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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或许是他们在家真的太少有过这样不是因为吃饭而碰面的时刻,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手足无措。
  “我……”凌深放下报纸起身,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在客厅里等妻子回来的行为。
  塞涅尔见他欲言又止,先开了口:“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自己的丈夫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等他。
  凌深的喉结动了动,他看向灯光下流淌着梦幻般的莹蓝色的眼睛,终于逼迫自己组织好了措辞。
  “慈善款项的事情,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谢谢。我这两天也想过了,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一笔巨款,确实很大程度上帮到了基金会。所以谢谢你。”语调有些僵硬,他太不擅长对自己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了。
  这简短的道谢令塞涅尔几乎怔立原地。他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撼人心的话一样,眼中有动容的情绪闪过,嘴唇都微微张开。
  “我……”他竟然有些羞怯地垂下眼,脸颊上爬上了很淡的红色,“其实不必感谢我,我,我没做什么。很抱歉利用了你,你不生气就好。”
  凌深心头无端一动,他看着眼前的Omega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竟不自觉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洗完澡的塞涅尔从他的身后靠近,然后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这样羞怯又激动、欣喜中夹杂着一丝慌乱的神情。
  “就算是利用,我也从中获益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一般说,“要解决克莱蒙斯的需求,你一定有其他的办法,但你选择了利用我的基金会。”
  塞涅尔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酸涩涌了上来。他悲哀地从一句“谢谢”中感到了一点点幸福。
  他知道要让丈夫让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的Alpha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虽然凌深看上去固执又冷漠,却有一颗仁爱的心。如果不是这种天性上根深蒂固的对生命的尊重和同情,凌深也不会对自己目前生活中所获得的一切感到厌弃。
  明知道自己是作为一张牌被艾希曼兄弟利用,他依然会对塞涅尔说出感谢,为那些和他一样在战争中失去很多人们能够得到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毕竟要从艾希曼兄弟那里拿到好处,一定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
  “深,其实……”或许是凌深难得温和的态度,让塞涅尔莫名获得了一些袒露自己内心的勇气,“其实我很希望能够帮到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事的方式,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从你这里知道你需要些什么。我很想为你做一些事。”
  凌深心头升起了一种异样而复杂的感觉。
  他不知道塞涅尔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说出这些话的,就像他不知道这个擅长利用Alpha的Omega在这场显然不对等的婚姻中到底所求的是什么。即使塞涅尔说过爱他,他也不相信从这个Omega嘴里说出来的“爱”是真的,至少他不认为爱一个人就可以用那样的方式来胁迫对方。可他能明白艾希曼家族想要联姻的真正目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塞涅尔要那么费尽心思用婚姻和标记绑住他。至少目前为止,除了被艾希曼兄弟全盘接手的军队关系,他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图之利。
  他望向表情微微有些期待的Omega,沉声说:“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但你有能力帮到真正有需要的人。”
  说这句话不是真的期望塞涅尔能做些什么。毕竟在墨菲斯,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理想。像塞涅尔这样的职业政客,心里或许会为普通人所遭受的苦难产生那么一点点怜悯,但这种仁慈转瞬即逝,并最终会成为他们为谋取自身利益所找出的合法化理由。
  想到这里,凌深又突然感觉自己理解那些被塞涅尔利用了还甘之如饴的Alpha,简简单单几句话配上那一张脸,就让自己心生动摇。真是一朵会吃人的花。
  “我……”塞涅尔怔了怔,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凌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收回了这种目光。
