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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你别过来!”凌深大声喊道。
  他的左肩在大量出血,但他非常顽强地用左手握住了加布里的手腕,同时迅速抬起膝盖袭向Alpha的腹部。
  眼前的搏斗场景令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血腥画面的塞涅尔险些吓到晕过去,但他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先拨打急救电话。
  加布里还年轻,他曾经在陆军特种作战支援部队服役,退役时是上尉军衔,此外还是连队里的格斗王。尽管左手残疾、精神状态不佳,但他的格斗意识尚未退化。他用力抽出插在凌深肩膀里的匕首,导致那一瞬间凌深的左肩有大量血液喷涌而出。
  他左右快速挥动着匕首,寒光从血迹中闪显,朝着凌深的咽喉割去。双眼猩红、目露凶光,他显然已经失控。
  “艾希曼,该死!刽子手!都该死!”他一边攻击凌深,一边用干哑的声音疯狂嘶吼。
  还没回到楼里的乔听到尖叫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意外,迅速朝他们跑来。
  “乔,保护塞涅尔!”余光看到乔跑过来,凌深大喊。
  作为曾经联邦最强特种作战部队的一名指挥官,他的身体素质、近身战实力和战术反应都是顶尖的。即使身上受伤,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弱点并发动攻势。他格挡开加布里的手臂,一圈重击在Alpha的腹部,转守为攻,拳拳到肉,逼得加布里不断后退。
  他必须进攻,不能退缩,因为他的妻子还在他的身后。他不能让一个神志不清发了疯的Alpha伤害塞涅尔。
  乔火速赶到塞涅尔身边,抓住Omega的胳膊,阻止塞涅尔跑向自己的丈夫。
  “塞涅尔你冷静一点!”乔大声喊道,“你帮不了任何忙!你过去只会让他分心!”
  “乔你快去帮帮他!你帮帮他!”塞涅尔大喊着,但手上却在继续拨号,打报警电话。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基金会的人,楼里冲出来不少人。有能力的纷纷往凌深那边过去,还有人往塞涅尔那边过去。
  这时凌深已经基本上制服了发狂的Alpha,夺走了他的匕首,用膝盖将人压倒在地上。几个手脚还能行动的退役军人立马上前制住加布里的四肢,让凌深赶紧放手离开,处理自己的伤口。
  方才的格斗不仅进一步撕裂了他的伤口,还耗费了很多力气。凌深试图站起来,但因为失血过多,踉跄了两步,摇晃着向后摔倒在地。惊魂未定的塞涅尔再也顾及不了别的,挣开乔的双手,跌跌撞撞地冲到丈夫身边,把人扶起来。
  乔也紧跟着过来,看了眼凌深的伤势,告诉塞涅尔扶住他的上半身,不要让他躺下,然后让刚刚跑出来的基金会秘书去找一块干净的毛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过的乔手脚麻利地迅速用毛巾压住他的伤口止血,替他做最简单的急救处理。
  “深……”塞涅尔吓得浑身发抖,眼神惊惶,话都说不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凌深被刀刃割伤的右手,满目都是鲜血的颜色,恍然间仿若看到了丈夫在战场上的样子。
  被打穿的手掌、那么多击中身体的炸弹碎片、腹部的流弹……凌深该流了多少血?他该有多疼?
  “别怕,我没事。”看到塞涅尔抱着自己、一脸恐慌的样子,凌深心里竟有些酸涩,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出声安慰。
  他靠在塞涅尔的怀里,艰难地用右手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脸,本想替妻子擦去眼泪,却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而此时的塞涅尔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亲吻了他带血的指尖,闭眼时落下了一滴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急救车和警车几乎在同时到达,加布里被双手反铐带走,凌深被担架抬了出去。而走出基金会的大门,塞涅尔惊诧地发现门口全是蜂拥而至的记者,被警戒线拦在外头。
  红色的车灯急促地闪动,闪光灯和摄像头齐齐对着他沾着血迹的脸,纷乱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涌入他的耳朵,恍惚中他听到加布里高声大喊:“艾希曼就是战争贩子,这个家族的人都是刽子手!他们害死了那么多士兵,艾希曼该死!他们都该死!”
