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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生春(近代现代)——手搓冰粉加冰

时间:2024-07-06 09:24:41  作者:手搓冰粉加冰
  欢幕场有两种供“货”形式,一种是他们内部的“送货员”,会在全国各地挑选omega,他们的渠道在明面上大都挑不出什么错,比如从正规的娱乐场所带人走,现在整个大陆都没有明文法律禁止这类情色交易,因为不仅omega会做,beta和alpha同样会做,世上人千千万,只要有需求,就一定会有供给。
  另一种则是外部的临时“拉货工”,这些人有自己的营生,偶尔给欢幕场交“货”,一批有一批的现钱收。这种外部供货的好处是,有概率淘到“市面”上没有的好货色,比如这次的“阿淮”,据老Q称,“阿淮”一个人的价格抵了半车人的价。但外部货源的弊端在于,omega的来源不清,有可能会被警察顺藤摸瓜地查,对此欢幕场的准备也极为充足,他们不会跟拉货工主动联系,都是拉货工攒一批货源后,打电话联系欢幕场,再由欢幕场的人重新分货带到各处据点。
  货款走现金,接货地点不定、时间不定,每次都会使用不同的暗号确认身份,欢幕场在这方面谨慎到了极点,即便是有这两人的口供,覃峥也没有实际的证据指控谁。欢幕场不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张巨大的网,织线丝丝相扣,紧密无间。
  赌场还贴心送来了老Q和小老七抵押的所有东西,什么零零碎碎都有,覃峥在里面发现一套用料极好、做工精致的衬衣西裤,衬衣领口处有明显的人工揉搓起皱的痕迹。
  覃峥隔着透明袋子抚过那衣服,转身问拷在对面的人:“十月中旬,你们卖出去的那个漂亮omega,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覃峥回家时已近半夜,斯槐被开门声惊醒,打着哈欠走出来迷迷糊糊地问:“这么晚才回来,很忙吗?”
  覃峥没有说话,他轻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玄关处,斯槐走近,好奇道:“这是什么?”
  玄关的小灯不晃眼,正好能照亮这一处小小的空间,因此斯槐看清了那东西,一件叠得很整齐的白衬衫,斯槐一时没认出来,抬眼看覃峥。
  覃峥把衬衫朝斯槐的方向推近:“这是你的衬衫,阿淮。”
  斯槐在沉默,衬衫出现得猝不及防,令他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门口安静下来,自动感应灯熄灭,覃峥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在黑暗中继续说:“这件衬衫是希莉薇今年一季度的新品,不是最高档的款式,却也价格不菲。可惜捡走它的人不识货,用肥皂搓洗了领口部分,让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你说你记忆中家境不好,有弟弟妹妹需要供养,那么你为什么会穿着这件衣服,在流星城郊被带走?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斯槐没有回答覃峥的问题,而是轻声道:“你是在质问我吗?”
  覃峥一愣,随即道:“不是。”
  他放缓声音:“你有秘密,但不愿意告诉我对吗?”
  斯槐心头在叹气,他怎么可能告诉覃峥真相。出乎意料,覃峥并没有接着追问斯槐什么,他拿起柜子上的衣服递给斯槐:“我知道,你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长子,你从来都不像。”
  斯槐接过衣服,依旧没出声,覃峥放下车钥匙,往客厅里走,斯槐没动,覃峥突然转身,冲斯槐伸出手。
  他很高,走出小灯的范围斯槐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斯槐没有拒绝,这竟然是覃峥第一次主动向他伸手,在这种情况下。
  斯槐把手搭在覃峥的手心,覃峥的手干燥温暖,指腹触碰到手掌,能感受到上面粗糙的老茧。
  覃峥牵着他,顺着漆黑的客厅把他送到房门口。
  斯槐在这样黑的环境里没有什么安全感,他想打开走廊灯,却被覃峥拉住了。
  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只能勉强视物,视觉的减弱让其他器官更加敏感,尤其是听觉,斯槐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响,他忽然紧张起来。
  覃峥在这样的暗夜里,抬手抚上了斯槐的侧脸。
  斯槐眼皮微颤,睫毛上下扫动,触碰到了覃峥的指尖。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变重了,覃峥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对斯槐说:“你不信任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斯槐很想下意识反驳说没有,我要是不信任你,就不会留在你身边了。
  覃峥继续道:“我依旧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我可以去查,顺着那天晚上所有能找到的线索,但我不想这样。我一直在等你‘记起来’,我想听你说,想让你告诉我你的故事。”
  “你不信任我。”覃峥又重复了一遍,“那我就等你,等到你认为我值得信任的那天,你愿意吗?”
