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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生春(近代现代)——手搓冰粉加冰

时间:2024-07-06 09:24:41  作者:手搓冰粉加冰
  蔺鹭扬和周岁全都只交代两家参与的案子,却对提问中“其他人”的出现不约而同表示了“不知道”、“不清楚”的模糊态度。也许他们心知肚明,不说出来,还有一线生机,说出来,真的会死。
 
 
第63章 六十三、随风
  程璋的名字就像屋子里的大象,人人都看得见,人人都不敢说。
  大选之前,他还是实打实的总理事长,星辉国最高级别的政府领导人,即便程党在权争中日薄西山,已显弱势,但他手上还紧捏着实权,整个大陆上还没有哪个领导人在任期间,被立案调查的。
  连程道平的名字也没几个敢提,哪怕他手上并没有实权,可到底是程璋的儿子。
  动不了程家,只好拿周家和蔺家开刀,周家父子的新闻会才开了没多久,就前后脚被传唤至警察局。
  一夜之间,周金发集团的市值缩水到了极为难看的地步,嗅觉灵敏的资本意识到大厦即将倾塌,纷纷跑路,与周金发集团有合作的一些小公司怕被牵连,甚至连钱都不要了,也要毁约断联。
  就连斯槐都没做好准备,思岳还没做什么,周金发集团就已经溃散,大浪退去,人们才看清这光鲜背后的腐朽,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如此。
  这些年,周金发集团的重心都放在挤占市场、排除异己上面,恶性竞争换来的资源却并没有被他们好好利用,就像一栋越筑越高的摩天大楼,外面贴满了金砖,里面却到处都是空架子。
  周家父子被正式批捕的速度很快,据说是因为他们在审讯中出现了父子互咬的情况,普通人无法了解到审讯的真实情况,这些也就成了饭后的茶余闲谈。
  和周家父子反目不同,蔺鹭扬一力主动揽下了所有过错,尤其是他为周家办的那些事,他坚称所有事都与蔺家其他人无关,在这方面,调查组确实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表示蔺家还有谁参与了周家的违法事件。
  蔺鹭扬从警局转移到军政部和周岁全关到一起前,提出要见斯槐一面。斯槐没有拒绝,他也想知道蔺鹭扬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蔺鹭扬穿着亮色的马甲,剃了头,双手双脚都铐着镣铐,脸上还有专门的alpha止咬器,到了斯槐对面,才被取下来。
  斯槐因为长期伏案视力有轻微下降,给自己配了副眼镜,正在适应期,两个人看着彼此都觉得陌生,面对面坐下,相顾无言。
  半晌,蔺鹭扬才开口:“斯叔叔最近还好吗?”
  “不好不坏。”
  “你呢?”
  “还行。”
  “如果斯叔叔好点儿了,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斯槐没有答应,他不愿意替斯成越接下这份道歉。蔺鹭扬也是斯成越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也被斯成越驮着一起玩儿过,到头来,蔺鹭扬却为了一己之私参与谋杀他的斯叔叔。
  蔺鹭扬垂着眼睛:“斯槐,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不敢当。”到底是喜欢斯槐,还是喜欢斯槐背后的思岳,只有蔺鹭扬心里最清楚。
  蔺鹭扬还在幻想:“如果没有这些事,你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吗?”
  斯槐叹了口气:“读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游,被人误会成情侣,你主动解释说你把我当成弟弟。蔺鹭扬,那时你连喜欢都不愿意承认,又凭什么希望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蔺鹭扬一怔:“或许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你。”
  “我也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你。”
  “斯槐,能不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元泰?”
  斯槐:“元泰不是周金发,我不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蔺鹭扬突然起身,身边的警卫示警:“干什么?”
