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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落水后(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07-06 10:18:43  作者:今州
  顾小灯正比划得起劲,身后忽然传来笑声:“你冲北望比划什么呢?”
  顾小灯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大为惊叹,一句牛皮糖差点飚出来:“葛公子……你还没回你家啊?”
  葛东晨爽朗地笑:“怎么,吃空你家米缸了?”
  顾小灯摆摆手,按道理该依着顾瑾玉的话、念着安家葛家的恩怨离他远点,但下午实在是孤单,不免搭了句话:“这拽马叫北望吗?”
  “拽马。”葛东晨噗嗤直笑,走到他前面去牵那马的缰绳,手一伸,那马便低头了。
  顾小灯感到好奇:“它不嚣张了,它还怕你。”
  “那必须的,以前借住在这和瑾玉一块习武时,我私底下没少骑它兜风。”葛东晨拍拍千里马,“小灯,现在它不敢拽,你只管来指点它。”
  顾小灯看着,心想这么个好机会呢,赶紧小跑上前去,试探着举手盖在平时拽拽蔑视人的千里马脑袋上,它当真低眉顺眼地受着了。
  葛东晨又笑了:“哎呀,原本我还打算让你骑到北望马背上去,但现在这么看着,你还是太矮小了,只有那匹小矮马适合你。”
  “我知道自己矮,本来就没想骑大马。”顾小灯坦然接话,抬头瞅了一眼高过他一个头的葛东晨,虽然闭嘴没说话,但表情明晃晃写着“你长得真大块”。
  葛东晨一眼就看出他的意思,又笑,低头来拍马:“北望啊北望,你主子真是缺德,偏给你弄这么个名字。”
  顾小灯的好奇心便被吊起来了:“为什么缺德?”
  葛东晨就是想勾他说话:“我家里也有一匹上好的宝马,我父亲送给我母亲解闷的,我母亲给那匹马取名南望。你知道的吧,我母亲是南境人,不怎么为长洛的中原贵族们接纳,给那马取了这个名字后,传出来又是一个笑柄。顾瑾玉那死缺德的,故意给这拽马取名北望打趣我呢。”
  “不一定,也许只是凑巧,毕竟我们王爷是镇北王……”顾小灯分辨一句,忍不住看向他,“但你母亲真有点可怜,长洛离南境那样远,去国离家的,也许很孤独。”
  葛东晨笑意微冷。
  “所以你更该多陪陪你母亲啊。”顾小灯理直气壮地远离他,“你多陪她开心,没准那马就不叫南望叫家里蹲了。”
  葛东晨静了片刻,失笑:“……你取名的本事真是好极了。”
  顾小灯心想你在我这儿还叫牛皮糖呢,不欲多话,便转身想去牵自己的小马,但葛东晨又跟了上来,自顾自地说说笑笑。
  “小灯表弟,有个事我一直很纳闷,你怎么不叫我东晨哥了?”
  “因为不太礼貌。”顾小灯牵出了自己的白色小矮马,他和马站一块都小小的,“葛公子,你不喜欢回家吗?”
  葛东晨不为所动,只是笑着反问他:“那你呢?你的家不是这里,你是来投靠的,等你长大了,你会回你原本的东境故乡吗?”
  顾小灯抓紧缰绳,在小马的鼻息里发了会呆,他冲葛东晨皱了皱鼻子。
  “不告诉你,哼。”
  说罢翻身上马,他小跑进马场,松开一只手捉着风。
  葛东晨饶有兴趣地看着,从顾小灯演都不会演的脸上看出了答案。
  来日方长,他和他之间还有很多秘密能探究,以及还有很多乐子能玩。
  *
  转眼便到了年末,顾小灯直到除夕才停课,一大早就爬起来了。这是盛节,新岁在即,大雪隆冬,他扒在窗前看外面的雪景,西昌园那边据说又是忙碌得摩肩擦踵,他天真地惦记着年夜饭,等到天黑才打消了期待,搓搓冻僵的手去烤炉子。
  去年此时,养父带他和义兄在游街玩了大半夜,他们约定一起守岁,但他毕竟还小,玩到后半夜就累得打盹。养父和义兄轮流把他背回了旅舍,他们的肩背都安稳踏实,他睡在一片年节的喧闹里,醒来就收到了养父的压岁钱。
  那等日子是过去的了,顾小灯回味着当初的甜给眼下的寂寥调味,坐着小桌独自吃完了年夜饭,今晚奉恩小小地安慰了他,把他想吃的菜色全送了上来,不再单调地凭照食谱。
  顾小灯爱吃海味,兴致勃勃地剥虾剔鱼,又在小桌两边摆了两副碗筷,吃一口夹两筷过去。
  刚吃完时,窗外传来笃笃的敲击声,奉恩过去开窗,只见一只硕大的黑青色海东青夹着翅膀跳进来,三两下飞到了顾小灯的饭桌上,黑豆眼炯炯有神,挺胸抬头昂然站立。
  顾小灯来不及惊吓就先觉惊喜:“花烬!”
