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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古代架空)——一枝安

时间:2024-07-06 10:40:29  作者:一枝安
  是谢从澜的字迹。
  谢昀哼了一声,愈发觉得气不顺。
  身后响起脚步声,伴随着“还需要做什么吗”的问题。
  谢昀头也不回,下巴点点那一箱金银珠宝:“你家陛下给你送来的银子,好生收着吧。”
  “有这些银子,别说住一间厢房,就是买十个这样的院子也绰绰有余。”
  这一箱金银,要送到他手上,自然不会无人看守。朔月找了又找,终于在林荫地里找到了隶属皇家的侍卫。
  侍卫一个激灵:“呃……公子?”
  片刻之后,朔月小跑过来,气还没喘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
  远处有个推着小推车的身影离开。
  侍卫只叹生活不易,原本想借着出公差的机会在林荫地里偷闲一二,却迫不得已添了新工作,将那箱金银原样奉还。
  他慢悠悠推着小车回宫,心中庆幸朔月给自己留了口信——若陛下要生气,就与他提容凤声。
  看着那箱碍眼的金银消失,谢昀才觉得气稍稍顺了点。
  谢从澜不给朔月带钱他很生气,给朔月带钱他更生气。
  开什么玩笑,自己难道是什么很落魄的人吗,需要靠朔月向谢从澜要钱养家?……好吧,自己没有皇位没有生计,确实是落魄了。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谢从澜从中插一脚。
  衣袖忽然被轻轻扯了一下。朔月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着他:“谢昀……我让人送回去了,我不想要的,你别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第93章 养一只猫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谢昀做饭,朔月刷碗。谢昀锄地,朔月种菜。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很多时候不用开口也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以至于常常一整日全无交流。……像陌生人。
  朔月有点忧虑,怕谢昀哪天会像平常一样不声不响地走出门,然后再不回来。
  他不是不想说话,但谢昀看起来总是不爱开口的样子,他便也只好将那些话咽下,继续给院子里的地除草。
  许是死而复生的缘故,从前留不下任何伤痕的不死之躯,现在稍微磕碰一下都要青紫许久,动不动就破皮流血,很是给家务活儿拖后腿。
  不管是青紫还是伤口,朔月一概悄悄藏住。
  这几日,堆粮食的房里闹老鼠,谢昀去集市上的时候抱回来一只刚满两个月的狸猫崽子。巴掌大一只,已经很会逮老鼠,每日蓬松着毛发巡视粮仓,绿眼睛神气活现,虎斑长毛四足踏雪,像只小老虎。
  于是咬文嚼字,取名斑寅。
  斑寅成了家里最爱说话的成员,每日呜呜大叫,四处打滚,就着喂养斑寅的话题,朔月和谢昀也能说上几句话,家里总算不那么冷清。
  朔月对斑寅表示感谢。
  斑寅两个月大,已经知道猫窝不如朔月的被窝舒服,每日都要和朔月挤在一起睡觉。朔月喜欢得紧,没事就抱着,只可惜没一起睡多久,就被谢昀以小猫还没教好、活泼好动爱抓人的蹩脚理由送进了猫窝。
  斑寅对此有话说。
  直到今天,谢昀说出去见朋友,不在家,眼馋了许久的朔月才有机会把小猫从窝里捞出来。
  他正握着茸茸猫爪揉捏,却猝不及防听得谢昀的声音:“容公子这边请。”
  朔月躲闪不及,同怀里的斑寅一起,和谢昀撞了满怀。
  “呀,这狸猫真像小老虎。”
  身前的人笑着出声,旋即伸手,自然而然地从朔月怀里接过了斑寅。
  抱猫的人熟练地搓了下猫脑壳,注意到身旁两人异样的目光,方才俯身把猫放下。
  斑寅甩甩脑壳,蹭得一下窜没了影儿。
  容公子——那抱猫的蓝衣少年看向朔月,笑吟吟道:“这位便是朔月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容衔一,是容先生的弟子。”少年眼睛明亮,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师父命我在附近办些事,恰好谢公子在这有屋舍,我便借谢公子的光,暂住一些时日了。”
  容衔一是个活泼自来熟的性子,这一点从第一面见时就从朔月怀里抱走了猫便可见一斑。
  他说自己本是孤儿,自幼被容凤声收养在鹤丘山上,但容凤声常常三年五载才回来一次,实难相见。这次容凤声给他写信,他这才下山。
