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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能被心爱的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哪怕只是这么短短的一时半刻,塞涅尔都感到自己已经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他的内心忽然间升腾出强烈的信念,他相信自己此前所有的坚持和执着都是值得的,仅仅只为这么一个温情的瞬间,都是值得的。
  他缓缓抬起头来,怀抱着难以抑制的爱意望向凌深,浅浅的笑意出现在嘴角。
  而这一刻,凌深仿佛看到了千万朵娇美的鲜花在春日的艳阳下悄然绽放。那种蓬勃的美的力量挨过了凛冽的寒冬,冲破了冰封的土壤,生机盎然地在温暖的春风里招摇着。他忍不住用右手的四指托住塞涅尔的后颈,拇指指腹慢慢地掠过妻子发红的眼角。
  两人在静默中对视着,柔情的目光黏连在一起,勾勾缠缠的怎么都分不开。塞涅尔放任自己坠入那黑色的深渊中,凌深放任自己溺毙在蓝色的海洋里。一切都静止不动了,时间也似乎停下了,只有呼吸的律动和温热的喘息提醒他们这不是幻觉。有丝丝缕缕动人心弦的情愫如同轻柔的羽翼,无声地飞入他们的心头。
  塞涅尔仰起脸,嘴唇更贴近凌深的嘴唇,情难自禁地想要吻他的Alpha。而就在两人的双唇只有分毫的距离时,凌深的眼皮颤了一下,神色略有些紧张地偏开了头。唯独微微发热的空气擦过两人的嘴唇,清晰地告诉他们这原本可能是一个吻。
  蓝色的眼睛里有巨大的失落一闪而过,好像那千万朵盛放的花在顷刻间枯萎了,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
  他失魂落魄地想着,如果那点对心爱的人的企求能停留在那个算不得完全拥抱的拥抱上就好了。如果不是自己贪婪地想要更进一步,那么今晚他就可以一直让自己的心沉浸在欢愉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鲁莽地捧出自己的真心,又被丢弃到一边。
  可他是塞涅尔,这样的一点挫折从来都不会让他退缩。
  他重新抓起凌深的右手,视线落在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上,然后低下头,在那道疤痕旁边发青的皮肉上留下了一个吻。
  “那……我们去休息吧。”他尽力扯出一个笑,轻声说道。
  凌深沉默地看着他,只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方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作出那样的反应,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那个吻,还是为了躲避内心激荡的情感。总之,这个举动一定伤害到他的妻子了。
  塞涅尔不是第一次想吻他。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多前的新婚之夜,他也是用相同的动作躲开了,只不过那时他的神情显露出更明显的厌恶,而不是今天的慌乱。未必是真的觉得妻子的吻不可接受,更多是他不喜欢在自己头脑昏沉的时候,做出任何具有非凡意义的行为。即使他要接受一个吻,也该是在自己意识清晰明确的情况下。
  他心里头这么想着,不由地又觉得这个Omega有一种魅惑人心的能力。当他望着那双眼睛时,他好像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神,总是会飘飘然地跌入迷醉朦胧的境地。看到塞涅尔有些难过却依旧强颜欢笑的神态,他又会忍不住心生怜惜。他好像陷入一个无法挣扎逃脱的漩涡里,缤纷缭乱的情感色彩让他头晕眼花,无法分辨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该怎么办。
  而此时,他也无法再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僵硬地点了下头,和妻子一同上楼去。
  临在二楼楼梯口分别时,塞涅尔还是低垂着眼,没敢再看他。他们互相道了晚安,然后一个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一个继续往楼上走去。
  关上房门后,凌深艰难地脱下衣服。距离受伤至今已经快一个月了,但他肩膀上的刀伤仍然处在愈合期,左边肩臂不能大幅度动作。本来塞涅尔提出要每天来帮他洗澡,但他害怕又发生像之前在医院里那样的亲密接触,就拒绝了。他用防水贴贴好右手的伤口,然后忍着疼痛自己慢慢洗。
  这一次,他把水开得很凉,似乎在用冰冷的水强迫自己意识清醒。洗完出来后,他身上还冒着阵阵寒气。不过Alpha的身体素质好,他并没有觉得冷,反倒确实头脑不那么昏沉了。
  坐在床上,他又想到了塞涅尔,脑海里一遍遍地反复出现妻子望着他的眼神。那种浓重到像他这样对感情有些迟钝的人都能捕捉到的悲伤,出现在那么漂亮的眼睛里,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于心不忍。
  从前他厌恶塞涅尔逼迫他结婚,不明白为什么一个Omega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和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结合。强行索要的爱本身就是对爱情的亵渎,需要用婚姻甚至标记来捆绑的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毫无情感连结可言,一张纸就能证明的关系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那不过就是一个庸俗不堪的谎言。就算塞涅尔奉上自己的真心,对他来说这种建立在强迫之上的真心一文不值,他不想要。
