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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卜勒定律(近代现代)——电子熊

时间:2024-07-06 10:42:12  作者:电子熊
  后门被推开,一个穿驼色外衫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方知锐,他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
  “你果然在这里。”
  男人一头微长的黑发,额发下的眉眼狭长深邃,肤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唇边有一颗小巧的红痣。明明是极漂亮风流的长相,对方的气质和眼神却阴郁异常,只有看到方知锐时那双棕色的眼眸里才会泛起甜蜜的笑意。
  彭悦然跟在他身后,对上方知锐投来的冰冷视线,有些心虚地理了理自己的卷发。
  方知锐这尊大佛平时连行程都不跟她报备,除了准备巡演的时候,她几乎看不到这个人,还不接季时的电话,那位季少爷的电话今天都轰到了她这里,说必须要见到方知锐。
  彭悦然就是个小小的助理,惹不起这个性格怪异的少爷,只好把人带来和星碰碰运气,没想到方知锐果然在这里。
  然而见到自己未来的未婚夫,方知锐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来,反而愈加冷淡,语气也像结了层冰碴:“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悦然姐带我过来的,你总是不接我电话,我只能亲自找过来咯。”
  季时对方知锐冰冷的态度熟视无睹,笑眯眯地走过来。
  看到坐在琴凳上的小河,季时的笑意淡了些,一边打量小姑娘一边问:“这就你是资助的那个自闭症孩子?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嘛,你当时为什么……”
  他刚向小河伸出手,女孩就被方知锐拉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季时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被拂了面子,季时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你何必这么防我?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方知锐没有回答他,只是对小河说:“去找柳老师,跟他们说不用回音乐教室了,我等会有事要先走。”
  他刻意没有提到林西图的名字,似乎不想让季时知道什么。小河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揉了一把脸就跑了出去。
  方知锐重新坐回琴凳上,身后那股相橘和苦橙叶的味道不断靠近,直至在四周的空气中萦绕,季时站在方知锐身后,指尖点上琴键,竟也弹出了几个舒伯特《小夜曲》的前调。
  “你刚刚在给那个小姑娘弹钢琴?真稀奇,你的钢琴不是一直只弹给自己听的么,在德国的时候,我从来没听你在学校的舞会上弹过钢琴,这会儿怎么舍得给别人当免费的琴师了?”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方知锐面无表情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未婚夫的?”
  季时故作伤心状,目光始终流连在男人笔直的肩背上,他微微露出一个笑,扬声对彭悦然说:“悦然姐,你在外面等我们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跟知锐说。”
  彭悦然了然,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再也不进来。
  这个教室里的气氛太奇怪了,虽然是快要订婚的未婚夫,但彭悦然有时总感觉方知锐看季时的眼神不太对劲,那绝对不是看待情人的眼神,更像是一位厌恶的仇人,想要把对方推入悬崖中永劫不复。
  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姿态亲密的两人,心里暗暗有种预感,这次回去她要被扣工资了。
  等彭悦然走后,季时的眼神越加放肆起来,犹如附骨之蛇攀于方知锐的脊背上。
  自高中时第一眼看到方知锐,季时就知道自己永远走不出去了,他病态地视方知锐为可以支配自己的帝王和神祇,想方设法想要走进对方的世界里,那时的方知锐却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季时还是如愿以偿。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季时轻声问,“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我却连你的半点行程都不知道,这不合适吧?”
  “季时。”方知锐冷冷地警告他,“我们在进行一场交易,事先已经协议不会干涉双方的私人生活,如果你想越界,就终止这段关系吧。”
  “关系?什么关系?你倒是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时眼神越发幽怨起来,却越发压低了声音。
  “是,这是一场交易,你想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时峰娱乐,掌持我旗下公司一半的股份,我要你和我结婚,但好歹也要做做样子吧?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像个婊子一样想要爬上你的床,你也不愿意,这辈子能让我放下身段的有几个人?你对我未免太狠心了点。”
  “你不过是想借我的声誉和地位在季家在站稳脚跟而已,何必说得一腔深情?”方知锐淡淡道。
  “方知锐!”
