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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古代架空)——一枝安

时间:2024-07-06 10:40:29  作者:一枝安
  他们日夜相伴,同榻而眠。分享秘密,交托信任,毫无保留,共面危机。
  至亲夫妻莫过于此。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朔月偏了偏头,含糊地抱怨:“陛下……”
  这个称呼将谢昀从云端拉向地面。
  但凡相爱,必然唯一。
  他是天底下最不能唯一的皇帝,而这一点尚可克服避免,而朔月却是从时间长河逆流上岸的神迹,他的身边注定会不止自己一个人。
  那是万万里之外的明月。月亮高悬天际,月色柔和地落在肩头,看似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捕捉。
  月亮短暂地照耀着他,却不可能为他永远停留。……将他留下来。
  让他与自己永永远远在一起。
  与他一道长生,或共死。
  从未有过的想法激烈地敲打着他的心绪,不可告人的欲望野草般疯长。
  谢昀克制住了那些。
  他轻轻揽住朔月,双唇触碰到朔月的眉心,算作今夜自我剖白的结束。
  他心中从未如此宁静。
  不问来日,只问今朝。
  今时今日,在你身边的是我。
  【作者有话说】
  小谢直面自己的第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爱着朔月呢。
 
 
第47章 锋芒初露
  一晃眼,年节已经过去。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朔月卸下厚重的冬衣,站在宫殿红瓦下,伸手去接融化的积雪。
  去年的春猎因着国丧一事没有举行,今年必然是要办的。
  出发当天是个好天气,时辰一到,浩浩荡荡的车马从京城出发,朝着郊野围场而去。
  朔月自然也是要去的。
  离宫那日,他脱了颜色素淡的宽袍大袖,换了一身便于骑射的大红劲装,衣袖束起,裤腿扎进靴子里,勾勒出一道漂亮的腰线。
  天空蓝的透彻,仿佛能吞噬一切色彩,独有他在其中熠熠生辉。
  乌发雪肤,红衣热烈,眉眼间仍旧残留着久居深宫、充作神仙教养的飘渺脱俗,同鲜艳明快的少年气撞在一起,却恰到好处,分外勾人心神。
  饶是谢昀看了一年,也忍不住有些晃神。……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谢昀特意没有让朔月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朔月总不能一直藏在自己身后。
  他有心让朔月多认识一些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结交几名真心朋友。
  客卿的身份只是开始,未来,他应该变得更好。……即使看着朔月与旁人言笑晏晏时,他心中总有一丝丝隐秘的不快。
  外出远行疲惫,太皇太后便未曾前来,不过林家的公子小姐倒是来了几个,朔月远远便瞧见了林群玉的身影。
  林群玉一身明艳骑装,人群中光彩夺目,正与一个文官衣袍的中年男人说笑。
  谢昀说那是林群玉的父亲,太皇太后的亲侄儿,也是如今的林家家主、相国大人,林迩。林家历经三朝不倒,如今半壁朝堂都是林氏的姻亲故旧,几成党派之势。
  前些时日,他的姻亲故旧数次被言官弹劾,他本人亦受波及,但如今看来,他却并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与同来的官员谈笑,仍旧是温文沉稳的当权者模样。
  谢昀自马车里远远望去,眸光有些晦暗不明。
  这一重重身份叠加下来,天下能安枕者寥寥无几。
  即使在这样热闹宏大的场合里,朔月也很是瞩目,不多时,便有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前来春猎的不仅有文武百官,也有皇室亲贵,很快便有人认出那便是皇帝陛下留在宫中的客卿,不久前还出席了除夕夜宴。
  一路上,朔月骑着马,同身旁的严文卿说说笑笑,身边绕了一圈好奇的同僚们,严文卿正大大咧咧地给同僚朋友们介绍:“这便是我同你们提过的朔月,别看人家年纪小,当初大悲寺那桩案子,可是出了大力的。”
  有人闻声调侃:“哟,严大人怎么没把小先生带到大理寺去?”
