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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第74章 
  飞机缓缓降落在埃坦亚军事基地的机场上,凌深跟着乔纳森下飞机,见到了基地司令。几人短暂交谈了几句,就往基地内的任务简报室去了。参与行动的第一特种部队第三作战分遣队指挥官尼尔·杨、第170特种作战航空团第一营营长、甚至是附近卡拉克空军基地的司令等主要作战指挥人员悉数到场。
  尼尔在见到凌深的第一眼,就疾步走到他面前,紧紧拥抱了自己昔日的长官。
  “长官,好久不见!”现已升至中校的尼尔对凌深的称呼并未改变。
  凌深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我已经不是你的长官了。但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杨中校。”
  尼尔神色严肃:“不,您永远是我的长官。请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证您的妻子安全无恙地回来。”
  凌深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任务简报室内,此次行动的所有指挥人员都凝神听着详细的方案。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行动计划,但由计划的制定者亲自解释并强调补充重点,这一营救计划在他们脑子里变得更加清晰。
  当然,营救计划虽然精确到了行动的每一分钟,但并没有完全把细节都填充上。凌深很清楚,特种作战人员会有自己的偏好和习惯,因此把具体的进入路线等细节留给作战人员,让他们可以自己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调整。
  结束后,陆军特种部队的人先行离开了。空军基地的司令留下来,和轻型突击步兵团二营营长及承担佯攻任务的A连和B连作战指挥官一起,再次确认佯攻的行动方案。
  直到快要天黑,任务简报才结束。空军基地的司令没有留下用晚餐,而是立刻返回了基地。乔纳森和凌深在用过晚饭后,先行回房间休息。
  在去房间的路上,乔纳森忽然开口:“凌中校,你的方案可以说是非常全面、精确又有充足的紧急预案,能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且非常用心。”
  凌深停下了脚步,觉得他之后还有别的话。
  “可我想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乔纳森说道,“再完善的方案放到真正的战场上,都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失败。概率再低,也依旧存在。”
  “我明白。”凌深很平静地望着他,“我服役的时候就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情况,也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乔纳森与面前的年轻Alpha对视着,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好。我没别的意思,当然希望行动能顺利成功,希望你早日见到你的妻子,但我们有时候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凌深只是点点头,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辞呈的事情。
  如果真的遇到了最坏的状况,他也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岗位上。虽然目前对事件的调查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他有一种本能的直觉,这起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必然有足够庞大的势力。密谋这么大的事情,策划者一定会格外谨慎,避免留下痕迹。就算真找出了那些人,也可能出于种种原因,被各种手段压下去。或许他永远无法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不过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塞涅尔无法回到墨菲斯,查出真相后又无法制裁凶手,那他就用自己的力量去为塞涅尔和孩子报仇;如果凶手能够被绳之以法,或者调查没有结果,那他就留在萨南半岛上,去找“自由阵线”的绑架者,能杀一个是一个。
  只是他不能顶着现在的身份,让自己的行为影响到曾经信任和帮助过他的人。联邦的军官不能这样杀人,可仅仅作为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即便他势单力薄、现在左手连握成拳头都困难,能做的或许有限,他也要让伤害塞涅尔的人付出血的代价。如果没有塞涅尔,他的生命也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再继续活下去。
  营救行动三日前,联邦总理克莱蒙斯·艾希曼乘坐公务专机,前往中立第三国法赫塔,准备与阿齐兹方面展开谈判,掩护此次营救行动。
  而就在飞机快要起飞前,他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雷奥妮告诉他,父亲菲利克斯·艾希曼因为得知Omega儿子被极端武装分子绑架的消息,承受不住打击,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这段时间,艾希曼将军的身体一直不好,绝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养病,与外界也几乎断了联系。为防止他被打扰,一切的通讯设备都从房间里拿走了。他平时除了睡觉或者坐在阳台上发呆,就是一个人看书、听音乐,也不太和家里人交流,因此一直不知道塞涅尔被绑架的事情,哪怕整个联邦的人都知道了。
  没有人敢告诉他这件事,家里的佣人守口如瓶,雷奥妮和格蕾塔也闭口不言,就是怕他受不了刺激。事实上,虽然菲利克斯和塞涅尔的父子关系看上去非常冷淡,但艾希曼家的人都知道,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Omega小儿子。
  这天上午不知道为什么,菲利克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视机。当雷奥妮听到声音冲进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神情痛苦,嘴里却一直喊着“塞涅尔,我的塞涅尔”。救护车飞速赶来,然而他却没能坚持到医院里,在半路上的时候,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听完母亲的叙述,克莱蒙斯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后便问道:“那你还好吗?”
