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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卜勒定律(近代现代)——电子熊

时间:2024-07-06 10:42:12  作者:电子熊
  林沐菡的脚步一顿。
  “他这段时间要在国内巡演,日程比较忙而已,你小孩子家家管这些做什么,少胡思乱想,先把中考考完了再说,暑假想去哪儿玩再叫你爸带你去。”
  林西图看着她的背影从门框后消失,失落地垂下眼。
  几年过去,林沐菡好像还是刚来方家时候的模样,精致漂亮的面孔不见衰老和疲惫,却也没有因为嫁入地位和财富显赫的方家而雍容。
  印象里自从林西图上初中后他就很少看到方裴胜和林沐菡同时站在一起的画面,现在想想,这么久过去,他们家连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都没有拍过。
  收回目光时瞥到书桌上厚厚的一叠试卷,林西图郁闷地叹息一声,又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第二天是周日,市一中难得大发慈悲,把原本高中部的补课取消了,改放一天假。
  凌晨一点十五分,林西图抱着自己的枕头,鬼鬼祟祟地从房间探出头来,确定别墅里的人都睡着了以后才打起小手电,往方知锐的房间走。
  他房间旁的小阳台里被添置了一个懒人沙发,周末补课回来时方知锐偶尔会在沙发上睡觉,林西图有幸在一个小雨天收获了一张他哥睡在上面的珍贵照片。
  这个点方知锐的房门紧闭,里面没有钢琴声,也没有翻书的声音,主人大概率已经睡下了。
  林西图从小到大做惯了这种事,动作娴熟地拧开门把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传来的呼吸声规律而清浅,看来已经睡熟了。
  还没沾上枕头,林西图心里已经得意起来,像个夜袭的色鬼般慢慢朝床的方向靠近。
  方知锐闭着眼侧躺,五官的轮廓在黑暗下显得柔和不少,鼻梁高挺,虽然是寡情的薄唇但是唇珠饱满,看上去就很好亲。
  他哥睡觉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脑子里的画面越走越歪,林西图急忙打住,把被子往外扯了扯,慢吞吞地放下自己的枕头。
  拉被子时林西图才发现方知锐怀里还有什么东西,凑近一看,毛绒小狗和他对上眼,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靠,这只狗怎么还在这里?
  林西图心底咕噜咕噜往上冒酸泡,这小狗到底有什么好,有他抱着舒服吗?
  方知锐动了动腿,林西图立刻屏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进了被子里。
  被单和身旁的人身上传来温暖的青柠香,林西图舒服地眯起眼,带着自己隐秘的小心思往方知锐的方向靠了靠。
  方知锐喜欢弓着背侧躺着睡,林西图头靠着他哥的背,抬眼往上就是方知锐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宽阔而有力的肩背。
  他哥的个子现在已经很高了,虽然他自己在班上也算高个子,但看他哥时还是要仰着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林西图伸出手指,轻轻在方知锐突起的脊骨上点了点,一路往下游移,还没摸两下对面的人忽然就转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漆黑的眼眸里很清醒,分明一点睡意都没有。
  “林西图。”方知锐警告道。
  “哥……”
  林西图被抓了个正着,心虚道:“我吵醒你了吗?”
  他想往后退,却有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力道不容置喙,林西图只能半趴在他哥的怀里,仰头和他对视。
  一下子超过安全距离,林西图一边被方知锐怀里的气味和温度迷得晕头转向,一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有种整个房间里都是他心跳声的错觉。
  他现在发现了,他如果是只乡下来的土猫,那么方知锐就是高级猫薄荷,一吸就上瘾,终生都戒不掉。
  “跑来干什么?”方知锐低声问他。
  那声音就像在林西图耳边窃窃私语,他手抵在方知锐胸膛上,两人近得几乎呼吸相闻,好像谁再往前一步就能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巧的吻。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动,方知锐直直地盯着林西图,又看向他已经红透了的耳垂肉,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西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你好久没抱着我睡觉了。”
  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方知锐闻言眼神里带了些玩味,反问:“你想我抱着你睡?”
  “不是……我不想,你听错了。”
  “只有以后和我结婚的老婆才能被我抱着睡,你不知道吗?”
  林西图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知锐,他难以想象“老婆”这两个字竟然会从方知锐嘴巴里说出来,他还以为方知锐一辈子都不会有结婚的想法。
  回过神来时他先前心底冒酸泡的池子已经炸开来了,往上冒的不再是泡泡,而是比百年老醋还酸的水柱,天上还在往下下PH值低于1的酸雨。
  他哥要是结婚了,他怎么办?
