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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月光真棒(近代现代)——渔观火

时间:2024-07-06 09:25:26  作者:渔观火
  既然他不能拯救这个孩子,那上帝一定可以。
  从那天以后,柯林神父购置了更多的神学书籍,他经常男孩抱在膝上,耐心地为他讲解带图画的神学书,以及各种故事。
  “上帝总会降下各种苦难给人间,你可以抱怨它,也可以为战胜苦难而不懈奋斗,但直到最后,你还是得接受它。”
  或许是他的祈祷和教育有了作用,又或许是修道院的生活让男孩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男孩终于在十二岁那年重新开口说话。
  十六岁时,周济慈得到资助,进入牛津大学念书。
  柯林神父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自豪。
  周济慈垂下眼帘,轻声道:“father,我犯下严重的罪。”
  柯林神父神色未变,他坐在圣坛前的台阶上,招手示意周济慈来到他身前。
  周济慈缓缓来到神父身前,虔诚地亲吻他的戒指,听他用慈祥的声音道:“你犯下什么罪,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像神使在召唤迷途的羔羊,足以让任何罪人迷途知返。
  周济慈脸色变得很苍白:“我爱上一个男人,这是我的罪恶。”
  在天主教的教义里,喜欢同性通常被视为异端行为。
  沉默片刻后,他又道:“神父,我虽然深爱他,但他却一直在欺骗我,你说我该怎么做?”
  柯林神父并没有指责他爱上男人,只是道:“我从未有过爱情,但是原谅的唯一理由,就是爱,你愿意爱他吗?”
  “我当然爱他。”周济慈坦诚地说。
  “离开修道院后,我遇到过很多追求我的人,他们的眼神令我很讨厌。但希尔德不一样啊,我知道他或许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纯洁和阳光,但是……他依然是那个会一直等我的男孩。”
  神父笑道:“其实,你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了,不是吗?”
  周济慈叹气:“在爱情里,总有一个人要做出牺牲和让步。”
  这和苦难仿佛是一个道理,因为在上帝的安排下,总有人要遭受苦难。
  既然如此,他愿意爱希尔德,胜过爱他自己。
  看着周济慈由迷茫到坚定的眼神,柯林神父伸出拇指,在他的额上画下一个十字:“我宽恕你的罪。”
  他抚摸周济慈乌黑的发顶,温柔道:“既然已经得到答案,那就回去吧。去吧,回到你爱人的身边。”
  周济慈感激地笑,再次亲吻神父的戒指:“谢谢你,father。”
  他刚从修道院出来,就看到修道院门口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在这个偏远的小车,这样的豪车是很难见到的。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金发男子打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
  周济慈惊讶道:“希尔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希尔德脸上依旧没有一丝阴霾,反而故作嗔怪道:“你偷偷瞒着我出院,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所以报警了,好不容易才发现你来这里的。”
  他用眼神扫过周济慈身后的修道院,恍然大悟。
  哈,原来是想背着我出家。
  虽然内里各种阴暗的念头作祟,他还是极力地压下,拉开车门,阳光地笑道:“我们上车再说吧。”
  已经在神父那里得到答案,周济慈也没有多怀疑,和希尔德上了车。
  上车后,车里一时陷入沉默,周济慈垂下眼帘,去握希尔德的手,温声道:“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只是有些迷茫,所以想来神父这里寻找答案,让你担心了。”
  听完周济慈的解释,希尔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阴霾,他笑道:“keats真是聪明啊。”
  如果换作是别人,逃跑被他当场捉到,早就吓得手足无措,哪还能这样口齿伶俐地狡辩。
  他差点就信了这鬼话。
  “聪明?”周济慈一愣,没太反应过来希尔德是什么意思。
  见他还在装傻充愣,希尔德也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反正人既然已经被找到,那主导权自然在他手里。
  他回握住周济慈的手,笑道:“没关系,回来就好,别再让我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虽然希尔德表面还是那么阳光开朗,但周济慈心里还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有些不安。
  和希尔德回到伦敦后,一开始,周济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两人照样和往常一样相处,直到他的伤口开始发炎。
  希尔德跟他说,这是枪伤的后遗症,细心地带他去看医生,医生
  开了些消炎药,让他每天按时服用。
  自从吃药后,他的睡眠越来越多,从每天八个小时,上升到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到最后几乎大半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他怀疑是药物有副作用,但医生说只是有普通的助眠效果,让他不用担心,断药后就会恢复正常。
  但伤口一直都不恢复,反反复复地发炎,因为伦敦冬天的天气太过干燥,有一天早上醒过后,他发现伤口有些裂开了。
  希尔德重新带他去看了医生,又开了种不同的药,但他的睡眠依旧是老样子,整日昏昏沉沉地躺着,感觉身体越来越沉。
  直到有一天,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满屋都是华丽的家具。
  希尔德坐在床沿,温柔道:“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周济慈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气息微微道:“这是在哪里?”
