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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卜勒定律(近代现代)——电子熊

时间:2024-07-06 10:42:12  作者:电子熊
  季时回过神,哑声说了声好,最后还是把想问对方知不知道章明城失踪的话给咽了回去。
  “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方知锐看了眼腕表,已经快要到晚上十点,他微微蹙了蹙眉,放下酒杯准备往外走。
  眼尖的下仆看到他想要往门口去,立刻取来了羊绒大衣。
  “你要走?”
  季时猛地看向方知锐的背影,追上去,脸上带着病态的偏执。
  “知锐,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你还没有吃蛋糕,是不是这个蛋糕不合你的胃口,我让厨房再次重做一个,起码吃了再走……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
  他想拉住方知锐的手,却被对方警告地瞥了一眼。
  “季时,别做不该做的事。”方知锐冷道。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季时想要继续追逐的脚步猛地顿在了原地。
  佣仆拉开了厅前厚重的大门,冬日的冷风袭来,方知锐站在夜色和水晶灯光的交错处,五官影影幢幢。
  季时不知道他说的“别做不该做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但他有种预感,肯定不只是在众目睽睽下挽留他这件事这么肤浅。
  在走进浓郁的夜色前,方知锐端详着季时惊疑不定的脸,最后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别让我失望。”
 
 
第52章 这颗星星叫方知锐
  指针从晚上八点逐渐走向十一点,林西图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走道里,头顶上的声控灯在百无聊赖的脚步声里亮了又暗。
  包装好的蛋糕放在门前的地毯上,林西图蹲在它旁边,不知道第几次看了眼手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丧家犬。
  这也太不像个男人了,为什么他一定要死死守在方知锐家门口不肯走?
  明明说好了今晚等他,可三个小时过去,方知锐根本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林西图把头埋在膝盖和胳膊之间,手机屏幕的亮光亮得晃眼,界面上是和方知锐的聊天记录,那句“哥,你在哪里”迟迟没有发出去。
  那些焦急和沮丧最后都被膝盖上麻木的酸痛感冲淡了,林西图也不走,就蹲坐在地上玩了无数把闯关冲塔的小游戏,久到眼眶因为强光和心口酸涩的郁气变得赤红起来。
  他像少年时和方知锐赌气一般,在一厢情愿的茧房里折磨自己。
  等待好像是一种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变得漫长的东西,明明小时候林西图等过方知锐无数次,等他说话,等他弹琴,等他将自己抱入怀中,可现在林西图却在这份等待里陷入莫名的惶恐中。
  以前的等待总是有回应的,或许那是他哥只是当他是小孩子,在纵容他,那么现在呢?
  等待过后又会是什么?
  林西图站起身,将露在袖子外面冰凉的手腕贴在发热的双眼上,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蛋糕,吸了吸鼻子,正准备当作无事发生离开时,走廊中间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里面的亮光瞬间劈开了走道里的黑暗。
  方知锐似乎一路上都走得很急,高定西装上难得没有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晚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那双眼在攥住林西图的身影时黑得有些吓人。
  他哥从走廊那头快步走过来,林西图像个放学等半天都没等到家长来接的小孩,在看到他哥的第一眼鼻子又忍不住酸了起来。
  他想埋怨,想大声问方知锐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蛋糕都快要不能吃了,但方知锐走过来抱住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抱怨都哑火了。
  方知锐像是很疲惫似的,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香槟酒气,他埋在林西图脖颈间的吐息比平时炽热不少,将半身的重量都倚靠在弟弟身上,渐渐放松了浑身紧绷的肌肉。
  “哥……”林西图扶住他,“你喝酒了吗?”
  耳边过了很久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嗯。”
  林西图怀疑他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没有戒心地趴在别人身上?林西图将方知锐扶到门口,在黑暗中摸索他的手,想打开指纹锁。
  “先进去再说吧。”
  他正手忙脚乱,方知锐自己先拿拇指的指纹开了锁,“咔哒”一声,伴随着大门开锁的声音,林西图听到他哥说:“对不起。”
  林西图一怔,在昏暗的光线里去寻他哥的眼睛,恰好对方也在看着他,瞳孔里又升起了一层雾,将背后的情绪遮盖得晦涩不明。
  “等了多久?”