  “不行,你不能结婚。”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方知锐感觉那双专注看着自己的杏眼忽然湿润了不少,可怜巴巴地像只被大雨淋湿的小狗,还要坚持向路过的人发出“抱抱我”的信号。
  方知锐又朝他的弟弟靠近了一点,禁锢着少年柔韧温热的身体,不让他逃出自己的控制和怀抱。
  “图图,你不是说不能让我一个人吗?我以后一定会离开方家,到时候没有人陪着我,那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图:不行,我要当我哥的老婆
 
 
第35章 哥哥,求求你
  他循循善诱,好像只要自己怀里的猎物说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就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林西图怔怔地看着方知锐,被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忽然高得吓人,他手心里沁出一层手汗,脑子里也被烫成了浆糊,那句“以后我陪你”迟迟没有说出口。
  这句话说出口,不就等于他要给他哥当老婆了吗?虽然他没什么意见,但是另一个当事人会不会把他踹下床让他滚出去冷静一下?
  林西图挪开眼,小声道:“不行,只有这个不行……我马上要过生日了,这个是我的生日愿望,你要答应我。”
  方知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还有什么愿望?我可以考虑一下。”
  说起这个林西图就来劲了,鼓起勇气继续和他哥对视,看不见的尾巴和狗耳朵忽然出现,就差朝方知锐汪呜叫两声。
  他确实是叫了,讨好地叫了声“哥哥”,凭他哥现在是防备心最弱的时刻,摇着尾巴问:“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我吗?”
  “说。”
  “第一个愿望,我中考考完最后一门那天你要来市一中接我回家。”
  不算过分的要求,方知锐的高考比林西图的中考早一个星期,接人只能算一件小事,方知锐从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二个……”林西图的语调小了下去,“以后《月光》只能弹给我听,《Born a Stranger》也是,可以吗?”
  方知锐没有回答,静静地低头看着弟弟。黑暗里看不清脸色,林西图壮着胆子不挪开眼,又汪呜一声:“可以吗可以吗?”
  “求人的话应该怎么说?”
  方知锐没问为什么,反而如此平静道。
  这句话比起反问更像一个有些暧昧的命令,林西图在被子底下小心地勾了勾他哥的手指,温热的指尖相触,只是皮肤一次一触即离的摩挲根本不够,林西图满足了,却没发现夜色里他哥的表情像是要吃了他。
  “哥哥,求求你,不要弹给别人听。”林西图用气音哀求。
  他感到腰间的手又搂紧了些,方知锐像是觉得困倦了,又像在掩盖什么,把林西图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脖颈里,叹息着说:“好,还有呢?”
  第三个愿望全被林西图写进日记本里了,但他脸皮薄,那么多肉麻的话实在没办法说出口,想着干脆生日那天再写张纸条给方知锐,于是道:“第三个…第三个我还没想好,暂时就这两个,其他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其实还有第四个,林西图的欲望在心里叫嚣,他想要代替那只毛绒小狗的位置,最好是永远霸占这个位置。可这到底是一个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愿望,林西图郁闷又苦涩,见方知锐好像又要去拿那只玩偶,立马道:“哥,小狗能不能让我抱着?”