  显然严文卿挖墙脚的名声已经远远传开。
  严文卿白了他一眼,啧啧叹息:“我倒是想,只是陛下不肯,说到了大理寺就要止步不前了,宫里有的是古籍绝学,他年纪又轻,天赋又好,不如留在宫里再多学几年。待到学成,再出来也不迟。”
  话里话外透出和谢昀非同一般的熟络。
  当即便有人流露出艳羡情绪。
  到底是陛下自幼的伴读,提起那九五之尊的陛下,竟像是谈家长里短一样随便。严家当年站队,毫不犹豫地站了谢昀一方,严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任少卿,前途不可限量。
  见严文卿话里话外都是对朔月的维护和赞赏,再去看真人,果真是画一样的人物,当下不论真心假意,都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传闻抛却了三分,笑着说起话来。
  气氛一路融洽。谢昀静静望向那张面孔扬起的笑意,心中漫过一阵柔软。
  谁能想到,那被长久拘禁在深宫中不谙世事的柔顺雀鸟,也可以是这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巍峨的宫城被抛在身后,风中早春的凉意渐渐被阳光熏暖。如此行了大半日,才到了皇家京郊围场。
  山峦起伏,取山势平缓处修建了行宫,不似皇宫宽敞,能分给朔月的只有小小一间。朔月并不在意——反正他晚上还要去谢昀那里守夜。
  抵达围场时已经下午,年纪大些的都回了行宫休整,却仍旧有不少不安分的年轻人纷纷而去,马蹄溅起纷纷春泥。
  朔月落在最后。他握着弓箭,眼巴巴地瞅着谢昀:“陛下不与我一起去吗?”
  谢昀笑笑,抬手给他整整领口:“先自己去,朕还有事。”
  那柔和神情落到严文卿眼中,又是一番咋舌。
  九安山广阔,虽说早已被征作皇家围场百年之久,但山林极深处仍旧有猛兽毒虫的传说,因此众人只在山下围场中打猎。
  春日的山林,草长莺飞,满山草木摇曳,青翠中偶尔露出半团颤颤巍巍的雪白,想来是只野兔子在吃草。听得身后脚步声,一眨眼的功夫便没入了半人高的草丛中。
  朔月过去没打过猎,不过这一年在谢昀的威逼利诱下弯弓搭箭、习学武术,真握住弓箭的时候倒也不打怵。严文卿承担了关照他的重任,带着朔月在人群中蝴蝶般招摇。
  梁安阳是伯爵府世子,素爱招猫逗狗,平日相交的都是些纨绔子弟,少见朔月这样安静闲雅的人物。
  见朔月眉眼如画,朝他轻轻柔柔地笑,心中怦然不已,很是稀罕地凑在一旁逗乐,不过几句话便开始亲昵地直呼姓名:“朔月朔月,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香囊里有什么?”
  朔月准确辨别后,梁安阳大为敬服,若不是严文卿拦着,险些就要跟朔月结拜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朔月茫然后退一步,立即被严文卿拉走:“少来,你结拜的亲兄弟加起来都快绕长安城一圈了。”
  梁安阳:“怎么,跟我结拜,你很丢人?”
  严文卿鄙夷地摇摇头,却听到嗖的一声,利刃擦边而过。他猛然一惊。
  热闹尚未褪去。朔月愣了下,侧头看向肩膀——那只箭将将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破开了一点衣料。
  面前的树上钉了一只灰鸟。
  他尚未反应过来,肩膀便被毫不客气地撞开:“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严文卿看清来人,怒道:“周廷山!”
  “哟,小严大人哪。”周廷山像是这才看见严文卿存在,一边拔下树上的箭,一边敷衍地拱了拱手,“没看见严大人在这,没伤着吧?”
  全然忽略了身边的朔月。
  ——低级的下马威。
  严文卿冷笑一声,尚未开口反讽,一旁的朔月却问道:“他姓周?是陛下的亲戚吗?”
  好像全然不在意周廷山的挑衅。
  朔月记得谢昀的亲生母亲,如今住在万寿庵礼佛的慧云夫人是京城周家的女儿。
  “在座的都是陛下的亲戚。”周廷山听见了,声音淡淡。
  有人为他解释:“这位小周将军是昌宁伯爵府的二公子。”
  算来是慧云夫人兄长的儿子,是陛下的表兄弟。
  陛下心系慧云夫人,想来也不愿自己与周家子弟冲突。朔月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又听周廷山道:“客卿先生可会射箭?”