  顾瑾玉人没来,派他的凶大鸟来了。
  顾小灯如见小友,高兴地满桌子找肉:“哎呀你吃晚饭了没有?我都吃完了,不然剥个虾给你!”
  花烬神气十足地扬起鸟头,两只鹰爪上赫然都绑了小信筒,它十分优雅地先抬起左大爪子,抖抖上面的信筒。
  “树杈子让你带给我的吗?”顾小灯更高兴了,这等深冬大雪夜,阖府爆忙年节时,还有人记着他,本身就足以慰藉。
  他擦擦手去取下花烬的小信筒,边鼓捣边笑:“他是写了什么呀,还是画了一幅画?”
  待展开薄薄一张信纸,顾小灯怔住,随即护着信纸急急忙忙转到书桌去,把信纸铺平了左看右看,半晌才确定那是张等晴的家书。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又赶紧捂住眼,生怕眼泪糊到了信纸,晕开了家书的笔画。
  奉恩走来,花烬也通人性地飞过来,顾小灯再不惧怕这只硕大的海东青,伸手一把将花烬抱进怀里,摸去它身上的寒意迭声道谢。
  奉恩紧张起来,见海东青始终安分着也还是担心:“表公子,海东青是闻名的凶禽,您还是小心点。”
  顾小灯这才放开它,吸着鼻子瞪大眼睛去看张等晴的家书,但花烬脑袋一缩又钻进他怀里,鹰爪耷在大腿上不走了。
  奉恩便失笑:“不曾见过它这样……许是四公子驯的好。”
  顾小灯就再抱着它,泪眼朦胧地看家书。
  信上的字迹是那样熟悉,见字如面,如听同座细说,满纸都是张等晴的安抚,他说当日紧急离开顾家之事错不在谁,若真有错只能是那个“二”,代指那位二皇子高鸣乾。顾小灯也这样觉得,要不是那劳什子二皇子缺德,也不会连累张等晴受罚。
  张等晴声称自己如今在顾家兵权覆盖的外州,兵荒马乱地适应了这几个月,总算是把日子捋顺了,原本先前就想寄来书信,因着种种不便没能如愿,今天海东青突然悄悄飞来,还把他吓了一大跳。
  字字句句都是他的口吻,顾小灯边看边哭,虽然伤怀,但还是高兴的,看完赶紧铺纸要写一封回信。
  这时海东青又冒头,抬起右大爪子,展示还有一个小信筒。
  顾小灯连忙取了下来,巴望着也是家书,但展开之后发现是顾瑾玉写的,嘴巴嘟了嘟。
  不过也是高兴事,他揉揉眼去细看,信笺也是写满了一页安抚话,顾小灯看得舒心,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信上第一行写的是“致山卿”,末尾则是“森卿附上”。
  “没错,这是写给我的呀,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吗?”顾小灯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越看越开心,“那我就接受了。”
  他低头去写家书,写谢语,灯影投在他身上,慢慢拉长,悠悠晃走他的稚薄岁月。
  海东青接了回信和回礼,破窗飞进雪夜,从东林苑到西昌园,都是在镇北王府的领域里,但夜色已深,来自皇宫高楼的浑厚钟声忽然敲响了九下,满城爆竹声此起彼伏,它浑然不知自己飞过了人间的一年。
  顾瑾玉临近深夜才回到了自己的院里,一身繁华余烬,满脸冷漠疲惫,推门刚进卧房,海东青便熟门熟路地飞来站他肩上,咕噜咕噜吵叫起来。
  顾瑾玉随手把它抓下来揣怀里抱着,摸到鹰颈时摸出不对,二指从浓密的鹰羽中捻出了一段红绳,他揪出红绳,看到绳上串了一枚铜钱。
  顾瑾玉皱了皱眉,直到取下鹰爪上的信笺,展开一目十行看完,忽觉可笑。
  “压岁钱?”
  他指尖把玩着那枚铜钱,半晌屈指一弹,铜钱叮当落到了地上,他转而去把顾小灯写给他的信笺烧了。
  “小傻子……只有你需要压岁。”
  作者有话要说:
  海东青:要灯崽抱抱。
  灯崽:你好大只!不过还是抱抱(熊抱)
  大狗:啧……(紧盯)(不语)(哼的一声转身)(啧完去捡铜钱、扑灭火星子了)
 
 
第19章 
  新岁一过,顾小灯才知道自己有了新年的第一个“礼物”,那便是“山卿”这个名字。
  安若仪于百忙之中召他去了西昌园,与当初病中的冷淡不同,温和地同他讲话:“二月进私塾,你合该有个正式点的名字,瑾玉也一直惦念着,年前特意和我提到此事,山卿之名还是他特意为你斟酌的,这名字不错,往后你便叫山卿。”
  顾小灯原以为“山卿”是顾瑾玉和他之间的默契昵称,没成想是这么个展开,神情顿时有些呆。
  虽然山卿也好听,但他还是喜欢以小灯这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自称。
  安若仪看着他,想到了别处去:“我知你心里对瑾玉有几分身份逆转的怨怼,但是山卿,世事难料而命运难改,你既然没有在顾家长大,就担不了顾四公子的盛名。瑾玉待你宽宏,你也应当减少对他的不忿,和他和平相处,知道吗?”
