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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凌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咸不淡地说:“和哥哥见面本就是应该的,没关系。”
  镁光灯下的艾希曼兄弟并肩而立,无论是地位、身份还是相貌,都足以称得上墨菲斯政坛最耀眼的存在。
  在仪式上,克莱蒙斯对着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作出了一段非常精彩的发言:“我怀着谦卑与自豪的心,感激所有联邦军人为维护人类的自由、尊严和生存的权利所做出的伟大贡献。我们对于一个和平稳定且人人能够自由追求幸福生活的未来抱以最大程度的希望和信念。同时,联邦政府也将承诺,与全社会以及各个行业一同竭尽全力,帮助退伍军人适应脱下军装后的各种过渡生活,尽力解决他们面临的各种压力源,帮助他们重新建立和进一步强化融入正常社会生活的能力。”
  “此外,我还想说的是,退役军人只是着这些人共有的一个标签,所有人都会对他们的卓越功勋感到敬佩,他们也同样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但在‘退伍军人’这一共同身份之外,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和这个社会上的其他所有人一样,多元而丰富。我希望所有的雇主都能去除对退伍军人单调的刻板印象,在看到他们的其中一员时,把ta当作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
  克莱蒙斯讲这段话时,凌深就作为基金会负责人站在他的身旁,没什么表情。
  在记者的镜头下,他只是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十分严肃,但事实上他感到万分恶心。
  他无法容忍人处于悲惨的境况之中还要被套上合乎情理的辞藻,服务于一个完全不真诚的政治目的。那么多像他一样从战场上带着永久的伤痛退下来的人,是没有生存权力的。他们的存在已经在克莱蒙斯抑扬顿挫的话语中化为了一个实用的符号,在丝毫不了解战场残酷的、生活安逸又富有同情心的民众面前构建了一幅让所有人能够在其中为自己的良知欣慰的虚假图景。
  而回到现实中,这些可怜的人因为伤残和心理疾病,无处不承受着畏惧或是嫌恶的目光。他们被视为畸形的野兽,而非和这个社会中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的存在。他们身上有杀戮后残留的、洗不掉的鲜血和腐肉的气息,天然地驱逐着一切其他生灵。所谓的勇气、伟大和荣誉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这个社会中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凌深努力封闭自己的感官,不让那些令人作呕的话语传到自己的脑子里。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作为塞涅尔·艾希曼的丈夫的角色。
  冗长繁复又毫无意义的仪式结束了,通用技术工程的钱也很顺畅地到账。他都能想象到,明天艾希曼兄弟操控的记者和媒体会写出怎样振奋人心的报道。
  但冷静了几天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塞涅尔有一句话是对的,他确实需要这么一笔钱。这笔慷慨的资金足以帮助他扩大基金会的规模,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尽管艾希曼兄弟在这件事上利用了他,但客观上也真的帮到了他。
  他目送克莱蒙斯的车载着那对站在墨菲斯中心的兄弟扬长而去,然后坐上了家里的车,让塞涅尔的司机送他回家。
  难得自己在家吃饭,他心里竟然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塞涅尔几乎每一天早上都会问他回不回家吃饭,只要他外面没有工作应酬,他那个忙碌的妻子都会尽量回家和他一起吃饭。这是他们之间除了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上床外为数不多的夫妻独处时光。虽然餐桌上他们也是沉默的,没有人说话,自己吃自己的,但偶尔也会给他一种婚姻独有的温情的错觉。
  有时候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塞涅尔,是会用有些羞怯又倾慕的眼神望向他的Omega,还是在墨菲斯搅弄风云的艾希曼议员。妻子的形象对他来说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塞涅尔的一切,他的容貌、言语和举止,手段、名声和地位,都如同一层可以轻易替换的皮囊,让他感到陌生又可怕。
  人在独处的时候总是容易陷入遐思的陷阱。心如磐石般冷酷的Alpha也是。
  凌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塞涅尔的时候,他跟着精神状况已经不太好的父亲去拜访了身居高位的老战友。事实上是艾希曼将军邀请他们去的。