  朔月顿了顿,环顾四周。
  很多人都在看着他。锦衣貂裘,尽是王公亲贵,关系盘根错节。他今日的反应,必将通过他们的眼睛和唇舌,流传到外界去。
  朔月下意识往身边看去,习惯性期冀陛下神兵天降——但陛下不在。
  是的,即使他能无时无刻陪伴陛下,陛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有空闲。
  但陛下一直教他自立。
  朔月静了静。他是陛下亲封的客卿,又在宫中习学多日,不该给陛下丢脸才是。
  身旁,严文卿低声道:“没事的,朔月……”
  话音未落,朔月弯弓搭箭。
  箭簇擦着周廷山的肩膀破空而出,旋即,草丛中响起扑通一声。
  如同方才那支擦过朔月肩膀的箭。
  立刻有随行的小厮去查看情况——朔月那一箭竟是贯穿了一只红嘴雀的胸脯。
  这雀素来以轻捷灵敏著称。此等箭法,不说精妙绝伦,在这个年纪也算难得了。周廷山微微顿住,头一次觉得有些难堪:“你……”
  他突然哑口无言。
  朔月将犹在挣扎的红嘴雀递到了他面前,眼瞳清亮得像是春日晴空:“小周将军,初次见面,送你。”
  夕阳遥遥落下。在渐渐沉下去的橘红日光下,他向着所有或诧异或玩味的目光介绍自己:“我是朔月,是陛下的客卿。”
  仿佛天地间最后的光明都落到他身上,猎猎红衣如火一样鲜艳夺目地跳跃。
  读书、医术、骑射、剑法。一年三百六十日,酷暑寒冬无间断,时至今日,终于可小试锋芒。
  【作者有话说】朔月棒棒的!——————最近在考虑入V的事情,可能下下章吧,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第48章 梦中是哪个陛下
  天色入暮,众人纷纷散去,周廷山亦离开了,这片山林中只剩朔月和严文卿二人。
  “也不知周廷山抽什么风,怎么找起你的麻烦了。”严文卿心中掠过一点猜疑,又笑道,“话说回来,你现在箭法不错嘛。”
  捡起那只中箭的红嘴雀时,别说周廷山,严文卿亦颇为讶异。
  明明之前连字都认不全、剑都不会拿,如今弯弓射箭都日渐纯熟了。
  朔月眼睛弯弯,一派骄傲神采:“陛下教我的。”
  严文卿:“啧。”
  两人正闲谈着,空中却响起飞扑之声。
  “朔月!”严文卿一惊。
  那是一头中箭的鹰,虽然中箭,却还竭力逃脱着,恰好斜斜冲进了他们中间,尘土和羽毛散落满地。
  朔月挥手格挡,手臂被锋利的鹰爪重重抓下去。
  严文卿迅速拔出匕首,朝着鹰的脖颈割去。鹰砰然坠地,他松了口气,一转头看见朔月右手手臂衣衫破损,血流如注,一时大惊失色。
  “怎么样?”严文卿急着来看他的伤势,“伤的重吗?我看看,附近应该有太医……”
  破裂的衣衫被掀开,露出几道骇人的伤口。朔月一时阻拦不住,整个人僵硬在原地——鲜血凝固,皮肉生长,伤口复原,在严文卿看过来的短短片刻之内,他再次表演了死而复生的奇迹。
  严文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看看鹰,看看朔月,最后又看看自己。
  朔月心虚地望了望天,状若无事地拉上袖子。
  只是袖子早已被鹰抓烂了,再怎么努力也盖不住。
  面面相觑间,朔月率先开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最近新配出来的药……”
  “不用涂就能恢复如初?”
  “提前口服……”
  两人四目相对,严文卿果断站起身来。
  朔月一把拉住了他:“严大人……敬书!”
  半个时辰后,得知全貌的严文卿一脸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朔月垂头丧气地蹲在原地,耷拉下一双无形的耳朵。严文卿拍拍他肩膀,宽慰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说出去太惊世骇俗,陛下才给你瞒着的,也是为你好。”
  “……敬书。”朔月狼狈地抬起头来,全然不复方才射箭时的意气风发,“可以不要告诉陛下,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严文卿一顿:“为什么?”
  “陛下觉得,如果我的身份为人所知,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他给了我客卿的身份,希望这件事能瞒过所有人。他在保护我……很用心。”朔月想了想,诚恳道,“我不想让陛下失望。”
  “陛下是对的。”严文卿拍拍他的肩膀,庄严地承诺,“你放心。”
  两刻钟后,谢昀所居的平宁宫里。
  李崇道:“北境来了急报,陛下在和几位大人商议事情,回来且还要一会儿呢。”
  朔月点点头:“那我去里头等陛下。”
  行宫比起皇宫清简许多,纵使是平宁宫也不见得多富丽堂皇。朔月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翻着从宫里带来的书。
  最先的那本习字字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他丢开书,望向窗外墨蓝的夜空。偶尔几声猎犬吠叫,声音很快便消失无踪了。
  谢昀什么时候回来呢?
  谢昀安排好边境事宜回来时,朔月正蜷在床边角落,抱着一本卷页的字帖,睡得正沉。
  因边境不太平带来的烦扰一扫而光。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微微弯起了嘴角。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已然在百忙之中听人原原本本转达了。
  朔月不可能永远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他也不希望朔月做个任人揉搓的面团子,适度展露锋芒和利齿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今日朔月能够一箭惊众人,他欣慰之余也着实满意。……只不过周廷山的演技实在有些拉垮。被旁人这样对待,也不知朔月有没有为此伤心,回头还要好生安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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