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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生春(近代现代)——手搓冰粉加冰

时间:2024-07-06 09:24:41  作者:手搓冰粉加冰
  斯槐踩着黄昏的日影回到家里,还走在院子里就听到客厅传来斯遇清脆的笑声。
  他放轻脚步,绕到落地玻璃推拉门前,斯遇坐在覃峥背上,覃峥驮着她做俯卧撑,颠得她一上一下直乐。
  这是一副温馨的光景,夕阳从透明的窗户洒落,晕出温暖的颜色,父女俩玩得欢快,直到斯槐对上覃峥的眼神。斯槐很少在覃峥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或许覃峥也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对着彼此笑了,斯槐几乎是仓皇地移开视线,放下嘴角。
  斯遇看见她,从覃峥背上跳下来,兴奋地跑到门口:“爸爸今天让我坐在他脖子上带我骑大马!还有坐摇摇车!”
  是了,以前还没有谁这么陪斯遇玩儿过,家里大都是omega,容攸偶尔来一次,也最多是背着斯遇在院子里转几圈。
  覃峥那么高大,有力,他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托举起斯遇,给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斯槐突然觉得不服气,他也能抱,斯遇是在他怀里长大的,从小小一个到现在那么大。
  他蹲下来单手抱起斯遇,用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攀比心态扬眉看向覃峥,覃峥毫无察觉,笑着走近,伸手擦去斯遇鬓边的汗水。
  玻璃窗倒映出三个人的身影,多么像一家三口。
  管家过来牵走斯遇,斯槐站在窗前:“今天谢谢你,明天家里有人送她上幼儿园,不用过来了。”
  覃峥:“那下周末……”
  “下周末我妈应该回来了。”斯槐停顿了一下,“周六可以带她去放风筝,多看绿色对眼睛好。”
  覃峥弯起眼睛:“那我就当这是邀请了。”
  斯槐没承认,也没否认:“去和小遇说再见吧。”
  覃峥:“我要和她说悄悄话。”
  斯槐:“……随便你。”
  斯遇正被管家带到洗漱台擦脸,覃峥过去和她耳语几句,伸手和她拉钩,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小秘密,覃峥又抱了抱斯遇,才和她挥手道别。
  短短一天,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亲近,蔺鹭扬这几年来斯家做客不知道多少回,也不见斯槐与他有多熟,难道真的是血缘作用?斯槐看着斯遇的笑脸,忽然觉得,或许让覃峥与她相认,是对的。
  斯宁本科和研究生都学文,比起其他随时蹲守实验室或者做调查的苦逼同窗,他的研究生生涯要轻松许多,不在家还不用被斯成繁唠叨,斯宁快乐又自在地享受着自己的学校生活。
  周三他和朋友正坐在校门口的小店喝奶茶,朋友的眼睛突然亮了,直直地盯着门外:“我去……快看,帅哥!这是alpha吧!”
  周围的店铺里满是未经世事的大学生,即便是alpha,也大都是臭屁的、只会一味靠释放信息素展示魅力的花孔雀,而如今站在店门口的,是一名明显更加成熟年长的alpha,他脸上戴着墨镜,穿着长风衣,看起来优雅又有气质,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目。
  斯宁跟着转头,嘴里的奶茶险些喷出来。
  怎么是覃峥?
  覃峥显然是来找他的,刚看见斯宁,就目标明确地向他走来。
  四周的目光顺着他的脚步挪到斯宁身上,这些眼神没有恶意,却令斯宁感到难受,朋友激动地对他说:“那个帅哥朝我们走过来了!!”
  “我知道……”斯宁硬着头皮站起来,“覃……哥好。”
  覃峥摘下墨镜,冲他笑笑:“小宁。”
  “我去,你认识他啊?”朋友小声说,“认识这么个帅哥,怎么不早说!”
  “早说个鬼啊……”斯宁同样小声回道,“这可能是我未来的哥夫!”
  覃峥:“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斯宁能说不吗?他敢说不吗?他是真怕覃峥当场就把他绑了。
  覃峥开着他那辆堆满了旧衣服、破烂工具的车子,斯宁离近了才发现他那看起来潇洒帅气的风衣下摆还沾着不知道哪儿蹭的黑色油污,似乎只要不在斯槐面前,他就不那么在乎形象。
  “附近哪家餐厅好吃,你选吧。”覃峥打开车载屏幕,斯宁直截了当说:“不用了,我知道附近有个安静的公园,您有事儿我们直接去哪儿谈吧。”
  覃峥的手指在导航上停住,他笑道:“好,听你的。”
  等到了那公园,斯宁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他怎么忘了,这公园是附近学生的约会圣地!安静是安静,但牵手散步的情侣也不少!