  在一片混乱中,塞涅尔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即刻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早有预谋。发疯伤人的退役军人和成群出现的记者媒体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目标就是艾希曼兄弟,并且往深一步想,是和他们身处一个阵营的候选人罗宾。
  他的丈夫为了保护他,在这件事中无辜受了伤。
  塞涅尔的眼神阴沉了一瞬,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无论对方是谁,攻击他可以,攻击艾希曼家族也可以,但他们不能伤害他最爱的男人。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拉选票,直接用刺杀这种手段未免太下作。
  既然对方不留情面,他也不会再客气,这张赌桌他非要掀翻了不可。他站在所有不怀好意的闪光的中心,心里这么想着。
 
 
第30章 
  塞涅尔跟着急救车一起去了附近的医院,凌深被火速送进了急救室。乔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见他依然有些惊慌失神,温柔地安慰了两句,告诉他伤口看上去没有特别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此时的塞涅尔虽然神情忧惧,心里已经基本平复了。担忧和恐惧这样的情绪在这个关口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必须振作起来,让自己冷静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其它状况。
  “乔,我没事,前面谢谢你。”他看向忧心忡忡望着他的乔,温声道谢。
  “塞涅尔,你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上塞涅尔的目光,乔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低声说,“凌中校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今天都没有勇气和你一起到医院里来。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也想留下来等凌中校出来。”
  “好。那就辛苦你了。”塞涅尔没有拒绝。
  事实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也能更安心一点,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发现基金会里所有过来帮助他们的人都没有表现出慌张,只有他吓得又哭又抖。比起这些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勇士来说,他竟是如此脆弱。
  他窝在远离战场的繁华一隅,帮助艾希曼家族推动联邦的战争机器,把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送到无情冷酷的战场上去。虽然他本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和战争行动有关的任何决策,但他就是这台战争机器上一枚忠诚的螺丝钉,只要存在一天,他就身负逃不掉的责任。
  从前看到那些伤亡数字,他的内心可以毫无波动,然而今天见到真实的鲜血从自己爱人的身上流出来,他害怕到惊慌尖叫。
  难怪凌深一直不喜欢我,难怪凌深会喜欢另一个男人。他沉默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出神地想着。
  乔去买了简单的咖啡和三明治回来,看到他一个人坐着,神情落寞,就把吃食递到他的面前。“吃点吧,要等很久呢。吃了东西才有力气照顾你丈夫。”乔柔声说。
  “好,谢谢。”塞涅尔接过三明治和咖啡,一口一口认认真真吃完了。
  补充了能量后,他感到自己振作了不少。于是他先给管家打了电话,要求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然后让一直跟着他的保镖兼司机回家替他拿过来。因为乔留在他身边,保镖才敢放心离开。
  知道他可能有些事要处理,乔很识趣地去急救通道的十字交叉口等,给他留出了一点空间。
  就算会和克莱蒙斯争执且互相提防,真出了什么事,塞涅尔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哥哥。他迅速先给克莱蒙斯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克莱蒙斯表示自己已经看到了“突发事件”的新闻,考虑到弟弟在医院要办各种手续,就没有打电话过来问。他知道弟弟没有受伤,如果凌深没有什么危急状况,塞涅尔一定会很快联系他。
  塞涅尔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和前几日晚宴上帕特说的话,让克莱蒙斯一边盯紧参议院的动向,一边想办法去挖帕特的黑料,私人生活的、服役期间的、工作上的,什么都可以。然后他请克莱蒙斯帮他先联络一下墨菲斯警局,之后留意一下法院那边的消息。他很肯定那个Alpha不是临时起意,而且他知道如果加布里如果找律师辩护,律师一定会往精神疾病方向去帮此人脱罪。他要加布里去坐牢。
  说完这些后,他告知哥哥,会让自己的幕僚去协助处理这些事。
  之后他又联系了丹,把大体的事情和要求交代了一下,让对方这几天去克莱蒙斯那里帮忙。丹从来不说废话,也没问什么就表示知道了,让他在医院放心。
  接着他给李林赛打了电话,让她最近时刻关注舆论动向,一旦有什么新闻或者文章出来,立马联系他,同时催促夏丽那边加快合同谈判的进度。李林赛也爽快应下。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塞涅尔才开始看媒体上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仔仔细细思考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状况。一些打过来关心他的电话,包括罗宾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接。其实他心里乱得很,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只会陷入自责和对自己极度失望的情绪中。但此时此刻,这些负面情绪都是无用的,他必须面对现实。
  见他不再打电话了,乔也坐回他的身边,没有说什么,只是陪在旁边静静坐着。看得出他很紧张、难过、忧虑,后来乔又与他谈心,试图缓解他低落自责的情绪。
  幸好凌深的反应及时,伤口避开了心脏位置,不过还是造成了肌肉和血管断裂,需要大手术缝合。
  等到手术结束、从麻醉中苏醒后,凌深被推进单人病房。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塞涅尔一直都没有休息,也没有感到疲惫,寸步不离地陪在意识还有些昏沉的丈夫身边。保镖带着换洗衣服回到医院,他就让乔先回家休息,自己留在病房里。
