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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近代现代)——白芥子

时间:2024-07-06 10:43:00  作者:白芥子
  “梁玦,”傅逢朝的目光里多出些揶揄,“你有没想过,万一你哥当时也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要怎么办?”
  “……”梁玦讪道,“还好没有,要不我更对不起他了。”
  傅逢朝“嗯”了声,继续道:“第三年,华扬的海外公司开始蒸蒸日上,我在世界各地跑,有空就到处去给你拍照片,在路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故事。我还碰到过一个男人满世界找他失踪了的爱人,也很多年了,那时候我就想着我真羡慕他,至少他还有个目标,我发出的那些消息却永远都等不到回复。”
  酒水滑入喉尝到一阵涩意,梁玦歪过脑袋,争辩道:“我后来给你回复了。”
  傅逢朝笑着点头:“谢谢你啊,我运气还不算特别差。”
  “……”梁玦只能喝酒。
  “第三年……”他陷入回忆,那乏善可陈的十年如若不去细想,他几乎已经记不起来多少,“第三年我开始读研究生,换了个学校,身边没有了以前认识我哥的人,我也稍微松了口气。那个时候我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是梁玦,但我忘不掉你。我第一次在官方网站上看到你的报道,是你们华扬在北非那边接了工程,报道里有你在施工现场的一张照片,我当时看了那张照片很久,还特地保存下来了。”
  梁玦点开手机,翻出很早前存的这张照片给傅逢朝看。
  傅逢朝的手指敲了敲下巴:“很久以前记者采访拍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我记得。”梁玦又喝了一口酒,上头之后脸有些红,一只手撑住脑袋闭了闭眼,执拗说,“我都记得。”
  傅逢朝被他这个神情取悦,抬起的手按了按他眼尾,接着道:“第四年我回了一趟维也纳,总觉得曾经的那三个月像是我自己病入膏肓后的一场臆想,就连梁玦这个人都是我想象出来其实根本不存在的。我一个人坐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间餐厅里,看到了当年留下的我们的一张合照,才确信你是真的来过我身边。”
  梁玦听着他说的,恍觉心口的一根神经被牵扯住,因他最后这句话而狠狠绞动了一下:“……照片你拿走了吗?”
  傅逢朝看着他说:“没有,还是留在那里了。”
  其实是想拿走的,最终依旧留在了餐厅的照片墙上,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不想梁玦被这个世界遗忘。
  梁玦恍惚几秒,平复住情绪,说:“第四年我毕业回国进格泰,第一天上班跟着我爷爷出去参加一个会议,那时我们的车路过华扬,我朝外看了一眼,看到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但是没有你。那时我就想着是不是有一天你会回来这里,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冒出那样的念头,也不敢期待,就想能再见你一面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没想到一直到再六年后才有机会。”
  傅逢朝问:“很遗憾吗?”
  “我不想说这个词,”梁玦慢慢摇头,“现在再说遗憾后悔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傅逢朝继续说下去,他们的第五年、第六年,再到第十年。
  彼此坦诚,不再有任何隐瞒,将过去这十年互相缺失的过往一起补全。
  傅逢朝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咽下,轻声道:“第十年我在回国之前其实也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住下一个十年,但是你回来了。梁玦,我之前说的不原谅你也是假的,只要你还肯回来就好。”
  梁玦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收紧,眼眶也逐渐发酸。
  傅逢朝伸手揽过他,拿过他手中酒杯搁下。
  “再喝要醉了。”
  梁玦双手环住傅逢朝的颈,在沉默之后低喃:“你是不是想看我又在你面前大哭一场?”
  傅逢朝贴着他额头很亲昵地碰了碰:“梁玦,我爱你。”
  梁玦说:“我知道的。”
  “不,你并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傅逢朝坚持说,“我妈之前问过我,那么短暂的初恋十年走不出来,是不是我其实在钻牛角尖。不是,是在这十年里,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我很清楚知道,这是我活着的本能。”
  他凝视的目光这样热烈纯粹,直白诉说着爱意。
  梁玦甚至说不出让他不要这么肉麻的调侃。
  “……不是执念吗?”