  方知锐看他一眼,把小狗拿过来塞进他的怀里,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低声道:“睡吧。”
  熟悉的体温离去,林西图反倒不自在起来,抱着小狗翻了个身,总觉得那双手仍握在自己的腰上。
  戒色,戒色。林西图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好不容易把刚才的画面从脑海里驱散了,才渐渐有了睡意,阖上眼昏昏欲睡。
  在他背后,方知锐像许多年前林西图第一次和他躺在这张床上的夜晚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弟弟,眼底浓郁的夜色却像一张网,要将陷入睡梦的少年彻底笼罩在自己的手下。
  这晚林西图奇迹般地没有乱做奇怪的梦,一觉睡到天亮。方知锐房间里原本米色的窗帘换成了深灰色,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即使已经是清晨房间还如四五点那般昏暗。
  林西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习惯性地伸到枕头底下乱掏一阵,想把闹铃掏出来,结果掏出一部手机。
  锁屏的壁纸是一张金毛幼崽,小狗蹲在壁纸的右下角,裂开嘴笑得很开心,背后是无垠的旷野和即将破晓的地平线,顶上的时间显示早上八点十五分。
  林西图的瞌睡瞬间清醒了,放下手机,想翻身却动弹不得,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扣着他的腰,脊背上传来不可忽视的沉甸甸的重量,方知锐把他圈在怀里,紧闭着眼,垂下的纤长眼睫微微颤动。…………
 
 
第36章 我有自己的原则
  打开琴盖,调节琴凳的高度,摆好琴谱,试音调音,这些动作方知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知道做过多少遍。
  方裴胜说这是作为一个钢琴家不可或缺的修养,在登上音乐厅的舞台时,面对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无论弹奏的技巧如何,登台的礼仪一定要做到完美。
  即便弹奏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星星变奏曲》,钢琴家的脊背也不能佝偻下去一分。
  这一方面,他的生母傅杳和方裴胜倒是出奇得一致,追求光鲜亮丽的外表,耗费再大的精力也要做一个能靠仪态和外貌蛊惑人心的两面派。
  今天要练习的琴谱是371页的《升C小调幻想前奏曲》,方知锐挽起衬衫的袖口,摆正琴谱,看着自己放在琴键上的手,难得发了一会儿呆。
  就在前不久的那个清晨,他拿这双手抚摸过少年柔韧白皙的肌肤,林西图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或者说比想象中的更加乖顺。
  一想起对方望过来带着雾气和迷恋的瞳孔,方知锐手指不经意地用力,按出了一个琴音。
  他们是兄弟,却在兄友弟恭的路上背道而驰,甘愿坠入深渊。但那又如何?
  方知锐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他完全可以不顾社会正常的规则和伦理纲常,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只要林西图永远呆在自己的身边,一步都不可以离开。
  按下接下来的第二个琴键,随即急促如雨点的琴音在琴房里响起。
  无需再照着琴谱,只凭着对音律和节奏几乎超常的感知力和肌肉记忆,指尖便能在高速转换的音调中碰上正确的琴键。
  他少年时期的私人钢琴老师曾经评价他手底下的钢琴是一台冷漠的机器,可以根据方知锐脑子里的“编程”弹出任何完美的钢琴乐。
  但那音乐是冰冷、理智的,不带任何的感情和幻想,方知锐游离在琴音之外,明明是自己弹出的曲律,弹奏者却仿佛一个局外人,只是在做一项能够获得完美评价的程序。
  可现在好像又有点儿不同了,那些急促高亢的琴音成了拍打在弟弟身上的雨水,将他浑身浇得湿淋淋的。
  转调后舒缓低沉的节奏又成了林西图想要努力靠近的唇和吐息,杏眼里带着懵懂的爱和渴望,坦诚地向自己剖开心。
  方知锐不知不觉沉浸在钢琴声里,难得没有发现门外站了一个人。
  方裴胜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放下自己的手提箱,将西装的外套随意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会儿他已经没空再对自己儿子的天赋感到惊叹,阴沉着脸冷声问:“方知锐,听说你打了章家的小儿子?”
  他刚结束在米兰的最后一场巡演,就接到助理匆忙的电话,说章家的大夫人登门拜访方家住宅,声称方知锐将她的小儿子章明城打进了医院里,到现在都没能出院。
  方裴胜接到那通电话时,第一次在方知锐除了音乐以外的其他方面感到惊讶。
  他这个儿子虽然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但从来不像别的自闭症孩子那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暴躁易怒,相反可以说是冷静过了头,根本不屑搭理学校里的同龄人。
  这样一个几乎称得上冷血的人居然对别人大打出手?
  章家不是土生土长的A城人,靠偶然的房产机遇起家,说得难听点就是暴发户,方裴胜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那位大夫人实在难缠,将这件事往整个上流圈里传,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方裴胜即使和章家的家主私了这件事,还是被硬生生摆了一道,拂了面子。
  方知锐闻言不甚在意一般,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前奏曲再次转调升阶,变得紧凑起来。
  方裴胜从未觉得肖邦的曲子像现在这样聒噪过,他快步走近方知锐,怒道:“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方知锐?现在马上给我停下!”
  “你想知道现在整个上城区的人是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是有反社会人格的怪胎,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你母亲说得确实没错,天生就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孩子,即使在艺术方面再怎么有天赋怎么样,融入不了社会,就根本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家,没有感情的音乐和完美的人格,谁会为你买账?”
  节奏中断,方知锐十指同时按在琴键上,斯坦福钢琴内部立刻发出沉重刺耳的嗡鸣。
  他站起身,个子竟然比方裴胜还高了快一个头。
  方知锐冷冷地俯视父亲的脸,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道:“我确实不是什么正常人,我有自己的原则,但也没有人能够约束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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