  “早点休息吧。”Alpha说完,径自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塞涅尔望着丈夫的背影,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不善言辞,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拉进距离的机会,他却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样的话留住丈夫的脚步。
  灯光落寞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又回到了熟悉的孤独之中。凌深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这一刻他们之间稀薄到已经快要看不见的温情又一次停止了向他召唤。他的那一点小小的希望和期待随着黑暗飘到遥远的不知名处,灯光下颤动的灵魂也因此止息。
  他一次次地尝试走近自己的丈夫,谨慎地试探着,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但他们之间好像永远横亘着难以跨越的沙洲,他每移动一寸,凌深就远离他一寸。
  屋外的夜色再次入侵了室内的灯光,悲哀和痛苦如潮水般涌现,在他满是黑暗的内心撞击着对光明的渴求,吞没了试图抓住那一丝光亮的手。他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很快又松开,然后隐藏起孱弱的眼神,沉默地走上楼去。
  夜晚躺在床上,塞涅尔用丈夫的衬衫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若隐若现的信息素的环绕下,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腿间。他的手柔嫩,有着一种没有为俗事打搅过的光洁,但他更喜欢凌深的手。那双他没有牵过几次的手,粗糙,布满了长年持枪的茧子,有一道鲜明的伤疤,会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在摸上他的身体时,总有一种令他沉迷的触感。
  这种很难体验到的美好的感觉只有在他的发情期才会偶尔光临。并非因为凌深真的会爱抚他,这样的动作只是为了打开他的身体。如果不是他每次都抛下体面,紧紧缠住自己的Alpha,凌深不会给他拥抱。
  眼泪和轻微的喘息同时从不同的面部器官里溢出,手指被温热包裹着,但没有一丝满足的感受。他的空虚和寂寞在欲念中不断滋长,即便是不得体的动作都无法消解他的渴求。
  因为心存爱意,才会感到不幸福。
  作者有话说:
  前半本的主线剧情基本就是克莱蒙斯说的三件事:1.大选筹款相关一条线 2.众议院多数党领袖迈克和他儿子的一条线 3.和另一个候选人帕特争斗一条线,三线也可以算是并行且互相影响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候选人罗宾赢,然后克莱蒙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可怜的大美人只能想着老公zw,凌中校你怎么忍得住(•́へ•́╬))
 
 
第6章 
  第二天一到议会的办公室,塞涅尔就给自己的两个幕僚分别安排了工作。他的两个幕僚都是Omega,一男一女,也是他在墨菲斯杀出重围、竞选众议员席位成功的一大亮点。他所在的民主联盟党属于保守派,几乎是清一色的Alpha,在性别问题上有着天然的歧视。然而在Omega平权运动愈演愈烈的当下,保守党也需要迎合选民的偏好,重塑自身形象。
  塞涅尔的出现正好满足了党内的这一需求。他相貌好、受过高等教育、聪明又能言善辩,有着完美的Omega形象,但最重要的是他出身艾希曼家族,这意味着他在本质上是与Alpha的强权利益捆绑的。只要他不脱离自己的家族,他永远都是为墨菲斯的Alpha政治集团服务。他的存在证明了保守党对弱势群体需求的关注,为民主联盟党赢下了不少Omega和平权人士的选票,同时,精明的Alpha们无需担心他们铜墙铁壁一般的统治力被一个Omega破坏。
  在塞涅尔自身形象的塑造中,幕僚的选择也是一个有效的布局。
  他的男性Omega幕僚丹·梅斯特是一名军队系统的文职人员,曾在防务部的成本评估与项目评价办公室工作,对军队的装备采购事务非常熟悉,也熟知各大军工企业的状况。塞涅尔能迅速在军事委员会里站稳脚跟,离不开他的帮助,也是他的专业建议令塞涅尔在《防务授权法案》的谈判和推进上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丹看上去非常文静,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长相柔和清秀,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他对于战争的支持并非是源于Alpha那样天性中对于暴力和血腥的狂热,而是对独裁政府下饱受摧残蹂躏的Omega的深刻同情。他认为所有人都有义务将正在经受苦难的弱者从暴政下拯救出来,如果联邦军队有这个能力做到,那就不应该放弃。
  另一名女性Omega幕僚李林赛毕业于知名大学的法学院,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一名Omega平权活动家。她在大学时不仅成绩优异,而且社会活动能力非常强,一直在当地参与民间慈善组织和社会团体。与自己的母亲一样,她同样致力于促进Omega权益的各类活动,也是当年联邦全境“反军队性别歧视”抗议示威行动中的地方学生领袖。她对于《反军队性侵法案》非常有雄心。塞涅尔本人与军界的Alpha利益捆绑,无法明面上支持她,但私底下愿意放手让她自己去做。目前李林赛和凌深那个在联邦空军战斗机中队当指挥官的Omega亲弟弟维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