  “……你先回去吧。”凌深侧头望着坐在床边、神色愧疚的妻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塞涅尔轻轻握住他打着点滴的左手,语气非常坚定:“我在这里陪你。不用担心我,你再睡会儿。”
  凌深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合上了眼。他确实非常累,失血过多又注射了大量麻醉剂,现在不仅浑身无力,头还有点晕,没有精力再去想些有的没的。只是他出了手术室就看到自己的妻子一脸担忧,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到底还是起了怜惜之情。
  虽然受伤的人是他自己,这点伤比起他在梅迪莎的那次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他想来觉得有些后怕。加布里是冲着塞涅尔去的,如果自己当时不在场,那塞涅尔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塞涅尔坐在床边,眼睛看上去神采黯淡。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心里爱意和歉意交织。事实上这种愧疚的感觉更胜过从前。这是本该由他自己承受的代价,但秉持忠诚与责任感的本性让凌深把尖锐的利刃转向了自己。明明是一次意外,他却觉得是心爱的人替自己挡去了原本会降临在他身上的灾祸,这偏偏还不是什么飞来横祸。
  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中都蕴含着不可察的混沌力量。哪怕他的思考再谨慎、再周密,在一个由各种思想、观念和直觉组成的世界里,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他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掌控每一步的后果。
  除了护士进来换了一袋盐水,这个空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的动静。时钟的指针滴滴哒哒地走着,无情的声音让冰冷压抑的病房显得更加安静。而周遭越是安静,塞涅尔头脑里的声音就越喧嚣。
  痛苦的感受压弯了他的身躯,令他垂下头颅,如同一个忏悔者那样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凌深冰凉的手指。他轻轻念了几声“对不起”,随后虔诚地亲吻丈夫的指尖。
  温热的嘴唇落在冷冰冰的手上,意识尚未完全回归的凌深被这样的温度烫醒了。他没有睁开眼,借由着黑暗清晰地感知到那柔软的唇瓣正在将他吻疼。
  在触碰他的时候,塞涅尔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引起他的不快。就像此时此刻,妻子的动作轻得就像蜻蜓点水,除了一点点温柔的涟漪,连寂静的空气都不愿惊动。
  大约是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忍不住悄悄睁开了眼,模糊间看到了妻子低垂的侧脸。金色的头发仿若月光倾泻在白雪上,有淡淡的光泽微漾,蓝色的眼珠在长长的睫毛下半遮半掩,看不清碧波上是否有过风浪。塞涅尔就像是一名甘心苦修的圣女,义无反顾地投入爱情的秘密磨难之中。
  这静谧且苦涩的一幕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心灵的震颤。
  即便他再不理解塞涅尔对他的执着,他也无法对这么深重到直击灵魂的感情视若无睹。他想,塞涅尔大抵是爱他的。
  然而这样的认知反倒刺痛了他。望着妻子的侧脸,他无端想到以前自己表现出的明晃晃的厌恶与苛刻、冷漠与疏离,塞涅尔统统一言不发地忍受了下来。如果心存爱意,那么被这样对待一定很痛苦,可他的妻子却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不好的情绪。
  在混乱的遐思中,他又想到了塞涅尔枕边的那件衬衣,想到了每次对上那双蓝眼睛时里面都盛满了期盼和那种强烈流动的感情,想到了塞涅尔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笑容,想到了上一次发情期时妻子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塞涅尔是真的爱他。
  Omega这种生物在被标记之后,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极度依赖自己的Alpha。如果得不到Alpha的爱护,很多Omega都会变得消极、抑郁,甚至陷入崩溃。大概是塞涅尔足够坚强,才能一次次忍耐着被自己的丈夫推开。这个Omega要承受的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巨大失落,还要克服一些天性上很难控制的负面影响。
  其实他不必一直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他可以对塞涅尔好一点的。虽然是塞涅尔逼着他结婚,但艾希曼将军的一句话没有说错,没有人用枪指着他,最终做出选择的还是他自己。既然选择了妥协,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地憎恨自己的决定?
  他这么想着,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惊动了沉浸在痛苦的爱意中的塞涅尔,他有些慌乱地抬起头看向醒来的凌深,又迅速垂下了眼来掩盖自己的手足无措。想到自己可能被对方发现了在偷偷亲吻指尖的举动,塞涅尔感到有些羞赧。
  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半晌过后,塞涅尔又重新抬起眼,犹豫着下定了决心,问道:“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凌深轻声回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辛苦你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打着吊针的左手手指微微一动,轻轻握住了塞涅尔托住他指尖的手。
  他注意到妻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那双美丽的眼睛像弯月一样变得柔和起来,他的手被塞涅尔温暖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看见塞涅尔在朝他笑,笑容不像上回看到的那么单纯快乐,而是夹杂着酸苦的味道,还有许多他现在无法分辨的情感,总之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看,可他却看得有些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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