  季时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甘愿从国内追你到国外?而且明明在国外发展得好好的,马上就能获得肖赛金奖,为什么突然要回国?方裴胜也在国外,你想回国找谁?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被我发现……”
  “砰”一声巨响,钢琴的琴盖被方知锐猛地阖上,对方突如起来的暴躁让季时一下子噤了声。
  方知锐从琴凳上站起来,居高临上地俯视季时,他眼底一片冰冷,玄黑的瞳孔似乎还是毫无波澜的样子,季时却陷进那片没有杂质的纯黑里,找不到方向,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吐息也无法移开目光。
  “你在威胁我吗,季时?”
  明明是句不容反抗的威慑,方知锐眼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丝笑意,怪异至极,让季时的脑中忽然涌现进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黄昏下寂静无声的教学楼走廊里,季时倒在最底下的水泥地上,意识模糊,那个穿蓝白校服的高挺少年逆光站在楼梯的最高层,看向自己的脸上也带着这样怪异的笑。
  “如果你还想干高中做过的那种傻事的话,我回敬的方式也不会像当年那样简单了。”方知锐说,“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我手里得到这个机会。”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季时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懂了吗?”
  可正是因为季时深知方知锐完美的皮囊下是怎样暴戾的魑魅魍魉,才让季时这么着迷。
  他天生慕强,喜欢可以轻易掌控一切的人,却还能披着人畜无害的模样蛊惑人心。
  方知锐就是这样的人,天生暴君。
  季时微微战栗起来,示弱道:“……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我是想说今晚季家有一场晚宴,季家的所有孩子都会去,我父亲也在,你说过要帮我得到掌权人的位置的。现在父亲为了拉拢你,今晚说不定会让我代表季家去参加秋季金玉珠宝的拍卖会,只要你肯做我的男伴一起出面……”
  “我知道了。”方知锐打断他,“现在就走吧,学校里还是有政府上的人,在订婚前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们走在一起。”
  另一边,小河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在走廊上小跑,要下楼时却迎面撞上了刚好走上来的林西图和柳老师。
  林西图见小河眼睛肿得像水蜜桃的样子,一愣:“怎么了小河?我哥……方先生欺负你了?”
  小河摇摇头,想起方知锐刚刚和她说的话,断断续续道:“不是、没有……他说他还有事…我们先走。”
  虽然说得语句混乱词不达意,但林西图还是听懂了,忍不住郁闷地想,来之前不是还说今天不是没行程吗?怎么突然又有事情了。
  “那今天我们不去上课了好吗?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好好睡觉,我们先回宿舍睡一觉,剩下的事等你醒来再说,也不用再去学生处了,柳老师会陪着你的。”
  小河犹疑地抠了抠手指,半晌才道:“……嗯。”
  两人正准备带小河回去,柳老师摸了摸口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包好像还放在教室里,手机给忘里面了,我去拿,你们在这里等我好了。”
  “没事,我去拿吧,你陪着小河。”林西图见小河贴着柳老师一副寸步不离的样子,主动请缨。
  “那麻烦你啦,就放在第一排的凳子上,一个棕色的包包。”
  林西图快步往音乐教室的方向走去,学生们都下课了,这一层的教室里全都空旷又安静,越是在这种没人的环境里,林西图就越是容易神游。
  他忍不住想,下次再和方知锐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能拿什么理由勾他哥和他见面。
  手指不经意间抚上左耳凸起的耳钉,冰凉的触感让林西图灵机一动,指尖一用力,耳钉就从耳洞里拔了出来。
  林西图怔怔地盯着躺在手里的耳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个耳钉是他初中时方知锐亲手给他戴上的,连同唯一的那个耳洞也是对方亲自打出来的,方知锐从来不允许他摘下耳钉,他这六年里也确实乖乖听话,一次都没有动过,现在居然破戒了。
  如果方知锐知道他把耳钉摘下来了,会怎么样?
