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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澜有些头痛，换平时沈连怎么都能发现，然后给他按摩十来分钟。
现下，什么都没了。
楚易澜逐渐回过味来，沈连当时进剧组前为什么会露出一个带点儿小奸诈的眼神，原来他是知道习惯对一个人来说有多可怕的。
但楚易澜嘴硬，偏不让他如愿。
沈连也不生气，连发三个亲亲表情包，【但是我想你了，这两天拍戏会很忙，要在戴导面前好好表现。】
知道努力就行，楚易澜打字：【新的助理明天就会去剧组报到。】
沈连有些惊讶，这事交给胡凯岚去办就行了啊，楚易澜制霸商圈，对娱乐圈的事情鲜少过问。
还想调侃两句，又担心给人惹毛了，沈连说了几句哄人的话，就跟楚易澜互道晚安。
他心里宽敞，倒头就睡，难为楚爷，翻来覆去到了凌晨两点。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大家陆续起床。
男三号李海城刚趴在池子前洗完脸，就觉得身后有人走过，他转过头，惊讶地发现沈连一身清爽，明显已经收拾整齐。
“你这么早？”
“嗯。”沈连接了杯水，他接受拍摄环境的同时，对于公用的地方又实在膈应，往往都是第一个用，再冲洗干净。
之后上妆戴头套，大家都是分开来，沈连快速出妆，换上了剧中锦衣卫的飞鱼服，他抱着手机站那儿，回复胡凯岚的信息，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偷笑。
凭着敏锐，沈连抬起头，发现黄佳灿跟几个女演员正捂着嘴眉飞色舞，眼神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瞟。
沈连没忍住也笑了。
“帅哦！”黄佳灿毫不吝啬赞赏，对沈连竖起大拇指。
确实帅，沈连都没用增高垫，正常穿戴，飞鱼服严格合身，衬得他越发肩宽体长，尤其是腰，恰到好处的比例跟细度，不免让人想入非非：摸一摸什么感觉，靠上去什么感觉……
沈连在家的那段日子也没闲着，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每天健身房待两个小时，所以腹部的肌肉会随着他转身行动间从刺绣的衣料中薄薄透出来。
戴导一走近，就忍不住感叹：“沈连，你散发的荷尔蒙爆炸啊。”
郑歌正要跟戴导说什么，闻言笑意一僵。
沈连：“……我就正常站这儿。”
但凡有个多余的凳子，他站都不想站。
沈连带着圆帽，披风帽带在下巴位置绑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的优势越发明显。
很多男明星，平时瞧着帅气逼人，可一旦换个造型，短板立刻闪现。
例如魏凡辰，他饰演放浪形骸的国公世子，看似不问朝堂诸事，实则后面对男主的帮助很大。
宽大多层的锦服沉甸甸压在这人身上，硬是在视觉上矮了几厘米，常规的玉冠束发，但这人颧骨过宽的特点就显露出来，魏凡辰要求加两撮刘海挡挡脸型，结果不加还好，一加像个非主流。
化妆师沉沉叹了口气，真的，如果这种造型都驾驭不了，那就不是服装的问题！
相比较而言郑歌还算可以，一袭白衣折扇在手，像一个翩翩公子。
而以黄佳灿为首的女星，百花齐放，都很漂亮。
《沉默无言》的武打戏不少，郑歌的替身已经准备就绪，而沈连想了想，还是打算亲自试试。
他刚跟导演说了这个诉求，就听到一声轻哼。
不出意外是魏凡辰。
自从沈连不受控制后，魏凡辰对他的敌意就变得不加掩饰。
所以在沈连看来，这就是个蠢货。
戴桐皱眉扫了眼魏凡辰，然后询问沈连：“你确定？”
“试一试嘛。”沈连轻笑。
戴桐点头：“行！试一试！”
沈连跟武指沟通了一会儿，临时摆弄了几个动作，然后表示可以实战一下。
第31章 我能回嘴吗？
沈连凭借的，就是灵巧的身形跟肌肉记忆。
他曾经有一个梦想，叫做修仙。
所以成为演员后美美过了一把瘾，本人喜欢，加上勤加练习，导致沈连不管是吊威亚还是武打戏都是出了名的流畅潇洒，赏心悦目。
沈连摆好姿势半跪在桌子上，听到武指说“一二三起！”立刻顺着威亚力道腾空一跃！
他侧身翻腾时大开大合，从后面一把抓住炮灰演员的脖颈，阴沉着脸一把甩开，按照设定面前还有敌人，沈连握刀原地一圈，飞鱼服层叠的衣摆在空中炸开一朵低沉匀称的花，他顺势一脚踹开桌子，躬身下压，以刀背抵在肩上，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做出一个绝对进攻的姿势。
