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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卜勒定律(近代现代)——电子熊

时间:2024-07-06 10:42:12  作者:电子熊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河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个精神病,也不能待在这种残障学校受人非议。
  何亦芸来了底气,把塑料袋里的户口本和出生证明全甩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扯着嗓子吼。
  “户口本都在这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小河是我何亦芸的女儿!我才是她的合法监护人,现在我想带我女儿走,你们凭什么敢拦我?”
  “我都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到底合不合法,我女儿在这什么都学不了,一呆就是三年,你们就不怕我报警告你们非法监禁?”
  她的态度实在太恶劣,几个老师面上明显起了怒色,往前一步想跟她吵,但被校长一个眼神禁止了。
  林西图来的时候何亦芸夫妇俩已经在校长室里闹了很久了。
  两人都穿着普通的工服,裤子上甚至有些来不及清洗的污渍,何亦芸说话时口音很重,看上去是从外地来A城务工的子弟,家境大概不算好。
  何亦芸的嗓门大得林西图脑门嗡嗡作响,是铁了心地要把小河带走,明明丢掉小河时那么果断,现在又卷土重来,敢上校长室里闹,总不可能是突然对女儿感到愧疚,母爱打发了吧。
  林西图悄声问一旁的柳老师原因,柳老师气得整张脸都是通红的,胸脯起伏了好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
  “别听她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这两人昨天晚上就来学校门口闹了,说不带走小河就要在门口拉横幅,叫那些记者过来拍。”
  “校领导都弄清楚他们家里的情况了,是他们的大儿子得了肾衰竭,医生说长期用肾透析拖着效果不好,也费钱,不如找到合适的肾源换肾,小河是直系亲属……”
  说到这里林西图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何亦芸和她丈夫想把小河带走根本不是出于好意,只是觉得小河忽然有了用处才要带回去,回家也不过是要让小河给他们的儿子续命。
  一阵恶寒从脚底直冲上天灵盖,林西图从来没见过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把儿子当块宝,却把女儿当作贱命一条。
  况且小河天生就有自闭症,从小还没尝到世间的人情冷暖就已经被迫被自己的父母锁在了家门里,根本就不知道该有的亲情是怎样的。
  “她还没满18周岁,哪个医院敢把她当作肾源,这是犯法的!”
  “……”
  柳老师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不打算把小河带去三甲医院,现在他们的儿子在乡下一家小医院里,那里的医生说多付40%的费用就同意换肾,所以才一定要来带走小河。”
  林西图火气腾地上来了,敢用未成年当肾源的医院能正规到哪里去?
  如果小河在手术中出了三长两短又让谁来负责?况且小河凭什么白白要给一个丢弃她的家庭做活命的垫脚石?
  他在校长和一众错额的目光里将何亦芸放在桌上的证件全部狠狠扫到地上,阴着脸冷道。
  “小河在这里过了三年,你们两个谁给她出过一分钱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是说谁来看她过一次?监护人有能力但不履行抚养职责,同样可以向法院起诉变更监护人身份。”
  “小河虽然有精神类疾病,但还是独立个体,有自主选择权,如果她自己不同意,谁都不能让她私自换肾给别人续命,就算是父母也不可以。”
  “而且你们称得上是父母吗?哪来的亲戚就在这里闹事?”
 
 
第55章 其实是我的第二人格
  何亦芸听了这话直接愣住了,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她丈夫张栋。
  一听林西图居然把他们私底下打的念头都跟淤泥似的捞了上来,慌不择路,指着林西图的鼻子骂道。
  “你就是那个大学里来的义工?连这里的老师都称不上,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和我们叫板?”
  “让一个男大学生和我女儿走那么近,谁知道你私底下会对我女儿怎么样!”
  他一口一个“女儿”,仿佛真的是在为小河处处着想,其他老师听不下去了,出声为林西图辩驳。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A大请来的志愿者,都持有符合规定的志愿证,我们学校也是正规的残障特殊教育学校,你别血口喷人!”
  谁知道何亦芸闻言忽然变了脸色,干脆坐在地上撒泼,哀着脸哭丧道:“好、好……一个义工都还没她爸妈重要!你们这群人颠倒黑白,想把我女儿关在这里好给你们的学校做噱头,我只是要我女儿回来而已怎么这么难!”
