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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可是哥哥……只要他标记了我,就一定会跟我结婚的。他特别好,我就是爱他,想早点跟他结婚。”塞涅尔抬起眼,万分委屈地望着他。
  那双艾希曼家标志性的蓝眼睛里闪动着水光,充盈着爱而不得却依旧不顾一切的狂热,如此动人,几乎在一瞬间快要瓦解他的意志。他神思混乱,但长久以来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反应机制本能般启动,让他迅速压抑住陡然升起的奇异念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他潦草安慰了塞涅尔几句,带着人迅速离开了满是晚香玉香气的房间。
  自那晚之后,他开始在和塞涅尔的相处中慢慢熟悉这种可怕、扭曲、违背伦理的情感,但他心里又很清楚,他不可以。他有妻子和孩子,不能让任何其他的感情动摇他的家庭。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哪怕一丁点过界的关系,他的政治生涯就会彻底毁掉,因为一旦连伦理界限都跨越,世俗中将不会再有规则能够束缚他。
  目标是权力顶峰的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被感情左右,他必须完完全全掌控住塞涅尔这样一个趁手的工具,以放大艾希曼兄弟联手的能量。那么一点点超越血缘关系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战胜他和自己家庭连接的纽带,他和兰德尽管时常互相折磨,但注定一起携手走下去。然而情感上的困顿让他抑制住了这种感情滋长的苗头,却没能彻底扼杀。
  现在站在家族墓园里,周遭笼罩着濛濛细雨,他注视着塞涅尔的眼睛,看到里面没有了温柔的情愫,只剩下冰冷和痛苦。艾希曼兄弟之间的关系走到了一个崩塌的临界点,他直觉今天的对话将决定各自未来的几十年,包括他们的政治生涯和人生走向。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良久,还是塞涅尔率先开口:“哥哥,你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吗?”
  “我还不知道调查处和情报局那边的进展。”克莱蒙斯回道。
  “那你来干什么?”塞涅尔的眼中流露出一点点恨意,嘴上开始咄咄逼人,“来向我被害死的孩子忏悔吗?还是来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怀孕,所以与你无关?”
  克莱蒙斯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你一句抱歉,ta能活过来吗?”塞涅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起伏的心绪,“……克莱蒙斯,这是你欠我的。”
  “塞涅尔,对不起,哥哥向你道歉。”从未向人低过头的克莱蒙斯沉声这么说道。他真心实意地感到对弟弟有所亏欠,一个孩子的生命,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望着哥哥的眼睛,塞涅尔只觉得自己鼻尖一阵酸胀。他垂下眼,压抑住心中痛苦却又复杂的情感,片刻后才缓缓抬起眼,再次看向一手把自己带大、教导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哥哥。
  喉结上下一滚,他才稳住自己的声音:“调查处的人来找过我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丹的私生活状况,问他有没有和别的Alpha建立过亲密关系。”
  克莱蒙斯没什么表情,握着伞柄的手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塞涅尔牢牢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跟他有那种关系多久了?”
  克莱蒙斯沉默着,没有接话。他也知道塞涅尔没有向调查处透露什么。
  “不想回答也行,那就先听我说吧……”塞涅尔没有逼问他,而是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囚禁期间,我心里对这件事有两个猜测:一是单从可操作性来说,韩梦和军方嫌疑最大,他们不仅对行程和路线也完全了解,还有充分的能力来实现这一计划。那么他们的动机很可能就是想逼迫内阁在萨南半岛开战。二是从利益获得者来反推,如果将绑架事件和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再考虑我被绑架后各方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就会发现在半岛战争和提案问题上产生了最大获利者……幕后策划者很聪明,想要一举两得。”
  “而斯拉诺和墨菲斯在这两件事上必然有一个交叉点,这个交叉点拥有两方的利益,有足够的能力在萨南半岛的军事控制区完成一系列的事,又在墨菲斯有充分的明面上的掩护,还能接触到你放在我身边的眼线。”塞涅尔说着,撩起眼皮,锐利的目光直直逼视面前的Alpha,“哥哥,我相信一定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谁,要我说出来吗?”
