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可此时他顾及不了这么多了,他对这件事最愤怒的不是帕特针对艾希曼家的人,而是那个老家伙把他的丈夫拉下了水。
  “嗯,我想尽量把这件事往提案的问题上引导。我丈夫那个基金会的创立初衷和提案的用意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帮助那些人。而加布里的行为恰恰证明了提案通过的必要性,也证明了基金会这样的慈善组织为什么需要更多社会关注。基金会一直以来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笔账目是经不起查验的。”塞涅尔语气坚定。
  他倒不担心税务部门来查,凌深做事从来规矩,而他自己介入的那几笔款项也处理得没有疏漏。他知道丈夫对每一笔资助的来源和意图都严格审核,就是怕基金会沾上不纯粹的事,要不是之前他和克莱蒙斯高调行事,也不至于被帕特盯上。想到这里,他内心又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是被卷进这样的政治斗争,凌深也不会成为被攻击的靶子。
  听了他的思路,李林赛点点头,随后略一思忖,说道:“我还有个想法。”
  “你说。”塞涅尔喝了口咖啡。
  “能不能让基金会里注册的那些伤残退役军人出来为你们说话。绝大部分民众认为像你这样身居高位的政客在这样的问题上天然缺乏同理心,而那些人无论是形象还是身份都更能够引发人的共情,与民众之间的联结更紧密,说出来的话也更有说服力。”李林赛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塞涅尔其实也有想到过,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即逝。
  李林赛说的不无道理,这种方法非常有效。只要他开口,基金会里许多伤残退役军人会愿意的。可他不能这么做。
  “不行。”他直接否决了这个建议,“让基金会的人面对镜头和闪光灯,太残忍了。有些人可以利用,有些人最好不要。”
  李林赛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觉得她的上司大概和丈夫的感情很好,不想让对方心理上有负担。“了解。”她也没有再多说。
  两个Omega继续仔细讨论细节,模拟记者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并反复琢磨应对方案。而在不远处的病床上,凌深缓缓睁开了眼,望着自己的妻子。
  此刻他的心绪有些复杂。他很少看到塞涅尔真正的工作状态,但今天却见识到了:思维清晰缜密、决策果断干脆,都是一个政客该具备的优良素质。但同时他又感觉自己此前确实对妻子有一些不太公平的偏见,比如他曾经认为塞涅尔就是一个心狠手辣、谁都可以利用、丝毫不在乎他人感受的人,然而听到前面的对话,他又隐约意识到了妻子身上流淌的人性。
  近来他总是会有这样的想法,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塞涅尔这个人,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在刚刚,他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的正确性。
  塞涅尔和李林赛很快就敲定了应对方案,决定今天傍晚就去楼下面对记者。
  正在此时,丹给塞涅尔打来了一个电话。克莱蒙斯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他所想。
  丹告诉他,帕特双线操作,在史丹维茨的订单问题上动手脚。
  给A国开出的那些条件是有吸引力的,加上海洋划界仲裁也有进展,A国那边松口决定采购史丹维茨的护卫舰。采购协议书发到联邦这边后,总理吉姆却压着一直不愿意签字。
  吉姆给出的理由是已经收到了盟友的抗议,斯拉诺驻联邦的大使到他办公室里转达了国内的强烈不满。克莱蒙斯去和他谈,他一上来就冲克莱蒙斯发了一通脾气,说这种瞒着他暗自操作的手段令他在斯拉诺大使面前十分下不了台面。克莱蒙斯抛出了海洋划界谈判的诱饵,他却表示“你能许诺的别人也能做到”。
  是他们低估帕特了。
  帕特是一个有些粗鲁、自大、强硬且暴躁的人,有着典型的海军陆战队的作风。可他也具有一名出色的精英军人应当具备的特质——大胆、狡诈、精力充沛、对目标执着不懈。作为曾经的狙击手,他有着极强的克制力和伪装术,知道如何笼络人心,也擅长抓住恰当的时机和敌人的漏洞痛击。
  丹转达了克莱蒙斯的意思,让塞涅尔专心先处理好舆论,他们会想办法去解决订单的问题。如果总理不批,那么协议是根本到不了议会那边的。阿克得不到想要的,必然会反悔。如果阿克转投了帕特,他们会在这一系列事情的打击下变得被动。
  但出人预料的是,塞涅尔还没来得及沮丧,又接到了马库斯的电话。
  在电话里,马库斯问他是否在医院,如果方便的话,他想来看一看凌深。
  塞涅尔同意了。这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像马库斯这样的人,平时生活中根本没有他们这些职业政客这样要走什么贵宾通道的习惯,只要从医院的大门进来,就会被那群眼尖的政治记者拍到。以那个Alpha的敏锐,他必定知道自己在此时出现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来了。
  马库斯其实没必要做这些,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到这么亲密的地步。不过或许是真的非常欣赏和认可凌深的道德品质,他才想来探望,并表示对凌深的支持。
  但无论如何,在这样的时刻,马库斯的出现就是雪中送炭。塞涅尔对此万分感激。
 
 
第32章 
  马库斯进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对塞涅尔说的:“艾希曼议员,楼下那么多记者都是在等你吧?”