厉宽又“活”了。
下一秒沈连快速后退两步，躲开下盘攻击，然后在空中一个漂亮的一字马。
这段结束。
武指目瞪口呆，一、一遍过？！
在场鸦雀无声。
这样漂亮的打戏，电视上见到都要激动一下，更别说现实里。
沈连收敛情绪，笑着问武指老师：“怎么样？”
武指没说话，而是看向戴桐。
戴桐几秒钟没说话，随后轻笑一声：“你小子……”
“想打就打。”戴桐说，“打得好，对你未来的戏路，有益无害。”
沈连应了句“好。”
沈连把道具刀放下，拿起自己的杯子，结果没水了，他正要去接，就听一道温润的男声，“沈老师，我来吧。”
沈连抬头，是个陌生面孔。
对方笑着解释：“我是胡凯岚派给您的新助理。”
这……
不知道的还以为胡凯岚把公司高层招来了。
沈连：“你叫什名字？”
“姓孙，孙秉赫，秉持的秉，显赫的赫。”
孙秉赫长相白净，换上一身休闲服，在路上回头率不会低，他西装革履，有一种闲适从容的气韵在身上。
“你……刚开完会？”沈连好奇。
“对。”孙秉赫说：“一会儿换衣服。”
沈连点点头，“行，最近麻烦你了。”
“应该的。”
孙秉赫给沈连接好水，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跟工作人员去了助理休息的地方，不多时再出来，换了棕色工装裤白色T恤，但不知为何，特像那种大学校园里不动声色包揽全部奖项的学霸。
孙秉赫浅浅笑着，注视着沈连拍戏。
沈连又一场打戏结束，他几乎都是一条过，什么都好就是出汗严重，孙秉赫早就准备好温度适宜的茶水跟湿毛巾。
沈连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突然转头看向孙秉赫：“你在拍我？”
孙秉赫抱着手机一愣，随即坦然笑笑，又将手机往前一递，示意沈连可以随时检查。
“胡凯岚想看看沈老师在片场的情况。”
对此沈连心有异样，但是也没怀疑，点点头继续拍戏去了。
保密什么的，胡凯岚肯定叮嘱过，他就不说了。
其实沈连如果拿过手机，就会发现聊天窗口跟胡凯岚没关系。
【Boss，只有沈老师没用替身，很努力。】
【刚才偷拍的，打戏很漂亮。】
【Boss，有个不长眼艺人的助理已经开始第三次挑衅我了，我能回嘴吗？】
那边一个：【能。】
孙秉赫合上手机，露出一个堪称如沐春风的笑。
另一边，楚易澜犹豫再三，还是将照片保存了。
楚爷甚至单独设了一个相册。
甭管脸色多臭，表现得多不在意，你就看吧。
跟李海城的对手戏拍完，刚听到场务一声“咔！”，一道抽泣声就清晰响起。
是魏凡辰的助理。
而魏凡辰助理身侧，站着神色和煦的孙秉赫。
他看上去太好说话了，但一张口却是：“这就哭了？没用的废物。”
沈连：“……”
众人：“……”
“魏、魏哥。”小助理抽泣着去找能做主的人。
魏凡辰也十分配合，拉着小助理就要去找孙秉赫理论。
沈连大步上前，“怎么了？”
“沈老师，是这样的。”孙秉赫先开口：“我不想给您惹麻烦的，但是没眼色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明明笑着，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一个满分学霸落入了一个三分水平扎堆的学渣群，愚蠢的空气都让他觉得窒息。
“这位小助理频繁挑衅我，问我跟着一个三十八线糊咖会不会压力很大，我们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我询问了他的毕业学校，所取得的奖项等等，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呢，我不理解一个高中数学试卷最高只有一百零五分的人，到底有什么颜面叫嚣。”
魏凡辰的小助理应该是让气疯了，哭喊了一句：“我们班当时过一百的只有三个！”
“那只能证明你们班的水平非常垃圾。”孙秉赫毫不留情。
小助理瞪大眼睛，新的眼泪摇摇欲坠。
孙秉赫居高临下，冷漠地给出致命一击，“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数学试卷，都是满分。”
哎呦，破防了，沈连一看那助理的眼泪几乎是飙射出来。
这特么……
沈连甚至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从“三十八线糊咖”聊到“高中数学”的，但是看起来，孙秉赫似乎对对方进行了全方位的降维打击，他就差把“你是垃圾”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嘲讽能力在沈连生平所见中，排得上前三。