  来谢昀这里,一是看看师父口中的长生不死的长明族血脉,二是下山游历,见识世情。
  说到这里时,谢昀听得默了一下,纠正道:“长明族已经没有长生了,朔月更是。”
  容衔一笑,将目光投向朔月——相较于谢昀的警觉,真正的长明族血脉却正悄悄盯着谢昀发呆,偶尔出神偶尔微笑,全然没听见似的。
  果然像师父信中说的那样,一对有意思的人。
  自打容衔一住进来,安静的院落更加热闹起来。
  容衔一爱说爱笑,总有无数点子,今日想搭竹竿架子种蔷薇,明日想做异域口味的点心。素来冷淡的谢昀这次很给面子,一个不落地陪着。
  这样一通下来,算上斑寅在内,倒是朔月成了最安静的那个人——甚至,容衔一连刷碗的活计都抢走了。
  “怎么好一直白吃白住,总要做点什么。”容衔一弯着眼睛笑眯眯,“朔月身体还没恢复好,快去歇着吧,我来。”
  于是朔月只好离开厨房,转了一圈没找到用武之地,只得去陪斑寅扑蝴蝶。
  说是见见朔月,游历人间,容衔一却一直在客房里住了下来,并且对谢昀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在家时问治国理政朝野庙堂,出门时也常拖上谢昀,留朔月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
  今日又是如此。
  斑寅扑了会儿麻雀,撵了会儿蝴蝶,又来素日最宠爱自己的朔月脚下打滚。
  朔月无意识地捋着斑寅背上的毛发,思绪却已经飘到九霄之外。
  谢昀又和容衔一出去了……他们做什么去了?为什么都不带上自己呢?
  每每问起来他们去做什么了,容衔一都含笑不语,只说师命在身,不能多说——他当然更不敢问谢昀。
  这种被抛下的感觉很不好受。
  因为斑寅而刚刚消融了没几天的关系再度回到原样,他有些怕。
  或许那叫做危机感。
  朔月撸猫撸得潦草,斑寅素日最得朔月宠爱,骤然失宠,不满地抬头叫了一声。
  朔月敷衍地拍拍斑寅的脑壳,脑子里还在想容衔一的事情。
  其实他也有话想问容衔一。
  容衔一是容凤声的徒弟,自己能得救,多亏容凤声,谢昀对他的弟子客气尊重也是应该的。何况容衔一开朗通透,极通医术,并不讨人厌。
  其实他也有话想问容衔一。他这样说服了自己许多遍,又看向空无一人的厨房。
  今日两人不在,不妨做饭。若他们回来了,也能吃上热饭热菜。
  朔月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他观摩过谢昀做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困难。朔月这般想着,从菜筐里翻出两只土豆。
  芳草萋萋,山鸟啼鸣。
  容衔一往溪水里打着水漂,瞧见谢昀过来,赞道:“这处地方实在秀丽,比鹤丘山也不遑多让。师父若看见,一定喜欢。”
  谢昀笑笑,问道:“听说容先生离开皇宫了,不知如今往何处去?”
  “这可难说。家师一贯随性,我这做弟子的,要见他一面也得隔个一年半载。”容衔一笑道,“谢公子找家师有事?”
  “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谢昀顿了顿,又笑道,“公子得容先生真传,不知可愿赐教?”
  谢昀和容衔一回来时,朔月正将一盘炒土豆丝端进用饭的小厅。
  黄色的土豆丝里掺着红的绿的青椒,还有切得碎碎的香菜,味道怎样先不提,卖相倒是不错。
  容衔一眼睛一亮,抢先一步上前:“你做的?”
  朔月点点头,决定隐瞒自己炒糊了三只土豆、手背还被油溅了的事实。
  他转而望向谢昀,期期艾艾:“你们尝……”
  “尝”字没说完,容衔一伸了筷子就去夹,不料手肘不稳,一把将盘子掀翻在地。
  斑寅闻声而来,对着一地红绿黄的人类长条状食物嗅来嗅去。
  容衔一哎呀一声,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抱歉,我再去炒一盘。”
  谢昀自不会让客人下厨,打断道:“没事,我去吧。”
  目光落在朔月衣袖掩盖的手背上,轻轻皱了皱眉。
  家里还没有烫伤药膏,下午要带一瓶回来。
  朔月没注意到谢昀的目光。他看着扣在地上的菜,闷闷地收拾起来。
  【作者有话说】
  朔月有点点委屈。
 
 
第94章 雨夜
  小厅里,容衔一拿着抹布,和朔月一起擦着地板:“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朔月摇摇头。
  一盘土豆丝而已,打翻就打翻了。
  他在意的倒也不是这个。
  只是……这是他头一次做出像样的饭菜,很想让谢昀尝尝而已。
  “容公子。”趁谢昀不在,朔月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他比了比心口的位置:“谢昀之前这里受过好几次伤,虽然过去很久了,但会不会还有什么遗留问题?”