  “虽然我很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但……是的。”塞涅尔苦笑了一下。
  马库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病床边和凌深交谈起来。两名Alpha简短地寒暄了一下,塞涅尔也走到床边,安静地没有说话。
  从他们的对话中,塞涅尔听了出来,马库斯确实是因为赏识凌深,并且非常不满舆论对凌深的攻击,才来医院探望的。凌深让这个Alpha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和理念,都体会了从战场到墨菲斯这个过程中心理上的巨大转变,他甚至在为数不过的接触后把凌深当成了一个忘年交。
  “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楼?”在和凌深聊了一会儿后,马库斯转向塞涅尔问道。
  塞涅尔非常坦诚地说:“傍晚的时候就下去。”
  “好,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下去。”马库斯没有询问意见,而是直接这么说。
  “阿克塞尔森先生,您……”塞涅尔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马库斯会愿意这么做。
  老Alpha很难得地笑了笑,话却说得不太客气:“不是为了你,而是想为凌中校说几句公道话。”
  塞涅尔早就习惯了他的风格,也只是垂下眼,浅浅笑了下:“我明白。但无论如何,我非常感激您的帮助。不管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我的丈夫都是无辜的。”
  凌深看了眼自己的妻子,随后对马库斯说了一句:“阿克塞尔森先生,感谢您帮助我们。”
  听到“我们”这两个字,向来严肃不与人废话的马库斯难得打趣了一下这对夫妻:“不得不说,和你们来往越多,我越感到惊讶。我原以为二位的婚姻和墨菲斯的其他政治家庭没有什么两样,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像凌中校这样的人能几次三番出言维护,我想艾希曼议员的魅力大概远胜过我所听闻的。”
  两人都没想到马库斯这样的正经人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慌乱之中他们的目光短暂相触了一下,又各自火速挪开,好像生怕擦出些火花来似的。
  “您,您过誉了……”塞涅尔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羞怯,话都说不连贯。
  马库斯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塞涅尔·艾希曼和马库斯·阿克塞尔森同时出现在媒体面前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毕竟马库斯向来不喜欢墨菲斯的政客,也无数次公开抨击过墨菲斯的政客,包括塞涅尔的亲哥哥克莱蒙斯。而守在医院下面的记者,包括李林赛联系之后赶来的媒体记者,都意识到这是一种信号。
  在几十家媒体面前,塞涅尔针对这起刺杀事件公开作出了声明。他坦诚了自己的丈夫凌深中校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目前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不算太严重。很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称加布里为“凶手”,而是强调“加布里先生已经在基金会接受帮助一年多了”,并且他和他的丈夫都知道对方“患有比较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有记者问他如何看待加布里对艾希曼家族的指控,是不是为了逃避指责才一直拒绝下楼面对媒体。塞涅尔的回答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指控的依据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赞成以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在这件事情中,自己的丈夫无辜受到了严重伤害。
  “当你的爱人满身鲜血地躺在你的怀里时,我想你也不会有心情再去应对其他任何事情。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受伤的人是我的丈夫,哪怕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平静。”
  塞涅尔的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几乎没怎么睡觉的他看上去疲惫憔悴,一点都没有往常那种光彩照人的模样。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说到自己丈夫的时候甚至有些哽咽。
  然而偏偏是这副模样,记录在镜头里,看上去却那么动人又惹人怜惜。以至于刚才问出问题的那个记者都噤声了,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还是有记者问了关于凌深基金会的问题,直接质疑基金会的作用是否真像凌中校所言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退役军人。
  塞涅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马库斯就以一种非常严厉且不悦的语气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们这样并非家财万贯的人创立一些慈善组织,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用在了这些事情上,是为了什么?”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凌中校的基金会和您的‘尊重我们’不一样,况且凌中校和艾希曼家族……”
  “这位先生,恕我打断你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情愿相信网络上那些没凭没据、全是推论的臆测,而不愿花点时间去了解受过帮助的人的感受呢?”马库斯神色不豫,语气也非常严肃,“‘尊重我们’与凌中校的基金会在前段时间建立了合作关系,艾希曼议员也曾经为了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与我沟通,基金会成立的初衷其实和我们对通过提案的诉求一样,都是为了帮助那些伤残的退役军人。我在想,你们既然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基金会的性质,为什么不多关心提案的进程?是因为不如那些阴谋论来得有噱头、可以帮你们博得流量关注吗?”