  “还行。迟早的事,心里早有准备。”雷奥妮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日别无二致,只有那一点点细微的颤动暴露出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母亲,我……”克莱蒙斯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你专心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操心这边。”雷奥妮的语气稳定了许多,“格蕾塔和兰德都在我身边,他们会帮我处理之后的事情。克莱蒙斯,这样的时候,不要分心。”
  克莱蒙斯的喉结动了动,声音略显低沉:“明白。我很抱歉,这个时候没能在您的身边。”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很轻的笑声,雷奥妮的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倨傲:“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不用说这些。无论发生什么,艾希曼家的人,永远站在一起。”
  挂断电话后,克莱蒙斯靠在沙发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
  父亲最爱的果然还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他默默想着。
  他的父亲一辈子都没有真的爱过他的母亲,这样的夫妻关系最终随着父亲的病故而走向了终局。所有的爱而不得与强求、痛苦与怨恨、不甘与决绝,都随着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而父亲的三个孩子里,他和兰德是政治联姻,彼此有着很深的感情,但他们的爱是基于对权力的共同向往,是爱情,也是利益伙伴之间的合作;格蕾塔多情,又把爱情视作玩物,不知道一生中能不能遇到一个让她定下心的人;只有塞涅尔,尽管磕磕绊绊、忍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却似乎真的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爱情,那种无论发生什么,这辈子只和对方相守的爱情。
  飞机降落在法赫塔首都的机场,由于是秘密出行,没有安排一些高规格的接待仪式,只有一水的黑衣特勤人员保护联邦总理的安全。
  到了酒店后,克莱蒙斯稍作休整,就准备去见阿齐兹方面的特使。据驻法赫塔的联邦大使得来的消息,阿齐兹方面派出的是他的参谋长——一名接近七十岁的老Alpha,是阿齐兹的同乡,也是前政府的国民卫队队长。此人后来和阿齐兹秘密联手,在军队推翻政府的叛乱中立下大功,可以称得上是阿齐兹最信任的人之一。
  与已经和对方交涉好几天的联邦特使交流过后,克莱蒙斯掌握了大致状况。
  法赫塔当地时间下午两点,身着深灰色西装的总理先生从套房内走出,在贴身保镖的护送下,前往法赫塔首都郊外的总统疗养圣地。
  在这里,他先见到了法赫塔的外长,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并排走入了奢华的会客厅。联邦的特使、翻译以及阿齐兹那边的人都已经在了,唯独没有看到阿齐兹的参谋长。
  这让克莱蒙斯微微有些不爽。整个联邦能让他等的,除了总统就只有他的母亲、妻子和那个弟弟。他的父亲在去世前一直维持着一个良好的习惯,就是守时。受父亲的影响,他大部分时候也都很守时,因此格外讨厌一些故意要让他等的人。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策略,想在一开始就给他一个下马威,像对待软弱的罗宾一样对待他。但他不是罗宾。
  坐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了,如果你们不准备好好谈,我现在就带着那些俘虏回联邦。”
  对方的一个西装革履的Alpha用全球通用语言表示,他的“老板”马上就到。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会客厅的门又开了,一个年迈的Alpha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克莱蒙斯只是看了一眼那张脸,立刻意识到对方在戏耍他们,不过不是轻贱的戏耍——进来的人竟然是之前让罗宾都心生畏惧的南方大独裁者,阿齐兹将军本人。
  七十岁出头的阿齐兹身材并不高,却看得出年轻时的健壮。他的背部宽阔有力,微微有些弯曲,灰白的头发和灰白的胡子看上去仿佛和他的心肠一样硬,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有着严酷和狠辣,那是极度残酷的斗争留下的印迹。如果说克莱蒙斯的政治学校是觥筹交错、光鲜华丽的墨菲斯名利场,那阿齐兹的夺权之路就是最肮脏和血腥的你死我亡。
  而面对气势逼人的政坛前辈,克莱蒙斯只是眼皮微微抬高了一点,面部表情毫无变化,甚至没有起身示意。
  见他坐着不动,阿齐兹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淡定地在他对面坐下,语气颇为讽刺地说:“没想到艾希曼将军的孩子如此无理。”
  “明明已经到了,却故意让别人等的人才更加无理。”克莱蒙斯冷声回道。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面对面交锋。一个是手握军政大权、统治国家二十余年的军政府独裁者,一个是年轻英俊的联邦总理,两双眼睛对视着,同样锋利而无所畏惧。
  阿齐兹笑了笑,语调缓慢地率先开口:“我很喜欢这里的花园,里头有座池塘,刚才在那边钓了会儿鱼。随便洒了一把食料,那些鱼闻到就争先恐后地过来了,丝毫不想为什么食物会来得那么容易。于是,我把它们一网打尽。”
  克莱蒙斯有些意外,阿齐兹说的是全球通用语言,并不需要翻译。
  “那我和你的爱好不太一样。”他也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不喜欢把目光放在困于一隅的东西上,更喜欢征服那些野性的、强悍的东西。比如……你有出海捕杀过鲨鱼吗?”