  “我们家小河真是命苦啊……得了那种病不说,连爸爸妈妈都见不到,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惯会欺负我们这些底层来的老百姓……”
  所有人都没想到何亦芸能这样耍无赖,一时震惊在原地呐呐无声,办公室里全是何亦芸半真半假的哭嚎声。
  和星校长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刚要拨电话给警卫处时,桌前的青年在此时动了动,随即一脚把何亦芸的塑料袋踹出去老远。
  发癫是吧,就你会发癫?
  林西图在心里冷笑一声,忽然揪起张栋的衣领,他比张栋高了半个头,差点把这个矮小的男人整个儿拎了起来。
  张栋怔怔地和青年对视,眼看着对面的表情猛地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哭什么哭!老子就是来路不明的义工怎么样,你们俩不也挺来路不明的?谁当你们女儿都觉得晦气。你儿子呢,接妹妹回家你儿子怎么不来,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
  “他是不是躺在医院里跟死人一样不能动,等着他妹妹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啊?”
  “你们还想找记者来曝光是吧,来,试试看,把记者都叫来,看他们把和星曝光得快,还是把你儿子的医院曝光得快!”
  他表情实在太凶恶,像吃人似的,张栋懵了,哆哆嗦嗦地:“放手,你给我放手,我警告你……!”
  “警告什么警告?”
  林西图凑近他,两眼阴恻恻的。
  “那你现在就报警啊,叫警察来把我抓起来,不是说我对小河私底下不知道干过什么吗?快点叫警察来把我关进去,关个三年五年的,等我出来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夫妻俩,你觉得怎么样?”
  张栋都快被吓哭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愣怔地看着林西图发疯。
  等这夫妻俩消停下来,林西图才松开张栋的领子,对方往后踉跄两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林西图立刻换了副人畜无害的脸,好像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似的,看到张栋惊恐的模样,哎哟一声,想去扶他。
  “叔叔这是怎么了……不好意思,刚刚我是不是又犯病了,实在对不起,方才那个其实是我的第二人格,他是不是又跑出来威胁你们了,真的对不起……”
  他说着眼眶突然红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其实我是有潜在的人格分裂症,不堪其扰,才想来和星当志愿者,看到这些自闭症的孩子我总有种亲切的感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把那些尖锐的东西都拿远点吧,我怕等会我的第二人格又跑出来,他这人什么都敢做,要是再刺激他的话说不定……”
  林西图变脸变得太快,不止何亦芸夫妻俩,连和星的校长表情都空白起来,只有柳老师捂住嘴噗嗤一声,憋笑憋得脸都红透了。
  何亦芸回过神,指着林西图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两瓣嘴皮子磕碰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想的撒泼的词儿全被林西图给搅乱了。
  “你……你……”
  她怒不可遏,这段时间为她儿子奔波的疲惫郁气和对小河的恨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那时她将小河丢在和星学校门口时就在想了,当初就不应该把小河生下来,如果是个男孩儿,她何亦芸这辈子还会受这么多苦么?
  何亦芸咬紧牙帮,扬起手狠狠朝林西图的脸上挥去,凌厉的掌风已经拂在林西图的脸颊上。
  在这0.01秒里,林西图大脑高速运转,第一反应是完了,这老阿姨是真要打他,这力道下来他的脸就要破相了。
  然后就在指甲尖快要刺入林西图的皮肤上时,何亦芸的手腕忽然被另一只男人的手紧紧制住,对方的力道大得恐怖,何亦芸吃痛地哀叫一声,想挣扎,却纹丝不动。
  方知锐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之间,身上的气息冷得能让大理石地板都结出层冰碴来,整个办公室里顿时噤声。
  方知锐低头冷冷地俯视何亦芸,瞳孔里浓重的警告意味让女人不禁颤抖起来。
  “你要打他?”方知锐一字一句地问。
  何亦芸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在方知锐像是对她毫无兴趣一般,很快就松了手,转身面向林西图。
  林西图一见到他哥眼睛就亮了,背后的尾巴疯狂摇摆,恨不得扑到方知锐身上闻闻嗅嗅。
  “哥!”
  方知锐淡淡地暼了他一眼,确认对方毫发无损后,朝办公室门口摆了摆手。
  四个配枪的私人警卫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只看了一眼被警卫团团护住的方知锐和林西图就挪开了目光,把视线转到一脸苍白的何亦芸夫妇上。
  “收到民众举报,是谁在这里寻衅滋事?”
