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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近代现代)——白芥子

时间:2024-07-06 10:43:00  作者:白芥子
  梁瑾心里有了数,他手上改制过的手铐和锁链藏不住,一众警察看到后神色很严肃,将他们各自请到一边,分开进行盘问。
  “梁先生,你家里人报警说你自除夕前一天起就已联系不上,曾有人见过你在隔壁市的医院里出现过,当时也被人锁住了双手,我们查到这位傅先生的私人飞机申请了今晚飞意大利,是不是他绑架了你打算将你带出境?”
  梁瑾耐着性子答:“没有、不是,我没有失踪,我秘书跟着你们一起来的,他应该跟你们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有跟他联系,也有处理过工作上的事情,今天我还跟他见过面。”
  “但你秘书说你确实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强行带走,”警察提醒他,“绑架属于刑事案件,请你想清楚,不要帮犯罪嫌疑人故意隐瞒开脱。”
  “我没有必要。”梁瑾加重声音说。
  他的目光落向前,傅逢朝站在那里,神色自若应付自如,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傅逢朝偏头朝他这头看了一眼。
  视线碰上,各自明了。
  梁瑾接着道:“他和我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不会绑架我,也没有限制过我的人身自由,之前是我自己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是我自愿留在他身边,今晚也是我自愿打算跟他出国。”
  警察并不信他:“你手上的手铐又是怎么回事?”
  梁瑾面不改色:“我跟他闹着玩,自己铐上的,没有别的意思。”
  警察道:“手铐属于警械用具、管制器具,私人不得使用或者收藏,你们私下改造拿着玩也属违法行为,要接受行政处罚。”
  梁瑾并未被这话唬住:“违法是违法,处罚我们接受就是了,但事情与绑架无关,这只是一场误会。”
  无论这些警察怎么变换话术问,他始终咬死不承认傅逢朝绑架了他,坚持都是他自己自愿的。
  领队的老警察劝他:“你考虑清楚,不要感情用事,不然这次过去了,之后同样的事情没准还会发生。”
  梁瑾还是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知道这些人不信,他爷爷坚持报警必然事先找人打过招呼,所以兴师动众来了这么多警察,或许这些人还觉得他是斯德哥尔摩了,才不肯承认自己被绑架。
  另边,傅逢朝的回答更言简意赅,除了承认了手铐是他改制的,别的全是不知道。
  他不会主动说,若梁玦觉得他是绑架犯,他就认,若梁玦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梁瑾的态度坚决,坚持不改口,警察无法,停下了对他的询问,说之后还要对他进行一个心理评估,以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少爷。”
  他爷爷的管家上前来,叫住他。
  梁老爷子又进了医院,情况不是很好,管家提醒他去医院看看。
  梁瑾没表态,前方傅逢朝忽又抬眼,叫了他一声:“兰时。”
  梁瑾越过管家,大步走过去。
  警察交代傅逢朝,要带他回去接受行政处罚和进一步调查。
  傅逢朝没有理会:“我要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梁瑾上前,也与警察说:“就耽搁几分钟,麻烦了。”
  几个警察这才让开,留出空间给他们。
  “跟不跟我走?”傅逢朝问。
  梁瑾低了低头,心里有些难受,又抬起眼看着他:“现在还怎么走?”
  傅逢朝道:“不想吗?”
  “想,但是走不了了,”像之前就已经预感到是这样的结果,梁瑾心里并无惊讶,只是遗憾,“怎么办?”
  傅逢朝看着他,不答。
  梁瑾被傅逢朝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难受,答应了一起走,最后还是做不到。
  他上前一步,离得傅逢朝愈近,主动抬手抱住了这个人。
  傅逢朝没动,始终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
  梁瑾闭了闭眼,松开手退开。
  “傅逢朝,”他说,“我答应你的,永久有效,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你再带我去看世界。”
  傅逢朝问他:“你早猜到了我们走不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里?”
