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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不辛苦的。”塞涅尔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喑哑,像是在刻意用力地压着自己的气息,却无法完全阻止一些不受自主意识管控的生理反应向外溢。
  凌深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塞涅尔的眼睛有些发红,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声承认:“嗯……当时,感到非常害怕。”
  “抱歉。是我疏忽了。”凌深温声安慰。
  丈夫的话令塞涅尔一时哑然。他没有想到凌深会和他道歉。
  凌深还不知道这背后弯弯绕绕的曲折争斗,此刻意识昏沉也无力细想。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在基金会,又是针对自己的妻子,其实早前就有过一些征兆,然而自己大意了。让自己的Omega身处险境,是他作为一个Alpha的失职。无论两人之间关系如何,他都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更何况塞涅尔一直很努力地在基金会帮助那些退役军人。他认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用了什么样的借口,加布里都不该去伤害一个对自己有善意的人。
  “是我该说对不起……”塞涅尔握着凌深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如果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都是因为我……”
  “塞涅尔,不用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凌深的语气分外温柔。
  这样的温柔加重了塞涅尔的负罪感。他的胸口一阵酸痛,好像有许多双手紧紧捏住他的心脏,闷钝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办法做到不讨厌自己。
  等支架上挂着的盐水袋全都打空了之后,塞涅尔才坐在凌深的床边,挨着丈夫的手疲惫地睡去。
  这时天色都开始亮了,但光线都被厚厚的窗帘阻隔在外,无法欢呼雀跃着钻进室内,打扰刚刚进入睡眠中的人。
  麻醉失效后的凌深开始觉得疼痛。他一直半梦半醒地没有怎么睡着,但只要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能感觉到塞涅尔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过。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塞涅尔的样子,却能想象趴在床边的妻子一定睡得非常辛苦。
  两人是被医生护士进来的声音吵醒的。
  塞涅尔醒来时还握着凌深的手,主刀医生和跟在身后的两个年轻护士都看到了,心里不由感叹原来这位艾希曼议员和丈夫的感情真的这么好。他们都看到了新闻,袭击者对着镜头大声诅咒艾希曼家的人,而这位凌中校显然是为了保护妻子才受的伤。现在在病房里,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高高在上的“联邦之花”就这样寸步不离地睡在坐在床边,双手握着丈夫的手,躬身伏趴在低矮的病床上睡着。维持这样难受的姿势只为了守在丈夫的身边,一定是夫妻感情非常好了。
  被人看到自己睡着的样子,塞涅尔有些尴尬,起身的时候朝着进来的医生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医生确认了一下凌深的身体状况,又向两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凌深还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肌肉和血管断裂不是小事,如果没恢复好,将来会对他左肩的行动能力产生很大影响。塞涅尔向医生护士表达了感谢,并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因为突发意外,他今天没有正常去议会,而是留在病房里陪着凌深。洗漱过后他让保镖送了管家准备好的吃食进来。
  凌深的双手都受伤不能动,他就一口一口地喂丈夫吃了点食物,又帮助凌深漱口。之后他还用湿毛巾帮他的Alpha擦拭了脸和身体。当他脱掉丈夫的裤子时,凌深显然感到非常不适应,转头闭上了眼,没有再看他的动作。
  他看到丈夫结实的大腿,哪怕是躺着都有明晰的肌肉线条,而且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着,上头的肌肉块都显现了出来。两条大腿之间是沉甸甸的性器,没有在勃起状态都是尺寸可观的一大团。他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停留在Alpha生殖器上太久,但喉咙却觉得有些干燥,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他没敢把手往那个地方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凌深的两条腿后,就老老实实帮Alpha把裤子穿上了。
  “谢谢。”凌深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像塞涅尔这样出身名门世家、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孩子,是根本不会照顾人的。塞涅尔的动作非常生疏,甚至显露出手忙脚乱的笨拙。但凌深有些感动,尽管他说了不需要劳烦,他的妻子还是很努力地想要照顾他。