  傅逢朝道:“如果非要这么说,梁玦,爱本来就是一种执念,我对你是,你对我也是。”
  梁玦缓缓笑起来,发红的眼尾上扬,分外生动。
  他仰头,眼底也覆着最亮的光色,吻上去。
 
 
第66章 生日贺卡
  格泰四十周年庆的答谢酒宴,摆在了临都的中心大厦宴会厅。
  梁玦在酒宴开始前一小时到达会场,电梯门开,入目皆是各方宾客送来的花篮,自电梯间一路延伸至宴会厅大门边。
  华扬送的花篮摆在最显眼处,一共两只,除了以公司名义,还有傅逢朝个人名义送的一只,缀满了娇艳怒放的玫瑰。
  梁玦路过时停步,目光落过去多看了片刻,回身让摄影师以这些花篮为背景,为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之后格泰的一系列关于周年庆的宣传里,都有这张照片——
  意气风发的年轻董事长伫立花团锦簇间,身后红色飘带显露一角,上书【傅逢朝 贺】。
  傅逢朝来得不早不晚,与梁玦握手时轻贴住他掌心:“恭喜,未来更好。”
  梁玦笑容灿烂:“多谢傅总。”
  别的也不多说,傅逢朝不需要他特别招待,自己进去了宴会厅。
  有认识的朋友过来寒暄,随口与傅逢朝感叹梁玦本事,有他在格泰还能再辉煌四十年。
  傅逢朝却道:“他也辛苦。”
  朋友调侃:“还是傅总你会疼人,我们这些外人可就只会说些漂亮的场面话。”
  傅逢朝笑笑,目光落向前,忙着应酬的梁玦不经意间回头,与他视线碰上。
  傅逢朝举了举酒杯,梁玦笑起来,眼中如有亮星闪烁。
  酒宴开始前,梁玦上台致辞。
  他站在最明亮的聚光灯下,眉舒目展、神采飞扬,回顾格泰的过去、期许未来。
  傅逢朝看着这样的梁玦,想起昨夜他们公司内部庆典的文艺汇演上,梁玦抱着大提琴,在几千人的演播厅里弹奏出春日之歌,同样的从容自信——昨夜的他、今夜的他,过去和现在,终于一起拼凑出如今最完整真实的梁玦。
  周年庆后两个月,格泰引入新股东增资一事尘埃落定,董事会里新增了成员,但不影响梁玦对格泰董事会的掌控。
  之后他正式提出卸下兼任的CEO一职,任命新的人选。
  因之前就已经传出风声,大多数人倒不惊讶,只是有些担忧。但梁玦提名的人进入格泰董事会多年,行事稳妥扎实,确实是各方面都最合适的,最后还是全票通过了。
  议案通过后没几天,白庄那边传来消息,梁老爷子突然中风晕厥,被送进了医院。
  梁玦当时在外地参加一个会议,两天之后才回到临都,去到医院得知他爷爷已经醒了,只是人已经偏瘫,加上神志不清,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病。
  梁玦只在病房门口站了片刻,看着病床上的人形销骨瘦,两眼无神地与他姑姑们“啊啊”说着意义不明的字词,与从前那个唯我独尊的梁家掌权人判若两人。
  他没有进去,停步在外与主治医生聊了几句。
  大姑听到他的声音,起身冲出来质问他:“你把CEO的位置交给外人,你爷爷被你气到中风,现在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就心里痛快了?”
  梁玦偏过头,平静说:“正常的公司发展策略调整而已,爷爷他年纪大了,思维还停留在老一套,不理解这些,大姑你不该把这些事情说给他听。”
  大姑气道:“你这是反过来怪我?”
  “没有,”梁玦道,“怪来怪去还有什么意思,爷爷他现在也已经这样了。”
  他说罢摇了摇头:“你们照顾爷爷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大姑气急败坏但拿他没辙,小姑也出来,叫住已经转身的梁玦:“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他们一起下楼,走出住院部大楼时小姑才叹气道:“刚你大姑她也只是觉得你对老爷子有点太狠了,那毕竟是你爷爷。”
  梁玦问她:“小姑你也觉得是吗?陶泊应该跟你说了,我妈那次是爷爷授意放出来的,差点撞死我。他还不只一次设计傅逢朝,想让傅逢朝坐牢,想要傅逢朝的命,你们觉得我应该拿什么态度对他?”
  “……他现在也遭报应了,你放下这些吧。”小姑劝道。
  梁玦淡道:“小姑你想多了,我已经放下了,我今天其实压根不想来,也没觉得痛快,反而怪没意思的。”
  小姑点点头:“我叫住你是想跟你说,当年你的东西本来你爷爷让人拿去都处理了,我总觉得不好,悄悄留下来了一些,东西都在我那,早该还给你的。”
  梁玦稍微意外:“我以前的东西?”