  梁瑾凝视他的眼,看进最深的眼底:“你说的让我做自己,我也只是遵循本心而已。我想跟你走,但还有些事情必须解决了,我是,你也是,你知道的。”
  傅逢朝伸手,轻抚了抚眼前人的脸。
  从很早以前开始,从他们第一天在一起开始,就一直是梁玦在牵引他,他没法让梁玦做他手里的提线木偶,他才是被梁玦牵着走的那个人。
  现在也一样。
  他将梁瑾的手机塞回他衣兜里,拉起梁瑾的手,钥匙插进手铐锁孔里轻轻一转,打开了。
  手铐落地。
  “梁玦,你自由了。”
  管家过来催促:“少爷,我们现在走吧。”
  梁瑾没理他,等了许久的警察涌上来,将傅逢朝围住带走。
  他们只看着彼此,在这样的嘈杂纷乱里眼中也仅有彼此。
  梁瑾轻启唇,无声吐出话语:“等我。”
  等我,我会做回你想要的人,会实现所有答应你的事。
  周遭所有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傅逢朝被警察推搡着转身,最后时,他的唇角上扬,终于笑了。
 
 
第50章 能约你吗
  走出航站楼时,梁瑾停步站了一会儿。
  他爷爷的管家试图跟他说话,他依旧没搭理,抬头看向四周始终璀璨的灯火,心定下来。
  秘书有些难堪,不经梁瑾同意就将他的事情告诉梁老爷子,确实犯了梁瑾的忌讳。
  谁也没想到那位老梁总会直接报警说梁瑾被绑架,以至于警察兴师动众来机场带人,事情闹成这样是没法善了了。
  “梁总,我……”
  “给刘律师打个电话,”梁瑾吩咐,“让他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盯着点傅总那边的情况,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秘书连忙应声,拿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了。
  司机将车开过来,管家拉开车门,梁瑾没再说别的坐进了车中。
  他转了转手腕,两侧手腕都有些红。
  突然卸掉了上面的重量他反而有些不适应,心头也是空落落的,疲惫靠进了座椅里。
  “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半晌,闭着眼的梁瑾问。
  “之前在家中晕倒了,高血压的老毛病。”管家说道。
  梁瑾觑开一只眼:“情况不好?”
  “也还好,明后两天应该就能出院……”
  “你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不等管家再答,梁瑾淡了声音,“没什么问题就明天出院吧,我没记错明天正好是老爷子过寿,叫家里人都来白庄一起吃个饭。”
  管家犹豫答应下来,梁瑾周身气势太过冷硬,明明应该是医生建议老爷子自己拿主意的事情,他这么说也就这么定了。
  梁瑾重新闭了眼,不再多说。
  四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
  他爷爷住在高级vip病房,这边很安静,梁瑾进门,老爷子刚跟来探望的老朋友聊完天,还在客厅里坐着,见到梁瑾进来也没太大反应,示意他也坐。
  管家过来小声跟老爷子说了刚梁瑾吩咐的事,明天出院,叫家里人一起来白庄。
  老爷子不置可否,问梁瑾:“你这段时间在哪?”
  “爷爷何必明知故问。”梁瑾靠进沙发里冷淡说,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他的警告他爷爷显然没放在心上,今天故意报警将事情闹大依旧在给他找麻烦。
  “被人绑架锁起来还帮着他说好话,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老爷子没好气地奚落。
  梁瑾平静说:“我和警察说的都是实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这个孙子不可?梁家还有很多人,你几个堂伯堂叔家的小辈都很本事……”
  “那正好,”梁瑾道,“我本来也不想干了。”
  他爷爷眉头紧蹙,脸色格外难看。
  梁瑾不为所动,和他爷爷较劲根本不难,他爷爷在意的东西太多,同是梁家人也有亲疏远近之别,他爷爷若当真能看得开这些,也不会用尽手段他绑在这个位置上,今夜更不会弄出这样一出闹剧将他带回来。
  “你果然远不如你哥,”老爷子失望摇头,“要是你哥还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言语已经激不起梁瑾心头波澜:“我哥十几岁时最向往的其实是去做户外探险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是我偷看他日记看到的,他比我更想要自由,但是他脾气太好,他把机会让给了我。
  “你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同意了将他的骨灰洒进大海里还他自由,别的时候他在你们这里不过是一件用来提醒逼迫我的工具,一个完美傀儡具象化的符号,你们也从没真正在乎过他想要什么,又何必假惺惺地一再提起他。”
  梁老爷子面色铁青:“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爷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梁瑾无意再说,“你身体才刚好点,我不想又把你气出个好歹,就这样吧,我顺便去看看我妈,先走了。”
  他站起身时他爷爷沉声问:“你让家里人明天都去白庄,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给爷爷你祝寿而已。”