  阿齐兹面对赤裸裸的挑衅,朗声笑了起来:“年轻人,人应该尊重这个世界发展的自然规律,每一种生物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有时候野心太大,手伸得太长,会遭到的反击也就越强烈。一次或许是侥幸,多来几次,就不好说了。万一被鲨鱼咬掉了胳膊,可是会流很多血的。”
  克莱蒙斯也笑了起来,那张扬的金发和宝石般的蓝眼睛发出势不可挡的光泽。他微微偏了下头,淡然地回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先拔掉鲨鱼的牙齿呢?”
  “如果你是掌舵之人,你当然可以一直追逐鲨鱼。但如果你只是船上的一名水手,你得知道,你的船长在看到鲨鱼利齿的那一刻,可能就掉头逃跑了。”阿齐兹是在暗示他,他还没碰到最高权力,所以没有决定的资格。
  克莱蒙斯意会到了其中暗含的讽刺,微微昂起下巴:“只把目光放在眼前,当然看不到未来。到时候可以看看,是谁先掉头逃跑。”
  “和你说这些,还是为时过早”阿齐兹似笑非笑地望着克莱蒙斯,语气十分轻蔑,“毕竟再过两年,是什么人成为掌舵者,还不好说。”
  克莱蒙斯笑了起来,眼神却十分冷酷,不阴不阳地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们的制度对掌握权力者有着极高的要求,而你们的制度并没有。说起来,就算我真的成了掌舵人,过不了多久也必须把船还给它的所有者,无法像你一样,那么长久地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丝毫不需要考虑衰老的身体和思维是否能继续支撑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
  阿齐兹并没有被这样嘲讽性的话语激怒,反倒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后才说:“无知的人总是简单地认为年轻代表着精力充沛,但年轻的最大弱点就是胆怯和缺乏经验。因为没有见过更多的事,所以要么踟蹰犹豫,要么不知天高地厚。”
  像克莱蒙斯和罗宾这样从小生活优渥且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体验到阿齐兹所经历过的生死存亡。哪怕克莱蒙斯上过战场,在绝大部分时候,绝对的装备优势可以保证他不需要和敌人短兵相接。而阿齐兹却真正见识过血肉相搏的场面,人在无法回头的绝境之中,被无数次近在咫尺的死亡淬炼出来的胆识,会成为日后关键时刻最有用的武器。
  “如果只是为了教训我,你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克莱蒙斯不动声色地等着下文。
  “我听说老对手的儿子会来谈判,有些好奇罢了。”阿齐兹吐出一口烟,模糊的烟雾并没有遮挡住他眼神里锐利的光,“菲利克斯·艾希曼的儿子和他很像,都狠不下心。所以你们注定战胜不了我。他不愿牺牲手下的士兵,而你不愿牺牲自己的弟弟。”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有一个被分离主义武装分子杀害的美人弟弟,你未来的从政之路会无比顺畅。因为你光芒万丈的人生履历中有了不幸,你就有了占据道德制高点的特权。”
  克莱蒙斯知道阿齐兹是在通过抬高自己的阅历和辈分来压他,但也没有恼怒,反而点了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这话没错。人们对我的同情会化为我的选票,而塞涅尔的死也能成为最合理的开战借口。但我不需要这些,也永远不会那么做。”
  他撩起眼皮,直直与阿齐兹对视:“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我该如何踩着弟弟的鲜血上位。我们要谈论的是遭到绑架的联邦议员塞涅尔·艾希曼和凯文·让-皮埃尔。‘自由阵线’狮子大开口,认为血缘的牵绊会逼我让步,认为我们对生命和尊严的珍视会迫使联邦退让,他们的底气是你在背后撑腰。目前为止,看上去你们所有的参与方都认为自己将从中获利。事实上,只要你仔细想就会明白,你们失去的必然比得到的多。”
  阿齐兹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饶有兴致地问道:“如何解释?”
  克莱蒙斯姿态放松地靠着座椅:“我们之间虽然有很大的不同,但在萨南半岛的问题上,大家的状况差不多,无非都是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由阵线’冒险绑架联邦的议员,是觉得他们的身份足够有分量,可以要挟我们在一些问题上做出让步,或是让我们在人的生命和联邦的荣誉之间做出选择。这么想没问题,因为任何失误都会把联邦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功利一点来说,执政者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必须谨慎考虑人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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