  正想着,一阵消消乐的背景音乐飘进林西图耳里,他抬起头,和站在教室外的彭悦然面面相觑。
  林西图在中心剧院见过这个女人,似乎是方知锐的助理,但对方显然不知道他是谁,有些尴尬地和他对视。
  林西图只好露出一个标准的金毛犬似的笑,对她点点头,偏过头从窗户里看到音乐教室里的场景,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方知锐还没有走,和一个略矮的男性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姿态亲密。
  穿驼色大衣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抚平方知锐西装上的褶皱,却被对方把住手不让动。
  林西图一下子懵了。
  作者有话说:
  哥是处男
  对公司股份转移方面的事不太专业,可能写得不好,大家当法律架空将就看看 T T
 
 
第27章 “你失恋了”
  从林西图的视角看过去,能看到男人精致的侧脸轮廓,对方的眼神粘腻而炙热,仿佛只容得下方知锐一个人,里面的专注爱意是林西图相当熟悉的,但这份熟悉却让他如坠冰窟。
  他认得这个人,而且在未来十几年二十几年内都不会忘记,这人竟然是季时。
  一阵强烈的心悸感忽然从胸腔里蔓延开来,季时的脸在脑海里不断放大,最后变成一些不断晃动的虚影。
  那些虚影将炽亮的手电筒对准自己的脸,嘴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西图猛地捂住嘴,右眼前开始不断闪动电视机雪花屏状的碎片,一股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在瞬间侵袭了全身。
  彭悦然见刚刚还笑着的青年忽然脸色大变,一副要晕倒过去的模样,忍不住走过来问:“你…你没事吧?”
  她一靠近林西图就往后退,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我没事,有点偏头疼而已。”
  “我是学校里的义工,过来帮老师拿个包,等你们走了以后我再进去,麻烦可以不要跟任何人说看到我的事情吗?”
  最后一句话的要求有些奇怪,但青年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方才还笑得让她差点芳心大悦,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彭悦然点点头。
  “行,你要不要去哪里坐着休息一下?”
  林西图快速地和彭悦然说了声谢谢后,闪进了隔壁的空教室里,把前门后门都关上,窗帘拉紧实后,才瘫在椅子上,松开手重重地喘了口气。
  方才那几秒心悸带来的濒死感太恐怖,林西图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一点。
  但偏头疼的视觉前兆褪去后,左边的大脑就像被钉进了一根铁钉般痛得要命,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林西图努力把那阵恶心感咽了下去,沉闷地揉了把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只要回忆起初三中考前最后的片段就会记忆错乱。
  记不清日子也就罢了,有时连自己在那几天到底干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非要往深了想就会偏头痛,但像今天这样看到人就忽然发作还是第一次。
  一想起季时,林西图浑身就有股躁郁的劲儿没处使。
  为什么季时又出现在方知锐身边了?
  林西图勒着自己的帽绳阴郁地想,是又像高中那样缠着他哥了吗?
  可那时的方知锐还会冷冰冰地拒绝了,被弄烦了干脆不上课躲起来谁也不见,方才在教室里两人分明靠得那么近,根本不像是陌生人的关系。
  方知锐的经纪人就在外面,明显也知道季时的存在。
  如果只是朋友要讲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林西图噌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阴沉得能结出冰来。
  季时的手还是像高中那样不老实,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不懂社交礼仪吗?手伸过去是要碰他哥的领带还是喉结?!
  今天我就要制裁你。林西图这么想着,大步往后门走,然而走廊上彭悦然已经不在了,隔壁教室也空空荡荡——人早就都走了。
  靠,林西图挫败地环顾一圈,居然来晚了。
  他一个人站在寂静的走廊里,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斗志还没燃起就已经被浇成了烟灰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脏又被另一股尖锐的情绪刺得发酸。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如果真的冲进去了又能怎么样,是朋友是追求者是恋人他都无权干涉,能不成还能在地上撒泼打滚指着季时的鼻子破口大骂吗?
  恃宠而骄也是要看程度的,况且他林西图还不算方知锐的谁,宠都没有,上哪儿骄去?
  林西图吸了吸鼻子,走进教室里拿走柳老师的包,出来时又觉得委屈,他真是恨死方知锐了,把他钓得团团转,当他是小狗还是小猫吗,会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明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林西图越想越萎靡,步伐虚浮,像一张纸似的飘在半空中,表情也空洞起来。
  如果他哥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明知道他最讨厌季时,又为什么要和那人走那么近?
  脑海里的天使和恶魔忽然蹦出来,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抬了快木牌子出来,放在林西图眼前。
  上面用红漆写了几个字,板上钉钉——
  “你失恋了。”
  林西图让天使和恶魔滚了,掏出手机给秦瀚宇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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