  斯槐此时已经心跳如鼓,耳朵像是被罩了一层膜,听覃峥说话听得不太真切。
  覃峥的话听起来别扭极了,但斯槐已经不大有心思考虑这话古怪在哪里,他仿佛被覃峥卸掉了所有力气,原本想要伪装可怜或是表演强势,可斯槐一个动作都做不出,一句多的话也说不出。
  他头一回被覃峥吓到了,无关信息素压迫,他就这么被覃峥轻抚着脸,然后听覃峥说:“明天起,你不用去上班了,就在家里呆着,慢慢想,好吗?”
  他问斯槐愿意吗,好吗,却根本没有真的想要斯槐的答案,当然,斯槐这时也给不出他答案,覃峥松开手,推开半掩的房门,及其绅士地站在原地:“晚安。”
  这晚,斯槐除了玄关处的一句反问,从头到尾都在沉默,他把门关上,知道覃峥没有走,仍旧扭动安全栓,安静的卧室里,锁舌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斯槐面无表情地坐回床边,抓起手里的衬衫径直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斯槐:不好!覃峥变身了!
 
 
第16章 十六、谎言
  第二天一早覃峥照旧准点出门,他没有收斯槐的钥匙或手机,似乎在向斯槐展示十足的信任态度。
  然而覃峥并没有去上班,他把车停在小区正门,目视着每一个从小区门口出来的人。
  八点多,斯槐裹着围巾和帽子从小区里走出,覃峥心里略过一阵失望,悄无声息地驱车跟在斯槐身后。
  斯槐并没有走远,他依旧去了便利店,覃峥的车停在对面,绿化带遮挡了大部分视野,斯槐站在前台处似乎在和店长争论什么。
  在覃峥看不到的地方,斯槐正在和店长据理力争要这段时间的工资。
  店长阴阳怪气道:“你们的情趣游戏结束了?你老公昨天大半夜找我们值夜班的员工通知我你不来上班了,搞什么东西!至少给我点招人的时间嘛!误工费就算了,拿你工资抵吧。”
  斯槐皮笑肉不笑地靠在前台边:“您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来结算工资的,上一天班就有上一天班的工资,我辞职和我拿工资不冲突。再说了,您的便利店,上一任员工辞职不也是说走就走,否则怎么需要您作为店长亲自守店?与其关心我的生活,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店什么时候倒闭。”
  “你!”
  “你什么你!”斯槐的声音也扬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的工资比天星城最低日薪标准低,要是想理论,不如我立即联系劳动保障局的人来,让他们来评理。”
  店长势弱下来,拉开收银箱,仍嘴硬道:“你一个omega懂什么工作……”
  斯槐扬眉,冲店长摊开手:“我懂不懂工作不劳你操心,但我懂法。”
  拿到钱,斯槐把钱和手一并揣进兜里,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覃峥重新启动车子,准备继续跟着斯槐。
  下一秒,斯槐穿过马路,径直走到覃峥的车前,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覃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地看着斯槐的侧脸,斯槐面上无比自然,心跳却不自觉开始加速。
  覃峥:“你怎么……”
  斯槐快速打断他:“因为我是间谍,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可以吗?”
  覃峥无奈苦笑:“我没这么想。”
  斯槐没忍住小声吐槽:“工作日白天在居民区路上二十码速度开车也太显眼了。”
  覃峥原本也没打算完全躲着,他连要跟着斯槐去哪儿都不知道,或许当他发现斯槐真的要离开时,他会上前拦住他。
  拦住他,然后呢?覃峥没想好,他用什么立场拦人家?把人带回家关起来?覃峥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了,他自问不是会滥用特权和有控制欲的人,家里教他严于律己、克己复礼,他也是这么做的,可为什么,面对“阿淮”,他会产生这样错误的念头?
  覃峥没在斯槐面前表现出异常,昨晚他已经失态,现在应当更理智才对。
  他问斯槐:“你去做什么?”
  斯槐:“当然是去要工资。”他从包里掏出把有零有整的现金,“我总不能白打工。”
  覃峥:“是我太冲动,确实影响了他们。”
  斯槐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上车后第一次转头看覃峥:“你该不会给了那老板补偿吧?”
  覃峥:“贸然辞职,耽误人家生意,自然要给。”
  斯槐翻了个大白眼:“临时工提前三天提离职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便利店这种人员变动大的地方招聘店员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时间,他迟迟招不到人是因为他成天挑三拣四、克扣工资、对员工态度恶劣。”
  “我已经让他扣了三天工资,他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钱?”斯槐伸手开车门,“我去要回来。”
  覃峥拉住他:“算了,也不多。”他没心思再去跟人纠结这点小钱。
  斯槐斜睨覃峥:“你的钱真好赚。”
  覃峥:“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斯槐:“我们要在马路边讨论正事?”