  在那栋古老而宏伟的别墅中,他见到了刚刚分化成Omega的塞涅尔,一个美丽到令他心颤的十六岁少年。那时候他已经从军校毕业,通过了陆军最难的特种部队考核,即将进入一线作战部队。未来被消磨得不成形状的心在第一次见到塞涅尔这么美丽的存在时,怦怦直跳。
  年轻的Omega用一种羞怯又倾慕的眼神隔着一点距离望了他一眼,然后长长的睫毛落在了宝石般的蓝眼睛上方,塞涅尔轻轻喊了他一声“凌深哥哥”。他的脸都红了。
  这或许是他唯一和塞涅尔有关的美好记忆。
  战争最擅长的就是肢解一切和美好有关的事物。在枪林弹雨中,在死亡的阴影下,他无暇再去想起这种脆弱的美丽。残酷的战场让他明白了一击就碎的美丽是毫无用处的。
  他们在前线解救过被关押起来凌虐的Omega,无一不美丽,无一不楚楚可怜,令人心生同情。由于药物的作用,这群美丽的生物在见到那么多Alpha后不可控制地开始发情,柔美娇嫩的肉体赤裸裸地展现在士兵们面前,险些引起将士们的失控。这一幕给凌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多么美丽的Omega的肉体,在失去自我时,呈现出来的都是动物的面貌。
  现在的塞涅尔对他来说亦是如此。
  美艳动人的Omega妻子依旧会用那种熟悉的、爱慕又带着那么点期盼的眼神望向他,可在他眼里,塞涅尔不过就是艾希曼家族的一个顺从又好用的工具。美丽的Omega影响着墨菲斯的政治游戏,同时又被背后的家族操控着。
  他的妻子有如此的聪慧和美貌,但又是如此了无生趣且令人胆寒。
  作者有话说:
  大帅比哥哥出场了(゚▽゚)/
 
 
第5章 
  克莱蒙斯永远不会带人去高档餐厅以外的地方用餐。艾希曼兄弟在一间宽敞可容纳八个人的包厢里坐下,他们甚至不需要点单,侍酒师就拿出了克莱蒙斯的存酒,服务生也开始上菜。
  “你准备什么时候怀孕?”这是克莱蒙斯坐下后对弟弟说的第一句话。
  塞涅尔显然没想到哥哥会以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僵了一下。
  “哥哥,我和凌深都没有时间来照看孩子。”塞涅尔微微低头,开始在面包上抹上一小块黄油,动作优雅得体,“如果我怀孕了,谁去替你在议会做事?”
  克莱蒙斯盯着自己的弟弟看了一会儿,手指关节曲着,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快三十了。塞涅尔,对于一个Omega来说,你的年龄够大了。大选结束后,你应该怀孕,你和那个姓凌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要怀孕很容易。至于议会那些工作,你的那两个幕僚有能力协助你一起完成。”
  “你今天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塞涅尔不置可否。
  克莱蒙斯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以一个轻松的姿态往后靠着椅背:“只是作为你的哥哥好意提醒,你是一个Omega,不要忘记自己繁衍后代的职责。”
  塞涅尔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面包:“能结束这些倒胃口的话吗?你今天晚上非要和我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
  前菜上来了,克莱蒙斯喝了口酒,等服务生出去后才开口。
  “三件事。”他直接抛出了今晚的主题,“第一,你会成为罗宾·斯考特竞选团队中的一员。抽个空我安排你们见面,还有他的竞选经理、律师和几个顾问。这次竞选的资金筹集非常重要,能从那些军火商那里拿到多少钱,我需要尽快有一个底。”
  这其实在塞涅尔预料之中。
  罗宾·斯考特是现任的联邦副总统,政治立场相较现任总统更加温和。他在当十三区区长时政绩斐然,个人形象良好、家庭美满,几乎没有可以诟病的黑历史。最重要的是,他耳根软。如果尊重且委婉地提出意见,他很容易就会被说服。塞涅尔曾经听到几个参议员抱怨过这一点。不过这个特质在野心勃勃的克莱蒙斯看来,意味着好操控。
  此外罗宾最早是民权律师出身,形象足够亲民,与选民的情感连接深厚。但由于出身地方,他与墨菲斯的关系比较生疏,在军事和外交方面欠缺经验。因为这些原因,他会非常倚重艾希曼兄弟。
  而目前民主联盟党内的另一个热门候选人是一名叫帕特·瓦纳参议员,有过在海军陆战队服役的经历,在战争问题上更加鹰派。他的军事理念比克莱蒙斯更激进,但正因如此,他一旦上台就不会需要性格同样强硬的克莱蒙斯。
  至于政治立场的问题,并不是所有的候选人都是一尘不变的。哪怕是政党的立场也会根据选民的需求变化,更何况一个政党内部大多数时候意见都不会完全统一。克莱蒙斯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对新总统施加多大的影响,四十一岁的他需要积累足够的属于自己的政治资产,因为他的目标是墨菲斯的权力顶峰。
  “明白了。”塞涅尔小口吃着前菜,眼皮都不抬,“第二件事呢?”
  克莱蒙斯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餐盘,没有和弟弟对视:“替我稳住迈克·索兰。”
  “他怎么了?”塞涅尔依旧没抬起眼。
  “你最近的心思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克莱蒙斯反倒停下了动作,有些不满地看向他,“他儿子的事你不知道吗?”
