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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古代架空)——一枝安

时间:2024-07-06 10:40:29  作者:一枝安
  他端详片刻,回头看朔月:“会了?”……
  李崇端着一壶茶水进来的时候,谢昀正面色阴沉地批奏折,好像恨不能把啰里啰唆的大臣全部斩立决,而一旁的朔月低头不语,对着面前的字帖愣神,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敢出声的小媳妇,气氛一看便不太和谐。
  李崇心里念了声佛,理智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陛下,严文卿严大人来了。”
  谢昀深吸一口气,对,今日是约了他商讨公事,不料为着一个简单的字与朔月拉扯了这么久,还为着朔月的不学无术生了一肚子气。
  他吩咐李崇传严文卿进来,又带了些疾言厉色地吩咐朔月:“回去把第一篇默完,明晚这个时候朕亲自检查。”
  皇宫中的时光过的格外缓慢,对于朔月来说,又比从前有几分区别。
  谢从清还是皇帝时,他每日对着丹炉、花草、春光出神发呆,日子虽然古井无波,却也算得上清闲,如今换成了谢昀,他却要迫于皇帝淫威,去背诵默写那如同一整个日夜般漫长的诗篇,怎一个惨字了得。
  书案上头摆着青玉花瓶,清风朗月翠竹青莲相应,少年人却是霜打了一般,手里半松不紧地抓着只毛笔,望着字帖的眼神呆滞无神,活像是被书里的妖精吸走了精气。
  宣纸上散落着些许横七竖八的笔画,活像是白茫茫雪地上掉落的枯枝烂叶。
  ——这副模样去给谢昀看,摆明了是要挨训的。
  朔月不想挨训。
  怎么没人告诉他,做长明族被选中的守护者,还需要吃这许多枯燥无味的苦?
  婢女是过去谢从清专为他挑选的,平静、冷漠、细致周到、绝不多言,垂首立在帘外,宛如供奉在神明旁的泥塑木雕:“公子,时候到了。”
  像是去上断头台似的。
  朔月闷闷地应了一声,整个人却像是被麦芽糖黏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已是亥时了,公子……”婢女再度提醒道,“陛下该等急了。”
  “你去给陛下说一声。”朔月吸了口气,对读书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以至于人生第一次萌生出抗旨不尊的意图,简直连终生的追求都忽视了,“就说……我不舒服,今日不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朔月(世界上最不可能生病的人):我病了,没法念书。
  谢昀:你看我像傻子吗?---感觉好像有点过于平淡了(苦恼)
 
 
第14章 惊起一滩游鱼
  今日休沐,严文卿进宫拜谒姨母梁太嫔,用完饭便晚了些,回去的路上,在千鲤池外看了会儿笨笨的红色胖头鱼,不料却瞧见了熟悉的人。
  哟,是那个自称先帝随侍的朔月。
  严文卿再傻,也不会真的以为朔月留在宫中是得了太皇太后青眼——否则回宫当晚便该去慈宁宫报道,又怎么能劳动谢昀亲自去大理寺接人?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软性子。
  又会炼丹,又通毒药,生了一幅神仙样貌,约莫是先帝为求长生寻来的“法子”,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不能随意丢出去。
  没人比严文卿更了解谢从清和谢昀这对父子之间的纠葛,谢昀不说,他虽有疑问,却也不便深究,只是不舍得明珠蒙尘。
  今日与谢昀商量事情时,他瞥见朔月从书房离开,又在书案上发现了开蒙用的字帖书本,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陛下不会是……在教他读书吧?”
  谢昀的回答很冷漠:“笨的很。”
  不仅笨,还不听话,又不刻苦,实在不是什么好学生。
  严文卿一时大惊,立刻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能让谢昀亲自教授,看来这朔月有两把刷子。
  朔月耳朵灵敏,早早便听到了脚步声,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为了不让皇帝陛下检查功课,都远远跑来了千鲤池看金鱼,连字帖都抱了出来,怎的陛下脚程这么快?
  他的理由还没编好,一抬头便瞧见了来自大理寺的邀约——严文卿没穿官服,蓝绸银线锦袍,玉簪玉带,一双长眸狐狸似的微笑,端的是贵公子风流模样。
  是那一夜遇见的大理寺少卿。
  呼,还好不是谢昀来兴师问罪。
  对于目前的朔月来说,世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与谢昀关系好的,一种是与谢昀关系差的,另一种是谢昀本人,而这一位显然是第一种。
  朔月迟疑:“严大人?”