  覃峥笑笑,手搭在方向盘上:“我好像能在你的语气变化里,接近越来越真实的你。”
  斯槐花了一晚上做准备,他一大早就和申致核对了假身份的信息,申致那边会去补充新的就算是全部抛给覃峥,也不怕他去核实。
  回到同住了有段日子的地方,斯槐摆出了一副“坦诚以待”的态度。
  “失忆这件事,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我在断断续续恢复记忆。
  “我的确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小孩,我叫申淮,父母做生意,条件并不差,但我父亲得罪了人。”斯槐的话假里掺真,这使他面对覃峥说话更有底气。
  “我只知道,公司破产,我爸妈……”斯槐顿了顿,决定换个说法,“我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独身一人的omega,会有什么下场?我是被仇人卖掉的,他们那天晚上要把我送走,送去哪里我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状况我也不记得,等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关着许多omega的车厢中了。”
  “跟你走是无可奈何。”这是真话。
  “留下来是因为我无处可去。”这是假话。
  斯槐低头简单酝酿了一下情绪,重新抬头:“我已经没有家了,覃峥,你还愿意继续收留我吗?”
  他在赌,赌覃峥根本也不想放他离开,赌覃峥的心软和不追究。
  覃峥沉默半晌,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赶你走。”
  他很快接着问斯槐:“除此之外,你就不再想别的了?不想查谁毁了你的家,替你的家人报仇?”
  来了!这是斯槐的第二个打算,即便覃峥不问,他也会想办法告诉覃峥,他要借此探探覃峥在周家的立场。
  “我知道是谁,周鑫。”周鑫就是周金发集团的大老板,周启全的亲爹。
  年中在思岳集团扶持项目中的一家小企业突然倒闭,企业位于武英区北边的申城,他们在本地和周边地区原本做得好好的,却被一家从天而降的新企业通过更低的价格挤占了市场份额,速度之快,等老板反应过来时,已经货品积仓,现金流断裂。
  老板想亲自到天星城来寻求思岳集团的帮助,却在路上出了车祸,差点死掉,老板住院期间,他的妻子走在路上差点被一块掉落的广告牌砸中,儿子在学校又莫名从楼梯上跌落。
  老板这才意识到他们被人盯上了,只好关掉了工厂、宣布公司倒闭。这个老板在本地有口碑有资源,也有机会东山再起,斯成越得知情况后,怕那些人还不肯放过这一家人,出资把老板一家秘密送出国生活。
  申城之所以叫申城,战争时城市沦陷,下面的申家村,以全村之力接纳庇护了城里逃难来的流民百姓,还组建了民兵队伍抵抗敌军。为了感恩和纪念申家村村民,那时的北方政府宣布将这座城市更名为申城,并以申家村的位置为中心建造新城区。
  许多被申家村救过的孤儿,被村民收养改姓申,因此申城中姓申的人数量最多。申致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他的老家,那家企业老板也姓申,这给他为斯槐准备假身份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年中那件事之后,斯成越抽空找人调查挤走原企业的新公司,然而他们去晚了一步,斯成越的人到申城时,那家公司已经人去楼空,法人、股东,通通都是挂名,这是家彻头彻尾的空壳公司。
  又过了段时间,另一家企业入驻申城,接手了原先申老板的工厂的生产线,顺着这家企业往上查,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周金发集团。
  再后来全国各地又陆陆续续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除了对本地小企业的恶性竞争,大都附带了人身威胁,十月连斯成越和斯槐都被卷入了所谓的“意外车祸”,如果说这些跟周金发集团、周鑫没有半点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
  覃学平表态帮了斯家一把不假,可他如果对周金发集团也一视同仁呢?覃峥对此又有什么看法,虽说他们是军人世家,和商界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如今这个时代,军、政、商本就是一体,周鑫和程璋那是板上钉钉的官商勾结,那么手握军权的人才能够改变现在的局面。
  斯槐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个能判断覃峥态度的机会。
  覃峥不是蠢人,覃学平也早就提醒过他程璋的上位离不开某些商人,只是他确实意外,“阿淮”的故事竟然也和周家有关。
  “周家为了他们的利益,对所有竞争对手赶尽杀绝。”斯槐趁势又道:“你想查欢幕场,我也想,他们就是和周家有牵连不是吗?我不仅为自己,也为那些无辜的omega。”
  “omega。”斯槐停顿了一下,长舒一口气,“我曾经无比痛恨这个性别。”这个性别代表着娇气、软弱、无能,omega的人生关键词是信息素、发情、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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