  似乎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塞涅尔都一直在这么努力着。
  听到丈夫向自己道谢,脑子里还全是Alpha腿间那玩意儿的塞涅尔竟然脸红了起来。他快速轻声地说了一句“是我应该做的”,就有些慌张地走进了盥洗室去洗漱。
  凌深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拉门后面,心里忽然闯入了一只蓝色的蝴蝶,轻柔地扇了下翅膀。
 
 
第31章 
  虽然凌深住进了医院,他们也消停不下来。警察在上午来了一趟,对凌深和塞涅尔做了详细的笔录,并且告诉他们,加布里明确表示没有受到任何人指示,是他自己要杀塞涅尔。警方目前在加布里的家中也没有搜出任何有用的证据,只找到了他日常服用的精神类药物,这些将作为证物呈交检方。另外,一名高级警官告诉塞涅尔,加布里家附近和常去地点的周围监控都调出来了,正在寻找线索中,亲属、朋友和邻居也在一一询问。
  这名警官告诉塞涅尔,墨菲斯警察局的局长对这件事高度关注,已经专门调派了最好的警员展开搜查取证工作。如果加布里是受人指使,他们一定会找出来。毕竟在首都地界上发生刺杀议员这样的恶性案件,社会影响太大了。
  塞涅尔其实并没有太指望这群警察,他知道帕特敢这么动手,一定是有备而来,不太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他不能指望帕特的疏忽来解决这件事。
  送走警察后,刚吃过午饭,李林赛就来了。
  “凌中校打扰了,您还好吗?”进来之后的李林赛先是客套地问候了凌深。
  “李女士你好,我没什么大碍。”凌深也客套地回了一句。
  “那就好。”李林赛没有把对话继续下去的意思,而是看向塞涅尔。
  她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但塞涅尔在医院,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只能自己找过来。然而无论是在病房里当着凌深的面说,还是去走廊说,都不是合适的选择。所以她把目光投向塞涅尔,询问上司的建议。
  长久合作后,塞涅尔当然能理解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有些不好决断。在病房里肯定会被凌深听见,走出病房就更危险了。就在他思考的片刻里,他不自觉地看了丈夫一眼。
  虽然自己的工作方式和妻子的工作方式相差很多,凌深也立刻明白了塞涅尔和那个幕僚在犹豫什么。
  他率先开口:“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在这儿的话,就在这里说吧。外面不方便。”
  “深……”塞涅尔怔了怔,不过很快就点了下头,“好,我们会小声点的。你如果累了就休息。”
  如果不是有紧急复杂的事情需要他处理,李林赛不会就这么跑到医院里来的。这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再避讳凌深,接下来他们会说什么,凌深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已经不在他能预计的范围里了。
  不过李林赛来的原因他猜到了,帕特找了媒体,现在的舆论应当对他很不利。
  果然,李林赛摆在他面前的一堆报纸和打印出来的网络评论文章都将矛头直指艾希曼家族,她说上午议员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他看到报纸头条上的自己,眼神空洞,脸上还带着凌深留下的血迹,狼狈不堪。
  纸媒基本聚焦于加布里的经历和艾希曼家的人在这些经历中的“影响”。塞涅尔也才知道原来加布里曾经是特种作战支援部队的一名小队长,三年前现任总统为了打击阿齐兹扶植的反政府武装而宣布采取特别军事行动,他被调至前线,在一次执行清剿任务的过程中遇到人肉炸弹袭击。他的好友被炸掉了全部的下半身,那个血肉模糊的场景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关于那次任务,总理吉姆一直强硬反对,而克莱蒙斯和防务部长则联手向总统施压,最终总统下定了决心派遣部队去清剿那个小镇。为了增加海外行动预算,塞涅尔在众议院里成功说动了多名持保留意见的议员对额外拨款的提案转投通过。外界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各方是如何较劲的,但鉴于克莱蒙斯多次公开发表看法,谁都知道向来穿一条裤子的艾希曼兄弟必定在这件事上齐心协力。
  偏偏加布里那个行动的最主要策划者之一也是艾希曼家的人——艾希曼兄弟的一位堂哥,艾希曼家族那一代中军衔最高的现役军官。那场行动中,指挥部忽视了对目标区域卫星照片的仔细研判,过于轻视任务地点地形和人员结构复杂等因素,导致行动举步维艰。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也付出了6死21伤的伤亡代价。
  当时的媒体报道没有将矛头对准艾希曼家的人,因为行动总指挥承认自己的预案不完善、指挥不当,向死伤士兵家属以及公众道歉。然而眼下,媒体通过各种手段挖出了当年那场行动中“艾希曼”的影子,大肆渲染,还有一些阴谋论的文章也博了不少眼球。
  最热门的一篇评论文章是攻击凌深的。
  那名政治评论家指责凌深利用自己“英雄”的名声和军人的身份办慈善基金会,美其名曰是帮助退役军人融入社会,实则是妻子家族的政治工具。他拿出的例子就是克莱蒙斯出席捐助仪式的事,并且深挖了那家人工智能公司与通用技术工程之间的关系,暗示艾希曼家族通过这个基金会来帮助资本家避税、方便一些军工企业进行立法游说,以换取政治选举上的资金支持。文章最后怒斥凌深的基金会只不过是政客与军火商这两大战争贩子背后勾结的遮羞布,称赞加布里才是撕开遮羞布的真英雄。
  舆论形势似乎一下子发生了倒转。