  “叫什么严大人,多生分哪。”严文卿挂上经典的招牌笑容,“我名严文卿,字敬书,虚长你几岁,称我一声敬书便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严文卿并没完全放弃拉朔月入伙的机会。
  在他看来,朔月天赋异禀,精于毒术,天生就该是大理寺的翘楚他们的好同僚,可要抓住机会,千万别让刑部那老头抢走。
  他瞟一眼朔月怀里的字帖和握着的毛笔,颇为讶异,看来谢昀当真在教他读书写字。
  话说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当观音菩萨了?早知如此,就再哭穷要点银子了。
  他诧异着,视线落到纸张上,脸色旋即变得无比精彩。
  朔月默默后退:“……”
  要了命了,怎么这些人都爱看他写的字?
  “原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会。”严文卿摸着下巴感慨,“陛下这教学的水平……啧啧啧。”
  “不是陛下,是我自己……”朔月下意识反驳,又有些沮丧。
  月色下,少年面色哀哀,实在教人心痛。严文卿看不得美人落泪,当即大手一挥:“我教你。”
  笔锋在水池中润了润,借着皎洁月光,落下墨迹略淡的“朔月”二字:“如何?”
  朔月由衷赞道:“好看。”
  “那比陛下如何?”
  朔月:“……都挺好?”
  还挺会端水。严文卿撇撇嘴,继续细细地讲握笔写字的法子,又亲自握着朔月的手写了几个。
  “陛下怎么想起来教你读书了?”严文卿随口道,“听说你从前跟在先帝身边,你都做些什么?”
  朔月模模糊糊地回答:“就是那些……该干的事情。”
  严文卿微微一啧:“炼丹修道?”
  “也不全是。”朔月道,“有时候也睡……”
  谢从清有时候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危害自己成仙得道的大业,朔月会在这个时候奉诏而来,在谢从清枕外睡着。仿佛有了这样一个长生不死之人在外守候,他便安全许多。
  “……”严文卿愣了愣——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睡……他说了睡是吧?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吧?
  严文卿定定神:“陛下……陛下可知道?”
  谢昀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他若是知道这少年果真是先帝娈童,那怎么会纡尊降贵教授诗书?
  谢昀自然是知道的。朔月眨眨眼:“知道。”
  知道?严文卿声音微抖:“那你现在……”
  也和陛下一起睡?
  朔月眨眨眼,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大约也算一起睡吧。
  朔月诚实道:“陛下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后来就习惯了,没有再撵我走。”
  严文卿倒吸一口冷气,第一次以郑重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朔月。
  这……这……他就说,美貌是毒药!连谢昀这样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和尚都中毒了!这个美色,这个美色还是先帝的……夭寿啊。
  朔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严大人?”
  严文卿老神在在地点头,口气陡然严肃起来:“你知道吧,我是陛下的伴读,还有现在镇守边关的楚少将军,我们从小和陛下一起长大。”
  朔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陛下外冷内热,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严文卿目光深深,“当年陛下还是晋王的时候,家父遭人构陷,是陛下拼着王位将证据呈递先帝,救了我们严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我与陛下不仅是君臣,更是至交好友,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陛下,你可知道?”
  哪怕是他看好的未来大理寺的新星!
  朔月迟钝地点头:“哦,青梅、青梅竹马……”
  “那么,告诉我——”严文卿紧紧注视着朔月的眼睛,“你对陛下是什么心思?”
  微风钻进书房,拂动烛火摇曳。谢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春日暖和,但夜里风凉,陛下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李崇给谢昀添茶,又端了盘厨房新制的梨花酥来,“时候不早了,陛下可要歇息?”