  他知道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可以一直无视那颗真心,因为在他们的关系中,塞涅尔才是那个卑微乞求的弱者。只要他不接受这份感情,不作出回应,塞涅尔就永远处在一种困顿的境地,想要他施舍一点怜惜和温情,就只能任由他反复丢弃那颗真心却无法反抗。深爱换来的是痛苦,勇气只能引向无穷无尽的绝望。
  于是他冷眼看着妻子一次次承受自己亲手酿造的苦果、一次次为他低头、一次次想伸出手触碰他又只能沮丧地收回手……可他内心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也感到痛苦。
  他无法继续承受那样绝望却依旧爱意浓烈的眼神。
  在作为一个冷漠地旁观者时,他认为塞涅尔对于无望的爱情的执着是顽固、可笑、愚蠢和不可理喻的。然而现在,他看到了妻子低下头亲吻他的手,看到了那透明的眼泪被死死克制在眼眶里,看到了动人却悲伤的笑容,忽然觉得感情最美好的精髓或许就在于这种难以控制自己时袒露出来的天真和温柔。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想到在医院那半个多月里,每天晚上塞涅尔都会握着他的这只手。其实他也有些习惯了,妻子那双柔软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就像把那样热烈的感情贴在他的心上,让他浑身的血液统统都往心房里钻。
  在这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的声音:他在怀念这样的感受。
  他在想塞涅尔。
  不过这种内心的隐秘想念传递不到另一个人心里。
  楼上的房间里,塞涅尔又一次陷入失眠中。他吃了安眠药,但依然睡不着。于是他干脆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眼神空空地望着外面。
  大概是电路出了点什么问题,窗外的那盏路灯断断续续跳闪着,黄色的光晕忽明忽暗。过了没多久,透明的灯罩里好像冒出了一点点火星子,一通乱跳后熄灭了。
  他默默垂下眼,心里又在想凌深。
  没有一点闪烁的灯火可以烧毁他如梦一般的思念,尽管在空间上他们只隔了一层地板,但那就是思念,是对一个遥不可及的人长久的思念。凌深和他住在一间房子里,他们却隔得那么远。隔了半个地球的人都可以通过电话或是信息互诉衷肠,他却听不到凌深心里的声音,凌深也不愿意听他的声音。他只能把凌深当做一个梦那样思念。
  夜晚的时间被思念所盘踞,直至天光微亮,静谧的晨曦穿透玻璃窗,让空气中的辉熠降落在他疲惫的脸上,悄然将他的哀伤笼罩。他看到欢快的鸟儿从生机勃勃的绿叶中蹿向无烟无雾的明净天空,这才动了动干涩的眼球,让眼睛里沁出一些眼泪来滋润彻夜未眠后的酸痛感。
  他慢吞吞地走进洗手间,洗漱过后抬起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憔悴又干涸。明明还未到三十岁,镜子里映照出的却是一个在流逝的灵魂。
  凌深下楼时,塞涅尔已经罕见地坐在餐厅里了。他看到丈夫下来,抬了下头,说了一句“早上好”后又垂下眼,有气无力地吃着早餐。
  在妻子对面坐下后,凌深感觉到塞涅尔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晚上没睡好吗?”他不由问道。
  塞涅尔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抬起眼睛,只是低声回答:“嗯,有点失眠。”
  凌深静静地打量着他的妻子,心里知道,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塞涅尔真的很受伤,以至于心绪痛苦到无法安眠。他轻叹了一口气,胸口又闷得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今天在家休息吧。”他琢磨了半分钟后这么说。
  塞涅尔这才撩起眼皮望向他,浅浅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僵硬:“没关系的,今天不是要去基金会吗?我和你一起去。”
  “不去了。”凌深的声音平缓而温和,“在家休息一天。”
  看着塞涅尔略微怔愣的神情,他又补了一句:“我陪你。”
  或许是没想到丈夫会主动提出来在家陪他休息,塞涅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呆呆地看着凌深。片刻后才回过神,有些疲乏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期待的欣喜。
  吃过早饭后,他们又重新回到楼上,凌深问塞涅尔想不想再睡一会儿。
  “我不困。深,你做什么?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塞涅尔试探着问道。
  凌深看着那双满含期盼的眼睛,终究没有办法再抛下他的Omega。
  “你到我房间睡会儿吧,我看电视。”他温声说。
  塞涅尔躺到凌深身边的时候,还觉得恍恍惚惚不太真实,真的就像在做梦一样。他从来没在正常情况下和丈夫睡在同一张床上,更别说是在凌深的房间。以前凌深厌恶他到了晚上睡觉都要把房门上锁的程度,现在却愿意让他睡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不知道凌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太高兴了,以至于抱着凌深的腰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挂着笑的。