魏凡辰想说什么，但莫名想到了自己的高中数学，那叫个惨不忍睹。
人对于学习，乃至于学霸都会下意识敬畏，而且孙秉赫占取先机，说明是他助理挑衅的，这么多人看着，魏凡辰的理智告诉他，最好别说话。
孙秉赫等了等，等来副导演来疏散人群。
没劲。
沈连看着孙秉赫，深吸一口气：“你跟我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沈连转过身，肯定的语气：“你不是一般助理，你对胡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需要我现在打电话跟他确认一下吗？”
孙秉赫没想到沈连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太好了，他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沈老师联系胡凯岚也是一样的，我对他都有着直接调动权。”
沈连：“？”
孙秉赫笑道：“但我确实是助理，楚爷让我过来的。”
沈连倏然瞪大眼睛：“你是楚易澜的助理？”
“特别助理。”孙秉赫强调，他是半年前才升上来的，不同于杨彬的鞍前马后，孙秉赫多数代替楚易澜出席一些分身乏术的重要场合，去接洽一些重要合作。
名义上“特别助理”，实权赶得上副总了。
而杨彬给这人送了个外号叫“孙怼怼”，只要不影响合作，孙秉赫合作商都怼。
战力可想而知。
第32章 倒也不必
楚易澜对孙秉赫的专业能力从不怀疑，但他忘记叮嘱这人，别暴露身份。
所以当沈连问出那句“楚爷应该不想让我知道孙助理是他的心腹吧？”后，孙秉赫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这是个低级错误。
但是，孙秉赫又觉得，不应该啊。
Boss不想让沈先生知道？怕什么？
在孙秉赫看来，楚易澜平生无所畏惧，如果楚易澜真的对沈连有那么点意思，那就更好办了。
养个雀儿，不就该让对方知道金.主付出了多少吗？
孙秉赫在圈子里没少看到，理就是这么个理。
但他唯独忽略了一点，楚易澜对沈连，用的或许是真心。
真心之下，便是拉扯、试探，暧昧，想要对方好，又不想对方知道，别别扭扭，像是吞了一口的酸杏，后劲儿泛甜，是只有自己才能品尝的东西。
孙秉赫没谈过恋爱，他的理论听起来没问题，但实际上对上沈连似笑非笑的眼神，自己都有些发怵。
“放心。”沈连开口：“咱俩就当刚刚的对话没发生，你做你应该做的，我做我应该做的。”
果然，聪明人！
孙秉赫欣然接受。
这戏一拍就是一天，到后面，沈连给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戴桐嚼着茶叶打量着沈连，觉得网上言论，真就狗屁不是。
这叫演技烂？说是科班出身都不为过。
但沈连之前几部戏，拍得又确实垃圾。
对此戴桐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沈连人醒了，终于不再拘泥于情情爱爱，在被全网黑后明白了前途的重要性，私底下没少费工夫，加上又有些天赋。
反正厉宽的这部分，戴桐满意极了，甚至于沈连表现出来的厉宽，让他发现这个角色有深挖的可能性，刚刚还在跟编剧谈论加戏的事情。
沈连是最先下班的，他完工了也不围着谁，而是拿好洗漱用品，第一时间扎入卫生间。
郑歌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孙秉赫，总觉得有些眼熟。
沈连神清气爽洗完澡，周身一股子水汽，头发凌乱着，瞧着特有生气。
咔嚓——
听到动静，沈连转头看到是孙秉赫。
换别人拍，沈连一定第一时间要求对方删除，可如果是拍给楚易澜的，那就另当别论。
“你那样行吗？”沈连甚至立刻凹了一个侧身的造型，摆出自认为帅气的角度，“再来一张。”
孙秉赫心想你可真上道。
下一秒，又听沈连说：“用不用我把衣服稍微撩起来，露出腹肌？”
孙秉赫：“……”
倒也不必。
圈子里有钱人养的雀儿，不一定都听话，有些吃着花着用着，还要用摆出一副“你不能侮辱我人格”的态度，在孙秉赫看来又当又立，多数都没意思，但沈连不同，他一听到“楚易澜”的名字就风骚之气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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