  民众总是能够做出一些自相矛盾的举动,他们能够一边在日常生活中以异样的眼光看待那些伤残和精神失常的退役军人,一边又能隔着屏幕奋力表达自己对那些人的同情。加布里的一系列作为在媒体的渲染解释下令这些人迅速遗忘了他们曾经那么追捧过的“战争英雄”凌深,转而把那个慈善基金会看做是政治作秀的产物。
  克莱蒙斯有一个观点没错,人性过于复杂,因此人心里的任何一种偏见和假设都可以被证明是合理的,并且人就是带着这样的偏见和假设在看待世界、展开生活。塞涅尔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手中的报道,心里默默想着。
  曾经抨击帕特的那些话语再次熟悉地出现,而这回却调转矛头对准了艾希曼家。这么一来,塞涅尔更加确定了背后的谋划者就是帕特。
  “我们现在面对的状况不太妙,而且我来的时候看到底下围了不少记者。”李林赛眉头微皱,尽量压低了声音说。
  其实塞涅尔昨天在手术室外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加布里一直不断地强调“艾希曼”,说明对方的目标就是把他们塑造成退役军人这种惨状的罪魁祸首,加深民众对艾希曼兄弟的负面印象。现在谁都知道他们是罗宾阵营的核心人物,一旦舆论控制不住,那么罗宾也将面临艰难的选择——继续与他们合作可能会失去民意和选票;放弃与他们合作就等于自断一臂。
  但是昨晚他不能作出任何回应,因为他的丈夫还在急救室里动手术。一个抛下为自己受伤的丈夫、急忙想要对媒体表态的Omega议员只会在民众心里留下冷酷无情的糟糕形象。何况那时候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会怎么拿这件事做文章,想先发制人反而容易给人送去更多话题。
  从昨天下午突发意外到现在快一整天了,他一直处于一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加上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他忍不住抬手掐了下自己的眉心,然后灌了几口咖啡,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我不能去回应那些纯属无稽之谈的阴谋论,也不能去解释艾希曼家和当年那次行动没有关系。眼下民众真正反感的并不是战争本身,而是政治家操控和利用战争,为自己谋利。”塞涅尔冷静下来后,仔细思考着,“如果和舆论死磕这个点,反倒会显得我们心虚。过去的事情已经有人站出来为此负责了,我没必要多做争辩。”
  李林赛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个想法,如果要对记者说些什么,重点必须完全放在基金会发生的恶性伤害这件事本身上。越是纠结于解释那次行动,逻辑上就越会被对方带跑。那些文章中的猜想和推论没有切实的依据,但你同样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与你无关。”
  塞涅尔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瞬间病房里的咖啡香更加浓郁了,都快要盖过消毒水的味道了。
  “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李林赛问道。
  塞涅尔叹了口气:“早上刚来过,说凶手拒绝承认是受人指使的。他们可能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那个人确实精神不太正常。”
  “这就有些棘手了。这样的状况下,凶手可能反倒会引发舆论同情……对了,你心里对……有想法了吗?”李林赛面露忧虑,轻声问道。
  塞涅尔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看到凌深正在闭目养神,继续和自己的幕僚专心探讨:“你觉得还会是别人吗?”
  “帕特?”李林赛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塞涅尔点了下头。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帕特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艾希曼兄弟擅长的玩弄权术的手段,他也十分熟稔。
  虽然帕特在提案的问题上被塞涅尔摆了一道,但那毕竟是开年的事了。而眼下初选已经正式开始,艾希曼兄弟的舆论危机显然已经超过了公众对帕特的关心,或者可以说,帕特成功地拿这件事把舆论目标转嫁到了对手身上。等到提案在参议院通过了,他只需要说几句话表达自己的支持,没什么人会再揪着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不放。
  “那么我们排除一切不可说的因素,你对媒体回应的重点就放在这件事本身上。我的建议是你要强调凌中校是一名无辜的受害者,说清楚基金会平时都是干什么的,把这件事的核心放到精神失常的退役军人对你的丈夫作出恶劣的伤害行为上。”李林赛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要尽量表现得心痛悲伤,表现出你对发生这样一桩意外的无力感,打同情牌。”
  一边听李林赛说着,塞涅尔一边偷偷瞄了两眼凌深。他有些坐立难安,因为凌深一直在听着他们谋划,也会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在这件事情里利用自己。
  平时他和幕僚之间就是这么交流的,但现在他的丈夫就在不远处听着。他感到万分煎熬,好像自己一切的冷血、残酷和算计都那么赤裸裸地展现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偏偏凌深最讨厌他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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