唇笑了。
正好一个特写镜头怼青年脸上。
可以说从沈连出场到现在，他第一次这么笑。
是那种很愉悦，带着点儿小窃喜的笑，好像有什么小计划即将成功，得意从眼角溢出来，漂亮得璀璨夺目。
【来个人给我科普一下沈连的黑历史洗洗脑。】
【不是，他这么笑，他在勾.引谁？】
是啊，你在勾.引谁？楚易澜心想。
叩叩叩——
杨彬开口：“进。”
楚易澜身边大小助理七八个，但是常带身边的只有杨彬，眼前的女助理小心翼翼，眼底是蠢蠢欲动、又死死压抑的八卦！
杨彬：“？”
女助理从背后拿出一把向日癸，语调更加谨慎：“楚总，送您的。”
说完女助理屏息凝神，只等着楚总一声令下，给向日葵插进垃圾桶。
“拿过来。”楚易澜沉声。
女助理赶忙上前，将向日葵递给他。
一把也就五朵，但开放度刚刚好，花形匀称漂亮，看得出用心了，可也不可避免透出几分穷酸。
“你站我身后做什么？”楚易澜开口。
杨彬立刻退开，站在女助理身侧。
然后两人看到楚易澜从花束里抽出一张卡片。
【最近囊中羞涩，换成小花，等工资下来，给你买回玫瑰。】
那怕是要等到头发花白，楚易澜在心中嘲笑。
女助理瞪大眼睛，忍不住轻轻捣了下杨彬：杨哥！楚总为什么笑？！
杨彬闭了闭眼，别问他，不知道，甚至于杨彬有点儿自我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什么，不然楚总的心思他怎么突然看不懂了。
不出意外，向日葵也被泡在清水里，跟着精致的花瓶一并摆在了门口的小台柜上。
上次的百合还未凋零，家中还有玫瑰。
好像楚易澜干巴巴的视野内，一下子冒出很多色彩。
“沈连，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朱莹玉被沈连的笑迷得心脏怦怦跳，忍不住问道。
沈连浅笑：“我送出了一捧向日葵。”
“嗯。”
“希望收到的人可以拥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朱莹玉：“……听不懂。”
沈连顺手将她肩上的枯叶摘掉，“没什么，出发吧。”
这边楚易澜“哐”一下合上电脑。
面对无数双眼睛，沈连像是说了句隐晦而清晰的情话。
怎么再不放肆点儿？楚易澜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盯着电脑，好像那就是沈连。
杨彬：“……”啊啊啊啊，到底有没人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不怪杨彬，他今早刚出差回来。
而沈连的事情，楚易澜没跟他说。
第一天拍摄，难度系数不大，主要就是嘉宾之间的认识，对于丛林环境的熟悉，之后的关卡难度都会围绕这片。
傍晚时分，众嘉宾终于抵达目的地。
大家累得不行，拿过补给坐在地上就不愿意动了。
沈连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回手机，想给楚易澜的助理发条信息，又忍住了。
他跟对方又没见过，再者同楚易澜的话，也不好与外人讲。
沈连想着就在休息屋住一晚，但节目组随后告诉他，位置不够。
沈连想留下，恐怕要去临时的员工宿舍挤一挤。
沈连皱眉，就在这时钱高一个电话打来。
“晚上没事吧？”
沈连：“嗯。”
钱高：“我来接你，有个饭局。”
沈连答应了，正好省下路费。
下山时天都黑了，大家陆陆续续走着，忽然听到一道惊呼。
“郑歌？”
“郑老师您没事吧？！”
郑歌没看稳脚下，摔倒在泥坑里，牵扯着脚踝的旧伤隐隐作痛。
他可是节目组的金疙瘩，更别说还有周堂斯再三叮嘱过，一堆工作人员蜂拥而上，恨不得找个担架来给郑歌抬着下山。
沈连瞥了一眼，继续赶路。
钱高离这近，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
郑歌被左右扶住，抬头，只看到沈连越走越远的背影。
郑歌心中的诡异感几乎要实质化。
今天录制，沈连没有一点点出格的地方，相反，他的表现堪称镇静，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参加冒险综艺。
两个月前，他们还在网上厮杀，郑歌大获全胜，沈连人人喊打，今日再见，沈连真的不在乎吗？
沈连的巨大转变，让郑歌无法适应。
“钱哥，我到了，哪辆车是你的？”沈连打着电话。
与此同时，一辆灰色帕格尼开进来，停在休息屋外。
沈连扫了一下，又看到钱高的车打起双闪，于是小跑上前。
郑歌被工作人员带下来，从帕格尼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隔着光线昏暗的一段，也能隐约看到气质不凡。
郑歌扑在男人怀中，同男人说着什么，随后看向沈连所在的方向。
男人很快大步走来。