  马库斯素来说话铿锵有力,这一串反问瞬间让一群记者都哑口无言。
  趁着那个记者来不及反应,塞涅尔详详细细地介绍了基金会的日常运作,并且大方地告诉那些记者,基金会能够公开所有账目,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和用途都清清楚楚。凌深的基金会一直在做实事,从来没有一分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也从未替任何社会捐赠者打过广告。所有的资助都是源自慷慨的善意,这其中不存在利益勾结。
  他表示,如有必要,基金会愿意接受税务部门和墨菲斯总检察长的监督审查,给公众一个明确的交代。但他也希望任何人在质疑基金会前先做好充分的调查,不要发表一些捕风捉影或恶意揣测的文字内容来损害他丈夫的名誉。
  “案件还在继续调查之中,在警方公布调查结果之前,我无法再多说什么。但这件事让我深刻意识到,我们对这些受过创伤的军人的关心还远远不够。无论是遭受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创伤,要从阴影中走出来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我相信,像加布里先生这样的人最需要的是联邦政府和全社会给予更全面的支持和帮助,未来我个人和我的丈夫也会继续在这方面作出更多努力。谢谢。”塞涅尔在最后这么说道。
  告别了马库斯之后,塞涅尔回到病房。管家已经送来了晚餐,他洗净手后坐到床边准备喂凌深吃饭。
  “你先吃吧。你中午都没吃什么,忙碌了一整天,别太累了。”凌深看着有些的憔悴的妻子说道。
  塞涅尔一边把餐盒打开,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累的。”
  凌深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安静而温馨的时刻对塞涅尔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他很少能和自己的丈夫这么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不是在发情期,也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仅仅做一些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
  结婚之后他们从来没有约会过,没有做过任何普通情侣或夫妻会做的事情,好像除了发情期交合、罕见地一起吃个晚餐、出席一下社交活动以外,他们之间不曾产生其他的交集。凌深总是躲得远远的,他也不敢轻易做些什么,生怕自己会让丈夫厌烦。
  最近凌深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一点,他才敢慢慢靠近。
  他珍惜每一个温情的瞬间,因为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能得到的最大限度的爱。
  尽管不甚熟练,他却很喜欢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所有与生活有关的事情都能令他愉悦,他感到自己从那些虚无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词汇当中短暂地解脱了出来,逃离了强加在他灵魂之上的重压。他得以喘息。
  他的思想和意识中包含了许多鲜活又矛盾的对立命题,比如公义和权力、人性与理智、自由和占有,这些冲突的想法全部统一在一个身体里,他的生命必然不可能是和谐、松弛且舒心的,他的精神也不会是合乎逻辑的。他像一个天真的孩子那样单纯地想要爱,又像一个严酷的独裁者一样行事,一面热烈而完全奉献自我地去爱一个人,一面又被后天权力驯养出来的工具化行为方式束缚。他发疯一样爱着凌深,同时不断剥夺凌深做出选择的权利。然而这样的种种作为又展露出他的烂漫与偏执,他好像着魔一样相信某种命定的东西,似乎只有凌深这个男人能够带给他幸福和欢愉,哪怕不被接受的心在他的体内散落一地,哪怕他如此熟悉痛苦和泪水的滋味。
  凌深垂着眼,遮盖住一部分打量的目光,却在隐约之中看到塞涅尔望向他的视线里蕴着款款柔情,像冰雪消融后的蓝色湖水,在暖阳下波光熠熠。
  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从十三年前就开始注视他了。
  用不竭的、热情和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
  凌深品尝不出嘴里饭菜的滋味,只觉得口中蔓延出苦涩。
  当他开始关心起塞涅尔的时候,他能感知到塞涅尔对他的感情并不喧嚣却极为强烈。塞涅尔从未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在他面前不停地哭哭啼啼,从不刻意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哀伤与难过。大多数时间里,他的妻子是一个极为安静和克制的人,本本分分地扮演着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的角色,被他三番几次拒绝和推开后,也没有表现得歇斯底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