  斯宁尴尬地找了个没人的长椅,贴边坐下来:“您坐。”
  覃峥和他隔了点位置坐下:“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刚才不是都叫我覃哥了吗?以后都是一家人。”
  斯宁:“……你那么自信啊。”
  覃峥:“就是越来越不自信了,才想找他身边的人聊聊嘛,这五年发生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我至今也想不通他不肯接受我的原因,他为什么会早产,腺体出了什么问题,回斯家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一直呆在他身边,或许你能告诉我答案。”
  “早产?”斯宁的神色变得古怪,“你认为我哥只是早产?”
  覃峥捕捉到斯宁的用词:“只是?什么意思?还出了其他意外?”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斯宁的眉头蹙起,单看上半张脸,和斯槐的相似度更高了。
  “我真的不知道。”覃峥诚恳道,“小宁,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宁低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看我哥心里还有你……”
  “他何止是早产,他是难产,差点死在了手术台上。”斯宁提高声音,手心在膝盖前来回搓,这是他紧张的习惯性动作,斯槐从不让他对外说什么,今天他告诉覃峥,指不定回去要被斯槐怎么骂,可覃峥主动问起,他也是真的不想再瞒,他替斯槐感到不平,所以覃峥得知道真相!
  斯宁深吸一口气:“他是因为你才出事的!”
 
 
第42章 四十二、真相
  “你还记得你自己几年前去十方区的时候吗?”
  覃峥有些迷茫,他这几年往返迷情岛次数频繁,这跟斯槐有什么关系?
  斯宁飞快瞄他一眼,看覃峥这表情就知道他果然什么都不清楚,斯宁撇撇嘴:“那时我哥怀小遇大概才八个月多一点,虽然他那几个月情绪一直不大好,但在家养胎养得还可以,产检没出过什么问题。”
  “直到有一天早上的新闻,媒体报道说你在十方区失踪,疑似不幸遇难。”
  覃峥一愣,他想起来了,那时他年轻气盛,凡事都想亲力亲为,的确差点死在了十方区,也是那次夜枭救了他一命,两个人因此相识结交。
  回天星城后覃学平把他叫回家大骂了一顿,不仅骂他冲动鲁莽,还骂他不够谨慎,竟然让媒体介入胡乱报道。
  覃峥之后又费了一番精力调查消息来源,媒体收到的匿名信息IP来自十方区的一个不知名小城,和当时覃峥去的地方南辕北辙,但可以确信,发消息的和想要覃峥死的一定是同一波人。
  那会儿覃学平三天两头住院,张霆虽任职军政部正部长,但底下空了个副部长位置出来,剩下那个是程璋的人,早就被张霆收拾架空,覃峥不在,军政部就只剩张霆一个能拍板的。想必给媒体透露消息的人希望覃峥必死无疑,最好是死得轰轰烈烈,让全国都知道。
  “我哥看到新闻一激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到医院时大出血。”斯宁对那时的画面记忆犹新,因为是他先发现的斯槐,满手血地和容桉陪斯槐去医院,在手术室门口守了整整两天。
  “大伯母签了好几份病危通知书,她说她很后悔,任由哥哥怀孕留下这个孩子,哥哥是她唯一的孩子,如果哥哥没有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医生说,我哥的求生意志很强,所以他们才能从鬼门关上把他拉回来。小遇那会儿才八个月,剖腹抱出来情况也不好,在ICU的保温箱里呆了很多天。我哥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遇,他伤口都没愈合,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斯宁的声音很平静,覃峥的心却无法平静,他心脏忽然一阵抽痛,但他知道,比起斯槐的痛,这点生理性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确认小遇平安之后,我哥第二件事,就是问起你。他不愿意让大伯母知道,只告诉了我你是孩子的生父,他整个人都虚弱得不行,却要强打精神等着你的消息,可那时我哪儿有什么消息,新闻上说你死了,沸沸扬扬占了好几天的头条,我不敢让他知道,只好骗他新闻是假的。”
  斯宁叹气:“好在新闻真是假的,你最后活着回来了,我才敢让他看你那会儿最新的媒体照片,他说你瘦了,可其实他才瘦得不成样子,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在病床上也躺了一个多月……你不要怪十点不喜欢你,她小时候被卖到欢幕场,被alpha欺负,又知道我哥是因为一个alpha才遭了那么大的罪,她就更讨厌alpha了。”
  “我哥叫我不要怨你,他说小遇是他强求的,出意外也是因为他自己踩空了楼梯,有什么罪,都活该他受着。”
  覃峥只觉得喉咙发紧,舌尖发苦,苦得他口干舌燥。
  斯槐曾经那么痛苦,却依然在乎着他、挂念着他。难怪在井山山道上,斯槐会那么恐慌又那么愤怒,那则身亡的假消息给斯槐带来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时隔五年,斯槐仍旧心有余悸。
  而覃峥呢?他自问,五年过去自己还是没改掉喜欢以身犯险的臭毛病,让斯槐为他担惊受怕,再次相认后,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只会死缠烂打,喋喋不休地纠缠,追着斯槐问个不停,试图剖析斯槐的内心,殊不知他的每一次的逼问,都是在剜斯槐的心。
  覃峥艰难地开口:“那他……他的腺体又怎么了。”