  顾小灯尴尬地笑了出来,搓搓手小声道:“我都听母妃的,我没有怨瑾玉的,就是,母妃私下和我聊天时,能不能继续叫我小灯?”
  “山卿。”安若仪的手放在他肩上,“听话。”
  顾小灯便不敢置喙了,两根食指打着圈点头。
  “你要相信顾家对你的安排。”安若仪两手轻握他的臂膀,和煦地轻声,“你也知道,你并不是多聪慧的孩子,倘若你在文武上都有天赋,现在教管你的就是你父王了。又或者,你更愿意脱离我的安排,转去你父王的院子服从他的管束吗?”
  顾小灯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连忙摇头。
  “母妃和父王不同,他需要有出息的孩子,但在母妃这里,你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便足矣,母妃知道你是,对不对?”
  顾小灯只能点头,他受不来三天两头地关禁闭,而禁闭似乎只是顾琰微不足道的教导手段之一。
  “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奉恩和奉欢是我派去的,他们既是你的下人,也是你私下的老师,他们教你的,你当仔细学,明白吗?”
  顾小灯愣了愣:“他们平时也没刻意教我什么啊?”
  安若仪摸摸他耳廓:“以后会教你。你现在只需要做好准备,到私塾里修习,认清同代的高门之后,摸索人情世事如何周旋,在那些人中,绝大部分人都不是你绝对的敌或友,你要学着和他们相处。”
  顾小灯还挺自信的:“好,我还是挺擅长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
  安若仪欲言又止:“但愿吧。”
  顾小灯看着她,殷切道:“总之母妃合理合情吩咐的,我肯定听。我不光想听你的话,还想对你好,你是我娘,来到这里之后我最开心的就是有娘了,我忘记了小时候的养母,总遗憾着没有母亲,但现在我有了。母亲,我想离你近一点,以后你要是生了病,只管叫我来,我很会照顾人的,真的!”
  顾小灯见安若仪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她都是极其得体雍容的,只有那一次短暂的病中相见,顾小灯才发现她若不上妆气色是那样差,那分明是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病气,就像他的养父病久积沉疴一样。
  安若仪透过他的眼神,望见了坦坦荡荡的一片孝心,但她不需要——她觉得不需要。于是应付两声就让他回去了。
  当天下午,顾小灯就在奉恩的带路下,终于看到了那座竣工的私塾。
  它建在东林苑的中心,向南是园林,向北是武场,向东是艺场,向西是学子院,大得自成一个小世界,大得名字叫广泽书院。更周密的是私塾里头的布局像迷宫一样,据说是搬了奇门那一套去布局,稍不留神就容易迷路,因此每个学子都得有私塾的书童引路。
  “我到时候要搬进来吗?”
  “自然是要的。但若是您不想住在学子院,也可以回到您现在住的院落,但那样的话每天来回比较乏累。”
  奉恩带他去学子院看,穿过拱门,走过假山水榭,只见蜿蜒错落的青砖屋舍嵌在蓝天下,竹块编成的竹铃一束束地垂在檐下,大风吹来时,青竹轻响。
  顾小灯呆呆地走去,喃喃道:“这哪是书院啊,这是桃花源吧?”
  一语成谶。
  他刚走进广泽书院的怀抱就敏锐地感到这里和外面截然不同,这里还是少年人的世界,不完全被成年人的世界覆盖,也许它多少还是沾了点名利场、斗兽场的性质,但它更多的确实是一座桃花源。
  只是桃花源未必是个好词。
  奉恩带他去看安排给他的房间,因着书院大,占地空间足,入住的又都是些身份贵重的,学子的屋舍都是独座的,门口都悬挂着檀板,刻着即将入住的年轻姓名。顾小灯在清风里走到他的房间门口,瞅了半天檀板上的“顾山卿”三字,最后摸摸耳垂,推开有些重的木门。
  除了原生名字被剥夺有些不适之外,顾小灯对所有一切都感到快乐,他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十几圈,像追着尾巴跑的小狗,开心完了想到更开心的,迭声去问奉恩:“苏明雅的房间是在哪呢?”
  奉恩笑道:“离您很远,苏公子身体贵重,住得与众不同,住在最清静,离学堂最近的地方。葛公子倒是离您比较近,您要去看看吗?”
  “哦。”顾小灯只想看苏明雅的,一路走一路记格局和距离,但这地方着实大,每栋屋舍中间隔着些假山植株充作障碍,走了一会顾小灯就感到头大了。走到最后,到底没找到苏明雅的住处,葛东晨的也没瞅,倒是记住了关云霁的。
  顾小灯逛得头晕但心满意足,回去时穿过学子院门口的小池塘,扒拉在栏杆上看了会倒影,水面映着苍天白云,也照着长得有些陌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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