  希尔德回道:“这是我在德国的庄园,你枪伤的后遗症很严重,伦敦不是适合养病的地方,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等你伤好后我们再回去。”
  “你总该和我商量一下……”
  周济慈说话的声音很迟钝,就像他当时重新学习说话那样慢,大脑持续地混沌,思路总是不会汇聚。
  希尔德可怜巴巴地眨眼睛:“我只是太担心你,原谅我这次的自作主张,好吗?”
  见他这幅故意卖萌的模样,周济慈无奈地叹气,遗憾道:“你原本是计划去北海道度假的,都怪我身体不好,对不起。”
  希尔德温声道:“没什么,等你病好后,我们再一起去。”
  见周济慈眼皮又在打颤,希尔德温声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他不想睡,但身体还是违背了意愿,缓缓地闭上眼。
  养伤的时间里,偶尔他精神好的时候,希尔德会带他去后花园逛逛,他这才知道这里是希尔德的庄园,曾经一位萨克森公爵的私人城堡,后来继承到希尔德手里,成为他的私人住所。
  后花园很大,周济慈往往逛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无奈地回到卧房休息。
  但希尔德不是每天都能呆在古堡,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偶尔会让自己的表弟兼秘书陪周济慈。
  那个和希尔德外貌很相似的男人对周济慈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从来只做份内的事,也不主动和他攀谈。
  有一次,周济慈用早饭的时候,安德里莫名其妙地说一句:“你还真变成傻子了?好歹也是牛津大学的学生。”
  周济慈迷茫地望向身边的男人,眼神混沌空洞:“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虽然他清楚地听到安德里的话,但这些话却没在他脑海里留下一点痕迹,就像电脑来不及分析文件信息,文件就已经被自动销毁。
  安德里嘲讽地笑:“没什么,您继续用餐吧,今晚少爷要来看您,您做好准备。”
  他恭敬地向周济慈行了个礼,慢慢地退下。
  这幅模样像是皇帝通知他的妃嫔,今晚点名要他侍寝,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让人莫名地不适。
  我这是怎么了?
  回到卧房后,周济慈坐在高背靠椅上,沉默地注视镜子前的自己。
  生病带来的是样貌的剧烈变化,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张苍白消瘦的脸,明明睡得很多,但眼下却总是栖息着一片黛青色,看起来很憔悴。
  他轻轻地叹气,垂眸看向手心的药瓶,苍白的手指不住摩挲着药瓶,瓶身有意大利语的说明。
  因为希尔德喜欢歌剧,周济慈也去学习过意大利语,这瓶药是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说明也是说有一定的助眠效果。
  助眠会导致大脑受损吗?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脊背慢慢地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一缕金发滑入他的衣领,痒痒的。
  是希尔德。
  因为反应太过迟钝,他甚至没发现希尔德是什么时候进门的。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希尔德从背后抱住周济慈,爱怜地亲吻他的脖颈处的皮肤。
  “不太好……”
  他说话愈发地迟钝,就像没上油的机械在吃力地运作。
  希尔德轻笑道:“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的。”
  周济慈迟钝地点头,陪希尔德回到床上。
  两人躺在床上,因为周济慈身体不好,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但他们都不在意这个,一起抱着睡觉也是很幸福。
  在他沉沉地睡去后,希尔德慢慢地起身,解下他睡衣的纽扣,慢慢地吻上他的胸膛。
  日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周济慈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子,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金发男子一愣,连忙道:“我是希尔德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希尔德是谁?