  眼皮微微往下,克莱蒙斯静静地与塞涅尔对视着,声线依然很稳:“丹是我用来监视你的,我承认。但在墨菲斯,我身边没有人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好,你做出选择了是吗?”塞涅尔的目光如雨水结成冰一般冷了下去,“你要是准备袒护到底,我也不会再客气。我的孩子无辜死在那些人手上,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克莱蒙斯的眼神毫不动摇:“你是有证据,还是手上有什么能和他们抗衡的?塞涅尔,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能吗?”塞涅尔咬着牙,压低了声音。
  “那你觉得,如果你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能为那个孩子做什么?”克莱蒙斯冷声反问。
  塞涅尔的眼中浮起狠戾又怨恨的情绪:“我可以把你们都毁了。”
  “那你的一切也会全部毁了,你的理想和追求、你和你丈夫的家庭、你们的未来,所有你最珍爱的东西都会一起毁灭。或许凌深足够爱你,不会怪你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你真的舍得吗?”克莱蒙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放缓了语速,“塞涅尔,从你出生开始,到我一手带你进墨菲斯政坛,我和你就是一体的。你手上有能毁掉我的东西,我同样也有能毁掉你的……艾希曼兄弟,至死都无法分开。”
  塞涅尔被最后一句话激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想利用克莱蒙斯对自己的愧疚和自己对绑架事件真相的探知,来威胁对方在关键利益上作出让步,却一下子被斗争经验更丰富的克莱蒙斯点破了要害。艾希曼兄弟之间不仅仅存在着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还有更多纠缠在一起的利益联结。他借助哥哥的政治基础和家族光环步入政坛,才能迅速爬到今天的位置,有了今天拥有的一切。克莱蒙斯一旦倒台,他必然第一个遭到牵连和政敌的报复。
  从前为了政治利益,他为克莱蒙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如今这些都变成了克莱蒙斯掌握的把柄。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并不比克莱蒙斯和兰德这对夫妻之间的少,而血缘上的牵绊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关系。“艾希曼”这个姓氏和克莱蒙斯这个哥哥是永远无法从他的政治生涯中剥离的。如果艾希曼兄弟分崩离析,身居高位的两人只会一起摔个粉身碎骨,什么爱情、家庭、生活、理想,统统都只有破碎一地、任人践踏的结局。
  见塞涅尔痛恨地瞪着自己却始终一言不发,克莱蒙斯知道年轻的弟弟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他们之间斗得你死我活,深爱妻子的凌深也会因身陷斗争的漩涡而饱受摧残。而塞涅尔对丈夫的爱早已超越了一切,他的弟弟根本无法如先前所言般什么都不要。
  但目的已经达成,他也没打算狠心到底,真的去摧毁塞涅尔。塞涅尔已经承受了太多,而且万一被逼到绝境之中,不顾一切发疯,他和兰德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无论是出于兄弟感情还是出于未来的利益需求,他都不想再逼得那么紧。
  兰德闹的那一出在某种程度上点醒了他,有的东西该割舍,有些事情也该退让。艾希曼兄弟之间也好,他和兰德夫妻之间也好,很多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寸步不让地逼迫对方,或许妥协和让步才能留有余地、令彼此更加理解,从而一起走得更远。
  这么想着,他略略垂下眼,温声说道:“塞涅尔,我们做个交换吧。”
  塞涅尔怔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
  “我会在明年下半年宣布参加总统竞选,我需要你,不仅是竞选,还有未来在议会。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赢下选举,作为回报,我会在自己任期内支持你的一切提案,只要你认为时机是适当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帮你。”克莱蒙斯缓缓说着,语气格外认真,“另外,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这次提案投票,你依旧会阻拦?”即使克莱蒙斯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塞涅尔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
  克莱蒙斯回道:“我不会再妨碍。但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年,你总能再抓住机会。”
  塞涅尔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克莱蒙斯自己不妨碍,总还有别人。他冷眼望着克莱蒙斯,心里清楚哥哥没有必要说这么一番话来糊弄他,事到如今,他们不能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处理这件事。妥协令艾希曼兄弟之间的关系走向新的平衡,道德上的亏欠迫使克莱蒙斯让渡出自己的部分权力,而他可以长久地利用这样的力量来为自己的更高目标铺路。
  他想到自己刚刚开始从政的时候,克莱蒙斯告诉过他,失败是政治生涯的常态,发泄情绪是弱者才会做的事。一名好的政治家最该知道的是如何面对和忍受失败,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要学会克制和忍耐、积蓄自己的力量。痛苦本身毫无意义,因此也不必耗费心神去追溯其源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沉默地盯着克莱蒙斯的眼睛看了很久,他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你要说话算话。”
  “哥哥不骗你。”克莱蒙斯的眼神里头似乎蕴着点温情的余热,但很快随风消散了。
  艾希曼兄弟站在同一把伞下,夹在风里的细细雨丝沾湿了两双蓝眼睛之间交错的视线。