  方知锐一示弱,林西图就有点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他别过脸,感觉自己又要哭了,闷声道:“……很久很久。”
  “对不起。”方知锐又说。
  听他哥道歉是件很稀奇的事,毕竟方知锐不爱社交,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完美,从来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也不用向别人的道歉。
  可只要他一道歉,就是能把一切都冲散的魔法,林西图就是那个傻乎乎的会被魔法弄得晕头转向的凡人,什么都不会计较了。
  “知道了。”
  林西图小声嘀咕,他对他哥总是心硬不起来:“你要是把蛋糕吃了我就原谅你。”
  公寓里还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人气,怕酒精再发作,林西图特地没有开暖气,让方知锐坐到沙发上后到吧台找蜂蜜水。
  方知锐醉了以后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脸色也没有发红,表情依旧冷得能当场开始下雪。
  他的瞳孔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端坐在沙发上,肩背挺得笔直,好像身下坐的是琴凳而不是软垫。
  林西图松了一口气,顶着对方直白的目光在吧台上调醒酒汤。
  今天是十二月十四日,方知锐有无数个理由在这天里喝醉,但林西图心里总是不舒服。
  他哥不喜欢喝酒,连果酒也不会动一下,厌恶酒精到了发指的地步,他绝不会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今天又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汤勺叮叮当当地敲在陶瓷杯壁上,林西图正在出神,忽然感到背后一热,一双结实修长的手搂住了他的腰,是方知锐又沉默地靠了过来,他似乎对林西图的擅自离开不太满意,将弟弟整个搂在自己的怀里。
  高挺的鼻梁重新埋在林西图光洁的脖颈里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在在闻到熟悉的气味后眼神才变得满意一点。
  林西图:“!”
  方知锐的怀抱实在是太热了,连那双手都是滚烫的,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带着强势而不容抵抗的味道。
  汤勺跌在杯沿边,林西图撑在吧台上,浑身也被那股馥郁的酒香和鼠尾草的香水味熏得发热起来。
  “哥……”
  林西图慌慌张张地去推方知锐的手,对方却越抱越紧,像只犯了脾气又黏人的猫。
  林西图偏过头,撞进方知锐漆黑的眼里,他紧紧地盯着林西图,锐利而不容置喙。
  像是刻意在观察林西图的反应一般,方知锐就在弟弟呆滞的目光里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那一下力道有点重,刺痛拉回了林西图的理智,一个深深的牙印留在了白皙的脖颈上,仔细看还渗了点血丝。
  方知锐把林西图抵在吧台边,干燥温热的唇擦过牙印,血丝被撷去,舌尖隐隐约约贴在还在发热发痛的皮肤上。
  唇齿带来的温热触感让林西图抖了抖,几乎在同时身体里升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病态的满足和姗姗来迟的理智不断拉扯,林西图差点站不住,握住哥哥的手,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手腕。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完蛋了,不是他哥完蛋,是他要完蛋了。
  林西图把方知锐异常的举动全都归结于喝醉的原因,举着瓷杯要他灌下去。
  “哥,快喝这个,喝完就舒服了。”
  方知锐不动,张嘴又要咬,林西图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脖子,让他哥咬在了指节上,方知锐叼起那块皮肤,将骨节咬得通红。
  “哥哥,你把这个喝了,我等会儿给你看我送你的礼物好不好?”林西图哄他。
  这句话起了一点效果,方知锐微微退后了一步,就着林西图的手把蜂蜜水喝了。
  林西图趁机把他推向卧室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蛋糕可能吃不了了,但还是能拿来插个蜡烛表示一下,但是插二十几根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插一根又太敷衍……”
  “哥你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花了我好多好多钱,但是你肯定想不到,我送的虽然有点不是什么实用的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凡俗之物,连秦瀚宇知道了都要夸我浪漫……”
  他的表情还是慌慌张张的,好像被刚才的那两口吓得不轻,拼命地说话找补。
  方知锐静静地听着,脑海里想的却是弟弟那段带着自己牙印、通红滚烫的颈子。
  林西图把方知锐推上床,又神神秘秘地去客厅拿自己的蛋糕和礼物。
  他本以为方知锐起码能清醒地自己脱掉外套的,但没想到林西图再回到卧室里,方知锐像家猫把自己盘进猫窝里那样,裹在被子里,里面还是端端正正的西装三件套。
  林西图:“……”
  完了,他哥今天确实是醉得不轻了。
  “哥,你要把衣服脱掉了再睡呀?”