  等警察把何亦芸夫妇带走后,办公室终于恢复了清净。
  朴慧带着小河姗姗来迟,就站在办公室门外,小河不肯进去。
  何亦芸不知道私底下给小河灌输了什么思想,小女孩这两天的脸色很差,乌黑的眼里看谁都是惊恐和不安的神色。
  她躲在朴慧身后,紧紧抓着对方的裙角,一步也不愿意离开。
  看到办公室里乌泱泱站的全是人,小河像一只应激的猫般,拼命地朝朴慧摇头,手指甲无意识地扣挖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皮肤上已经被指甲边刮得通红。
  “怎么啦,小河,里面都是学校的老师,没有坏人的,方先生和西图哥哥也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朴慧柔声问她。
  小河只是摇头,不说话,眼眶无声地往外涌出泪水,脸部的肌肉因为无法做出正常痛苦的表情而显得有些痉挛。
  朴慧叹了口气,抚了抚小河的后背。
  “来,小河,跟着我的节奏,深吸一口气——三、二、一……放松……放松……”
  这是方知锐和林西图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到小河这副样子,林西图恨刚才没再癫一点,把那对夫妻吓到再也不敢来学校。
  他抽出纸巾轻轻擦掉小河脸上的眼泪,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小河是最勇敢的小女孩,你看,不想看见的人都走了,现在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缠着你了,方先生也在这里,他背后有很厉害的人可以保护小河,没有人可以把小河随便偷走。”
  小河闻言看向方知锐背后,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外国警卫不知该怎么回应小女孩的注目礼,皮笑肉不笑地微笑了一下,把小河吓得后退一步。
  “退后。”方知锐用德语对警卫说。
  几人得令,利索地退出一米开外。
  林西图:“……”
  小河攀着朴慧的手,又看向方知锐。
  方知锐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刚才的事眼神还显得有些阴沉,但他走到小河面前微微弯下腰,朝她摊开手掌,里面有两颗大白兔奶糖。
  “吃这个心情会变好。”方知锐言简意赅道。
  小河犹豫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从男人手掌里扣出奶糖,呐呐道:“谢谢,方先生。”
  朴慧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微笑起来:“知锐,好久不见。如果回到八九年前,我大概都想象不出来你安慰人的模样。”
  方知锐颔首点头,只道:“朴老师,好久不见。”
  他说着,背后又鬼鬼祟祟冒出一双青年的眼睛。
  对上朴慧玩味的眼神,对方立刻明朗地弯起眼,露出一颗看上去分外可爱的虎牙。
  “朴老师,你好。”
  待在哥哥身后的林西图,好像比起上次独自带小河来心理咨询的模样变了不少,笑容里明晃晃的全是亮光。
  不过这些亮光带着依赖性和追随性,容下的全是身前那个男人的背影。像一只忠诚而粘人的陪伴犬,生命的意义只在于汲取和回馈主人的爱。
  “你好呀西图,一段时间不见,好像长得越来越帅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的咨询所帮帮忙,感觉可以当个不错的招牌。”朴慧捂嘴笑道。
  方知锐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朴慧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她以前苦苦寻求答案的难题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解决了不少,不过说到底她曾经给方知锐的帮助只是微薄的,方知锐能够走出来全凭他自己,或者说是他对自己的弟弟的执念。
  但执念一旦过深就成了病态的偏执,朴慧在微笑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知锐和林西图两人身上的氛围。
  这对兄弟之间的排他性太强了。
  她曾给方知锐做过许多次MMIP,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试量表,最后做出来的结果是精神病态量表和说谎效度量表的分数很高,这说明方知锐在测试时有很明显的引导性,努力将结果引向一个尽善尽美的方向。
  如果他拥有反社会人格,那么在作案过程中的反侦察意识绝对相当强烈。
  即使有意在改变自己的测试结果,精神病态的分数还是偏高。
  偏执、控制欲强、有潜在的攻击性,这类人如果想要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绝对要花大功夫。
  朴慧觉得事情又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方知锐不想露出病态的獠牙,故意捏造出克制淡漠的人设出来,是怕吓到谁呢?
  小河不知道几个大人间的暗潮云涌,她把奶糖放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嚼,忽然感到头顶上又笼罩住一只温暖的手。
  林西图问她:“小河,我们一起去学校外面那条小吃街逛逛怎么样?今天太阳特别好,出去走走吹吹风,会很开心的,小卖铺的冰激凌要不要吃?”
  “冰激凌?”小河抬起头。
  “对,草莓冰激凌,又甜又冰冰凉凉的,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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