  “是,”小姑说,“你要是想要去我那里拿,或者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小姑家里的司机把梁玦的东西送来柏琗。两个纸箱子,还有他从前一直用的一把旧琴。
  梁玦先试了试那把琴,这么多年没用,音色早就不准了。
  梁玦有些感慨:“得去让人更换琴弦调个音,还要检查一下琴身有没有受潮受损,这琴虽然没有你给我买的那把好,但平日里练习用这把也够。”
  傅逢朝也看了看那琴,琴身的左下角有梁玦当年用小刀雕刻出来的字——他俩的名字,还画了一颗心。
  他伸手摩挲了片刻:“挺好的。”
  梁玦笑了笑,又打开了那两个纸盒子。
  都是些琐碎的东西,和傅逢朝之前烧掉的那些差不多,没什么太大意义。
  令人惊喜的是,里面还有他从前的手机。
  他拿起那早已过时的老款手机,高兴道:“这个竟然也有,意外之喜,我充个电,看还能不能用。”
  手机插上电源线充了几分钟,很快屏幕亮起自动开机。
  梁玦直接点开相册,里面有他和傅逢朝当年的那些合照,果然都还在。
  那时他走到哪都喜欢拉着傅逢朝一起拍照,合照大部分在他手机里,以为全都没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找回来。
  梁玦一张一张翻着这些照片,过去的记忆变得愈鲜活,点点滴滴的画面都能清晰回忆起来。
  傅逢朝也靠过来跟他一起看。
  照片里他们的面庞都还稚嫩,当年种种却又叫人如此怀念。
  翻完后傅逢朝拿过手机,说要把照片再备份一份去了书房。
  梁玦重新拿起那把琴,慢慢抚摸过琴身的每一个部分。
  傅逢朝自书房出来,看到梁玦这样专注微弯下的背影,上前去轻轻揽住他,掌心盖上他手背握住。
  梁玦闭眼,无声笑起来。
  入夜以后他们一起看电影,梁玦刚出差回来有些累,看了没十几分钟便枕着傅逢朝的腿睡了过去。
  他醒来又是几个小时以后,投影屏幕里的电影也换过了一部。
  睁开眼却见傅逢朝连姿势都没变过一个,客厅里没开灯,他的脸上不时滑过屏幕里透出的一点微光。梁玦抬眼盯着他,直到傅逢朝开口:“醒了还一直看着我发呆?”
  梁玦的目光动了动,傅逢朝低头:“还不起来?我腿都麻了。”
  梁玦这才坐起身,傅逢朝皱着眉动了动自己的腿,被梁玦枕着睡了这么久确实麻得厉害。
  “我帮你揉揉吧。”梁玦也不太好意思,按着他伸手便捏上了他小腿肚。
  傅逢朝倒吸了口气,轻嘶出声,将人按回沙发里:“你给我老实点。”
  梁玦看傅逢朝反应这么大,又在他腿肚上多揉了几下:“舒服了些没?你这里这么敏感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的语气无辜,傅逢朝很怀疑他是故意的,粗声道:“脱衣服。”
  梁玦本来就有这个想法,正合他意。
  傅逢朝的亲吻落下来时,他立刻启唇,热情回应。
  在沙发上被折起一条腿推向前压至肩膀上,摆出最羞耻的姿势,他也很配合。
  在这件事情上梁玦从来放得开。
  折腾了很久,一起去洗了个澡,回房间又来了一次,最后弄了满床的水。
  结束以后梁玦趴在傅逢朝身上喘了片刻,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十二点整。
  “生日快乐。”他轻吐出声音。
  傅逢朝撩开他汗湿的发,亲了亲他额头。
  梁玦从傅逢朝身上起来:“送你一样东西。”
  他赤着脚下地去了书房里,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拿了一叠卡片,递给傅逢朝看。
  傅逢朝接过,是他的生日贺卡,从十年前到现在,每年一张。
  傅逢朝一张一张翻过去,认真看了很久。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梁玦:“都只有一句生日快乐?没别的要跟我说?”
  梁玦说了实话:“不知道能说什么,怕你看了不高兴。”
  傅逢朝不肯放过他:“之前也没打算给我,还怕我不高兴?”
  梁玦讨饶:“你行行好,别再计较这些了。”
  “写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哭过?”傅逢朝偏要问。
  梁玦很无奈:“傅逢朝,我在你眼里的形象是哭包吗?”
  傅逢朝:“你不是?”
  梁玦:“……”
  触及傅逢朝眼中的笑,梁玦彻底没话说了:“说不过你,闭嘴吧。”
  傅逢朝笑过又正经说:“我认真问的,没哭过是不是也挺伤心?”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梁玦有些招架不住:“……以前伤心也没用,给你写张贺卡还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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