  林西图半跪上床,去拽方知锐的被子,结果纹丝不动。
  他哥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凌乱细碎的黑发和一张冷淡的俊脸,眼睛还直勾勾地攥着林西图。
  “听话,把衣服脱了。”
  “不。”方知锐拒绝道。
  林西图:“……”
  林西图:“好,不脱就不脱。”
  折腾这么久,林西图累得直接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边,和方知锐对视。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相闻。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有拉,夜色却在林西图的眼里变得淡薄起来,或许不是变淡了,而是全部被装进了他哥的眼里。
  从小到大他哥的眼睛都那么漂亮,旁人都说方知锐作为一个自闭症的孩子,看人的眼神有些吓人,瞳孔也黑得怪异,像能把所有的光亮都吸进去,倒映不出这个世界的色彩。
  可林西图却觉得他们都在放屁,他哥的眼里能倒映出月亮、星空、舞台穹顶的灯光,五彩斑斓,像林西图第一次在验光仪里看到的景象那般,模糊过后是永远近在咫尺的红房子,那么漂亮,却遥不可及。
  “……哥哥,生日快乐。”
  林西图轻声道,从身后掏出两本牛皮本和相框。
  木质相框上是NASA和星协合作的烫金标识。
  NASA不会随意出售小行星的命名权,林西图在外网和各种社交媒体上才找到一位小有名气的天文爱好者,花钱买下他的授权后,在官网上将两颗在土星和木星之间发现的小行星提交,生成了最后的档案。
  编号51607和编号51608的星星,之间只有750万公里,远远不到一光年。
  除了土星的柯伊伯带,目前在土星和木星之间的轨道只发现了这两颗孤独的小行星,在黢黑的宇宙之中互相映照,发出微弱却持久不息的光芒。
  牛皮本上有望远镜里看到的两颗小行星的图片,一颗比另一颗更亮一些,虽然没有恒星那样耀眼的亮度,但在夜幕中还是足够醒目。
  从地球的角度看过去,两颗小行星就像挨在一起般,周围是空旷无垠的夜空,衬得两颗星星散发出的星光那样悠远而寂寥。
  林西图把牛皮本和证书摆在床边,将星星指给方知锐看。
  “哥,你看,这颗星星叫方知锐,另外那颗叫林西图。”
  “你还记得River说的话吗?星星都是相隔遥远的灯塔,得不到其他星星的陪伴,也交不到朋友,但是这两颗星星不是。”
  林西图说:“方知锐是一颗以前不小心生了病的星星,但是没关系,叫林西图的星星可以永远看得到方知锐的星星,照亮他的森林,那样方知锐星星就不用变成孤单的CX330了,他能找得到回家的路,也不会再在森林里徘徊迷路。”
  方知锐的神情难得变得忡怔起来。
  这段话林西图大概在心里打了很长时间的腹稿,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但悄悄抬起眼帘偷看的那一秒还是被方知锐抓住了。
  慌张的、纵容的、爱慕的湿润瞳孔,比青年说的话更诱人,让方知锐沉寂的心脏忽地剧烈跳动起来。
  无关酒精,只是因为他的弟弟。
 
 
第53章 哥哥,生日快乐
  林西图说完就紧张起来,低着头假装盯着牛皮本和相框上的照片看。
  毕竟从天上买两颗星星这件事说出口还是很玄乎,平时也认不出来,最多在手机上安个APP每天看看星星在哪儿动呢,除此之外还不如买顶床头灯实在。
  但他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哥哥无论在天上还是地上都是一座孤独的灯塔,地上的方知锐有人陪,天上那颗“方知锐”起码也要有颗星星陪着一块儿玩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肉麻,林西图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床里。
  视野右上方那片细碎的黑发忽然动了动,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好像怕有人会抢走似的,很霸道地将牛皮本和证书全部卷进了被子里。
  林西图:“……”
  真的有这么喜欢吗?
  那只手卷了礼物还不够,又伸过来轻轻掰住了林西图的下巴,只听见细细簌簌的被单摩擦声,一个轻如鹅毛的吻忽然落在林西图的鼻尖上,那么轻盈,像陷入一团甜蜜柔软的棉花之中。
  “为什么低着头?”方知锐问。
  “哥……”
  林西图还留在那个吻里回不过神来,方知锐握着他的下颌又凑近了些,好像非得逼着弟弟看自己才能罢休。
  林西图不得已只能半只手肘撑在床沿上,他的视线像只兔子,慌慌张张地想逃,一和哥哥对视眼底就要忍不住流出蜜一般粘稠甜腻的情绪来。
  可方知锐攥住他,交缠的呼吸间尽是浓郁的酒香,那层朦胧的雾不断蔓延,好像从他哥的眼里跑到了林西图的眼里,林西图不敢再靠近了,怕一说话就能碰到嘴唇。
  “谢谢,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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