沈连已经坐上车了。
钱高认了出来，“我去，周堂斯！沈连你又干嘛了？”
沈连听到周堂斯的名字就觉得晦气，他冷下嗓音：“开车。”
钱高不受控制地一脚油门，五成新的保姆车呼啸而出，正好从周堂斯眼前飞驰而过，扬起一脸的尘土。
众人：“……”
第10章 混战
直到开出去老远，钱高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干嘛那么听沈连的话？！
在钱高开口前，沈连说道：“我跟郑歌好好的，没起冲突。”
钱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
节目要效果，拉他去就是当垃圾桶的，换句话说，沈连越是丑态百出，效果就越好。
可另一方面，钱高也不想沈连再惹到郑歌或者周堂斯，因为惹不起。
一路无言，开了四十分钟，车子最后在一个酒楼门口停下。
沈连这才多嘴问了句：“钱哥，跟谁吃饭？”
“一个广告商，你之前拍的那个成片不错，人家看过后有合作的意向。”
沈连点点头，没再多说。
包间在八楼，尚且宽敞的走廊被红毯覆盖，稍显老式跟豪奢的装潢，十步一放的发财树长势很好。
钱高注意到沈连脚上的鞋子，皱眉嫌弃道：“你也不知道把泥弄掉。”
“刚才在车上不方便。”
钱高：“你就不知道准备一双换洗的？”
“没钱，买不起。”沈连接道。
这话没夸张，他给楚易澜买花都是省吃俭用的。
钱高哼哼两声，没接茬。
沈连心知这群人全是周扒皮，黑了他的钱，基本不会吐出来。
钱高一到门口，就立刻拽拽领带理理头发，再打量一下沈连，整体不错，较之从前顺眼多了，于是敲了敲门。
“进来！”
钱高递给沈连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一脸贱笑地推开了包间门。
里面一共坐着五个人，全是男的，四十出头，抽烟抽得烟雾缭绕，味儿不好闻，沈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来了，坐！”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招呼。
沈连拉开一张椅子，谁知立刻有人说：“哎？你坐这儿。”
沈连抬头，看向对方所指的位置，在一个抱臂抽烟的男人旁边。
而男人正隔着烟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连。
沈连上一世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下意识望向钱高。
钱高好似没看到，正在跟另一个人聊天。
“愣着干什么？坐啊。”
沈连没法，只能先坐下。
“这位是刘经理，天河广告的负责人，你之后的资源啊，都要看他了。”有人热情介绍。
沈连以茶代酒，“刘经理……”
“哎？”拱火那人挡下沈连的茶水，换了杯酒，语气里全是暗示：“这才是诚意。”
沈连舌尖抵住腮帮子，几秒过后，笑着点点头。
但他没接对方的酒，而是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刘经理，我敬您。”
刘凯盛立时笑成了眯眯眼，他酒肉成性，整个人像是充了气，耳朵从正面看都只能瞧见半截，这么一笑，眼角堆积起来的皱纹能随便夹死一只苍蝇。
刘凯盛同沈连碰了三杯。
辛辣入口，热气从心肺往上蒸腾，不舒服。
之后沈连又同别人喝酒，他比不上这些酒懵子，晚上又一口菜没吃，胃里很快翻滚起来。
脖子上全是汗，沈连抬手擦了擦。
刘凯盛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果然，人比照片上的好看。”刘凯盛大加赞叹，然后一只手就放在了沈连腿上。
这一幕钱高看到了，他眼中闪过挣扎的情绪，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沈连就彻底懂了。
沈连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拨开了刘凯盛的手：“谢谢刘经理看重。”
沈连嘴上客气恭敬，可这个动作的拒绝意味也很明显，惹得刘凯盛顿时不悦。
刘凯盛也干脆，眯着眼睛打量沈连，开门见山：“不把我陪高兴了，你哪儿来的资源？以为喝两杯酒就能解决？你当天下掉馅饼呢。”
这是根本没商量。
“哎呀刘经理，沈连他都懂，您别生气。”钱高连忙斟酒。
沈连很久没受过这种屈辱了。
他缓慢站起身，看向钱高说道：“钱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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