  李林赛长相十分甜美,一头黑色的长直发如同瀑布一般,身材小巧玲珑,但行事风格却雷厉风行。目前她的恋爱对象是一名女性Alpha,为墨菲斯某家知名游说公司的政府关系副总裁。当她对塞涅尔坦白自己的恋情时,塞涅尔只告诉她了一句话:“拿到你想要的,不要让她轻易得到她想要的。”
  塞涅尔让丹去接洽上一次大选给民主联盟党捐助选举资金的、和他关系还算良好的军火商以及战争后勤保障公司,顺便替他了解一下迈克·索兰那边的口风。给李林赛的任务是准备好所有和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有关的资料,包括参议院那边的消息,他需要知道哪些人在这份提案上出于什么目的施加了阻力。另外他需要知道政府街上那些抗议团体的具体情况,准备好尽快这些民间活动家接触。
  李林赛在出门前放了一份报纸在他桌上,他看到了头版就是关于退伍军人的新闻。
  “塞涅尔,真是妙招。”李林赛朝他挑了挑眉后,就拎上自己的包走了。
  这篇来自《公理报》的报道标题是:【对退伍军人的承诺要如何兑现?】
  文章先写了克莱蒙斯在凌深那个退伍军人康复基金会上的发言,指出政府代表出席这一接收仪式不仅仅是对家人慈善事业的支持,更意味着对在前线流血牺牲的战士们作出的承诺。在战争不断扩大的现在,前线伤亡人数直线上升,社会舆论普遍认为保障军人离开战场之后的生活才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后半篇又写了前几天参议院不通过提案后引发的退伍军人权力倡议者的集会抗议,附加上了几张活动中露面的伤残军人的照片。由于提案投票失败这件事已经报道过了,这篇文章重点强调了抗议者指责投反对票的参议员是“没有同情心、没有同理心的”。同时作者还点出民主联盟党内部可能存在关于军人待遇问题的分歧,这种分歧或许会影响到下次大选。
  塞涅尔昨天在和克莱蒙斯共进晚餐时就给和他有秘密往来的《公理报》政治头条记者发了短信,告诉他把两件事放在一起写。对方是个Beta,但文字功底了得,笔锋犀利,曾经在塞涅尔第一次参加众议院选举时写过一篇非常广为人知的文章,以点出Omega参选者在民主联盟党内糟糕的境地助力塞涅尔的竞选,可以说是艾希曼兄弟的老合作伙伴。
  当然他为这对兄弟执笔也不是白打工,塞涅尔时不时会给他一些消息。
  上午处理完一些事务后,塞涅尔按照惯例在议会的餐厅吃了简单的午餐,然后去咖啡厅买了一杯冰的黑咖啡、一杯热的加奶咖啡和一块小布朗尼。他走到议会大厦内部的一个后花园中,果然找到了一个人坐着的迈克·索兰。
  丹告诉他,老迈克自从儿子回家后,经常会一个人在午后去小花园坐一会儿。
  他知道老迈克喜欢吃布朗尼,好几次用午饭的时候都看到,只要有布朗尼,这位六十多岁的Alpha就会去拿一块。不过他觉得餐厅的布朗尼实在有些难吃,还是咖啡厅的更好吃。
  “迈克。”塞涅尔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长凳很宽敞,而迈克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迈克没有看他,不冷不热地说:“就算我说不能,你也会坐下的。”
  塞涅尔笑了笑,在Alpha身边坐下了。他把牛奶咖啡和布朗尼放到迈克的手边,温声说:“饭后甜点,尝尝?”
  “午饭已经够饱了,谢谢你的好意。”迈克始终没有看他,双眼放空似地直视前方,“如果是来替你哥哥说话的,不必了。我不想听。”
  比起之前来,Alpha看上去一下子苍老衰颓了很多,两片眼皮像枯叶一样耷拉着,总是矍铄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命运突如其来的打击总是令人防不胜防,哪怕是强硬了快一辈子的老Alpha也经受不起这种伤害。
  “迈克,我感到非常抱歉。”塞涅尔的声音十分轻柔,眼神也变得哀恸,“这样的意外对于乔来说太过不公……”
  “塞涅尔。”迈克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是意外。这不是意外。这本是可以避免的。”
  面对这样一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塞涅尔心中涌出一丝苦涩。
  人所谓的深谋远虑和一切伟大志向都是虚妄而自欺欺人的。无论战争的计划如何严谨周密,都无法违抗死亡降临的命运。每个人都不希望死亡的阴影落在自己的头上,但每个人都无法保证自己就是足够幸运的那个。正如迈克所言,如果不扩大战争规模,那么他的儿子并不需要去前线。
  一切死亡和伤害的罪恶本源就是战争本身。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可不幸已经发生了。命运给出了这样的裁定,我们没有拒绝的能力。迈克,我们现在需要想的是,能为乔做些什么。”
  “塞涅尔,你无需绞尽脑汁为了你的哥哥在这儿与我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你没有什么能为乔做的,请你回去吧。”迈克似乎有些生气,共事这么些年,他很清楚这个善于动摇人心的Omega打的是什么算盘。
  “迈克,我的丈夫也是一名退伍军人。他没有去做伤残认证,但他的左手被子弹打穿后,神经无法修复,他每天抚摸我的脸颊时,那只手都在颤抖。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无比痛苦,甚至拒绝履行与我的婚约。”塞涅尔没有放弃,继续放低了声音,对迈克说起凌深的事情,“他的Omega父亲死于战争,Alpha父亲受了刺激后逐渐精神失常,后来自杀了。这些我想你都听说过。但他还是走出来了,尽管我没能为他做什么,他自己走出来了。”
  “他现在有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战后身心受创的退伍军人进行心理康复训练。我或许无法为乔做什么,但我的丈夫能。他知道乔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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