  蔺鹭扬小幅度挪动,朝斯槐缓缓跪下,低头说:“谢谢。”
  斯槐避开蔺鹭扬这一跪:“站起来,以后别再轻易下跪了,不如好好改造,好好做人。”
  言尽于此,他和蔺鹭扬的少时情分到此为止,往后他们各有各的路要走。斯槐转身离开,蔺鹭扬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跪着,冲斯槐的背影磕头:“对不起……”斯槐没有回头,大步离开,蔺鹭扬趴在地上,无声的抽泣,很快抽泣声变大,成为了嚎哭,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而哭。
  警方公布批捕令那天,阮静双提前告诉了宁息这个消息,至此周家三父子统统被抓,他再也不用担心被蓄意报复,万甲也在蜂鸟协会的邀请下和宁息见面,这个神秘的保镖终于说出了想要扳倒周岁全的真正原因。
  万甲是退伍军人出身,凭借强健的身体素质和过硬的搏斗技术,留在了周岁全身边当保镖。他家境很差,家里有长期生病的父亲和失去劳动能力的母亲,以及一个需要读书的妹妹。
  所以万甲需要一份高工资的工作供养家里人。
  起初都还好,保镖嘛,负责警戒保卫,每个月固定时间上班,按时拿工资,辛苦归辛苦,但工资比许多岗位都要可观。
  周岁全读书的时候被家里管得还比较严,最多闹点儿纨绔们常干的荒唐事,但自从他毕业,混账指数直线上升。
  保镖们随时都要替他摆平许多烂事,而周岁全本人的脾气也越来越暴戾,一个不顺心,动辄就对身边的保镖打骂,他觉得反正这群保镖都皮糙肉厚,随便欺负也无所谓,周岁全还喜欢叫他们下跪,因为保镖们个个身强体壮身材高大,周岁全讨厌仰视他们。
  有一次万甲直接被他扔的玻璃杯砸破了脑袋,血顺着脸往下流,还要跪在地上听周岁全的咒骂。
  他不敢动,也不能动,他需要这份工作。
  万甲一直忍到了父母相继离世,长期被病痛折磨的老人静静离开,这对他们来说是解脱,可对万甲来说,他失去了世上最爱的亲人。
  妹妹考上了大学,每天勤工俭学,除了每年的学费,也不要万甲给她更多的钱,她现在需要哥哥陪在身边。
  父母前后去世,万甲请了两次长假,这令周岁全很不满,这几个保镖都是个顶个的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他平时喜欢带着他们出门炫耀排场,缺一个人,他还得另找,找过来的歪瓜裂枣不满意,于是转头又把气撒在万甲身上。
  万甲急匆匆从老家赶回来,听见周岁全在骂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又在哪儿受了气,直骂万甲的爹妈死得晦气。
  “这俩老东西怎么不死一块儿,非得先后死,这不耽误事儿吗?”
  “真是晦气,我这边接连都是喜事,他一个搞完丧事的,怎么跟着我啊?别把我的喜气儿都冲撞没了。”
  “叫他多洗几次澡再过来,赶紧把身上那股死人味儿洗了。”
  用万甲的话来说,如果不是想到还有个妹妹,恐怕他当场就会暴起杀了周岁全。
  在那以后,万甲一边继续闷声跟在周岁全身边,一边想找机会收拾他。
  年会那晚,万甲亲眼看着周岁全拖走宁息,这不是周岁全第一次干这种事,也不是万甲第一次当旁观者,他曾经也做过帮凶,守着大门,阻拦受害者的逃离。
  只是这次,万甲悄悄拿出手机,在黑暗中无声录下了周岁全犯罪的证据。
  再后来,他利用保镖身份优势,放窃听器,又故意引人怀疑酒店服务生,转移注意力,最后凭着当兵的经验,悄无声息离开了天星城。
  大厦的倾倒从一块砖的松动开始,桥梁的垮塌从一窝筑穴的白蚁开始。任周家人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周金发集团的覆灭,会始于一个不起眼的保镖。
  没有什么阴谋论,没有什么对手陷害,只是因为一件件在周岁全眼里小得不能再小的事,长久累积起来,在一个普通人心里埋下怨恨的种子。
  终有一天,种子破土而发,仇恨的情绪蔓延,普通人的恨意化身为捅向周家的回旋镖。
  在对谈中,万甲始终寡言,阮静双问什么,他答什么。宁息坐在他对面,低头不语。
  最后万甲主动给宁息道了歉,宁息:“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万甲安静了几秒:“我本来可以从一开始就阻止。”
  宁息摇摇头:“你阻止不了他的,他是你的老板。”
  万甲随身背着大包,是准备远行的样子,道别前,阮静双问他要去哪儿,万甲说:“我妹妹主动申请去了九方区的一家社区医院,我和她一起去,在当地做什么都可以,帮助那里的穷人。”
  “那儿可赚不了多少钱。”
  “已经赚得够多了。”万甲顿了顿,“就当是为我过去替周岁全做的那些事赎罪吧。”
  阮静双站起来目送万甲离去,从此以后,这个硬朗的汉子不用再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生活,他将直脊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阮静双转头,宁息坐在位置上,偏头抹掉脸上的眼泪。
  对宁息而言,万甲是好人吗?他并非像宁息所说那样不能阻止周岁全,周岁全喝了酒,他只要帮忙拦一下,就一下,也许宁息就能跑远。但说到底,万甲有什么义务帮他呢。
  可万甲是坏人吗?似乎也不是,他心里有一杆正义的称,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帮了宁息,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也没有真正的对错曲直,人心一念之间,孰是孰非,又有谁说得清。
  阮静双重新背对宁息,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等宁息无声哭完,阮静双才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失去了实习工作,即将毕业,宁息这个名字在天星城已经出了名,他走到哪里,都要忍受人们好奇、乃至于猎奇的目光。斯槐的意思是,宁息可以到思岳集团工作,阮静双暂时还没告诉宁息这个消息,她想知道宁息自己的想法。
  宁息擦干净眼泪:“蜂鸟协会还需要人吗?”