  梁瑾留下这句,径直离开。
  他也没去看姚曼思,直接回去了。
  路上秘书打来电话,告诉他接到律师那边反馈的消息,傅逢朝要被扣留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有进一步证据能证明他绑架你,警方那边肯定得放人。还有就是,他们让你明天还要去配合调查,顺便做一个心理评估。”
  “明天下午去。”梁瑾道。
  他回到柏琗公寓已经快十一点,这么久没人住的地方更显得冷清。
  进门梁瑾把家中所有灯都打开,发觉自己竟然又变得不习惯了。之前被傅逢朝关着哪怕没那么自由至少心里是安定的,现在一个人回到这里,那种无边无际的冷好像也回来了,他确实没法再坚持下去。
  好在,就快结束了。
  那把琴也被他带了回来,放下琴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轻抚着木质的琴身,指尖感受到的触动让他微微发颤。
  如果没有傅逢朝,他可能永远走不出这一步,幸好。
  第二天中午前梁瑾准时到白庄,梁老爷子却还没出院,别说寿宴,这里连一顿像样的中午饭都没准备。
  梁瑾料到如此,一早让他秘书挨个打电话通知,还是将家里人都叫来了,也包括他的那些堂表叔伯姑姑们。
  刚进来便听一位堂伯在抱怨:“这是搞什么?说给老爷子祝寿把我们都叫来,结果连杯茶水都欠奉,老爷子人还在医院里,梁瑾这小子做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靠谱了?别是耍我们的吧?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有人附和有人劝着再等等。
  梁瑾停步在外面院子里,被疯跑出来的某个表姑家的熊孩子撞到。
  小孩手上的玩具撞落摔成两半,对着他又锤又打要他赔,他弯腰慢腾腾地捡起玩具,看一眼那大声嚎啕的熊孩子,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举高手中东西:“要我赔?”
  “你赔我!你个大坏蛋!”
  自由落体的玩具摔得七零八碎,熊孩子大张着嘴愣住,模样颇有些滑稽,随即躺地开始撒泼打滚。
  梁瑾懒得理,大步进去。
  陶泊比他还晚一步过来,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梁瑾进门,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才停住。
  他的两个姑姑和姑父也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爷爷不是还在医院里?我们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坐吧。”梁瑾没急着解释,示意众人都坐。
  他没有提他爷爷的事,叫帮佣上来茶,与人闲聊起家常,问起各人的近况。
  言谈间梁瑾始终言笑晏晏,说出的话却十分出人意料。
  谁家小辈想创业,他出钱出资源支持。
  谁家要送孩子出国念书,他提供奖学金。
  谁家子女即将结婚,他送出巨额红包。
  他不但打算将他爷爷昨晚提到的几个有本事的小辈都揽进格泰,还决定自己出资成立大家族信托,让所有人都受益。
  众人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这样天降的馅饼谁也不会拒绝,感谢声里夹杂着对他天花乱坠的称赞吹捧,这下再没人抱怨他不靠谱了。
  梁瑾虽然笑着,语气却平淡:“爷爷希望家族兴旺和睦,我也一样,惟愿大家都能过得好。只是我爷爷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人也有些糊涂,你们有空多陪他喝喝茶钓钓鱼,多劝着他一些,既然颐养天年了就别操心太多有的没的,再劳累自己的身体。”
  在场都是聪明人,哪会听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自然都纷纷顺着他应和。
  梁瑾料到如此,他爷爷对这些人也大方,但远做不到他这样自掏腰包让所有人受惠,更何况他爷爷年纪大了,他还年轻,格泰在他手里,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先是梁家人,再是公司,他要让所有人都站在他这边,无论他是梁瑾也好,梁玦也好,再无人置喙他。
  众人在这里吃了一顿便饭便各自回去,最后只剩下家里几个至亲。
  欲言又止了许久的姑姑问起他:“阿瑾,你究竟要做什么?”
  梁瑾看向面前众人,神色微顿。
  “就是,”陶泊完全理解不了,“大表哥你何必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也不一定会真心感激你,话说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打你电话关机,发消息也不回。”
  梁瑾根本不需要感激,他只要能够附和他的声音就够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爷爷当我被人绑架了,报警闹出了大笑话,”梁瑾说着自己先笑了声,是那种有些轻慢的笑,“他老人家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长辈们面色微变,小姑问他:“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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