  哦,好像是他的男朋友。
  好容易想起来后,周济慈愧疚地叹气:“抱歉,希尔德,我最近记忆有些混乱,你还是重新给我找个医生吧。”
  希尔德勉强道:“好的,我会给你重新找医生的。”
  这晚,周济慈睡觉的时候,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争吵。
  “我想让他忘记不该记得的东西,但没让他连我一起忘掉,你这个庸医,他到底是怎么了?”
  “老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研制的药物对不同的体质,有不同的后遗症,你非要坚持给他用,这就是后遗症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他服用的药断掉,再打一针,把他体内药物排出去。”
  他们在说什么?
  即使是听到这样的交谈,但他迟钝的大脑也消化不了这样的信息,只是沉沉地睡着。
  耳边的争吵声逐渐消失,他感受到有人坐在床前,温热的手爱怜地轻抚他的脸。
  希尔德伸手抚摸男人苍白的脸,眼神中透出决绝的神色。
  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人在身边就行。
  他俯下身,在周济慈额上印下一个吻。
  从此之后,白皇后会永远住在他用骑士和战车坚守的城堡里,他不用战斗,也不会受伤,永远年轻,永远美丽。
  这是他为白皇后准备的结局。
 
 
第42章 
  “最近在做些什么?”
  希尔德坐在床前,拉住周济慈的手,温柔地和他说话。
  他的白皇后美丽地沉睡着,不会对他有任何反应,只是个漂亮的人偶娃娃。
  “我最近接手了更多的家族生意,工作更忙了,和你说好的去北海道度假的计划可能会耽搁,我们明年再去好吗?”
  “家族的人又开始给我安排联姻,可我全都拒绝了,他们因为我喜欢男人一直很生气,呵呵,我就喜欢看他们生气跳脚的模样。”
  “keats,听到我的亲人给我安排联姻,你难道不生气吗?我想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
  周济慈不生气,他睡在这张四角立有罗马柱的床上,红色的天鹅绒窗帘把空间切割开来,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在空气里浮游。这一幕仿佛一幅古老的壁画,而他是画中的睡美人。
  希尔德的唇贴上他苍白的指尖,又把脸依偎在那只洁白的手上,感觉两人的呼吸渐渐重合在一起。
  若是外人看来,这幅场景其实有些恐怖,似乎能感到床上男人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逝,他那张人偶般完美无瑕的脸仿佛再也不会老去,天使一样圣洁和宁静。
  希尔德温柔深情地说了会儿话,进而表情痛苦地闭上眼,有些不耐烦地放下那双苍白无力的手。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眉眼间尽是烦躁之气,心中也百感交集。
  人总是贪婪的,一开始不希望自己的爱人逃离自己,所以希望他变成不会动也不会笑的人偶,但谁又能真心喜欢不会动的人偶呢。
  他爱的是当初无意间闯入他房间的黑发小男孩,爱的是舞台上孤独地表演《蓝色多瑙河》的“音乐小王子”,而面对这个不会笑的玩偶,他尽管可以表面假装幸福,但这样的生活终究是无法忍受的。
  望着那张白净无暇的脸,希尔德不禁心想:都说漂亮的人命短,keats也确实从小就长得一副薄命相,有时他也会觉得自己对keats太残忍,竟不知该不该期待他长命。
  就在房间陷入静寂时,一旁的安德里开口道:“他现在经常一天都这样躺着,不说话也不睁眼。”
  安德里是希尔德的远方亲戚,也是他的亲信,做事稳妥且从来不会质疑他的任何决定。
  希尔德头也没抬道:“你想说什么?”
  安德里垂下眼帘:“我只是为少爷着想,他这样整日昏昏沉沉的,少爷您也不见得快乐,不如重新想个法子,让卡尔医师研制出新的药物,重新调教他的身体和精神。”
  希尔德实在不敢再相信那个庸医,回绝道:“再说吧,今晚有个家族会议,你帮我在这里守着,不要让那个老不死的发现他的存在。还有,调教这个词很难听,他不是我的玩具,希望你对他放尊重些。”
  虽然他从来不在乎身边人对keats的看法,但他绝不允许有人轻视和作践他的爱人。
  “是,少爷,我不会再犯。”安德里干脆利落地选
  择道歉。
  敲打完身边人后,希尔德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离开,临走前,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爱人,眼神里充满沉重的怜惜和不安。
  在希尔德走后,周济慈慢慢睁开眼。
  他的大脑似乎还存留着眩晕的不真实感,瞳孔上似是笼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呆钝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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