  凌深用右手握着妻子环在他腰上的手,左手像抚慰一个孩子那样轻轻抚摸塞涅尔的头发。他看到塞涅尔很快就睡着了,前段时间又要忙着工作又要照顾他,昨天一晚上还没睡好,可想而知有多疲惫。
  电视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中的新闻主持人嘴巴在动。凌深没有心思去关心新闻,视线全都毫无保留地落到了妻子睡着的侧脸上。在一片昏暗之中,阴影始终覆盖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唇边的笑意很淡,在他眼里却依然那么清晰。
  该对他好一点,再对他好一点吧。他心里默默想着。
  一整天,塞涅尔都在休息,下午和凌深一起看了部电影,看到一半又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靠在凌深的右肩上,两人的手还握着。他装作自己没醒的样子,继续靠在丈夫肩膀上不肯起来。
  不过直到电影结束后,凌深也没有动,始终维持这个姿势,到了快傍晚,才把塞涅尔喊醒。
  作者有话说:
  深哥继续自我反省👉👈
 
 
第40章 
  在家休息充足加上和凌深温存了好久,塞涅尔之后一周都心情很好、干劲十足。到了办公室里,李林赛还调侃他脸上春风洋溢。
  近期工作越来越忙,初选从党内支持度来看,罗宾略占上风,但帕特咬得很紧。塞涅尔一边要完成自己的日常工作,一边要操心竞选的事,时不时还要安抚快要暴走的费莉西娅。
  不过费莉西娅的“糖果攻势”确实产生了不错的效果。她告诉记者,以前读书的时候她经常因为课业问题焦虑,会咬指甲。罗宾给了她一袋糖果,告诉她觉得紧张焦虑的时候就吃一颗糖,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好。这个故事被报道出来后,费莉西娅的形象由“不专业”开始转变为“努力、亲和、诚恳”,民众对她的态度也宽容了起来。
  工作好像忙不完一样,在基金会遇刺的案子也有了进展。
  这段时间里,墨菲斯警方频繁找他沟通。他们表示自己正在尽一切努力搜集证据,虽然有线索表明加布里确实思想状态发生了明显变化,但由于他居住的公寓没有监控摄像头,周边摄像头也少,还没有目击者,很难找到他和具体什么人接触过。唯一还可能发掘出新线索的是附近的一处教堂。邻居告诉警方,加布里时常会去祷告。但他们去了之后,接待他们的神父说自己是新来的,原来的神父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警方认为那名神父有非常大的嫌疑,目前正在联邦全境内找寻此人的踪迹。
  警方将对加布里提出一级谋杀未遂的罪名指控,因为加布里是在完全清醒和有判断力的情况下谋划这次刺杀。不过检方告诉他,不要对结果太乐观,加布里确实有精神问题,陪审团的同情可能会影响到最终决断。
  塞涅尔忙得脚不沾地,没过几天,丹又给他带来了新消息。克莱蒙斯那边还真查出了帕特在服役期间涉及的一桩丑闻——枪杀牧羊人。
  那次行动是在贾沙耶夫地区的山区地带搜索某极端武装组织的一名头目,海军陆战队派出了一个八人作战小队,四人一组从两边的山上接近农庄,确认该头目的行踪。帕特是第二小队的狙击手,当时的队长是一名叫绍恩·古德纳切尔的上尉。他们在埋伏等待的过程中,撞上了两个牧羊人,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弟。
  摆在队员们面前的只有三个选择:第一,放这两个人走,赌的是他们是否会将小队的行踪告知极端组织;第二,将他们绑起来,但村民或家属见他们久不归家,一定会发现不对劲,小队还是会暴露;第三,干脆利落杀了他们,这样就能保证行动成功。
  当时绍恩想先联络指挥官寻求指令,但因为山区通讯差,始终联系不上,而如何处置这两个牧羊人这件事,极大可能关系到行动的成败。最终行动成功了,那两个牧羊人的尸体被带回了基地,处理后掩饰为失踪。然而他们在带走尸体时漏掉了一枚子弹,后来被上山寻找失踪者的村民发现,极端组织将此事曝光了出来,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
  绍恩作为队长上了军事法庭,他表示是自己作出的决策,开枪的队员也是听了他的命令行事。最终只有他被判处十年监禁,其他三人不受处罚。
  塞涅尔看到丹给他的资料,神情有些严肃。他知道之所以从轻处罚是因为那个极端组织头目干过许多惨无人道的事情,包括将不听话的普通人剁碎、轮奸Omega、屠村等各种反人类行径,可以说是罪大恶极。联邦军队花了很长时间追踪那个头目,对方非常狡猾,那片地区又有很多平民为其作掩护,这次行动之前,那个人已经逃脱过三次抓捕了。
  但那个极端组织头目的作为与两个牧羊人无关。哪怕他们被放走后有很大可能去报信,在他们并没有明确且主动做出那样的举动时,从道德上来说是不能那么预判的。
  可他也能理解绍恩那几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如果那两个牧羊人不死,死的很大可能就会是他们自己,甚至是后来过去执行任务的兄弟。这不仅仅是一个抉择,而是在赌命。
  克莱蒙斯告诉他,海军陆战队对这件事非常敏感,自己花了很大力气才把资料弄出来。不过他看到的这些资料也含糊其辞,显然是有内情或者有人做过手脚。他翻完那一叠资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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