  “哦?”
  容衔一眯了眯眼,再次觉得师父没说错,这两人真是有意思。
  一个问他朔月死而复生后还需要吃什么药,一个惦记着谢昀早八百年前受的伤。
  不过病还是要看的。
  他认真想了想,确实有几味药草对症,便一一与朔月说了:“心主血脉,伤在这里,难免血流不畅,身体虚弱,这几味药可滋补心血。”
  容衔一又补充道:“这几味药都不太常见,没记错的话,城西的回春坊一直有货。他家老板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你若要去,顺便帮我给他捎个口信,就说我来了京城,改日必去拜访。”
  朔月自然应下。
  下午时候,谢昀又和容衔一出去了。
  朔月却舍下了斑寅,独自出了门。
  一路跋涉,回来时天色已晚,还飘起了细雨,不过朔月确实找到了那几味药草,一时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这几味药都不太常见,他跑了好几家药铺才凑齐。
  药铺老板听了容衔一的口信,很痛快地翻出了药,又说天色已晚,眼看就要下大雨,劝他留下住一晚,明日再回也不迟。
  朔月礼貌回绝了。
  今天出门没告诉谢昀,他未免要担心。
  小雨淅淅沥沥,朔月撑着老板送的伞,怀里抱着药,带着一身潮湿的泥土气息回了小院。
  门没锁,他悄悄推开了大门。
  隔着一扇门,他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
  是谢昀有些抱歉的声音:“抱歉,斑寅没教好,把容公子的被褥弄成这样。只是眼下家里没有多余的……”
  这是实话。家里原本是他一人住,除了朔月的房间布置周全,其他的一概是能省则省。
  “无碍。”容衔一的笑声从门缝里传来,“明日雨停了再去买便是,只是今晚……”
  容衔一思索片刻,笑道:“朔月去城西买药了,那家老板是我朋友,最是热心肠,看今晚下雨,想来会让朔月留宿的。今晚我先借朔月房间一用,谢公子不介意吧?”
  谢昀顿了顿:“容公子不嫌弃的话……”
  外头雨下的大了,风也呼啸,要将伞骨折断一样。
  朔月闷不做声地推开了门。
  里头的两人一时哑然。
  朔月走进屋子,将藏在怀里的药包放在桌上。他把药包装得很好,没沾一滴水。
  脚下的斑寅呜呜叫着团团转,尾巴翘得高高的,向一下午未见的朔月炫耀自己的成果。
  小小一只猫奋战了一下午,成功潜入客房咬烂了容衔一的被褥,并且短暂抛弃了在净房如厕的良好教养,踏出了驱逐外来入侵者的第一步。
  容衔一挠挠头:“哎,那我跟朔月挤挤罢,没想到今晚朔月能回来……”
  “不,不用了……”朔月低声拒绝,说着就要往屋外走,“我一会儿还要出去……”
  容衔一从他手里接过滴水的伞:“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
  朔月不答,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他还是推开了门,走进了雨里。
  他本来要来的地方被别人住了,他没有地方住了。
  谢昀看着那包药,又看着滴水的伞,沉沉叹了口气。
  他把闯祸的斑寅塞进猫窝,回头朝容衔一道:“容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睡我的房间。”
  容衔一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谢昀抖一抖伞上的雨水,转身进了茫茫雨幕。
  容衔一说得很对,他根本没地方去。
  朔月冒着雨走了一时片刻,速度渐渐放慢。雨还没有停下的趋势,但他已经又累又饿,只好躲进了附近的土地庙里。
  还好,这里不漏雨,可以过夜。
  四面漏风的土墙下,朔月抱膝蜷在斑驳的神像下面,心中一阵阵的委屈。
  房间让出去也没什么,谢昀不理自己也没什么,自己在家里没有存在感也没什么,都是小事。可是这些小事一样样加起来,却让他难受得厉害。
  朔月擦了擦眼睛,委屈难受的劲儿还没消退,又忍不住担心一会儿该怎么回去。
  自己不管不顾跑出来,谢昀要生气吧?
  雨声哗啦哗啦,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透心的冷。
  倦意上身,朔月昏昏欲睡之间,身体突然覆上一阵干燥温暖。是谢昀。
  朔月瘪了瘪嘴,别扭地移开了视线。眼泪在脸上还没擦干,但不一会儿又没出息地滚了一脸。
  谢昀好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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