  谢昀望一望月色——时间早到了,那不学无术的小崽子还没过来,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李崇心中反复斗争再三,终于确认没有人能替他揽下这个差使,痛定思痛地凑上前去:“陛下,公子说……”
  “病了?”谢昀放下茶盏,不由得蹙眉。
  不是说是长明族出身,是不老不死的永恒少年之身?昨日见他的时候还在活蹦乱跳地晒太阳,怎么一日过去便缠绵病榻了?前几日才觉得他有点心,如今看来,是拿脑子换的。
  要找理由也找个靠谱点的,真是笨得很。
  他简略道:“朕出去看看。”
  谢昀寻到朔月的时候,他正与严文卿告别。
  月光如水倾泻,少年面容秀丽不似凡尘俗人,仿佛拢着月光从天而降的仙灵,朔月弯着眼睛,朝严文卿笑道:“多谢严大人。”
  严文卿笑意复杂,还没忘给自己招揽下属:“这不值什么,你若有心,大可时时来寻我练字,大理寺也随时欢迎你……陛下?”
  谢昀冷着脸站在树影下,一张面孔拉的比月光下的影子还长:“你怎么还在?”
  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呼吸了一点你家御花园里金贵的空气?严文卿道:“陛下别这样小气。”
  而后想起什么,目光陡然变得古怪起来,欲言又止再三,还是默默闭了嘴。
  唉,陛下的感情生活真是让人操心。
  还有,朔月那句“我会永远守在陛下身边”,听起来也未免太怪了吧?
  严文卿今个儿怎么个犯病了似的——鉴于严文卿犯病的日子极多并且时常不规律出现,谢昀懒得与他多说,只将目光投向那缩成乌龟的少年,一字一顿道:“……朔、月。”
  风雨欲来,严文卿溜之大吉。
  朔月张张嘴:“陛……陛下。”
  谢昀上下打量他:“听说你病了?”
  朔月:“有……有点。”
  谢昀讶异道:“是吗,究竟是什么病,能病到你身上来?”
  朔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慌不择路地蹦出一个刚学会的新词:“心、心病……”
  谢昀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是千鲤池,一步步挪着,终于扑通一下退进了池子里。
  谢昀眼疾手快向前扑去,一把抓住了……朔月怀里的字帖。
  扑通一声,朔月应声落水,惊起一滩游鱼。
  【作者有话说】
  误会了的严文卿:啊啊啊啊啊啊啊---深夜风雨大作,码字更新,晚安。
 
 
第15章 手把手
  关于落水这件事情,有好也有坏。
  好的是至少今晚大约不必用功了,坏的是谢昀眼疾手快地抢出了字帖,那依旧鬼画符般的字如数暴露。
  被捞起来的时候,朔月活像只小水鬼,湿发贴着面颊,白皙面色在月色下显得犹为苍白。谢昀站在岸边,盯着湿漉漉的小水鬼沉默半晌,解了披风扔过去。
  朔月还没来得及惊喜,便听谢昀冷冰冰道:“回去,你的字还没临完。”
  朔月一个踉跄,差点滚回水里。
  好吧,落水的晚上也要用功。朔月裹着谢昀的披风,一路默不作声地回了照月堂。
  谢昀打量湿漉漉的他一番,大发慈悲地没有先检查功课:“先去洗洗吧。”
  朔月低眉顺眼地应声是,没忘了顺走字帖。
  一刻钟,两刻钟……
  谢昀皱起了眉头——怎么还不出来?
  他与朔月在这里,伺候的宫人早都下去了。谢昀想了想,亲自过去敲了敲浴房的门:“朔月?”
  许久无人应声。
  门本是虚虚掩着,被轻轻一推,门缝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朔月正好端端地坐在里头……念书?
  少年草草披着件单衣,以手为笔,以水为墨,盘腿坐在地上念念有词。如果谢昀靠的再近一些,或许就会听到他口中念的是“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是习字字帖上的第一首诗。
  临时抱佛脚?谢昀默了片刻,一时心情复杂。
  大约是敞开的门缝放来了凉风,朔月懵懂回身:“……陛下?”
  他第一反应是去捂偷渡进来的字帖,然而站起来时却碰翻了浴桶,一时水波迸溅,大珠小珠落玉盘。
  谢昀盯着自己被洗澡水溅湿的鞋:“……”
  朔月呆在原地,漆黑的眸子有些无措。本就因洗浴一事衣衫不整,打湿之后更是十分有伤风化。满头乌发垂落,更衬得他肤色雪玉般白,眸子点墨般黑。
  水波荡漾,在春夜中搅扰出无限风情。
  这般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刻意搭建的云雨巫山。
  片刻沉寂后,谢昀拾起掉在地上的字帖,冷冷转身:“衣服穿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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