  塞涅尔刚刚确实有些分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目前执政党控制了联邦的众议院,迈克·索兰就是众议院的多数派领袖。他唯一的Alpha儿子在前线的一次行动中不幸受到燃烧弹的攻击,毁掉了接近半张脸。
  “他指责你了?”塞涅尔大概猜到了。
  克莱蒙斯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认为如果不是我怂恿总统增兵,他的儿子就不会被派驻去前线,当然也不需要经历这些。不过既然参军了,他早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子弹可不会因为那是老议员的儿子就不飞过去。”
  “你觉得他的个人情绪会影响到竞选获胜后的任命?”塞涅尔淡定地问。
  其中的关系其实很好想明白,迈克曾经是十三区知名的社会活动家,而他的后辈罗宾作为一个民权律师,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尊崇。罗宾能够顺利步入政坛,迈克在背后给予了不少支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纯粹的利益捆绑,而是一种超脱利益的、基于共同责任感和同理心的相互认可。
  毋庸置疑,迈克必然会为罗宾的竞选背书,同时他也可能影响到罗宾对内阁组成的考量。众议院并没有权力干涉总统的人事任免,但既然他们都听到了迈克对克莱蒙斯的不满,那么罗宾也能听到。一边是出身墨菲斯政治世家的冷血精英,另一边是因原则性和资历备受尊崇的老牌议员,非常注重维护自己名声和亲民形象的罗宾极有可能倾向后者。
  这不代表克莱蒙斯就无法做事了。但他或许会从台前走向幕后,这对于一心想要政治曝光度和影响力的克莱蒙斯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以他那个脾气,这是必然。”克莱蒙斯的眼神看上去对此不屑一顾,“所以,塞涅尔,帮我搞定他。”
  塞涅尔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时他们的前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服务生来上了第二道菜,并为他们添加了红酒。
  等包厢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之后,克莱蒙斯才又开口。
  “最后一件事,关于退伍军人的问题,最近马库斯的那个社会活动组织……该死的我根本不记得那个名字。”克莱蒙斯有些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们天天因为一项福利法案在政府街抗议,人越来越多,多数都是左翼团体和那些反战人士。”
  “一项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的提案。”塞涅尔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生鱼肉,“参议院没有通过,你想利用这件事攻击帕特·瓦纳?”
  克莱蒙斯笑了起来:“我时常觉得身边愚蠢的人太多,和他们打交道令我感到疲惫。不过和我亲爱的弟弟说话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其实我也赞同帕特的想法,福利这种不劳而获的东西太令人上瘾了,那些从战场下来的人早就忘了战场的准则,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不过谁让他非要当一块绊脚石呢?虽然我对罗宾很有信心,但让那个臭脾气的家伙越早出局越好。”
  塞涅尔顿了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项提案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知道。”克莱蒙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让那项提案在新总统上任后通过。罗宾的竞选核心政策之一是通过加大工业投资和扩军增加就业,但同时他要告诉民众,政府会为我们的战士提供回归正常生活的安全网。毕竟战争还会继续下去,他们需要一些看上去可靠的承诺。”
  “只有战争有能力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克莱蒙斯将酒杯中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痛快地感叹道。
  咀嚼着口中的生鱼肉,塞涅尔觉得自己正在咀嚼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生命。
  这是一个牲畜横行的时代,战争把他们都变得不是人。
  联邦诞生于战争的创伤之上,人们用了五十年的时间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终于建立起了联合政府,但很快又不可避免地继续走向战争。
  最初针对南北交界地区动乱的军事介入获得了社会各界一致的赞成,人人都认为所做之事是基于人类的道义和对生命的共同责任。但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战败方,而只要是战败方都逃不开陷入愤怒、不甘和强烈的复仇意愿中。战败者只能在下一次战争中获得补偿,那就意味着必然会产生下一次战争和下一个会渴求补偿的战败方。何时才会有真正的尽头?
  飞溅出来的红酒液染在了克莱蒙斯的白衬衫上,他有些恼怒的用湿手巾擦了几下,嘴中抱怨着这种酒渍最难处理,又该报废一件衬衫了。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想用酒渍去掩盖酒渍,但人类只想用鲜血去清洗鲜血。塞涅尔安静地望着自己英俊的哥哥,心里如是想到。
  晚餐后,克莱蒙斯十分贴心地送塞涅尔回了家。到家门口时,塞涅尔看到家里的灯都亮了,他的丈夫已经回家了。
  走进家门,他意外地发现凌深坐在客厅里看一份报纸,并没有回自己的书房。通常凌深为了避开他,一回家就会上二楼。看到Alpha此刻坐在客厅中央,他竟然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恍惚。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了一句,走到凌深面前。
  凌深抬起眼,看到他的Omega正站在自己身前,双手从身侧变成了放在小腹前交握的姿势,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动来动去。塞涅尔很少表露出这样一种局促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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