  阮静双冲他温柔一笑:“当然,蜂鸟协会欢迎你的加入。”
  心伤难愈,但人还得生活,剜去毒瘤,血淋淋的伤口才有重新生长的可能。
  大风吹过,吹走浮尘,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
 
 
第64章 六十四、婚事
  联合调查行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天星城警局中有内鬼,为避免消息泄露,内部暴毙,安全部从日星城、月星城等地抽到警力来首都参与调查。
  天星城警局局长停职待查,副局长暂代履职。
  周家的数起案子都涉枪涉黑,枪和枪手都不会凭空天降,一份调查资料送到副局长案头,竟然让他当场吓出一身冷汗,他按住手头的资料:“周家的事可大可小,我们这儿,就到此为止。”
  资料里的线索暗指南方军区,南部军区主将朱醒,那可是四将之一!事情牵扯到军方,副局长自认自己是个小喽啰,无论如何也惹不起。
  做废物挨骂好过做出头鸟送死。他一声不响地把资料扔进碎纸机:“就让军政部的人自己去查,我们什么都没查到!”
  三月,按照惯例,各地开始举办纪念圩乱战争胜利活动和开春庆典,星辉国十分重视春天,春天伊始,万物复苏,一年的新生从这时开始,农田里稻谷出苗、瓜果播种,以期来年丰收。
  称病多日的程璋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以总理事长身份为纪念活动和庆典致辞,举国欢庆,一片祥和,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普通人又哪里知道,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流涌动,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在屏息等待,等着两个月后正式的大选结果。
  三月,覃峥抽空穿着正式的西装,抱着花束和礼盒,正式登门见家长,可惜他已经跑斯家跑得太勤,混得太熟,人人看他那副正经模样都在笑,容桉更是直接招呼他到楼一起搬花。
  覃峥脱掉外套,颠颠地上了楼,转头就忘了自己来干嘛,斯槐提醒他:“你不是说要正式点儿上门吗?”
  彼时覃峥挽着裤腿,手上抱了两盆容桉的新花,表情茫然地转头:“对啊,阿姨。”
  容桉正拿着水管冲刷露台上的灰土,闻声摆摆手:“哦,那你们等我换个衣服。”
  覃峥的衣服又皱了,斯槐给他整理袖子衣角,覃峥问:“真的不打领带吗?领带更正式吧?”
  斯槐给他重新系衬衫的扣子:“真的不打,打了像……。”
  “——像卖保险的”覃峥和他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斯槐抬眼,用上目线瞪覃峥:“知道还问。”
  覃峥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说过的话我全都记得。”
  他今天这一身都是斯槐给搭的,容桉不仅给自己换了衣服,还给斯成越换了衣服,她一身宽松版旗袍,头发绾起,脖子上有一条青竹样式的项链,斯成越配了同系的浅色外套和同款胸针。
  容桉低头给斯成越别胸针,斯成越忽然动了动手指,容桉温柔地靠近:“怎么了?”
  “漂……两……”
  容桉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也很帅。”
  覃峥坐在客厅,身体板正活像是在做什么军姿训练,斯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挺直脊背,他原本穿着舒服的家居服,见容桉真去换衣服了,只好也去换了套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
  这还是头一回斯槐在自己家这么拘谨,他压低声音吐槽:“你别坐那么直,我忍不住。”
  覃峥也小声说:“我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上门!”斯槐顿了顿,忽然恢复正常音量,“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家这么小声啊?”
  容桉推着斯成越过来:“谁知道呢,做贼心虚吧。”
  斯槐:“……”
  两个人笔挺地坐在沙发边,容桉坐在他们对面,目光从两人身上缓缓移过,含笑点头:“很般配。”
  一段感情面对父母时,没有什么比得到肯定更令人开心了,覃峥和斯槐对视一眼,抿嘴轻笑。
  “之前总是来得仓促,我想,应该正式登门向阿姨、叔叔问好,这也是对斯槐的尊重。”覃峥拿出礼盒递给容桉,“我自己挑的礼物,没让斯槐帮我选,希望您和叔叔能喜欢。”
  容桉打开礼盒,是一副纯手工刺绣,绣线丝滑、绣工细腻,看刺绣的图案,竟然是年轻时的容桉和斯成越。
  连斯槐都惊讶了:“这是……用爸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绣的?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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