  没过多久,塞涅尔独自撑着伞走了出去,他看到坐在车里等着的凌深开门下车,走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伞。他仰起脸望着自己的丈夫,在那双一直温柔沉静的黑色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凌深撩开他前额被风吹乱的金色发丝,轻声说:“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塞涅尔和克莱蒙斯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交流模式,哪怕对峙也不会掰扯感情的问题,很直接,只谈利益。谈感情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克莱蒙斯在这件事情上想的是最大限度保全自己的家庭,他不能失去兰德;塞涅尔的想法是尽可能从哥哥那里获利,因为对他来说孩子已经没了是事实,他的未来有高于纠结自己孩子死亡的政治目标。
  所以他先施加道德压力,然后抛出信息暗示克莱蒙斯,他没有对调查处说起丹和哥哥的关系(前文埋过伏笔,他是有感觉的),以退为进看克莱蒙斯的态度。
  这件事情其实对克莱蒙斯来说是一次很大的摔打,教会他和政治上做决策要果断坚决一样,感情上也要明确,越摇摆越危险。
  他们之间只有妥协了各让一步,对两人来说才是最优选,毕竟之前塞涅尔手上也不干净,而且两个人如果能互相借力,各自想要的才能最大程度实现。
  不过宝宝的事情,小夫妻也不会真的算了。
  P.S.:塞涅尔有一次和深哥孕期play的时候调侃对方信息素都勾不动,说的就是订婚前夜这次,可把深哥吓坏了hhh自己跑出去冷静了。
 
 
第85章 
  回家的路上,塞涅尔低垂着眼坐在副驾上,一直没有说话。凌深大概能感觉到,艾希曼兄弟在墓园的对话可能有什么问题。但回到家中后,他还是先脱下军装,挽起袖子,亲自下厨做了饭。两人简单吃过后上楼洗澡,洗完后一起躺到了三楼房间的床上。
  整整一个月没有沾到自己床的塞涅尔浑身赤裸着躺在丈夫的怀里,被家的气息完完全全包裹住,被杜松子酒味的信息素萦绕着,他情难自禁地揽住凌深的脖子,和丈夫热烈地吻在一起。两人抱在一起吻了很久,吻到凌深都有点硬了,才难舍难分地停下。
  凌深一手搂着人,一手抚摸着妻子美丽却神色略显哀伤的脸,低声问:“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塞涅尔摇摇头,目光依恋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声音很轻:“你呢?累不累?”
  “不累。”凌深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后凝视着他的眼睛半晌后,问道,“前面和克莱蒙斯聊得是不是不太好?”
  他默默垂下眼,躲开了丈夫的视线,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交代。但凌深的耐心很好,一直等着他。过了几分钟后,他才下决心开口,把自己对绑架事件的猜测、克莱蒙斯的反应和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换都坦诚地说了出来。凌深一直安静地听他说,等他叙述完后,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注视他的眼神依旧专注而温柔。
  “我……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他望向凌深,在丈夫的神色中捕捉不到一丝不悦的情绪,于是才面带愧疚地继续解释,“即便知道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妻子,也未必能履行自己的诺言,我还是只能先接受……我现在的力量不够,而且还有很多把柄在他手里。以前我替他做过很多事,我,我没法都告诉你,如果我和他真的撕破脸,我可能……”
  还没等他说完,凌深就闭上眼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打断了他的话。
  “我明白,也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选。”凌深抬起脸,抚摸着妻子柔软的金发,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隐忍和内疚。
  作为一名政客,塞涅尔在困境之中的本能反应是权衡利弊,挑最有利于自己的选项。某种程度上说,艾希曼兄弟处理事情的思路一脉相承,当冷酷的现实主义和内心的情感道德碰撞时,两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塞涅尔爱自己的孩子,却必须摒弃情感来做决定。
  兰德的家族是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克莱蒙斯与兰德结婚二十多年,不论感情,夫妻间的利益也早已深深捆绑,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他必然坚决袒护自己的妻子。因为一旦事件真相曝光,他的政治生涯会受到重大打击,兰德的家族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大胆。艾希曼兄弟多年合作,彼此都握着对方的把柄,如果真的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再者,这件事的牵扯范围太广,已经尝到既得利益甜头的罗宾政府未必会真的希望找到明确的证据来曝光真相。反正营救行动顺利,两名议员人已经活着回来了,展示了不妥协的决心和强大处置问题能力的联邦政府从焦头烂额的危机中恢复过来,摇身一变成了最大获益者。之后能不能查到真相,罗宾大抵也不会太上心。
  “我怕我这样做,会让你厌恶……”塞涅尔有些不敢看丈夫,垂着眼小声说,“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那毕竟是我和你的孩子……”
  凌深感到浑身的神经一阵阵发疼,他心中有滔天怒意,却不舍得在妻子面前发泄出来。当塞涅尔说完后,他就已经理解了为什么妻子会做这样的选择。如果他和塞涅尔有足够的权力和地位,绝不会任由事情就这样过去。可目前塞涅尔只是一个议员,他还只是一名校官,他们太年轻,心里再恨,也无法仅凭现有的力量去对抗比他们更强的势力。而经历那么多伤害的塞涅尔本人,在作出那样的选择时,才是最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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