  “大伯出事以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公司,等着瓜分集团股份。我哥是个omega,他在集团里,就像一只羊被群狼环伺。他为了确保自己不受信息素影响,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切除腺体的打算。可生下小遇后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根本达不到切除腺体的指标要求,再加上腺体切除手术的技术条件也不成熟,风险太大。
  “我哥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omega身份,那时几个老股东咬得很紧,拿我哥长期不在集团说事,质疑他的性别,想逼他让出位置。他没有办法,只能做了信息素阻断手术……具体原理我也不懂,总之是在腺体的位置上放了一个阻断器,可以防止信息素外溢,杜绝发情。据说这已经是国内外最安全的手术方式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隔两年就要去换一次阻断器。”
  斯宁越说越顺畅,他抬眼看覃峥的表情:“覃将军,你是alpha,应该知道腺体对alpha和omega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器官。人的后颈本就特殊,阻断器放进去,不仅抑制信息素,还在压迫他的颈椎和神经。他的信息素是被物理隔绝,而不是不存在,那些无法被药物分解的东西会留在他身体里。”
  过去已经过去,覃峥心疼也好、懊恼也罢,即便他内心翻起惊涛巨浪,那些亲历的苦和痛也只有斯槐才懂,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话说出口,就不能白说,人都是有私心的,斯宁说这些,除了想让覃峥知道真相,也希望覃峥能有办法让斯槐顾及自己的身体。
  “覃将军,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哥好,就请不要再做让他担心的事,也不要再让他为你难过。”斯宁低头又抬头,手指在膝盖中间来回摩擦,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不到的话,就放过他吧,否则……我、我不会饶过你的!”
  斯宁小时候在大伯的庇佑下成长,长大了又有兄长照顾,一路过得顺风顺水,他胆小、懦弱,最爱打退堂鼓,对着覃峥放“狠话”,已经是他鼓起勇气能做的最勇敢的事了。
  覃峥恍惚了许久,说要送斯宁回学校,但他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斯宁站起来溜了,覃峥竟也没有叫住他。
  覃峥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许久,坐到路灯亮起,夜风卷起寒意,路边的情侣依偎着前行,覃峥的影子落在圆弧形黄色光晕中,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等覃峥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再次驱车来到斯家大门口,从车窗抬头望,只能看到二楼的房间透出暖光。
  院子里的树被风刮得刷刷作响,离得远,只凭一点灯光又能看出什么呢?覃峥拼命压制住自己想要下车敲门的冲动,他关掉车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又枯坐了很长时间,才缓缓离开。
  斯槐把电脑带回家里加班,书房的窗户没有关,一阵短暂而猛烈的风路过,卷起窗帘,飘荡如浮动的心。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心灵感应,斯槐走到窗边,没有来地望向窗外,视线越过草坪,只有外墙和空荡荡的马路。
  两个人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各怀心事,好在生活不会给人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第二天一早覃峥就接到任务要前往西部出差。
  这是一次公开、安全的外出,覃峥走之前主动给斯槐发消息“报备行程”,上飞机前他频频看手机,文生少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飞机落地,覃峥又第一时间打开手机,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刚才还阴沉着的面孔转而放晴,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
  斯宁思来想去,觉得与其等着覃峥把自己卖了,不如主动认错,大不了挨斯槐一顿骂,躲回学校去。
  他下午主动去幼儿园接了斯遇回家,又在门口守下班的斯槐,狗腿地给他拎包递鞋,斯槐睨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想干嘛?”
  这回不是又想干嘛,斯宁笑嘻嘻地跟在斯槐屁股后面:“那个……昨天覃峥找我聊天。”
  “他找你?你们俩有什么可聊的。”斯槐走到洗手台前,细密的水流冲到手心,“你不是说你讨厌alpha吗。”
  斯宁深吸一口气:“他问我关于你的事,我把你难产还有腺体手术的事都告诉他了。”
  斯槐:“……”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水龙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斯宁已经做好了被斯槐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准备,却没想到斯槐关掉水,擦干手,十分平静地说:“知道了。”
  斯宁小心翼翼:“你不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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